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談一談
沙必良蹲在外面的老槐樹上,靜靜盯著屋子的一切,並沒有出手幫忙的意思。
屋子裡的老太太打完了田妃瑄后,依舊不解氣的指著田妃瑄大聲喝罵,話語粗俗之極,簡直難以入耳。
又罵了一會之後,老太太終於罵累了,呼呼喘著氣,牽著坐在地上的馬如龍往回走,至於田妃瑄,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老太太走的時候,順便把屋子裡的燈也關了,只留下田妃瑄孤單瘦弱的身影跪在大廳前冰冷的地面上,月光灑落在她的肩上,更是增添了幾分凄苦之意。
沙必良心生不忍,正要下去勸說,卻遙遙地聽見一陣腳步聲和說話聲,連忙止住了身形。
不遠處,馬金陽和侄子馬宏濤正緩緩而來,馬金陽的大腦現在還有些無法理解,懷疑的問道:「宏濤,你說咋們村子里是不是來外人了?」
「外人?不會吧……」馬宏濤皺著眉頭說道:「我家就在咱們村子唯一進出的道路上,今天一天都沒有看見有人來過啊。」
「可是……帶著那個小賤人從吳榮光家裡出來的人並不像是村裡人,我懷疑……」馬金陽遲疑道:「那個人會不會是從叢林里過來的?」
「叢林?不可能吧,這裡去外面的公路上要翻過三座山才行,而且那條公路是高速公路,上面只能通行車輛,誰會在那裡下車?」馬宏濤雖然身體魁梧,但這並不代表他腦子不好使,能夠在短短几十年的時間裡成為野河村第二富有的人,馬宏濤依靠的可不僅僅只有馬金陽的賞識。
馬金陽覺得馬宏濤說的有道理,沉吟道:「你說的也有些道理。」
「大伯,你覺得田妃瑄今天晚上真的去了吳榮光家裡嗎?」馬宏濤對於此事表示很不能理解,吳榮光是村裡的二流子,沒錢沒勢,只敢跟村裡的婦人們鬥嘴,而且年紀一大把了,田妃瑄瞎了狗眼才會選擇跟吳榮光私會。
馬金陽不屑的哼了一聲,冷冷道:「也許是那個小賤人日子過得太安逸了,這才生出了一些不該有的心思。」
馬宏濤撇撇嘴,沒有接話,心裡卻很不屑。
兩人說話間,已經走到了馬金陽的院子前,推開院子,借著月光的反射,看到台階上正跪著一個人,馬金陽看到那個身影不由面色一沉,冷哼了一聲。
馬宏濤疑惑的說道:「這不是我那侄媳婦么?看來我們今天的確是誤會吳榮光了。」
誤會?我親眼看見她和一個人從吳榮光的家裡逃出來的,怎麼可能是誤會?
馬金陽忍不住冷笑,目光里閃過一絲殘忍,大步走上前,抬腳就往田妃瑄的身上踹去,厲聲喝道:「賤人,你那個小白臉呢?」
田妃瑄猝不及防,急忙伸手去支撐地面,額頭磕在台階上,瞬間出現一道傷口,殷紅的血液瞬間流了下來,沿著她嬌美的臉頰往下流淌,凄美不已。
馬金陽見田妃瑄沒有說話,惱怒的吼了一聲,劈手又是一拳,轟在田妃瑄的身上,讓田妃瑄剛剛爬起來的身體立刻趴了回去。
別看馬金陽年近六十,力氣卻絲毫不小,這一拳一腳又是全力施為,打在田妃瑄瘦弱的身軀上,險些將田妃瑄打暈過去,這一幕別說樹上的沙必良,就連一邊的馬宏濤也露出不忍卒視的神情。
「賤人!」馬金陽看著趴在地上的田妃瑄,往地上呸了一口唾沫,上前兩步,一把抓住田妃瑄的頭髮,惡狠狠的吼道:「你說,那個小白臉在哪裡?你如果不說,我今天就打死你!」
說著,提著田妃瑄的腦袋就要往地上砸去。
沙必良一看不好,這一下下去田妃瑄不死也殘,當下顧不上隱瞞行蹤,從老槐樹上跳了下來,快步上前,喝道:「馬金陽,你是在找我么?」
馬金陽手下一頓,扭頭看向沙必良,先是看了一下沙必良的體型,覺得不如馬宏濤,臉上露出一絲陰笑,寒聲道:「終於捨得出來了?」
沙必良面色平靜,淡淡的說道:「我是幫你的,你如果殺了她,你後半輩子就沒有這麼逍遙快活了。」
「是嗎?」馬金陽露出饒有興趣的神情,「你倒是說說,我後半輩子怎麼不會逍遙快活了?」
沙必良道:「民間有一種說法叫做殺人償命,華夏國的刑法判處殺人者死刑。」
聽到沙必良的話,馬金陽突然放聲大笑,笑到連氣都喘不均勻了,這才停下來,踹息著說道:「小子,假如你也死了,就沒有會來為他報仇了,而且沒有人報警,誰知道我殺人了?」
「說的有道理。」沙必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笑著問道:「只不過,假如我沒死呢?」
「你不可能不死!」馬金陽厲聲大喝,扭頭對一邊的馬宏濤吼道:「宏濤,殺了他!」
馬金陽話音未落,馬宏濤就已經衝出去,巨大的拳頭朝沙必良當頭錘去,隱隱要將沙必良一拳砸死的意思。
沙必良看了一眼馬宏濤,馬宏濤雖然力氣也很大,但是與身後追趕的牛大狗天生神力相比,還是有一段差距。不過即便如此,沙必良也不敢迎接,幸運的是,馬宏濤並沒有系統的學習過武術,這一出拳,全身上下充滿了漏洞。
沙必良往後一個小跳,避開馬宏濤的拳頭,趁著馬宏濤拳勢未收回之際,縱身一躍,往前一個靈巧的翻滾,瞬間貼近馬宏濤的魁梧的身軀,不等馬宏濤反應,沙必良猛地的出拳,一拳重擊在馬宏濤的腋窩處。
馬宏濤吃痛,忍不住慘叫了一聲,出手突然變得凌亂。
沙必良趁機擒住馬宏濤的雙手,往後大步跨出,將馬宏濤的雙手死死的擒住,同時抬腳踹在馬宏濤膝彎處,馬宏濤痛呼一聲,跪倒在地上。
幾乎一個照面就被沙必良制服,馬宏濤整張臉都黑了下來,不服氣的用力掙了掙,卻發現沙必良的力量不比他弱,而且因為反手被擒,他更加不好使力,只能悶哼著喘氣。
「馬村長,就憑他想殺我,似乎還差了一點。」沙必良從馬宏濤的衣服上扯下一截布條,將馬宏濤牢牢綁了起來,從馬宏濤的身後走出來,欺近馬金陽的身前,在馬金陽驚恐的目光中說道:「馬村長,有沒有興趣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