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朵兒簽契約 黃仙做證人

  說完，他轉身走出了廚房。在走到門口時，他回頭說道：「朵兒，跟我過來。」


  朵兒楞了一下，有些擔心的看向董石頭。只見董石頭朝著董照勇的方向抬抬下巴，示意她跟上。無奈的朵兒，只好朝著董照勇追了過去。


  董照勇坐在東廂房飯廳的椅子上，看著朵兒忐忑不安的神情，直截了當的說道：「你想在這裡呆多久？」


  朵兒以為董照勇要攆他們走，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哭哭啼啼的說道：「老爺，不要趕我們走，我們無家可歸，我們願意在董家當牛做馬，留下我們吧。」


  董照勇溫和的笑了一笑，和藹的說道：「起來吧。我並沒有說要趕走你們，我只是問問你們要呆多久？幾個月還是幾年？」


  朵兒呆呼呼的站起身來，說道：「不知道。」


  「不知道怎麼行？你得好好想一下。如果只呆幾個月那無所謂，想走你隨時可以走。如果想長期呆在這裡，咱們就要有個說法了。」


  「什麼說法？」朵兒好奇的問道。


  「你不清不楚的長期呆在這裡，有朝一日你的家人找過來，說我們拐騙婦女兒童，我們就很難說清楚了，遇見不懂事的人訛上我們，沒準還會吃官司。所以你要長期住下，我們最好是要簽個契約。」


  聽完董照勇的話，朵兒沉思一下說道：「要怎麼簽？要簽什麼樣的契約？」


  「就是簽一個你做丫環的契約，如果你在這裡長期做丫環，每月可有兩塊錢的工錢，而且管吃管住。如果你一輩子都在這裡做丫環，我們還管你穿衣和日常用度。你兄弟也可以留在你身邊，直到他自已不願意呆在這裡為止。你自已好好想一想，想好了告訴我。」說完董照勇起身走了出去。


  朵兒跟弟弟喜子商量了一下，覺得簽契約很合算。簽了契約一輩子都有了保障了，不再流離失所，不再忍飢挨餓。所以，她很痛快的就答應了董照勇。


  很快，董石頭就在茶館中找來了「亂事辦」的黃仙，讓他幫忙寫契約。黃仙一邊寫著，一邊嘟囔說：「這不是賣身契嗎？」


  董照勇說道：「這是用工契約，我們雇傭的是丫環，怎麼會是賣身契呢？你聽說過賣身的人有工錢嗎？你聽說過賣身的人還能養著弟弟嗎？真是少見多怪，無事做怪。」


  黃仙想想也笑了起來，說道：「是我見識淺了，可是誰能當一輩子丫鬟？」


  朵兒不高興地說道：「我就想當一輩子的丫環。我現在是小丫環，然後是大丫環，最後當老丫環，不行嗎？」


  「那你不嫁人了嗎？」黃仙說道。


  「不嫁，嫁人幹嘛？」朵兒乾脆的回答道。


  董照勇用手指著桌子上的契約，對黃仙說道：「趕緊寫你的吧，凈操心沒用的，嫁人跟做丫環有什麼關係？丫環該做還做，嫁人想嫁就嫁，挨不上的兩件事，非得往一處扯，真是操心不見老。」


  黃仙張口結舌的說道：「也是，也是。」


  寫好了契約之後，看著朵兒和喜子按了手印。黃仙把契約放在董照勇面前，看著他說道：「董先生請吧。」


  董照勇對身旁的董石頭說：「你來。」


  黃仙看著董石頭在契約上簽字按押時，吃驚的睜大了眼睛，董照勇用手敲敲桌子，提醒道：「黃先生該你了。」


  清醒過來的黃仙，趕忙在中間人的位置上，簽下名字按上手押。只有這樣他才能掙到自己的那份錢。


  董照勇今天找黃仙來，就是為了找一個證人。這個黃仙成日混跡於茶樓酒肆，搖著一片三寸不爛之舌，給人算命看掛，代寫家書文書，還幫人打官司告狀。據說，他跟衙門裡的一些人，頗有勾結。有他在裡面摻和的官司，無論原告還是被告，最後都是勞民傷財慘淡收場。


  今天董照勇把他拉來做證人，就是為了杜絕他將來無事生非，避免他挑撥朵兒家人或者親戚過來訛詐鬧事。


  事情辦完以後，看著黃仙並沒有想離開的意思。董照勇就吩咐董石頭親自去置辦一些酒菜，順便帶著朵兒姐弟去多利批發店，挑些布料棉花回來，讓他們姐弟倆自己做幾身衣裳。


  看著董石頭帶著重新梳洗打扮好的朵兒姐弟，走出了大門以後。董照勇和黃仙依舊坐在餐廳里喝著茶水，他準備聽黃仙胡吹亂嗙，看著他招搖忽悠。


  剛剛坐好，黃仙就擺出了一付心領神會的樣子，對著董照勇說：「董先生真想把朵兒給石頭那小子嗎？真有點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