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大功一件
婢子十分為難,韓驪幸是讓她來叫人的,結果人沒叫到還讓她親自前往,那韓驪幸豈不要了這婢子的小命?
「君女郎……您這不是為難奴么?」
王弗苓笑了笑:「她要讓我幫忙卻又不肯親自來請,我為何要幫她?難道我平日里與她關係很好么?」
她跟韓驪幸的關係,闔府上下都是知道的。
聞言,那婢子知道勸不動了,只能退一步,回去將這些話告知韓驪幸。
果不其然,韓驪幸沖那婢子發了一通火,可她光看著門前那幫奴僕就心煩,最後還是來了春苑。
她見到王弗苓那清閑模樣,氣更是不打一處來嗎,想發作還不得不憋著。
萬一韓驪君撒手什麼都不管了,她一個人如何應付?
韓驪幸還是肯服軟的,對王弗苓是前所未有的恭敬:「長姊,您就想想法子吧,再這麼下去可如何是好?」
王弗苓倒是沒再刁難她,朝她招了招手:「你過來,我跟你說怎麼辦。」
她乖乖的往前湊了湊,等待著王弗苓的主意。
王弗苓道:「你看這些奴僕都是因為什麼屈身為奴的?」
韓驪幸不假思索:「當然是窮了,家中實在養不起只能賣身為奴。」
「這不就成了,他們自小就缺錢,自然比誰都在乎錢。他們擔憂的除了韓家的安危之外,還有就是能不能繼續生存下去,比如有沒有月銀,再比如有沒有棲身之所。」
如此說來,韓驪幸覺得十分有道理:「那我.……是要給他們發銀錢么?」
王弗苓笑了笑:「自然是了,消財免災,眼下只有這個法子最可行。」
韓驪幸為難起來:「咱們府上奴僕數十人,發月錢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我上哪裡去這麼多銀子?」
「你那不是還有金銀首飾么?拿出去變賣了換銀子,發給他們不就成了?」
韓驪幸有些不是滋味:「為何是我變賣首飾,你怎麼不賣?」
王弗苓指了指裡屋:「你去看看我梳妝台上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我若是有還能讓妹妹你來做么?」
韓驪幸還就不信這個邪了,果真跑到裡屋去看王弗苓的梳妝台,結果確實沒見著幾樣值錢的東西。
唯獨最值錢的就是李氏之前從孫氏那裡搞來的鐲子,但那鐲子十分貴重,又是貴妃娘娘賞賜,韓驪幸還真不敢動。
無奈之下,韓驪幸順走了兩樣還算看得過眼的,出來之後對王弗苓道:「平日里見你打扮得花枝招展,怎麼窮成這副樣子?你這兩件首飾我拿走了,不管你有沒有,反正得出點。」
王弗苓無所謂,那兩件小東西賣出去頂多就值十兩銀子。
「妹妹拿去吧,只要能派上用場,拿什麼都成。」
韓驪幸哼了一聲,拿著東西走了。
吉春看著韓驪幸走遠,不由的笑了笑:「女郎真是機靈,前兩日將首飾藏起來,竟是為了今日。」
王弗苓搖搖頭:「確實沒什麼值錢的了,我將大部分值錢的收拾都給了阿歡,讓她出門辦事。」
「女郎如此信任阿歡,就不怕她拿著那些東西跑了么?」
王弗苓從不覺得阿歡是那樣的人,如果她真是有貪念之人,那麼早就露陷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東西都讓她拿出去了,現在說這些有何用?等著她回來吧,就算她不回來了,也還有別的法子。」
韓驪幸果真變賣了一些首飾給府上奴僕們發了銀錢,這一下可算是穩住了人心。
但,這也等於是開了個不好的先河,這幫人都是貪心的,得了甜頭還會再犯,反正韓驪幸撐不住了就發錢。
就讓二房的消消財吧,誰叫他們生了個蠢東西。
府里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又五日之阿歡回來了。
她風塵僕僕的進了家門,頭一件事情就是來春苑向王弗苓回稟。
王弗苓單獨見她,詢問:「事情都妥了?」
阿歡咽了口唾沫,從衣袖裡取出一條掛墜:「你看這個.……」
王弗苓從她手裡接過,拎到眼前看了看:「能確定辦妥了么?」
「女郎就放心吧,動手之前我先去看了她,她被人困在小屋裡,料想的逃不掉了的。而後他們辦完事將這東西交個我,還有個包袱。」
說著,阿歡將手裡的包袱也交給了王弗苓。
王弗苓沒急著打開包袱:「一路上辛苦了,先回去休息休息。」
阿歡行禮退下,將房門關上。
王弗苓又看了看那掛墜,再又看了看包袱。
她放下掛墜打開那包袱,細細的翻看起來。
這包袱裡頭除了一些衣物之外,還有一封信,以及一塊金鑄的小巧牌子。
王弗苓先將信打開,細細的看了起來,結果完全看不懂。因為這上頭寫的不是大夏的文字,而是一種她從未見過的文字,再就是這塊金牌,上頭的刻的圖騰也十分古怪,人首蛇身,與山海經中伏羲、女媧十分相似。
她記得幼時讀山海經的時候,父親曾與她說過,伏羲、女媧乃起源於南邊,據說是南疆所信奉的主神。
將人首蛇身的神明刻於金牌之上,說不定就是南疆人的手筆。
王弗苓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南疆.……靈姬與南疆有關係,那麼玄業.……」
她似乎對玄業的來歷有了一些眉目,如果所料不錯,玄業怕是來自南疆。
就在王府里思索之際,歸元寺也沒用安寧,山下來了個渾身是傷的人,大半夜的要見玄業。
玄啟認得這人,他是遣去護送靈姬出關的人,但看他此時這模樣,恐怕遭遇了不測。
故而,玄啟不敢怠慢,忙將人帶到了玄業跟前。
那人見了玄業,跪下道:「奴有負世子所託,邊南戰況緊急,奴與靈姬一直沒有找到出關的最好時機,就這麼一直在邊南城附近晃蕩。誰知剛聽說邊南大捷準備出關的時候,卻被一隊人馬圍攻,奴與靈姬失散,險些丟了性命……」
玄業冷眼看著腳下這人:「你的意思是,靈姬生死未卜?」
他不敢說話,只能象徵性的點了點頭。
屋裡頓時靜得出奇,那人不自覺的咽了咽唾沫,總覺得渾身泛起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