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買一送一的小明星
「是嗎？會有不同的結局？」吳佳妮聞言微愣。她不自覺的在腦海里設想了他說的場景。這一次相遇，她不再是愛美物的助理，他也不再是競爭對手的副總裁。沒有了尷尬的對立身份，無需處心積慮的規劃試探。
她和他的這段感情，又會有怎樣的結局？
「佳妮，你是我見過最單純的女孩兒。之前的事情，我從來不覺得對不起任何人。就像何俊生給我們策劃的廣告門事件，又在危機時壓低價格收購了好賣喵，我也不覺得他對不起我和我哥的辛苦付出。成王敗寇，這些事沒什麼對錯。但在這個事里，最沒有錯，最讓我愧疚的是你。」令鴻偉看著吳佳妮的眼睛，由衷說出心底的話。
儘管眼前的男人，曾這麼深的傷害了她。但吳佳妮此刻的憤怒卻煙消雲散，她再也聚集不起初進餐廳時的洶湧氣概。她想起很多個，默默等待令鴻偉上線的夜晚，想起很多次，自己為他傷心喝醉的時候，想起那天他相約見面的電話，自己的歡欣雀躍。
原來愛一個人，真的會低到塵埃里。說得好聽是低，說得直白是犯賤。而偏偏，人阻擋不了自己在愛情面前犯賤。
當令鴻偉送吳佳妮走回她小區樓下時。她的心底又被埋下一粒種子，這是她低到塵埃里的希望。
而成王敗寇的另一方，何俊生，此時還在燈火通明的辦公室里聽著鄧飛揚的彙報。沒有一頂王冠不是沉重的，要帶上榮譽，必然付出十倍百倍的辛苦和犧牲。
「1200萬？也沒有壓下去多少嘛？老鄧，我不滿意，太沒有性價比了。」
「娛樂圈可是比咱互聯網行業浮躁得多的地方，老大，程馥馥這個價格，我們已經和她公司溝通過多次了。這個女明星人氣挺旺的，特別是拍了《三天五夜》這個連續劇后。而且她定位時尚，有大批優質的女性粉絲，和咱們的品牌氣質符合。」
何俊生對這個名字，只算略有耳聞。畢竟他很少關注連續劇和明星。但轉念一想，連他這樣不關注的人都知道名字，這個女星也確實有些人氣。
「老大，在咱們的多次談判下，對方還是給了很大優惠了。這幾個同檔次明星裡面，他們這家報價最低。而且您看這不還有買一送一嗎？同公司的這個孟伊雯人氣也很高，單找她代言價格也過百萬了。」鄧飛揚急忙轉移關注點。
「這就是充話費送手機。哪算什麼優惠，不過是捆綁銷售罷了，為新人多增加曝光率，再培養一株搖錢樹。」何俊生細長的桃花眼盯著鄧飛揚，他看得很透徹。
「互惠互利嘛。馬上咱們要打造三月玫瑰美妝節了，正好這個孟伊雯可以打頭陣，白送的也比沒有的強。她和程馥馥新拍的網劇《女神經和男閨蜜》快要上映了，愛美物會在這劇里做些品牌植入。」鄧飛揚知道孟伊雯的百萬隻是經濟公司虛抬的報價，這樣的角色只能用於促銷活動，正經的代言可輪不到她。
「行吧，看了幾個人選了，也就這個勉勉強強。代言這筆費用既然要花，必須得花得物有所值。你接下來再好好策劃下具體的方案，以及能被廣泛傳播的廣告語，這些自然是你這個品牌總監的強項。」
「放心老大，我們正在構思好幾個，既接地氣，又顯檔次的方案。地氣和檔次太矛盾了，但在咱愛美物身上得完美融合。」鄧飛揚對自己的專業一向自信。
結束完這一天的各種彙報，溝通和會議。何俊生依舊在凌晨12點下班回家。
「俊生，你們要找程馥馥代言啊？」林月迫不及待的向他打聽著。
「你消息倒是靈通。」何俊生笑了，「看過她拍的連續劇嗎？感覺如何？」
