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飛速進展
清晨天亮，蜀山之中瀑布流淌，祥雲瀰漫。
陌果睜開眼，精芒閃過。一晚上的修鍊，使得她離化形後期的修為更進一步。還有單系水靈根，練氣三層，修道有成指日可待。
離開茅草屋，青雲峰上聚著三三兩兩的外門弟子。有幾個很眼熟，比如展桐還有清凝，菱音執事似乎在敘述什麼安排，他們的臉上一片喜色。
許多隻草鳶籃並排放在地上，只是裡面的靈草已經不見了，想必被統一收集了起來。
陌果低頭看了看自己裁剪的道服，還有扛在肩上的拂塵，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很像道門弟子。既然她也是青雲峰的外門弟子，有什麼好事，也不能少了她。
她正要抬腳走過去，和展桐打個招呼，卻看到景空從洞府之中出來，伴隨著亮眼的劍光飛射，直接御劍停落在了菱音的前方。外門弟子俱是安靜下來，被景空冰冷凌厲的劍意所懾服。
又是他。
陌果硬生生地停住了腳步，快速地拐彎進了下山的崎嶇小路，離開了景空的視線和青雲峰頭的範圍。
景空不大的聲音透著骨子裡的冷冽，眸如子夜寒星，環視在場的外門弟子：「你們知道，青雲峰的峰主我，是掌門的得意弟子。整個蜀山的弟子一輩，只有我領悟了劍意。靠的是出神入化的劍法。所以作為我峰下的弟子，你們也要修習劍法。今天，帶你們去琉光道練劍。」
「是，大師兄！」一眾外門弟子轟然應是，熱切地看著景空，目光中無一不含著敬仰。
景空掃了眼拐彎處的路口，方才，星序的銀光一閃而過。
而這一切，陌果都不知道了。在景空發話的時候，她早已走遠，下了半山腰。
「這拂塵的把柄快裂了。我要不要想辦法修好它呢，還是就這樣丟掉。」
走近寒冰玄洞，一回生二回熟，這裡的環境，陌果已經輕車熟路了。她放下無用的拂塵，看到幾條糟心的裂縫，有些猶豫不決。怎麼說，也是她拜入蜀山後第一件紀念品。
「算了，先將就著用。修復拂塵，要學習煉器，擁有木火雙靈根最佳。現在我才一個水靈根，想煉器還太早。」雖然很嚮往煉器等等的各種能力，但是現實限制了陌果。
冰白聽了陌果的自言自語，用神識和陌果閑談：「這樣的話，你下一個靈根，想選擇哪一種屬性呢？」
「不是火，就是木吧。」
木火雙靈根，有點遙遠，但也要向著目標努力。陌果隨口回答著，踏入圓月冰盤。
「我覺得木靈根更好，你認為呢？畢竟水火，可是不相容的。誰知道水靈根和火靈根在一起，會不會有什麼風險。」冰白道。
不大了解道修靈根的冰白，被陌果隱瞞了星序印記，還以為靈根都是想有就可以有。因此它提出的建議依據，也是純屬無稽之談。
陌果應聲點頭，有點想法了：「嗯，也對。那就暫定木靈根吧。具體的，到時候再說。」
兩個分別只了解靈根一部分的妖類，湊到了一塊兒，探討出的結論，也是隨意無比。「一個，兩個……一晚上不見，才掉了四片冰葉子？看來不是每隔半個時辰，就掉一片。要麼是隨機的，要麼有一段時間，它是不掉葉子的。」
陌果數了數地上的冰葉子，然後朝著最近的一個釋放了飛流斬，再熟悉熟悉它的威力。兩道水刃裹挾著無可匹敵之勢，碾碎了厚厚霜層之下的冰葉子，然後在圓月冰盤上留下交錯的疤痕。
踢開細碎的冰渣，剩下三片冰葉子，陌果逐一撿了起來，收到儲物戒里。她可不敢再多用飛流斬了，斬得痛快，耗去的可是滄菱鏡所剩無幾的能量。
冰白止住了大步走向寒冰玄洞的陌果：「等等，那邊的靈草叢，你不偷兩株？上次經過那裡，你還很感興趣的樣子。」
「哦對，采個兩株吧。反正已經被紅眼麋鹿毀掉許多了，也不差我再采一點。」
陌果讚歎著冰白的好主意，毫無道門規則理念地將魔爪伸向了洞口遍生的冰屬性靈草。他們骨子裡可是妖，哪管什麼道門規矩。
包括陌果，她一直堅稱著自己本身為人，實際上搶佔了妖軀，哪能不被妖類思想潛移默化。對景空不受控制的迷戀，不就很好的用事實證明了這一點。
即使是拿走天上掉下來的靈草，陌果也是要挑選一番的。靈草之間，藥效有著不小的差異。
對於那株結著冰花的幻雲冰淚仙草，陌果有著深刻的印象。她的右腳巨力已經可以生生踢斷麋鹿之角。就要跟它長得相像的靈草。
挑了一會兒，陌果采走了兩株含著冰珠的靈草，一股腦塞進了儲物戒。希望它有潛力綻放冰珠，開出冰花，變成仙草。
