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活動筋骨
他慌忙跪下,連連磕頭:「世子恕罪,奴這就回去尋她,不把她找回來,奴便以死謝罪!」
玄業沉思了良久,皺著眉頭問道:「去圍堵你們的人什麼來路?沒搞清楚?」
「這.……」那人搖搖頭:「奴實在不清楚,他們似乎就是沖著靈姬來的,目標十分確定,將她帶走之後旁的人都沒搭理。」
專門沖著靈姬而來……
玄業眉頭皺得更深,靈姬自從跟了他之後就從未到外面晃蕩過,甚至都沒幾個人知道他們之間的聯繫,她又是從哪裡招惹來的人呢?
玄啟在一旁悄聲問:「難道是君上?」
他搖頭:「我雖不能說十分了解君上,但這樣的事情,他理應不屑去做。」
「可不一定,靈姬的身份特殊,此時又正當戰亂,若君上知曉了其身份,怕是不會饒了的。」
玄業還是相信自己的直覺,他向玄啟吩咐:「你替我走一趟,讓這人戴罪立功,領著你去邊南好好找找。靈姬.……她不能出事,否則我心難安。」
「是……」
這兩日,韓府又不消停了,得到了甜頭吃的奴僕們發現鬧事可以輕鬆的得銀子,故而動了壞心思,消停幾日之後又去韓驪幸那裡鬧。
這回,韓驪幸可捨不得再變賣首飾了,頭一次讓她破費,她心疼得跟刀扎似的。
她不肯出銀子,立馬又想到了王弗苓這裡來。
一大早,韓驪幸就到春苑走訪,來了什麼都不說,直接往裡屋去找東西。東翻西找了大半天,她沒什麼收穫。
「阿君,你這首飾是不是都藏起來了?怎麼一件值錢的都找不到?」
王弗苓好好的坐在窗邊的桌案上看著:「你若是不信,大可把春苑翻個底朝天。」
她倒是真不客氣,帶著自己的人在王弗苓的屋子裡找來找去,結果也還是沒找到。
這下,王弗苓從座上起身:「妹妹這是怎麼了?」
韓驪幸臉一垮:「還不是府里那些刁奴!上回給了銀子才幾天?他們又來鬧,簡直沒完沒了。」
王弗苓眼珠子一轉悠,又想到個餿主意。
「妹妹真不開竅,咱們都是未出閣的女子,手裡頭能有多少家當?照我說,你不如去嬸嬸屋裡看看,她的東西隨便尋兩件都能把屋裡的開支維繫下來。」
孫氏喜好奢靡,不管是吃穿用行都極為講究,所以她屋裡還真是不缺好東西。
韓驪幸眼睛一亮,可想一想又覺得不妥:「不成不成!若是讓母親知道了,她還不得臭罵我一頓?」
「臭罵又何妨,你且想想等到祖母他們回來之後,看到府上如此安寧,屆時你再去祖母面前邀功,嬸嬸又怎麼好怪罪你呢?近來嬸嬸不是與祖母有些嫌隙么?你此舉不僅維繫了府里的安寧,又能化解嬸嬸與祖母之間的嫌隙,何樂而不為?」
韓驪幸歪著腦袋思索了一陣,似乎沒什麼毛病,但就是覺得哪裡有問題。
「也一定就得用我母親的首飾,大伯母那裡也不缺好東西,用她的也成啊!」
王弗苓忙搖頭:「若是用我母親的首飾,那就成了長房的功,與你們能沾上什麼干係?再說了,你去看看我母親那院子,里三層外三層的鎖著,你能進得去么?」
韓驪幸不相信:「怎麼可能,那日出門的時候大伯母又不知道會在宮中逗留,她鎖門做什麼?」
王弗苓擺了擺手:「你不信去看看,我還能騙你不成?」
韓驪幸還就是不肯信,她讓自己的侍婢去看。
沒多久那侍婢回來告知:「大夫人的院子確實上了鎖,奴攀到牆沿上看了看,似乎裡頭的屋子也是上了鎖的。」
韓驪幸這下不依了:「憑什麼?我一個人出了近百兩的銀子,現在又要搭上我母親的首飾,你不也是韓家人,怎麼你們就不用出了?」
她也是氣不過,卻又沒別的法子,故而在這裡耍起孩子脾氣了。
王弗苓耐著性子:「妹妹快別這麼說,我怎麼額能不出力呢?可我實在是心有餘力不足,你也看到了不是?要不你將我柜子里幾件新衣也拿了去,換成銀子應該也能頂些用處。」
既然王弗苓都開了口,韓驪幸又豈會客氣,她果真讓人去屋裡尋衣裳,專門挑了幾件成色好、樣式新的。
兩人要走,吉春卻不幹了:「這些衣裳都是大夫人才吩咐人做的新衣,您都還沒上身穿過,怎麼就給了人?女郎,您這是不用過日子了?」
王弗苓故作一副為難模樣:「可……可我又能怎麼辦?總不能讓阿幸一個人撐著不是?」
韓驪幸聽這主僕二人說的話,頓時還有點不忍心了,拿走了別的新衣,秋日裡穿什麼?
也就這麼一瞬間,韓驪幸卻還是狠心將衣裳拿走,裝作沒聽見王弗苓與吉春說的話。
她想著,韓驪君跟她一直都不對付,故而韓驪君好不好與她又有何干係?
吉春要上去攔著,王弗苓卻拉住她:「衣裳沒了還能做,也就這麼一回了,她下次不會再來跟咱們要東西。」
在韓驪幸眼裡,她都已經一窮二白,沒什麼值錢的了。
吉春憋了一口氣:「她要是下次再來,奴也不管她什麼身份了!」
王弗苓知道吉春就是嘴上逞能,韓驪幸真鐵了心要欺負她,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行,下次你想怎麼辦都成。」
韓家就這麼維繫著府里的安寧,奴僕們撈了不少油水,膽子也越發的大了起來。
王弗苓近日逛園子的時候見著這幫狗東西總能感覺他們不太恭敬,也是,當家都不在,剩下兩個黃毛丫頭他們能有多忌諱?
原本,她是不願意管這事的,卻在次日用膳的時候動了怒氣。
韓家乃大家世族,內需外用怕不夠開支,都是一次性備了許多。可就大半個月的時間,竟聽說膳房不夠開支了,說要銀子去買些回來。
韓驪幸也不信,故而不肯給,還將管入庫的老嫗數落了一頓,所以今日的膳食就是清湯寡水,怕是連府里的奴僕們也不會吃的。
王弗苓就看了桌上的飯菜一眼,從座上起身:「吉春,我在這屋裡坐太久了,想出去活動活動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