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放過我
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
大廳里空無一人，秦慕白晚上基本不回來吃飯，所以家裡的傭人也就沒什麼事可做，早早的回副樓了。
蘇晴推開門的時候，心裡說不出的難受。在醫院那通電話之前，雖然蘇晴讓許瑤別告訴秦慕白，可她心底里還是想要讓他知道的。她甚至可笑的想著，也許秦慕白知道她懷孕了，哪怕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也會對她好一點點。
可，剛剛電話里秦慕白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秦慕白對她根本沒有一絲情分，有的只不過是漫天恨意。
蘇晴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了卧室，剛一進去，就看到秦慕白正在坐在那裡，臉上看不出任何錶情。
他怎麼回來了，他現在不是應該在帶著葉曉雲工作么？
「回來了？」秦慕白嘴角帶著一絲嘲諷的笑意。
蘇晴不想與他爭執，只點點頭：「吃飯了嗎？」
看著蘇晴與往日截然不同的態度，秦慕白忽然覺得心裡被什麼抓了一把似的，他霍地起身，居高臨下望著蘇晴道：「認清自己的身份，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就算是情婦，也要有職業操守吧？」
也許是因為知道肚子里有了一條新的生命，蘇晴不再畏懼，抬眼與秦慕白對視，答道：「那什麼是不該做的？」
秦慕白被蘇晴的態度激怒，用手捏住蘇晴的下巴，加大力度，道：「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睡一個骯髒的女人，讓我覺得噁心。」
蘇晴不自覺攥緊了拳，強忍著不讓自己表現出半分淚意。骯髒？噁心？每次秦慕白總能讓蘇晴受到屈辱加倍。蘇晴的心已經痛到麻木，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是她愛上了秦慕白，是她活該！
「既然覺得我臟，就放了我。」蘇晴垂下眼，語氣平淡。
以前不論秦慕白怎麼對待蘇晴，蘇晴都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疲憊平靜。秦慕白莫名覺得心裡有些發慌，扣住蘇晴的後腦勺，攫取她的雙唇，長驅直入，汲取芬芳。
可蘇晴還是無動於衷，沒有回應，睜著眼睛，神情淡淡的。
「別露出那副生無可戀的樣子，你不配！」秦慕白猛地掐住蘇晴，將她一把摔在床上，他又道：「你覺得痛苦？是不是很想去死？當初嵐嵐比你更痛苦！」
不是我逼著蘇嵐自殺！我根本不記得我喝醉之後跟蘇嵐說了什麼，我也從來沒有恨過她！你們戀愛的時候，我除了偷偷的喜歡，就只剩下祝福了！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承受無妄之災！
蘇嵐死了之後，讓父母在家人面前丟盡臉面，甚至聲名掃地，生意也一落千丈。
她死了之後，我便承受著你無窮無盡的折磨。
我又做錯了什麼？
蘇晴絕望地想，卻沒有說出口。她知道，不論自己說什麼，秦慕白都不會相信自己的。這兩年來，她無數次的解釋，可秦慕白從來沒有聽過一句，甚至覺得她滿口謊言。
慕白，你可曾知道我有多愛你？你怎麼忍心讓一個愛你的人活得像條狗一樣？！
「怎麼不說話？嗯？平時不是挺會狡辯？還是說你看上了林越，攀上了新的大樹。」秦慕白言語奚落著，同時刺啦一聲，撕掉了蘇晴身上薄薄的裙子。
蘇晴只穿著內里的衣，躺在那裡，雙手下意識的擋住胸口，蜷起身子，想要躲起來。這兩年來，她並沒有因為和秦慕白髮生關係而變得大膽，反而更加害怕這方面的事。
可秦慕白卻沒有急著動作，而是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蘇晴，嘴角帶著一抹笑，只是看著。
一分鐘、兩分鐘……
蘇晴覺得每一秒都是一種折磨，自己像是被圍觀的怪物或是動物。
「還不說話？」秦慕白問。
可神情已經開始慢慢變冷，心裡像是有一團藍色的火焰在不斷燃燒著，他發現蘇晴變得跟以前越來越不一樣了。他終究沒有那麼好的耐心，跟蘇晴耗著。
他上前壓在蘇晴身上，吻住蘇晴。
雖然蘇晴沒有明顯的拒絕，可他能感受到細微的變化，比如蘇晴身體上的抗拒。
這個認知讓秦慕白心裡的不安開始生根，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慌，蘇晴不過是個下賤的女人，是他用來發泄和折磨的，就算是她勾搭上了林越，他也能讓蘇晴生不如死。
蘇晴想著腹中的胎兒，下意識的抗拒跟秦慕白髮生關係。她想要生下這個孩子，這輩子得不到秦慕白的愛，她認了。但這個孩子的來臨，也許是上天眷顧，讓她冰冷殘酷的人生中多了一絲溫暖吧。
她輕輕笑了。
秦慕白看著蘇晴，這個女人竟然在走神！他再也無法控制住自己內心的怒火，他向來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曾幾何時被女人這樣輕蔑的對待過，尤其這個女人以前對自己言聽計從，活像是個傭人！
他狠狠咬在蘇晴的頸窩，用力吸吮，手伸向了蘇晴的衣領。
蘇晴身上一涼，下意識想要逃走，卻被秦慕白再次按在床上！
「慕白，別……這段時間放過我……」蘇晴難得開口懇求。從前她對秦慕白向來都是有求必應，可現在她為了自己的孩子，她不想讓孩子有一點點的危險。
蘇晴咬了咬嘴唇，這兩年她過得是怎樣的生活？她的感受，對秦慕白來說根本不重要。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她也曾有過尊嚴那種東西，只是隨著時間，尊嚴一次次被所愛的人踐踏，也就麻木了。
一行清淚從蘇晴眼角滑落。
這是秦慕白第一次看到蘇晴流淚。
以前，不管遭遇了什麼，蘇晴總是執拗的咬牙承受。
秦慕白的心忽然被揪住了一般，他不自覺的放輕了自己的動作，硬生生忍住想替蘇晴擦去眼淚的動作。他甚至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讓他心裡煩悶不已。
秦慕白沒有引起蘇晴的注意，讓她只感到隨著秦慕白的動作，與往常不同的疼痛好像是從身下，蔓延到了小腹。整個小腹就像是被刀片絞著一樣，讓她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肚子，她明顯感覺到力氣逐漸流失。
孩子！她的孩子！
蘇晴的心猛地揪起來，拚命地想要逃走，卻又被秦慕白大力的按回床上。
「怎麼，有了新的倚靠，就不想再伺候我了？」
秦慕白危險地眯起了眼，伸手毫不留情地把裙子從蘇晴身上撕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