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惡意陷害
「你確定那個陌果就在這裡嗎?竟敢勾.引景空大師兄,我定要她不得好死。」昆漪非不悅的冷哼帶著濃濃的火藥味。
蘿莎亦步亦趨地跟在昆漪非身邊,點頭附和道:「是的大小姐,她一個沒有靈根的廢物,哪敢違逆執事的派遣?她肯定就在寒冰玄洞附近。」
「只是一個廢物而已,還不配是我的對手。等下找到了,我這就解決了她。」
即使是旁若無人地說著狠毒的話,昆漪非黃鸝般動聽的嗓音,還是那般嬌貴,不失風采。蘿莎對陌果的不滿也盡情爆發了出來,義憤填膺地詛咒著陌果。
她們卻不知道,這些都被陌果聽了進去,儘管面上沒有表情,但她心裡的怒火熊熊燃燒。
陌果攀著寒冰玄洞的洞口向外張望,握緊了拳頭,喃喃低語:「馬上,你們就笑不出來了!」
「噓……小點聲。躲在這裡,她們會不會發現我們?」
陌果回頭,秋芷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顯然對陌果的計劃抱有猶疑,不大信任。可她又不敢提出異議。
同時,秋芷也聽到了昆漪非和蘿莎兩人的對話,神情十分地意外。她還以為昆漪非是來看她死沒死,然後再補上一刀,為此還恐懼了好一會兒。沒想到,卻是為了陌果。
陌果笑了,繼續通過放在洞邊的冰刺觀察外面的情況,一邊拍了拍有些畏縮的秋芷:「不要怕,躲避不能解決問題。相信我,她們發現不了。這洞口的寒氣禁制,你也是知道的。」
「就算真的發現了,那也不能把我們怎麼樣。我看了,昆漪非不過築基中期的修為,蘿莎則是練氣一層,比你都差得遠了。」
聽著陌果自信的話語,秋芷點了點頭,對於昆漪非的恐懼消散了一些,揪著陌果衣角的手也放了下來。
「啊!」
昆漪非停下了腳步,突然驚叫了一聲,面露不可置信。
蘿莎疑惑地看著她:「怎麼了?」
「我的火兒!」昆漪非猛地推了蘿莎一把,就頭也不回地跑進了圓月冰盤。躺在冰盤中心的紅眼麋鹿愈發接近了,它真的一動也不動。
蘿莎被推得一個釀蹌,不緊不慢地跟在其後,面露一絲厭惡之色,但又很快消失。
她態度關切地走上前,安慰了一句:「大小姐,它已經死了。人死不能復生,它……」
「你走開!瞎說什麼,誰死了?我不管,我要火兒。」
昆漪非傷心地把紅眼麋鹿冰冷的軀體抱在懷裡,哭得像個孩子。蘿莎碰了一鼻子灰,心裡極為不愉,卻還要裝作無事。
叫她一聲大小姐,她還真當世界都圍著她轉了,單系火靈根,天賦真好,真了不起。
蘿莎不明白,也不想知道,這隻麋鹿對昆漪非而言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她家有錢,想要這種靈獸,說一聲就是了。至於哭成這樣嗎?
哭夠了,擦了擦眼淚。昆漪非通紅著眼睛,看了看同樣通紅的鹿眼,竟還沒有合上。腹部也在微弱地一起一伏。
昆漪非鬆了口氣,她極為喜愛這隻麋鹿,靈獸失蹤的這幾天,她的心情就像烏雲密布,大鬧脾氣也不能失而復得。卻不想想,一切都是她餵食過度,自己造成的惡果。
「火兒,火兒。」她用力地搖醒紅眼麋鹿。
本無力行動,靜靜調息的麋鹿,又不得不迎合著表示它還清醒。鹿眼之中蘊含著暴躁,都是她,搖得它斷了一截的鹿角快要散架。
昆漪非憤怒地看著殘缺不全的鹿角,這是高貴美麗的象徵,也是她最喜歡的一部分。現在,它卻斷了。連帶著奄奄一息的麋鹿,也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是誰,傷害了我的火兒?」
昆漪非迫切地想找一個替罪羊,發泄她的怒火。可是翻來翻去,也只發現第二個顯眼的自然傷口。是凝霜樹上掉下的冰葉子,不幸深深扎進了麋鹿的背,血液也被寒氣凍結了,流不出來。
真是矯情,沉浸在自己的少女心裡,活像個瘋子。嫉妒昆漪非的天賦,蘿莎心裡毫不猶豫地諷刺。
蘿莎正想說什麼,昆漪非突然一轉頭,彷彿用讀心術聽到了蘿莎的心聲,恨恨地盯著她:「說,是不是你?」
「不是,絕對不是!」嚇得蘿莎連連後退數步,昆漪非漂亮靈動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通紅通紅。她一個不高興,就像要吃人一般,怨恨周圍所有的人。
