第十章 上眼藥
蘇晴不作聲，閉著眼睛。也不叫喊。這副樣子讓秦慕白很快就失去了興趣，他草草了事，穿上衣服就摔門而去，顯然是慾望和情緒都沒有得到發泄。
而蘇晴則立即起身，去洗手間查看，發覺並沒有流血的痕迹，而小腹的絞痛也在慢慢消失，這才稍稍安心下來。
第二天，蘇晴還是如往常一樣去工作。
剛到了秦慕白辦公室外，就聽到裡邊傳出了歡聲笑語。蘇晴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開門，只見秦慕白說了什麼，葉曉雲正笑得分外明媚。這一幕擱在外人看來，是郎才女貌，但蘇晴卻怎麼也止不住心裡的痛楚。
她不明白，為什麼對著一個與蘇嵐相像的女人，秦慕白都能言笑晏晏，卻不肯分給她一絲一毫。
秦慕白對蘇嵐的愛，讓蘇晴嫉妒的發狂。
因為愛蘇嵐，所以對葉曉雲愛屋及烏。因為愛蘇嵐，所以對蘇晴這個間接害死了蘇嵐的人，百般折磨。
「秦總。」蘇晴還是開了口，打斷了秦慕白和葉曉雲之間愉悅的對話。
秦慕白看向蘇晴的時候，神色淡淡。彷彿昨夜那個不知疲倦索取著的男人，不是他一樣。
蘇晴的心，猛地又被刺痛了。
「她是蘇晴，比你早來幾天，是助理。」秦慕白給葉曉雲介紹著，然後想起了什麼似的，又道：「你對公司不熟悉，這段時間我把她借給你，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就儘管交代她去做。」
葉曉雲不過是一個新員工，就得到秦慕白如此厚待。
「你好，我是葉曉雲。」葉曉雲臉上甜甜的笑容，讓人根本無法討厭她。蘇晴毫不懷疑，葉曉雲可以跟任何一個人成為朋友。就算此刻，蘇晴也生不出半分厭惡的心情。
但，說不難過是假的。
蘇晴就像從前羨慕蘇嵐一樣的，羨慕著葉曉雲。
「蘇小姐，你氣色不太好。是最近沒有休息好嗎？我自己可以的，要不然讓秦總給你放幾天假？」葉曉雲格外的細心，善解人意。
這幾句話，卻讓秦慕白的臉色冷下來。
「不用管她。這才入職幾天，就這麼多毛病，公司不需要廢物。」秦慕白道。
看起來葉曉雲還想說什麼，最後全都咽了下去，只是擔憂的看著蘇晴。
這樣的眼神，讓蘇晴心頭一軟。
當蘇嵐死的那一刻，她蘇晴原本的生活就全都隨著那場葬禮破碎了。這兩年她一直活在痛苦和冰冷中，已經有多久沒再被人這樣關心過了？蘇晴不由得對葉曉雲親近了幾分。
「我很好，謝謝葉小姐。這段時間有什麼事，我能幫到你的，儘管開口。」蘇晴微微笑著，假裝看不到秦慕白那不善的神色。
「秦總，如果你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跟蘇小姐出去，熟悉一下公司的環境，這樣可以嗎？」葉曉雲靦腆的問，卻又不失分寸。
不知怎麼，蘇晴覺得葉曉雲說話的樣子特別熟悉。可又說不上來具體是哪兒。最後，蘇晴只能把這歸結於葉曉雲與蘇嵐長得太過相像的原因。不過葉曉雲比蘇嵐的五官要精緻很多，臉部的輪廓也不大一樣。
得到秦慕白應允之後，葉曉雲對蘇晴眨眨眼，兩個人一併出了辦公室。
「小晴——我能這麼叫你嗎？總叫蘇小姐，怪生分的。」葉曉雲親熱的挽著蘇晴，蘇晴莫名覺得身體有一種排斥，可能是太久不與人往來的緣故吧。
「對了，你在這裡的時間比我久，你覺得秦總這個人怎麼樣？」葉曉雲又問。
秦慕白么？蘇晴心底苦笑一聲。從前她覺得秦慕白像是神祗，遙不可及。後來，秦慕白又像是個惡魔，日日夜夜的折磨她。
現在……蘇晴嘆了口氣，道：「我不是很清楚。」
「我覺得秦總人很好呢，昨天我剛剛入職，他就給我升職加薪，今天還讓你來照顧我。對了，他今天早上還專門帶了早餐給我，沒想到堂堂總裁也能這麼近人情，有這麼一個上司，真是太好了，你說是不是？」葉曉雲笑眯眯的問。
蘇晴的身子僵了僵，葉曉雲所說的這些，和她認識的那個秦慕白真的是同一個人嗎？葉曉雲每說一句，就讓蘇晴的心下沉一分。她不奢求秦慕白能這樣對她，只要秦慕白能對她笑一笑，她就已經很滿足了。
可……
「是啊，秦總很好。」蘇晴勉強的笑著，附和著。
到了拐角處，葉曉雲挽著蘇晴的手緊了緊，壓低聲音問：「對了，小晴，我昨天剛來的時候聽說，你跟秦總是那種關係？以後我是不是要叫你一聲總裁夫人呀。」
葉曉雲那嬌俏的語氣，沒有任何不妥。
可蘇晴卻覺得這些話讓她無地自容。她沒想到葉曉雲會當面把這些醜聞問出來。總裁夫人？那是蘇晴做夢都不敢想的事！她死死咬住下唇，尷尬地笑了笑：「怎麼可能，別拿我開玩笑了。前邊就是秘書的辦公室了，你還沒見過喬安吧？」
葉曉雲倒也不在那個問題上糾纏，她點點頭。
到了喬安那裡，喬安先是將葉曉雲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只是眼神之中不敢有半分怠慢。她昨天就聽說了，這個葉曉雲現在可金貴著呢，但凡受了一點委屈，秦慕白首先就不會放過肇事者。
所以饒是以喬安尖牙利嘴的性子，也不敢妄言。
簡短的介紹和寒暄過後，喬安幸災樂禍地看向了一旁安靜站著的蘇晴。
「蘇小姐，這兩天過得怎麼樣？秦總的辦公室……你覺得溫度如何？」喬安沒頭沒腦問了這麼一句。
葉曉雲自然是聽不懂的樣子，蹙了蹙眉，卻沒有追問。
而蘇晴聽了這話，卻明白喬安是在說什麼。她的臉憋得漲紅，在公司的每一天，都要受盡嘲諷。她連笑都笑不出來，只能對喬安道：「葉小姐剛剛來，還要麻煩喬安姐多多照顧。」
葉曉雲又挽住蘇晴，道：「怎麼，你要把我丟給別人了？」那副親熱的模樣，讓人看了還以為她們兩個是多年的好閨蜜。
喬安撇了撇嘴，對葉曉雲道：「葉小姐，如果你信得過我，那不妨聽我一句勸，蘇小姐是秦總面前的紅人，你可不能隨便使喚人家。現在就連我都得對蘇小姐客客氣氣的呢。」
葉曉雲驚訝道：「真的？小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