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征服之王道(九)
臟硯沒有躲,反而是古忘憂一個閃身,技能「瞬步」發動,避開身後偷襲的短劍。
櫻的身體里,魔術迴路瘋狂運轉,龐大的魔力在她面前交織成一個召喚法陣,小瓶里裝的鮮血被滴在上面,令咒在臟硯的右手上成型,上身赤裸青年自召喚陣中走出來,裸露的皮膚上刻滿玄奧的花紋。
同時將兩柄短劍扔出,一柄保護臟硯,一柄攻擊古忘憂,這才有了最開始的那一幕。
短劍飛回他的手中,這樣的登場方式,必定是英靈無疑,可七名Servant中又沒有他的存在。
「果然和預料的一樣,你竟然還留有這樣的底牌。」古忘憂眯著眼睛說道。
杵著拐杖的臟硯緩緩向前,木質的地板與拐杖撞擊,發出清脆的聲響「疑惑嗎?為什麼我能召喚出類似Servant一般的英靈?」
「說不上疑惑吧,只是沒想到你真的召出來了——安格拉·曼紐。還是說,叫他『聖杯的惡』或是第八名Servant更恰當。」
被一語道破來歷,不僅是臟硯,就連曼紐都有些吃驚。
「這樣的話,櫻身上又一個潛在的隱患解決了。」古忘憂看著站在面前的兩人,開口道「說實話,還真是要感謝你的愚蠢呢,間桐臟硯。」
雙目無神的櫻歪著腦袋,看著面前的少年,喃喃自語「為了我,為什麼?」
沒有多餘的廢話,臟硯直接抬起自己的右手嗎,指著古忘憂說道。
「以令咒之名令之,殺了他。」
劍刃在眼前放大,左手那奇形怪狀的短劍用攻擊纏住敵人,右手的短劍斬斷敵人的身體。
古忘憂提起衝鋒槍一擋,鋒利的劍刃將槍瞬間砍成兩截,可這也為古忘憂爭取了一點時間,他往後一蹬,直接就躍上了牆角,以一個奇怪的姿勢蹬在牆角上,他的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多出了一樣東西。
這個時候,古忘憂竟然還有閑心說上幾句閑話「如果不是還要保留體力做另一件事情,我或許會考慮和你們好好打一場,畢竟在設定上來說,雖然名頭很大,但曼紐並不是很強。」
曼紐和臟硯同時扭頭,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物品上,毫無疑問,那只是一台普通的手機。
接著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中,他將手機放在了自己的耳邊,打起來電話來。
「喂喂,你在那邊聽了這麼久……」
一柄短劍立刻飛了過來,技能「瞬步」發動,他往下移了一點,短劍撞上牆壁后,軌跡瞬間改變,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條划痕,絲絲鮮血溢了出來。
「你的能力雖然很麻煩,但並不是無解的。」曼紐拋著短劍,如是說道。
古忘憂敷衍的點了點頭,繼續對電話里說道「證明到這裡,你應該相信我有能力殺死這個老傢伙,救出櫻了吧。」
電話那頭傳來雁夜的聲音,沒有任何的鋪墊,像是沉悶了許久的火山突然爆發,他幾乎是吼著下令道。
「以令咒之名令之,Berserker,殺了臟硯和他的Servant。」
與Saber戰的正酣的Berserker突然後撤,雙手捂住自己的腦袋,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樣,Saber停在原地,觀望著他的反應。
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Berserker再度平靜下來,手臂垂下,化為黑氣潛入地面。
另一邊,古忘憂剛掛了電話,曼紐的短劍又刺了過來。
右手的手掌里,藍色的光芒構成機械般的紋路,這是古忘憂所特有的能力,可還未完全發揮出來,手心的光芒又自行潰散。
