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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72 母與子的大爭鬥

  三十多號人一起喊,聲音夠大,樓上的顧卿晚聽得一清二楚,幾乎咬碎了一口牙,但她得裝病,下去就穿幫了,只能忍著。


  妖嬈覺得三少奶奶這個稱呼真彆扭,想說別叫了,但尉遲府夜辰說了算,他非常地滿意。


  王陸尷尬得很,看了一眼夜辰的臉色,怕他會命令自己跟著叫,趕忙道:「少爺,夫人還在樓上等您呢!」


  「知道了!」夜辰沒多理他,抱著妖嬈去了壁爐那,壁爐前鋪了一層厚厚的羊毛地毯,踏在上面軟乎乎的,吩咐人將沙發搬過來。


  殷伯已經命人沏好了茶,還有幾盤小點心,一起送了過去。


  沙發搬過來后,夜辰才將妖嬈放了,說道:「你在這等我,我一會兒就回來。」他試了試茶水,確定熱度剛好才拿給她,「天冷,把茶喝了。」


  妖嬈在車裡的時候就熱出了一身汗,這會兒面對壁爐,哪會冷,只會更熱,拒絕地搖了搖頭,將茶杯推給他:「你喝。」


  車上的時候他把大衣給了她,下車也沒穿回去,身上就一件羊毛質地的襯衣,雖說沒多少路,但風雪大,比起她,他更需要。


  「不喝了,我先上去。」


  她點點頭,冷不丁瞅見廳里擺放的落地大座鐘,心裡咯噔了一記,忙不迭追上正要上樓的夜辰。


  「你等一下。」


  「嗯?」夜辰回了頭。


  她踮起腳,雙手捧住他的臉,仔細地看了看。


  如此親昵,看的一旁伺候的傭人們都紅著臉低了頭。


  夜辰很納悶:「怎麼了?」


  她一本正經道:「我看你臉上有沒有殺氣。」


  路上耽擱了不少時間,現在已經超過七點了,眼前的不再是辰,是夜。


  他笑了笑,雙色瞳眸里,那隻灰眸格外亮堂,將她的手捂在了自己的手心裡:「我在你眼裡就那麼殘暴?」


  「一般脾氣不好的人都覺得自己很平易近人,就像喝醉的人都會說自己沒醉。你是什麼德行,你自己比我清楚,還用我說嗎?」


  她出門前就特地提醒過,希望他沒忘記。


  夜辰擠了擠眉心,收斂了藏在灰眸里的戾氣,握著她的手放到嘴邊親了親:「說了,都聽你的。」


  「你確定?」她怕待會兒樓上那位婆婆真會進醫院,進的還是ICU。


  「要我發誓?」他作勢舉起手,豎起了食指和無名指。


  「不用,你記著就好。我也就是提醒你一下。好了,你上去吧,記住哦,別發火。」


  「知道!」他彎腰俯首往她臉龐啄了一口,「乖乖在樓下等我。」


  「嗯!」


  夜辰往前走了兩步,回頭看她還站在原地,一雙漂亮的黑眸在燈光下閃耀,比星辰還亮,頓有些著魔了,退了兩步,又偷了兩個香吻。


  妖嬈臉皮子薄,紅著臉捶了他一下,「快去,別磨蹭。」


  王陸亦步亦趨跟著夜辰,直拿眼睛瞪她。


  妖嬈很不客氣地瞪了回去,這位王總管可沒在她手裡討過好,手下敗將而已。


  王陸被她瞪得心裡發怵,想起了被夜辰鞭打的事,趕忙將瞪視的眼神收回去,這個女人他是對付不了的,能對付她的只有夫人,暫且讓她囂張,他就不信母子之情會敵不過區區幾個月的男歡女愛。


  妖嬈回到沙發上坐著,壁爐的火燒得正旺,暖人沁脾,許是太溫暖了,她有些困了,打了哈氣。


  殷伯問道:「三少奶奶,要不要回房休息去?」


  「不用,我在這等就行了,不用麻煩你了殷伯,你忙你的去吧。」


  殷伯這會兒哪都不會去,總統府是顧卿晚的地盤,就算傭人們稱呼她為三少奶奶,但都不是出自真心,只要顧卿晚不同意,她這三少奶奶的身份就永遠不會坐實,不過是迫於夜辰的身份陽奉陰違罷了,剛才在廚房,他命人沏茶,幾個廚娘就都不願意,尤其是和她起過矛盾的元媽,仗著是王陸的表親,連茶葉都收了起來,這會兒泡的,還是他自己私藏的。


  那次她和元媽起過衝突后就回了軍校,不清楚顧卿晚出院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特地通告過所有傭人,指明她不會是尉遲家的少奶奶,要他們招子放亮,認清當家主人是誰。


