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家國天下 把家放在首位

  看著眼前的陳金生，董照勇覺得既陌生，又束手無策。好久他才想起一個應景的說詞：「勝敗乃兵家常事，陳兄不要太在意一時的輸贏得失，保重身體要緊。」


  聽了董照勇的話，陳金生仰頭長嘆，悲涼的說：「此次直軍是完敗，二十萬大軍，最後只剩兩千多人乘船從海上逃走。被俘的官兵，被繳的武器成千上萬，直軍再無翻身之日了。」


  這下輪到董照勇吃驚了：「二十萬？那得是多少人啊？這次得有多少人家因此而家破人亡流離失所啊？」


  看著被驚的杏目圓睜、張口結舌的董照勇，陳金生反而平靜了下來。他波瀾不驚的說：「正是為了這些死難的兄弟們，我們放棄了無謂的拚命。從今以後，贍養死難兄弟們的家屬，就是我的畢生所求。」


  「陳兄所言極是，『家國天下』我們百姓理應把家放在首位。致於誰做天下，就不是我們百姓能左右的了。」


  看著陳金生要一醉方休的架勢，董照勇適時的說道：「陳兄，把你的手下都叫進來吧，讓他們吃飽喝足好好休息一下，大冷的天，不能總在外面凍著吧？再說，他們站在外面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太招搖了，會招禍的。既然陳兄到了我家，我就會保證你們安全的，希望陳兄相信我。」


  陳金生低笑了兩聲，沒有說話，徑直走出大門外，一會就有兩個便裝男人跟著陳金生走了進來，一樣的黑色的棉衣棉褲，一樣的滿臉風塵與憔悴。


  炕桌上又多了一蓋簾玉米麵餅子，和一盆粉條燉白菜。陳金生很快就喝醉了睡著了，另外兩個疲憊不堪的人，在酒足飯飽之後也倒頭就睡。


  董照勇今夜是絕對不能離開這個院子的，他就往楊書媛的屋子裡走去。屋子裡的燈還亮著，這就說明楊書媛在等著他。可是，當他進了屋子以後，卻看到楊書媛摟著四寶已經睡著了。他端著煤油燈，走到近前。只見四寶側身躺在母親的懷裡，嘴裡含著母親的乳頭，上側的那隻手還放在母親的乳房上。頓時，董照勇氣不打一處來，他伸出一根手指，在楊書媛的頭頂上重重的戳了幾下。


  楊書媛原來想著，先把四寶哄睡了，再把他抱到母親的屋子裡去，可是自己竟也跟著睡著了。現在被董照勇戳醒的楊書媛，很快清醒了過來，她先拿開兒子的手，然後把乳頭從兒子的嘴裡抽出來，整理一下衣襟，下地就把睡熟的四寶，抱到了楊母的西屋裡去了。接著她又從廚房端來了熱水，先伺候董照勇洗漱躺下，再把自己清洗乾淨，才吹燈睡覺。


  楊書媛剛剛鑽進董照勇的被窩，董照勇就沉聲問道：「四寶幾歲了？」


  楊書媛有些怯怯的答道：「馬上就三周歲半了。」


  「男女七歲不同席，四寶這麼大了，你還當嬰兒養，慈母多敗兒，難怪四寶這麼混賬。你再看看隔壁院子里的孩子，那個不是出生就離開了母親，現在他們個個都很獨立、很懂事。從明天開始，無論用什麼辦法，都要給四寶忌了這個惡習。」


  從不忤逆董照勇的楊書媛，先是答應了一聲「是」，接下來卻又變相的推託，她說道：「四寶表面狂放不羈，骨子裡卻格外依戀我，尤其是夜裡，都得偎在我懷裡才肯入睡。既使在睡夢中，也會時不時的伸手摸一下，確定我還在，他才肯接著睡覺，否則便會整夜又嚎又叫，讓全家人都不得安生。現在，家裡來了客人，如果讓他整夜吵鬧不休，總是不太合適，不如等客人走了再說。您看行嗎？」


  董照勇側過身，嘴巴對著楊書媛的耳朵，楊書媛立刻感到了一股溫熱的氣息，噴在自己的臉側和耳朵上，同時，冰冷的聲音也傳入了她的耳內：「絕對不行，明天晚上就讓他獨睡，如果他敢哭鬧，我就把他送到大院交給康六，他們有的是辦法讓他學乖。」


  董照勇的話剛一說完，就覺察出楊書媛哆嗦了一下，董照勇不免更生氣。這個笨女人根本就不會教育兒子，一味的溺愛，把個四寶養的又呆又彪。


  正在他要好好教訓她一頓時，沒成想楊書媛猛地側過身來，鑽進他的懷裡，並用手摟住了他的腰。一時間，別樣的感覺油然而生。這個女人，不似另外那幾個女人骨感，她渾身都是肉肉的、彈彈的，別有風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