因為他看見了黑氣從地板上冒出,Berserker出現在和室內,隨手從地板上扯下一塊木頭,紅色的紋路瞬間覆蓋上去,他就這樣高高躍起,一板子拍飛了曼紐。
第八名Servant,「聖杯的惡」,雖然聽起來名頭很大,但他的能力真的不適合用來戰鬥。
Berserker的戰鬥方式一直都是以狂野迅捷著稱,憑藉著狂暴的巨力、敏捷的身手,壓得曼紐根本喘不過起來,更別提後來Saber也加入了戰團。
當覆蓋紅色紋路的木板再次砸到曼紐的臉上,Berserker沒有給他任何恢復的機會,瞬間奔到他的面前,拋開手中的木板,雙拳覆蓋上紅色的紋路,拳頭如狂風暴雨般落在曼紐的身上。
就這樣用最狂野的方式,攜帶著寶具威能的拳頭將曼紐的身體砸的一片血肉模糊,直到臟硯手背上的令咒消失,Berserker像野獸般咆哮起來,宣誓著自己才是這場戰鬥的勝利者。
血濺到臟硯那枯槁的臉上,他深凹下去的眼睛瞪的很大,最後的底牌,所有的秘密都被無情的揭開,然後一個個的打破,彷彿失去了支柱一般,他頹然的跌坐在地上。
Saber站到切嗣的那一邊,雁夜將櫻護在身後。撿起地上的那把衝鋒槍,古忘憂俯視著臟硯,自顧自的說道「我呀,知道你的故事,也知道你願望……所以我才會這麼想殺了你。」
「歲月真是可怕,無論什麼樣的東西,都會被他改變。」取出衝鋒槍里的彈夾,一粒一粒的卸下裡面的子彈,金色的子彈落在木質的地板,發出咚咚咚的聲響,直到彈夾里還剩下最後一粒子彈,古忘憂才重新把彈夾裝回去。
衝鋒槍被放到臟硯的手邊,古忘憂看著他那不復往日神採的雙目,嘆息道「長達五百年之久的生命,也該畫上句號了,你最初的願望會有人來繼承。」
臟硯一把抓起手邊的衝鋒槍,對準古忘憂的腦袋,歇斯底里的咆哮道「我的願望只有一個,永恆的生命,我要永遠的活下去,你們這些愚蠢的蟲子……不需要繼承,我只要能活下去……」
沒有理會咆哮的臟硯,古忘憂帶著其他人,頭也不回的離去,只留下拿著衝鋒槍的他,手搭在扳機上,卻遲遲沒有扣下。
回望著間桐家的宅邸,打火機從手中拋下,燃油遇到火焰,瞬間就燃燒起來,整個區域瞬間就被火海所淹沒。
臟硯坐地上,看著四周燃燒的火焰,覺得有些似曾相識,聖杯戰爭,自己最初的願望到底是什麼呢?
槍口對準自己的腦袋,臟硯扣動了扳機,最後一發子彈貫穿了他的頭顱,彌留之際,他如是想到,或許問一下剛才那少年就好了,就能知道自己最初的願望是什麼。
宅邸外雁夜牽著的櫻突然回頭,好像感覺到某種聯繫被切斷,胃內一陣翻騰,她捂著自己的嘴巴,然後一灘黑色的液體從嘴裡吐了出來。
古忘憂回頭望向大火中的宅邸,自語道「最後他終於選擇了了結,為自己長達五百年的腐朽。」
「過來一下。」雁夜拉著櫻,壓低聲音對古忘憂道。
一堵圍牆的後面,古忘憂看著雁夜和櫻,問道「有什麼事嗎?」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對於櫻來說,你是真正可以信任的人。」雁夜一邊說話,一邊撫摸著櫻的腦袋,後者就像是木偶一般,也不說話,只是偶爾會奇怪的向他那瞥一眼。
「你……」古忘憂沒有將接下來的話說完,而是沉默了許久,然後才說道「在我離開之前,我一定會照顧好她。」
「帶她離開吧。」雁夜靠著牆壁,對古忘憂說道。
「好。」拉著櫻的小手,古忘憂轉身離開。
扭頭看著頹然靠著牆壁的雁夜,櫻漸漸遠去,眼睛卻里流露出異樣的神色,被古忘憂拉著的小手不自然的抖動了一下。
掌心感覺到櫻不自然的動作,古忘憂蹲下來,摸著她的頭髮道「如果覺得傷心的話,就哭出來吧,沒人會阻攔你的。」
櫻好奇的歪著腦袋「傷心?沒有啊,只是……」
手搭在胸前,櫻往心口指了指,面無表情的說道「只是……這裡好像有點不舒服……有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