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 照勇寵春荷 占金想書墨

  董照勇訴苦道：「半大小子，吃死老子。雅妮、大寶都已經十四周歲了，二寶也十三歲了，正是能吃的時候。還有那個四寶，肚子就像是個無底洞，怎麼都填不飽。你那兒子大滿也已經七歲了，一頓能吃三碗飯，……。」


  東升不耐煩的說道：「我讓他們帶飯，這總行了吧？不過萬一趕不開，要到你家門口，你也別太小氣了，總得讓他們吃飽肚子。」


  董照勇趕緊說道：「那是當然，我可不是那麼小氣的人，我家養的大小乞丐眾多……。」


  東升沒有再聽董照勇的嘮叨，他輕輕的說道：「雅妮都十四了，成大姑娘了。」


  董照勇看著東升說道：「可不是嗎，她比她媽還高一些呢。」


  說到這裡，董照勇想起一件事情，他對東升說道：「東兄，有一件事情，我得跟你說一下。雅妮出落得婷婷玉立，雖然在女校上學，校內是安全的。可是，有時在上下學的路上，偶爾也會遇到一些輕狂少年的示愛或者糾纏。雖然有大雨接送，但是大雨必竟年紀大了，真的遇到了麻煩，要他一個人照顧她們姐四個，還真忙活不過來。所以，你也要安排人手暗中跟隨保護一下。不然，出了事情就晚了。」


  「你知道是哪姐四個嗎？就是你的兩個閨女，和我的毛丫、元君。」


  看著東升默不作聲，董照勇只管頭上一句，腳上一句的磨嘰，直到把要說的全部說完，才晃晃悠悠的走了。同時，心中想到：跟我板著臉一本正經的，我磨死你！

  數天之後，陰曆二月初一中午，有兩個人趕著一輛毛驢車，給若蘭送來了兩個豬頭和一個豬后肘子，還有一百斤穀子。同時，車老闆子對若蘭說道：「那位先生說：『明天是二月二龍抬頭，讓陳太太用這些東西，請請身邊的人。』」


  若蘭在看到這些東西時，就知道陳金生還活著。而董家和齊家眾人，也都有了這種猜想。同時就有傳言說：有人在北平見過陳金生，他現在在北平做生意。


  雖然消息真假難辨，卻也好似釜底抽薪一般，那些要為若蘭做媒的人，都知難而退了。董照勇是真佩服陳金生處理事情的手段，也感嘆他的霸道。他丟棄若蘭十年，卻依就能把她牢牢的攥在手心裡。


  董照勇更佩服若蘭，佩服她對陳金生的生死置若罔聞。


  通過這次跟東升交談，董照勇突然感到，自己的子嗣有些單薄。四寶和五寶有殘缺，指望不上。大寶、二寶和三寶，都是好孩子。可是，他們三個中，又有兩個是歸齊家所有的。如果哪天齊家把他們帶走了，他膝下豈不只剩下三寶一個人了？這哪行呢？他得再生兩個兒子。


  他現有的四個女人，他最希望的是楊書墨能再生孩子，可是一直也沒懷上。他不敢讓李留弟再生了，因為怕再生一個畸形兒。他又不想讓楊書媛再生一個像四寶一樣的孩子。那麼，只剩下了春荷了。所以，董照勇就開始專寵春荷。


  就在董照勇的全部身心都撲在春荷身上時，楊書墨這裡卻出了意外。以前，董照勇也冷落過楊書墨，也沒出過問題。不過，自從看出她因不屑姐妹同待一夫之後，就開始對她格外上心了。因為他明顯的感覺到了她的不臣之心。平心而論，在這四個女人中，董照勇給楊書墨的關愛是最多的。就是現在，他也沒放鬆對她的關注。他知道近些日子，楊書墨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在忙著抄經文。所以，他很放心。


  但是他只注意了外患，忽略了內憂。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趁機給了他一頂綠帽子，這個人就是楊占金。


  楊占金十四歲時來到了楊家店，那時他瘦小枯乾、破衣爛衫。而他眼中的楊大小姐，不但窈窕美麗，而且滿腹經綸。在他的心目中，楊大小姐就是女神的化身。他崇拜她仰視她，心甘情願的追隨於她、聽命於她，自覺做到府首貼耳。


  同時，他得也到了楊書墨的教導與關愛。她教他讀書寫字，為他縫衣做飯，他們主僕情份深厚。所以，無以為報的他才改成楊姓。在楊秀才死後，楊占金主動打幡摔盆，做了楊家孝子。從此，楊書墨待他竟如至親骨肉一般，他也把自已當做了楊家的人。


  他和楊書墨朝夕相處，看慣了她的美貌婀娜，習慣了她的自立與智慧。因此，他無法接受一個相貌平平、沒有文化、只能被男人圈養的女人為妻。所以，他一直不肯娶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