「好了，冰白，你記得寒冰玄潭在哪個冰層之下嗎？」陌果不斷深入，輕車熟路地經過靈霄冰玉床，來到了偌大的冰凍盡頭。
手中冰刺一閃，冰白化作了原形，巨大的半透明虛空獸矗立：「讓我使用一下虛空獸的虛空鎖定能力。」
冰白漸漸飄到了空中，仰首踏虛空狀，腦側威風凜凜的虛空之羽在虛無和半虛體之間不斷變幻。它的腦部伸出兩根無盡延長的光須，柔和地飄動著，所過之處空間微微扭曲。
突然，光須變成了筆直的冰刺，直指某一方位之下，刺穿冰層畫出圓圈，卸下了一個大洞。
有了冰白的幫助，陌果不費吹灰之力地就下了冰洞深層，趕到寒冰玄潭。
「冰白，如何煉化滄菱鏡，讓它破潭而出呢？」陌果看向毫無波瀾的潭面，惦記著潭底那面上品靈器滄菱鏡。一定要得到它。
冰白搖了搖頭：「你的心念還沒有進化成神識。我也不大清楚。這個你應該問天書，它是書魂，百事通。」
陌果打開妖法大全，書魂卻也給她潑冷水。
「不行的，你想太多啦。要麼築基初期，要麼結丹初期，否則你就沒有神識，就不足以煉化上品靈器。」
「好吧。」陌果再度失望。
冰白吊了個胃口，又道：「不過我們簽訂了平等契約，我有神識，可以代替你去加快滄菱鏡的煉化進度。但是這隻能讓你提前驅動滄菱鏡，它的威能會減少三成，需要你日後重新煉化。反正你至少要到金丹初期，才能完全發揮上品靈器的功效。」
「那好，煉化滄菱鏡就交給你了。」
陌果大喜，冰白點頭，跳入潭面。至於滄菱鏡的修復功能，陌果就沒有想過要多用，只是想儘快獲得第一個上品靈器而已。催動道門靈器，對她而言是件新鮮的事。
陌果徹底放下了心，回想著霜華雲浪訣的內容，專註地在潭邊修鍊起來。
昨晚只是粗略地開啟了轉化真氣的道修之路，並沒有運用霜華雲浪訣的精髓。作為破壞系功法，它的奧義是將水靈氣層層凝聚疊加，如同霜雲一般再三壓縮，真氣一份抵三，凝實有力。
陌果先是將練氣三層所有的真氣，凝練三次，耗費了小半個時辰。睜開眼睛，滿頭是蒸發的水汽。
剛才的凝練，差點讓練氣三層掉回二層，索性星序在這段時間裡，又不間歇地吸收了不少天地靈氣，傳渡了一些給她，這才使得她成功穩固了練氣三層。
妖法大全自動翻開了，書魂懶洋洋地眯著眼睛，吸收濃郁的水靈氣補充能量。
而陌果也沉浸在修道之中，一晃三個時辰過去。大白天已經流逝，到了下午。
這次陌果不僅吸收了大量的水靈氣，轉化為真氣，更是在轉化的過程中不斷壓縮，使得真氣質量變得凝練。再度停下修鍊，陌果已經飛速進展到了練氣四層。
「根據主人的見聞，道修練氣前三層是最容易修鍊的。從練氣四層開始，每一層需要的真氣都大量翻倍。恐怕你要慢慢修鍊咯。」書魂等陌果修鍊完了，才開口出聲。
陌果只覺心口一陣舒暢，忍不住清嘯一聲，惹得冰白和書魂都驚訝地看著她。
「你們看著我幹什麼？」陌果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剛才完全是不由自主的舉動。
書魂讚歎了一句：「看來你修道天賦不錯嘛，這麼沉.迷投入。」
「那是當然的。」
陌果摸了摸心口的星序印記，就像將全世界掌握在了手裡，自信而又喜悅。
她的道基，可是星序。每次對自己默念一遍，修道之心就更加地凝聚。練氣九層，不僅在於儲備真氣，為築基做準備，更在於培養堅毅的修鍊意志。
陌果這才發現冰白已經離開寒潭，卻沒有帶上來滄菱鏡：「冰白，滄菱鏡煉化得怎麼樣了？」
「不怎麼樣，我畢竟是代替你。大概還需要十天，你才能帶走滄菱鏡。」冰白道。
「嗯……」
走出寒冰玄洞，遠觀天色已至下午，陌果拍了拍頭，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不好，昨天晚上跟展桐約了在琉光道練劍，現在可能已經晚了。他不會等了我好久，自己不開始練吧？」
掏出身份令牌，看了看地圖中琉光道所在。陌果將拂塵收起，疾步向著青雲峰的另一端行去。下午路過的道門弟子很多，她不能施展飛狐舞趕路，狐尾虛影明顯是狐妖的專屬法術。
這樣一來，時間就顯得很緊。想到展桐，陌果的腳步不由得快了點，再快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