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自力更生

  早晨八點半。林月準時出現在新辦公室。她和李冬夏在商場附近的寫字樓新租了一間房間，每周大概三四天她上午在那裡，下午又回到自己的外包公司。時間安排得更滿，心頭卻更充實和滿足。


  她喝了口冰拿鐵，打開郵箱，看到愛美物資質審核通過的郵件。即使是老闆娘，她也如每個新品牌一樣老實走過每個步驟。沒有去談供應商更短的結算賬期，甚至沒索要任何免費廣告位或活動資源。


  黃婉蘭在電話中一臉不置信的問：


  「你確定這樣，林總？都是一家人，本應該互相照顧的呀。」


  「沒事，婉蘭，光合農場是個新的小品牌。我們目前主要的市場預算在KOL的營銷上，愛美物的廣告費不是現階段的我們能負擔的，暫時也沒有這個必要。」林月從容回答。謝絕了黃婉蘭的好意。


  為此，黃婉蘭還專門請示了何俊生。他也給她相同答案，叮囑她無需特殊優待，此事也不要給下面的同事聲張。


  光合農場成為愛美物一個新增自營品牌，低調的毫無波瀾。


  但這天午後，卻是個不平靜的下午。


  林月結束完各部門的會議，花五分鐘解決了個雞蛋火腿三明治，和一瓶黃瓜獼猴桃混合蔬果汁。她正準備出門時，接到光合農場新店店長的電話。


  「林總，今天來了好多客人，銷量爆增，那個桃子味的空想之愛蠟燭，和配套的氣泡彈都賣斷貨了。」店長的話掩飾不住的喜悅激動。


  「噢？蠟燭昨天才補了很多貨，竟然一上午賣空了？」林月有些意外。


  「是啊，來了好多姑娘，說是什麼，什麼妮妮的粉絲？我們請了明星代言嗎？」店長回想起剛才的盛況。


  「妮妮？」林月回想起來，原來是她「噢，是個網路紅人，影響力挺大嘛。咱們還有些庫存，明天補貨過來。你晚點統計下暢銷款的銷量數據發給我，我安排工廠追單生產」


  「好的，林總」


  「今天幸苦了，最近她的粉絲應該會來挺多的，你們好好接待，加油！」


  掛了電話，林月馬上找出金羽妮妮的公眾號，果然，昨晚她發了篇香氛產品的使用心得，裡面提到好幾款光合農場的產品。


  思考幾秒后，林月撥通了中間人給的金羽妮妮的手機號。


  「你好，妮妮，我是林月，光合農場的創始人。很感謝你昨天的文章。」


  「噢，你好，林總。」金羽妮妮嗓音成熟，和她照片里嬌俏甜美的樣子，相去甚遠。


  「今天店裡來了好多您的粉絲，您現在方便嗎，打擾幾分鐘，特地想說聲謝謝，我剛收到店長的電話，實在太開心了。」


  「方便，林總客氣了，我確實覺得你們產品性價比很高。香味飽滿有層次，價格完全出乎我意料。」


  「剛才我仔細看了您的文章，試用感受非常詳盡。」林月開門見山的說「咱們這次合作的市場費用，怎麼結算給您呢？」


  「林總，您真是個直爽的人。」金羽妮妮笑了起來「其實，我現在很少接純粹的商業推廣軟文，畢竟一路收穫那麼多真心支持的人，我要對他們負責，試用了你們的產品，的確超出我預期，值得被推薦。」


  「妮妮，發私信和寄樣品給你的時候，我真沒抱太大期望。」林月認真的說「我幾年前就關注了你，也是你的一枚小粉絲。你除了穿衣品味很棒，還打造了自己的品牌，你寫的很多生活用品的分享，更是難得的高素質，能聽到你的認可，是對我們光合農場很大的鼓勵」


  「你的私信很有誠意，沒想到咱們還是老鄉。林總，你做產品很用心，你的郵件里不僅把原料寫得清清楚楚，質檢報告也附上了。我用了你們的蠟燭，擴香瓶，泡澡氣泡彈，香味很天然很濃郁，希望你們能一直保持這麼高的水準呢。」


  「對啊，品控很重要。最近工廠在我們高壓監管下，加班加點生產，好多產品都賣斷貨了」林月笑了，「妮妮，這次真的很謝謝你，要不我再給你多寄些產品，作為你的粉絲福利？」


  「好啊，多謝了。我自己的服裝店過兩周開業，確實需要給會員準備些小禮物。林總，歡迎你來杭州體驗我家新店。」金羽妮妮熱情邀約林月。


  「過兩周？那正巧了，我去杭州出差考察新的工廠，到時一定來為你慶祝。」林月想起前幾天和李冬夏訂好的出差行程。


  「真好，那我們說定了啊。林總聲音這麼好聽，我猜你是個大美人。」金羽妮妮對林月有幾分好奇，惺惺相惜總是同類間的天性。她聽中間人提過，林月很漂亮亦很能幹，不自覺的對她多了幾分好感。


  和金羽妮妮通完電話，林月馬不停蹄同張嵐去拜訪一家做點菜訂餐系統的客戶。前期已溝通得很順暢，今天去客戶公司簽合同。


  下午四點的時候，林月回到外包公司，準備和項目經理開會，梳理最近的進度和風險。自從做了光合農場，公司林月便更多放權給手下做決策。其實，這家外包公司在林月和何俊生的事業版圖裡已經越發邊緣化，她堅持做下去，更多是种放不下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