「前段時間我一直在追呀，你忘記了？去北海道的時候還下在iPad裡帶著呢，叫你一起看你又沒興趣。」林月不滿意的說著。
「月兒，那段時間確實太忙，我也很想陪你一起看連續劇的，但太耗時間了。以後閑下來了會有機會的。」何俊生想起他們北海道的傷心之旅，有些無奈。
「你這閑下來不知道多久去了。對了，那部連續劇的男主角也很棒啊，為什麼愛美物一定要找女明星呢？」林月有些不解。
「男性方案也不是不可以。」何俊生思索著，「但是咱們的熱銷品類，還是些化妝品啊，母嬰零食那些女性，愛用的東西。始終女性代言人未來方便些，更有共同的使用共鳴。」
「確實也是呢。不過那個男主角真的很帥呀，汪浩東，他的女粉絲一定特別多。」
「你喜歡小白臉型的？」何俊生突然有些醋意。
「對呀，我喜歡你這樣的小白臉型的。」林月笑看著他。「你幹嘛不親自代言呢？我之前就說過，你才是愛美物的顏值擔當啊。」
「不行。我創業之初，就是想做一家能為社會，為用戶解決問題的企業。我們踏踏實實經營多年了，何必要去追逐這些表面的噱頭？而且術語有專攻，既然叫娛樂圈，娛樂大眾就是他們的強項。專業的事就交給專門的人去做吧。」
「你說得好有道理。」林月由衷的感概著。「可是俊生，隨著愛美物的上市，恐怕你想低調也很難了，用戶們肯定會被你的外表吸引。」
「你說得和新來的品牌總監一樣，我自己也很清楚這點。其實也不是刻意低調，只是不想製造低級的炒作罷了。你看那些行業峰會，演講，這些正經分享的場合，我又何曾低調過。」
「好吧，你有你的做法。說起來，對外表你倒是有種常人沒有彆扭，甚至是矯情。」林月想起他連在社交媒體上，也不用自己頭像的事，突然笑了起來。
「矯情？月兒，你膽子越來越大了，敢這樣說你老公？」何俊生有些不滿她的用詞。
「可不是嗎？長得好看就更應該大大方方的呀，像我吧，也勉強算過得去。如果將來光合農場需要代言，我肯定捨不得花千萬的費用去請明星的。就為自己代言，免費的多好。」林月在心中想象著自己品牌成長壯大的那天，眼裡有閃閃亮光。
「你竟然這麼想？好啊，滿足你。我明天就讓鄧飛揚停止明星代言計劃，讓我們愛美物的老闆娘親自上場。」
「愛美物是你的，不是我的。我代言哪裡有那種味道？」
「我們之間不用分你我。我的是你的，你的也是我的。明白嗎？」何俊生忽然嚴肅起來。他覺得林月獨立得有些過分了，感情不是算盤，相愛的彼此不應該明算帳。他做的事業是為了社會大家，也是為了他和她的小家。
「當初愛美物沒有給你一分佔股，因為我知道，你對事業很有自己的想法也有獨到的眼光。我不希望我們因為經營事業意見相左的時候，影響到生活。所以給了更邊緣的外包公司給你打理，一方面滿足你經營的願望，一方面也讓你不用太辛苦。可你後來做光合農場，完全出乎我的計劃。」
「俊生，我明白的。剛才的話，不是那個意思。。。我並沒有要在利益上分彼此，怎麼說呢，愛美物打上的是你的烙印，這個品牌從誕生之初的點滴都是你操盤經營的。所以，我才說你是最適合代言的人。」
「好吧，我理解錯了。以後不能再說你的我的，這種傻話。」何俊生輕輕撫摸林月頭髮，把她攬入自己懷抱。
「月兒，這段時間又要忙了，待著飛機上的時間，比之前多太多。」
「沒事。我也很忙呀，咱們光合農場今年得開二十家店呢。」林月嗅著熟悉的木香味，想著接下堆成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