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棋子、棋手、棋局
夜半三更，陳凡回到了那片荒蕪的世界，回到了稱不上寬敞卻也簡約而舒適，回蕩著自然青草與花香味的次元小屋中。
他的臉上，帶著滿足的微笑，卻也帶著疑惑與猜測。他的手中，卻是多出了幾十張標註著「凡人十年」的卡片。
「原本想直接疊加個幾千年的壽命，但似乎並不現實。
「前七份契約簽訂完成之時，所交易的壽命全都化作一個光球傳入我的體內，但到第八份契約時，光球變暗，更是留下了一張寫著『凡人四年』的卡片。至於之後的五十四筆，皆是化作『凡人十年』之卡。」陳凡坐在書桌前，輕輕倒上一杯茶，卻是有幾分猜測。
抿了口茶，放下茶杯，他緩緩的掀起自己的衣服。
魚人線稜角分明，渾身的肌肉層次分明，恰到好處，沒有WWE以及部分健身人士那種爆炸式肌肉誇張，反倒更加自然柔和。畢竟，那種爆炸式的肌肉雖然看起來嚇人，但並不健康。
而此時的他分明感受的到，自己的身體比以前好了太多太多，就連原本零星的兩三點青春痘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壽命，究竟指的是什麼？」陳凡開始深思，「壽命無法繼續增加，力量增加，呼吸流暢，贅肉消失，身體異常健康……」
他一共補充了七十六年壽命后，無法繼續添加，但身體卻是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好。這一系列的變化，再加上卡片上的「凡人」二字，他得到了一個結論。
這裡的壽命，不是「閻王讓你三更死」那種命中注定的死線，而是指生命力。這生命力的計量標準，便是凡人，或者說普通的地球人。
若原本一個人的生命力可以供他活到八十歲，但若失去一年份的生命力，則只能活到七十九歲。不僅如此，體態面容臟器更是會直接衰弱一年。
但恢復壽命，卻不會往年輕了變化，而是會往這人的一生中最巔峰的年齡去恢復，否則陳凡一口氣添了七十六年壽命，怕不是得回娘胎重新打造。
「現在我達到了凡人，或者說地球人生命的極限，吸收了七十六年份，再考慮到其中一部分生命力更是用來將亞健康的身體變成健康無比，我的壽命估計在一百三十歲、一百四十歲左右。想要突破壽命，必須要打破生命的上限。」陳凡面露精光，若有所思。
抬起頭看了一眼時鐘，一個小時過去了。陳凡再度抓向那張只剩四年的卡片，一縷若有若無的光絲再一度傳入他的體內。
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一小時份生命力，補了回來。
「當然，我也可以在這部分生命力失去之後，再重新補回來。」
雖然僅僅是他通過現狀分析的猜測，但他也猜的八九不離十。
「宇智波斑的身體要恢復巔峰，要量恐怕要比常人多上不少。但他畢竟繼承的是偏精神的仙人之眼而不是偏肉身的仙人之體，即便吸收了一部分的千手柱間細胞，想必用量也不會要太多。若是千手柱間的話，恐怕用量會是宇智波斑的數十倍不知！」陳凡看著手中的這三十四張十年份的生命卡，眼中抹過一道精光。
與此同時，忍界之中宇智波斑緩緩睜開雙眼，目光平靜的打量著前方被白絕填補了半邊身子，正陷入沉睡的宇智波帶土。
「黑絕。」宇智波斑喃喃的開了口，心中升起一股殺意，但縱橫忍界數十年的那份心性竟是將這殺意壓制的恰到好處不曾流露一分一毫。
「斑大人。」漆黑的身影從地面中緩緩浮出，黃豆般沒有眼珠的眼睛讀不出內心，那張嘴也保持著虛偽的笑容，「有什麼事情？啊對了斑大人，先前您外出一趟究竟去了哪裡，我怎麼都沒能找到您？」
黑絕打量著面前的宇智波斑，心生狐疑。宇智波斑究其一生都在他的視線之中，但先前雖然短暫，卻有一段時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如何不讓他警惕。
「偶遇一處通靈界，你找不到我也很正常，絕。」宇智波斑心中冷笑一聲，假話卻是張口就來。
『要現在宰了這個傢伙嗎？我自己的身體狀態我很清楚，即便大戰一場也能有足夠的生命力活下去。但……』宇智波斑注視了一下身上插著的，與外道魔像相連的黑棒，又看了看黑絕那通體漆黑的外表，『陰陽遁產物？如此明顯的詭異之處，我竟然到現在才發現。憑我的力量，還無法創造出純粹的陰陽遁意志化身！』
宇智波斑被點醒，且怒火逐漸冷卻后，也是頭腦徹底理智了起來。
回憶起自己獲取輪迴眼之時的力量，宇智波斑發現僅憑那雙輪迴眼，自己似乎根本無法創造出黑絕這種意志化身。既然自己無力創造，那麼黑絕的身份，呼之欲出！
『斑這傢伙，怎麼感覺氣色好了一點？』黑絕靜靜的站在那裡，心中也是有些疑惑，卻旋即冷笑，『無妨，反正斑根本逃不出我的掌心，說到底只是一個棋子，更何況輪迴眼也已經在長門那裡。』
『黑絕這傢伙，是純粹的陰陽遁產物，現在出手也於事無補，普通的封印術對他恐怕沒有用處。既然如此，就等一個月後，我回到巔峰，取回輪迴眼再動手不遲。黑絕，輝夜的意志，你將我當成棋子嗎？呵呵，究竟誰才是棋子，誰才是棋手，讓我拭目以待。』宇智波斑注視著前方的帶土，心中亦是在算計著，等待著。
「宇智波斑，你這類霸道不羈梟雄，能為我所用嗎？不，你不是那種會臣服於他人的人，即便是夕日與千手柱間聯手也是因為信念與友誼，而不是臣服。
「你是天生修羅，亦是天生梟雄，天生王者，你會與志同道合之人聯手，卻註定不會臣服於任何人。那麼，你必定會成為我的障礙。」陳凡抿著茶，獨自一人走出小屋，看著空中皎潔的月亮與閃亮的星空，同樣在謀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