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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73 鳳炁的事曝露了

  妖嬈睡到半夜口渴了,醒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后,往床頭柜上摸著茶杯,茶杯是保溫的,以前她都喜歡喝涼水,但是夜辰不許,只允許她喝熱水,所以特地訂購了一隻漂亮的保溫茶杯給她用,能有效保溫二十四個小時,帶著它,隨時隨地都能喝到溫水。


  喝完水,她習慣性地往身旁摸了摸,摸到一片冰冷,睡糊塗的腦子立刻就清醒了,睜大了眼環視四周。


  是軍校的寢室。


  她什麼時候回來的?


  她敲了敲腦袋,完全想不起回來的過程,只記得在尉遲府等久了,不小心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可真香,竟然一點知覺都沒有。


  她瞅了一眼身旁的空位,床那麼大,就她一個人睡,感覺就像睡了一張巨人的床,空蕩蕩的。她眉心下意識地皺了皺,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剛好凌晨兩點。


  睡醒了,精神就好了,她掀開被子下了床,穿上拖鞋踱步去了客廳。


  客廳里只有一盞坐地燈開著,投射在大沙發的光線暈黃而溫暖,將躺在上頭的男人照了個分明。


  她踮起腳走了過去,發現夜辰閉著眼,曲著右腿,安靜地躺著,他右手拿著一本書貼在胸口,看了有一半了,書名是天生殺手,左手手背擱在眼睛的上半部分,閉眼假寐中。


  不做那檔子事,他是睡不著的,這點她很清楚,應該是累了,閉眼休息呢。


  倒是挺愜意的。看樣子是想長期駐紮在此了,她就不明白了,有床不睡,非要睡沙發,這沙發是有多舒服,能讓他這麼眷戀,眷戀到老婆的溫柔鄉都不要了。


  這沙發是兩人同居后新購的,雖然是長款,但還是沒他的身高長,太空艙的款式,坐著挺舒服的,但若是躺下睡覺,肯定沒有床舒服。


  他怎麼就如此偏愛呢?


  她躡手躡腳地接近,到了沙發從旁,沒喊他,他也沒發現她,她立在那將沙發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麵包款式,象牙白,用的是水牛皮,很柔軟,買的時候,她一眼就瞧中了,現在很後悔,當初就不該買它。


  她一人用的時候覺得挺大的,但夜辰躺在上頭總覺的擠得慌,不夠長也不夠寬,勉強比貴妃椅好上一些,他小腿的一截都放不到上頭,怎麼想睡在上頭也不會舒服的。


  她愈發百思不得其解了,蹲到地上,兩隻手捧著臉,眼裡滿是疑惑。


  「夜……」她喊了聲。


  夜辰冷不丁嚇了一跳,轉頭就看到了她。


  玉娃娃似的臉白皙無暇,又是捧著臉的可愛狀,許是燈光的關係,杏眼亮如星辰,像是藏了銀河在裡頭,他心頭一熱,局促不安道:「妖嬈,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剛,看你在休息就沒打攪你。」