繼而,蘿莎又靈機一動,補上了一句,順便嫁禍陌果:「肯定是陌果乾的。肯定是她想要搶走你的景空大師兄,所以殘害了你的火兒。」
蘿莎緊急之下,語無倫次地顛倒黑白,倒也讓她猜了個正著。
聽得陌果都冷笑不已:「我就知道,髒水肯定要往我身上潑的。不過,毫無證據,沒有人會信。要不是我那片冰葉子,用冰能量壓制了麋鹿暴走的火靈根,只怕它現在已經是死屍一具。你們還應該感謝我呢。」
昆漪非才不管蘿莎說得有多牽強,一個沒有靈根的廢物,又怎麼可能打倒靈獸。她只要聽到她想聽到的,然後有一個正當的借口除去陌果。
「火兒,我會為你報仇的。」
蘿莎真的看不懂昆漪非的心思。剛才還在哭,說完這句話,卻已經笑了出來。看來整死陌果,對她而言,遠比拯救麋鹿重要得多。
「怎麼樣,覺得出氣吧?她不是最喜歡這頭麋鹿嗎,我就讓她傷心欲絕。」陌果笑著對秋芷道。
秋芷小心地點了點頭,隨後又小聲道:「可是,這頭麋鹿,又沒有死……」
「生不如死,才是最好的。就算治好了它的傷,鹿角也不可能復原。這是她的污點。」
陌果平平淡淡的一番話,卻讓秋芷再度膽怯,覺得陌果也十分可怕,和外面兩人的手段一般無二。
隨後的一幕,讓秋芷的心提了起來,靠著寒冰玄洞的牆垣,大氣不敢喘一口。
昆漪非四處搜尋著陌果的身影,口中惡狠狠地道:「陌果,你在哪,給我出來!我知道你就在這,這就是你做的。」
「冰白,她不會找進來吧?」陌果也有些擔心了。
冰白的冰刺縮小至三寸,不起眼地豎在洞口的角落,傳音回答:「不會的。她就算到了洞口,也根本看不清洞里的情形,更發現不了我的存在。」
「那就好。」
果然如冰白所說,昆漪非有一次離陌果近在咫尺,但由於寒氣相隔,她絲毫沒有看見陌果的蹤影。而陌果卻通過冰刺,對她的行動了如指掌。
「漪非師妹,你在做什麼?瘋瘋癲癲的,像什麼話。」
聽到景空冰冷磁性的聲音,昆漪非立刻停下了動作。回頭卻見是蘿莎方才通報了景空。蘿莎這麼做,正合她的心意。
可是她也被景空看了笑話,蘿莎來的時候也不提醒一聲。
「嗚嗚,大師兄,我的火兒被人傷了。」昆漪非深情地望著景空,將他當作了依靠,意圖撲到景空懷裡撒嬌。這是她渴望了無數次的場景。
悲哀的是,她表現得足夠可憐了,景空卻連一個懷抱都吝嗇賜予,再度落了個空。她狠狠地剜了眼蘿莎。
景空掃了眼生死不知的紅眼麋鹿,皺眉道:「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大師兄,我好委屈。你帶回來的那個女弟子,好生惡毒,竟然殘害無辜的火兒。」昆漪非淚眼汪汪地看著景空,軟糯的聲音十分招人同情。
「什麼?你再想想,真的確定是她?你和她見過面了?」
景空的臉色變了。若是其他任何一個人殘害昆漪非的靈獸,他都會公正處置,嚴明處罰。可是陌果,她不一樣……
昆漪非看到景空眉頭緊皺,面色不愉。
他在猶豫什麼?
景空厭惡陌果,很想折磨她,但是卻不能因為這件事處罰她。這樣複雜糾結的心理,昆漪非卻看成了他想要偏袒陌果,委屈無比,她從來不懂景空。
「大師兄,你變了。你怎麼可以為了一個小小的女弟子,懷疑我?讓證據說話,是她做的,她就要受到處罰。」
昆漪非的話確實在理,刺激得景空回過了神。
景空看了眼她梨花帶雨哭花的小臉,大步走向紅眼麋鹿:「既然如此,讓我看看這頭麋鹿,到底是不是她傷的。」
昆漪非緊張地關注著景空的動作,先前那句話,只是為了讓景空不要偏心。可是她卻也沒有足夠的把握,是陌果乾的。
他的手指搭在麋鹿的傷處,停留三息,很快站起身,嚴肅冰冷地對昆漪非道:「漪非師妹,不要鬧了,我知道你很難過。但它是被冰葉子砸傷的,怪不得別人。」
昆漪非的聲音小了起來。眼珠一轉,想到方才四處搜尋陌果時,一片狼藉的靈草叢,又不服氣地辯解。
她指向了那片殘缺的靈草,表情激憤:「不可能,肯定是她做的。而且,她還偷了寒冰玄洞的冰屬性靈草。玉簡上明確告示,不可以私自採摘這裡的靈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