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春荷的選擇 美多的心結

  就在董照勇因公去了天津，美多也跟同前往的四天內，春荷成了阿海的妻子，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戲碼。


  這次，大紅蓋頭沒有遮住春荷的臉，她把它裹在了頭上，像一塊紅紅的頭巾，纏住了三千青絲，別樣的嫵媚。


  這個新娘既無淚水，也不獃滯。她的平靜自信，可以超出所有的新娘，因為她根本就像不一個新娘。


  她拒絕了那毫無意義的折騰，她大方的拉著阿海的手，挨個給董老太太和董孫氏，還有貓囡和大雨，都磕了頭。然後，若無其事的做自己的事情。


  對於春荷的選擇，董老太太是有疑惑的。董老太太給了春荷三個選擇，而這三個備選的人家，家境還是不錯的，而且都願意以正妻的名分迎娶春荷。可是，春荷都拒絕了，她做出了第四個選擇，她要嫁給阿海。理由也很簡單：不用離開爹娘，不用受婆家各色人等的烏煙瘴氣。


  對於春荷自己的選擇，董老太太更覺高興，因為這樣一來，無論春荷將來過得如何，結局怎樣，都與自己無關。


  做完這件事情，董老太太總算是稍稍的安下心來。不管怎麼說，春荷已經是阿海的媳婦了。自己那個風流倜儻的長孫，再怎麼不堪，也不至於與僕人的老婆有染才是。她這個老太婆，可以安心的享受幾年安穩的日子了。


  四天之後回來的董照勇夫妻，看到木已成舟的阿海夫婦，呆愣了半天。之後，美多把春荷叫到了自己屋子裡說：「春荷，恭喜。」


  「謝謝大少奶奶，大少奶奶叫我阿海媳婦就好。」


  「叫慣了春荷，突然變成阿海媳婦還真不習慣，只能慢慢改了。」然後，美多給了春荷許多東西和衣料。


  春荷走了之後，美多看著失神落魄董照勇，久久沒有說話。沉寂良久，美多悠悠的說道：「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寧肯嫁給董照武、董照文，也不願意嫁給你了吧？現在我們都不好受，如果我現在嫁的是董照武，咱們皆大歡喜，我們兩個簡單的人，肯定比現在快樂。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我的心堵得慌，……。」


  不等美多說完，董照勇說道：「美多，你胡說什麼呢？再選擇一千遍，我也只能選你，而且會更加的不擇手段，你不要胡思亂想。我只是覺得咱們家都沒有給春荷一個準備婚禮的時間，也沒給一些像樣的東西，甚至沒有一套新的被褥。覺得有些對不住她，畢竟她在咱們家已經四五年了，我覺得她已經像家人一樣了。好了，這事明天再說，咱們先歇歇吧，太累了。」


  第二天，董照勇給了阿海一些錢，讓他們夫妻倆，去買些布料和棉花回來，然後讓春荷為自己做兩套被褥，再為自己和家人做幾身衣褲。


  打發了阿海以後，董照勇和美多回到齊宅。二人躺在東屋炕上，沐浴在暖暖的陽光下，享受著難得的溫暖與安寧。


  閉目假寐的美多，突然輕輕的、疑惑的，似自語的說道：「我很困惑春荷夫妻那種異乎尋常的平靜，也很奇怪照文和留弟那種不近情理的麻木不仁，還有留弟和春荷投給我的哀怨的目光。


  我堅持一夫一妻，而你選擇了我，那是你放棄了她們，可是她們為什麼要怨我？」


  董照勇用手支起上身，低下頭吻了美多一下。然後，躺了回去低低的笑道：「你多想了，女人一旦成了新娘都會有些不同尋常。你說，一個新婚第二天，就把自己穿成粽子，又拿著手槍頂著自己頭的新娘，是不是這個世界上最獨一無二的呢？每個人的情況都不盡相同，每個人的表現也會千差萬別，我只知道我的美多是最好的，是我最愛的。」說完，又親了一下美多的臉蛋兒。


  美多像趕蒼蠅似得揮著手，阻擋著董照勇時不時的「寵愛」，同時也恨恨的說道：「你還敢提你那些齷齪的事情？當時我真的想扣動扳機，讓自己解脫，讓我擺脫你這個糾纏人的怪物。你不知道光著膀子假煮飯，害得我有多慘。那麼一個家長似得值得信任的大哥哥，那麼一個可以尊敬的師長，竟然那麼卑鄙，居然乘人之危，做採花大盜。想想我都膽寒、噁心。我決心不嫁給你，寧可嫁給董照武，甚至是董照文，可是他們倆沒有回應我。我想，可能是嫌棄我被你『煮』過吧。


  即便如此，我也不嫁給你，我等救星。可是你又騙我，說我懷孕了，我崩潰了，認命了。現在想想，如果當時堅強一些、清醒一些，自己到診所、醫院去看看醫生，也不至於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