  他立刻起身,將書拋到一邊,先前看書看得無聊,便閉上眼休息,儘可能讓自己別去想卧室里的她,算是排除雜念的一種方式,約莫是太用力了,竟然完全沒發現她的存在。


  「怎麼不睡了?」


  「睡醒了就不睡了!」她睡眠時間很短,一般睡五個小時就夠了。


  「蹲著做什麼,起來。」


  「哦!」


  她一起來,夜辰全身的血就開始逆流了。


  她只穿了小背心,那種短款露臍的,下頭是一條小內內,整體和比基尼沒啥太大區別。穿成這樣睡覺沒什麼不妥的,但卻能要了他的命。


  她細膩白皙的皮膚在暈黃的燈光下,像抹了珠光一樣,閃著細細的光澤,纖細的腰腹上有漂亮的馬甲線,水滴狀的肚臍眼牢牢地吸引著他的視線。


  他扯過丟在沙發上的外套裹住她,腦內已是一片熱。


  「出來也不穿件衣服,不怕著涼嗎?」


  「地暖這麼熱,怎麼會著涼,你放手,熱死了,而且還扎人。」裹著她的是件羊絨大衣,儘管是做了處理的高檔貨,但到底是外套,不親膚。


  「我抱你進去!」


  「不要!」她拒絕,烏溜溜的眼睛轉了轉,洞悉到了他的局促,眉骨一挑,張開雙臂撲了過去。


  夜辰被撲倒了,女上男下的姿勢。


  她居高臨下地問道:「為什麼不去房裡睡?」


  他要是怕自己勾引他,她也能理解,可她都睡著了,他有什麼好怕的。


  「妖嬈,別鬧!」


  「誰和你鬧了,就是覺得你有問題。」


  想知道一個男人對自己有沒有慾望,用看的就能看出來,他明明很渴望,卻故意抗拒,隱忍得皮膚上都起了一層薄汗,視線也不敢與她接觸。


  「我們先起來好不好?」


  「不好!我現在只想證明一件事!」她小手靈活地摸到他的腰間。


  他一駭,迅雷不及掩耳地捉住她的手,將它扯高,氣息不穩地喝道:「不許胡鬧!」


  她甜甜一笑,換了手,撫向他的胸膛,慢悠悠地在上頭畫著圈圈。


  他額頭隨即滾落了一滴汗珠,感覺就快被她逼瘋了。


  上次因為吃醋,他沒有克制住,瘋狂地要了她,這次……絕不能了。


  「聽我的話,回房去!睡覺也好,做作業也好,隨你,就是別再鬧了。」


  「我這是鬧嗎?明顯是一個妻子在對丈夫求歡,我不相信你看不出來。」


  「我沒興緻!」


  天可憐見,他用足了全身的力氣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妖嬈沒那麼容易打發,要她打退堂鼓早著呢,手滑溜地又摸去了他的腰,扯了扯,發現他褲子上還栓著皮帶,不禁抱怨道:「都回家了,你還系得這麼嚴實,你這是故意讓我為難嗎?」


  皮帶扣子這種東西,看著好解,實際操作起來非常有難度,男款和女款是反的,且還不是搭扣款,是針款的。


  她扯不開,心頭焦躁啊,狠瞪了他一眼。


  夜辰萬幸自己回來后沒換睡衣,不然就被這個小女人得逞了。


  「顯然你沒有霸王硬上弓的天賦。」


  「你別得意!」


  這次就當吸取經驗了,下次她肯定會想好破解的方法。


  「別鬧了,回去睡覺,你明天有課。」


  「上課的事你不用管,我自己有分寸,我就是想問你,你到底瞞了我什麼?」


  「什麼也沒有!」


  「騙人。我又不蠢。你老實交代,抗拒從嚴,坦白從寬。」


  「我不是解釋過嗎,過段時間一定會告訴你。」他最不想提的就是這件事。


  她冷哼:「我等不及了,我要你現在就解釋,為什麼不肯碰我!你別用孩子當借口,這招沒用。」


  夜辰沉默無聲。


  「你說不說!不說,我生氣了!」


  「妖嬈,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說!」


  「我不要以後,要現在!你要不說,可以,今晚我就坐在你身上不走了,我看你能忍到什麼時候?」


  對他,她也只能使用耍賴招數了。


  「妖嬈……」


  「我不聽!」她捂住耳朵。


  夜辰黔驢技窮了,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妖嬈看出了他的動搖,趕緊趁熱打鐵:「我今晚就睡這了,你趕不走我的。」


  這張沙發兩個人要怎麼睡,疊在一起睡嗎?

  他可受不了。


  嘆息一聲,他只好說實話。


  「是鳳炁!」


  話落,妖嬈以為自己聽錯了。


  鳳炁?


  他怎麼會知道鳳炁的?


  她第一反應是自己失去鳳炁的事,他知曉了。


  誰告訴他的?

  哪個王八羔子這麼不開眼……又是沐風嗎?


  這件事誰知道都可以,就他不能,以他的性格肯定會以為是自己害了她。


  她要緊想這些,完全沒意識到,這事和他不敢碰她沒半毛關係。


  夜辰自然不知曉,他說的是通過行房吸取她鳳炁的事,但表達上可能不是很全面,被她給誤會了。


  「妖嬈,我擔心對你的身體有傷害。」


  她一慌,直接道:「能有什麼傷害,我就是扎了一針,失去了鳳炁也不打緊啊,頂多就是不比以前了,走路慢點,跳得矮點,會怕冷而已,其他的一點沒事!你放心,我真的一點沒事,我不是好好的嗎,能吃能睡能跑的。」


  扎了一針?