  當家主母都這麼說了,傭人自然不會對她真心好,都等著她被掃地出門呢。


  所以,他得留下看著點,免得有人暗中使壞。


  「三少奶奶,少爺恐怕一時回不來,您還是回房去等吧,房間我已經命人收拾過了,保證您住的舒服。」


  「殷伯,真不用了,我和夜辰沒打算今晚住下。」


  她勸夜辰回來是不想事情鬧大,等完事了就走人,這偌大的尉遲府,再好再金貴,也休想她會住的舒服。她非常感謝殷伯的好意,也知道在場的傭人里就屬他對自己是真心誠意的。


  誰對她好,她就敬誰,別的人不將她放在眼裡,她也不會拿熱臉去貼冷屁股,端莊地小口小口地喝著熱茶。


  殷伯見勸不動她,也就不勸了,筆挺地站在她身後。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茶喝過了,點心也吃了,久等夜辰不下來,妖嬈不禁打起了盹。


  殷伯見狀,拿了條毛毯蓋到她身上。


  樓上,偌大的主卧內,顧卿晚精彩的表演一點沒見效,全被夜辰識穿了。


  面對這個像是將外頭的寒氣全數都帶了進來的兒子,她是黔驢技窮,只剩下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法子了,但好歹是第一夫人,這種鄉野潑婦似的撒潑方式,她不會擅自嘗試。


  「夜辰,她到底有什麼好,你非得那麼迷戀,苑家的千金不好嗎,那才是名門閨秀,於你將來的事業也有幫助。難道你要為了一個女人將原本唾手可得的地位拱手讓人?我堅決不同意她進門,更不會承認她是我的兒媳。」


  夜辰從進門開始就一張撲克臉,毫無表情可言,冷冷地回道:「那是你的事。」


  「葉家不過是商賈之家,有點錢罷了,可在政圈裡毫無建樹,你若要坐上總統的位置,就需要一個可以輔佐你的妻子,不僅是有錢,也得有權,尤其是這權,它代表了你的實力。」


  夜辰冷笑:「我不需要靠女人上位。那只是你的一廂情願。」


  顧卿晚氣得揪緊了腿上的被子,她不想和兒子鬧翻,但是他的冥頑不靈已經讓她處於歇斯底里的邊緣了。


  「你別以為靠你爺爺留下那點人,你就有勝算了,沒那麼容易。你父親這幾年明也好,暗也好,想盡了辦法撬人,當初那些看著你爺爺面子向著你的人,你知道還剩下幾個嗎?你常年在軍校有些事你不知道,若不是我幫你周旋,你以為你這尉遲家的三少爺還能當得下去?你今天不聽也得聽,和那個女人離婚,從此一刀兩斷,不再往來,然後去苑家提親,不然……」她仰起頭,橫眉冷對道:「顧家此後也不會幫你了。」


  尉遲家的那些人脈,在尉遲泓輝死後,早被兒子尉遲清河想辦法拉攏了,剩下的已為數不多,也就阮家,寒家,顏家,死守到底,其他的嘴上不說,實際心裡全是牆頭草,就等著夜辰和明辰兩兄弟斗,誰斗贏了,就跟誰。


  所以,顧家的力量不可或缺。


  苑家雖然也是向著尉遲泓輝的,但到底不能和阮寒顏三家比,這三家的後輩和夜辰一起長大,有深厚的情分在,又都是未來的當家人,有話語權,苑家呢,只有一個女兒,這女兒是苑家未來的關鍵。


  苑青靈若嫁給不會和夜辰對著乾的家族還好,若是,那不就等於把一個強大的夥伴往敵人懷裡送嗎?


  顧卿晚相信兒子一定明白其中的利害,只是被葉嬈這個狐狸精給迷住了心,忘了這等大事了。


  「夜辰……」她壓下心裡的憤怒,採取懷柔政策,語重心長地說道:「你不能光看現在,要高瞻遠矚,你爺爺的話你都忘了嗎?他往日是怎麼教你的?貪圖美色能有什麼好下場,等你手握權力的時候,還怕沒有女人嗎?再美,再性感,再妖嬈的女人都任你挑,你何苦要吊死在葉嬈這棵樹上,她到底給你吃了什麼迷魂藥,將你迷成這個樣子,你連你爺爺對你的期望都忘了?」


  只要想到葉嬈這個女人成了兒子的原配,她心裡的火就燒的炙熱,世家小姐極為注重元妻這個身份,原配和續弦,雖都是正房,但等級還是差了一階,別以為男人離婚和女人離婚不一樣,在豪門大家的世界里,它是一樣的,若是原配是病死的還好,像這種娶了不該娶的,再離婚的,那就是個污點。