  夜辰愣了愣,精明地發現兩人說的好像不是一件事。


  「你扎了一針,扎在哪?」


  「手啊!」


  「手?」夜辰想到她上次左手受傷,動不了的的事,「左手?」


  「嗯!」她點頭,完全沒發現他的臉正漸漸地發黑,心裡還在思忖要怎麼安撫他。


  「妖嬈,你瞞了我什麼?」


  他頃刻間就意識到,瞞事不只是他,還有她。


  「啊?」妖嬈眨眨眼。


  「說話!」他起身捉住她的肩膀喝道。


  「你……不是知道了嗎?」話一說出口,她就意識到自己誤會了,還二百五的自己招供了。


  夜辰氣不打一出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你左手受傷的時候嗎?為什麼要扎自己,你會怕冷,會變的反應遲鈍,就是因為這個?」


  「呃……」


  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乾脆做鴕鳥,選擇逃避,比兔子還快的從他身跳開。


  夜辰比她動作迅速,將她牢牢拽住。


  「是誰剛才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


  「呃……」這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說話!別逼我說第二遍!」


  「你聽錯了……」她企圖糊弄,「你現在是在做夢,聽到的都是夢話。」


  夜辰眯起眼,屬於夜的屬性,光是這個動作就能嚇死人。


  陰風四起,饒是她也有點怕。


  「你……別瞪我!」


  「我要聽實話!」


  「實話就是我不想說!」


  「是嗎?」他哼了哼,接著推開她,站了起來,往門邊走。


  「你去哪?」


  「去鳳夙庭!你不肯說,總有人願意告訴我。」


  她驚跳而起,張開手攔在了門口:「不許去!」


  「門走不了,我還能爬窗!不行,還有直升機可以調動,跑到陽台,放個梯子下來就成!」


  她急得直跺腳:「你比我還會逼人!」


  「我只想聽實話,為此可以無所不用其極,你信不信?」


  她信,怎麼可能不信,整個軍校都是他的地盤。


  「我不告訴你是不想你自責,這件事和你沒關係!」


  「有沒有關係,我自己會判斷!」他腳步未停,繞開她,真去了陽台。


  「你站住,我說,我說!」


  他回頭道:「我要整個過程,一個環節都不許漏!」


  「好了,不瞞。我全都告訴你。」她妥協了,發現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她喘了口氣,將那次在鳳夙庭用冰火針扎自己的事說了一遍,一邊說,一邊偷瞧他的臉色。


  開始,他臉色還很正常,聽到為了不讓夜家再找他麻煩,打算放棄宗主之位,以及沒了鳳炁就能讓十二護衛死心的話后驟變,像罩了一層暴風雨雲在頭頂。


  「事情就是這樣……」她縮了縮脖子。


  夜辰沒說話,腦袋上的暴風雨雲卻愈發厚重了,下一秒就電閃雷鳴,暴風而起了。


  「誰讓你這麼做的,又是誰給了你這麼大的膽子,你把自己的身體當成了什麼了?我還沒有軟弱到需要一個女人犧牲自己來保護!」


  「當時……當時沒有想那麼多啊,因為你差點死在沐風手裡,我急……」


  「急就可以傷害自己的身體了?夜妖嬈,我不需要你這麼做,你這樣做……這樣做……」他氣得整個身體狂抖,有那麼一瞬間真覺得自己窩囊極了,需要一個女人用這種方法保護自己。


  尉遲夜辰啊尉遲夜辰,沐風說的對,你真的配不上她。


  她本來可以強大的萬夫莫敵,可為了你,她將最重要的東西給毀了。


  他為此心痛,踉蹌地後退了一步。


  妖嬈一驚,想上去扶他,被他一把推開,他跌坐在椅子上,久久無聲。


  「夜?」她覺得有點委屈,早知道會這樣,就不去煩他睡沙發的事了。


  過了好一會兒,夜辰問道:「怎麼才能恢復?」


  「啊?」


  他抬頭,臉色鐵青道:「怎麼才能恢復?夜家不是很有辦法,肯定會有恢復原狀的方法!」


  妖嬈本想說個謊,先混過去,但他的性子,肯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到時候她又怎麼圓謊?


  「沒有!」


  夜辰顫然,整個人又死寂了,坐在椅子上仿若一具沒有生命的雕像。


  妖嬈過去勸慰,他拒她於千里之外,周身鑄起了一道透明的牆似的,她進不去。


  下一秒,他突然起身,疾步出了寢室。


  「夜?你去哪?」


  「別跟來!」


  「可是……」


  「不許!」


  他疾言厲色地阻止了她,轉眼消失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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