  她現在只希望離婚的事辦的乾淨利落,不要節外生枝,再想辦法說服苑家的人,趕緊讓兩個小的結婚,這樣一來,苑家的勢力和人脈就是兒子的囊中物了。


  夜辰站在離她不遠處的沙龍里,把玩著手裡的水晶玻璃杯,有沒有聽進去,只有他自己知道。


  見他不回話,顧卿晚急了,喝道:「你倒是說話啊,到底同不同意?」


  夜辰抬起頭,一縷劉海不經意的滑落,他身體健康后,新陳代謝加快,頭髮長長了不少,一直沒有時間去理,落下后就蓋住了他的一隻眼,藍色的那隻,露著的那隻灰眸越來越陰鷙。


  「不同意!」


  「你再說一遍!」顧卿晚理智就快崩潰了。


  「我說了,不同意。我不會和她離婚,她是我今生唯一的妻子,除了她,我誰也不要。這樣,你總明白了吧?」


  「你瘋了,為了這麼個破鞋……」


  話未完,一隻水晶玻璃杯砸了過來,擦過顧卿晚的耳,撞擊在她身後的牆上。


  哐啷一聲,碎了滿地。


  玻璃渣飛濺而起,有一些因為力道和慣性彈到了顧卿晚的臉上。


  她只覺得一陣風過去后,臉上就火辣辣的疼,抬手下意識地摸了摸,手指頭便是一片濕漉,拿回手一看,竟是血。她狂吸一口氣,抖著手指獃滯住了。


  夜辰又拿起了吧台上的另一隻玻璃杯,拋接著,灰色的眸冷得像是凍結了一層冰在裡頭,吧台上的鐳射燈照進眼眸里,映照出來的是極為駭人的戾氣。


  「別再讓我聽到你污衊她,一個字都不許,你不喜歡她,我還捨不得她在你面前受委屈,你想要的無非是就是我能繼續給你榮耀,能讓你繼續坐穩現在的位置,可你別忘了,第一夫人不是總統的母親,是妻子,你不可能做一輩子,還是你猖狂地想讓我把律法也更改了?這種春秋大夢還是別做了吧。能給你這個位置的只有老頭子,是你自己不爭氣,栓不住他的心,你怕別院的那位搶了富貴榮華,就自己和她斗去,別把我和小嬈扯進來。還有那些為了我好的話,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在我看來一文不值。我想要,就會靠自己拿到,不屑你幫忙,顧家的事,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最後再警告你一次,別去碰小嬈,否則我不介意背負弒母的罪名。哦……忘了……」他冷冷地吐了口氣,似是一陣風雪似的,凍得顧卿晚直哆嗦,「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殺一個人想要毀屍滅跡,不讓人知曉有多容易。」


  顧卿晚瞪大了眼,不相信這是兒子會對母親說的話:「你是在恐嚇你的母親嗎,恐嚇我這個生你養你的母親!」


  「你若不觸犯我的底線,你就還是我的母親,地位也永遠不會變,但也別妄想越過小嬈。」


  顧卿晚捂著胸口,一副嘔出血來的表情。


  「你怎麼可以和我這樣說話,我是你的母親,生你養你的母親!你忘了嗎,從小到大是誰照顧你,是我,是誰陪著你一次次在鬼門邊遊盪,也是我。我現在說的做的全是為了你好,你就這麼迷戀她!迷戀得連親媽都不要了。」


  「這說明她比你會選丈夫,你選來選去,選的就是這麼一個只想利用你,根本不愛你的男人。對,從小到大,你的確一直陪著我,可是你也讓我受盡了你的埋怨,如果可以,我還真不想從你的肚子里爬出來。可惜我沒法選擇。丈夫是你自己選的,苦和痛就該你自己去承受,從13歲開始,我就不欠你什麼了。你真要是覺得接受不了小嬈,那也沒關係,我和她搬出去住,你清靜了,我們也清靜。」


  他將玻璃杯扔進了垃圾箱里,看向坐在床上左臉帶著血絲的女人,沒由來的就是一陣厭惡。


  曾經他也渴望過母愛,那是所有孩子都需要的感情,只是這個女人在他童年的時候,就用惡毒言語和一次次的謾罵,不甘,將這份需求磨滅殆盡了。


  在他發高燒的時候,她照顧著,可也謾罵著,一次次地罵他無用,是顆災星。


  在他苦惱自己睡不著,煩悶自己的身體里有兩個靈魂的時候,她又在哪裡,她在爭風吃醋,她在想辦法害別人,甚至是為了讓老頭回來,故意將他弄生病。


  13歲開始,他一次次地發現,自己親生母親就是個怨婦,甚至是個瘋子。


  他也一次次地為她收拾殘局。


  她卻變本加厲,一次又一次的玩弄著不太高明的陰謀詭計。


  這些記憶仿若昨日發生的,鮮明得他就是刻意想忘都忘不了。


  母親……


  他懷疑自己有過嗎?


  如今,他成年了,早就過了需要母親的年紀了。


  他要的,渴望的,都在另一個女人身上。


  妖嬈,才是她的所有。


  「你好自為之吧!」


  丟下這一句,他便走了。


  他離開后,顧卿晚就倒在了床上,她無力地望著天花板,上頭的燈光是那麼刺眼,彷彿在嘲笑她。


  樓下,妖嬈已經睡著了,夜辰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將她抱進懷裡。


  殷伯上前,低聲道:「少爺,外頭雪大,還是留一晚吧。」


  夜辰低頭溫柔地看著熟睡中的妖嬈,「不了,她不喜歡的事,我也不喜歡做。」


  他抱著她,洒脫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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