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給她出頭
慕菀一聽秦昊這話,頓時嚴肅的直起了身子,腦袋朝秦昊的方向看了看,小聲的問道:「你不是說今天是帶我來看戲的么?怎麼一副感嘆的模樣?」
秦昊輕笑了一聲,深邃的眸眼落在了她的臉上,那修長的手指也輕輕的撫上了她的面頰。
「幹嘛呀?大庭廣眾之下……」慕菀皺眉甩開了他,心道,這人怎麼這麼沒譜兒啊,說來就來。
秦昊低頭,抽筋她,低聲道:「我從來不在意外人的眼光的,你何必活在別人的評論里?」
「你什麼時候看到我在意別人的……唔……」慕菀反駁的話還沒有說完,嘴巴就被那人涼涼的唇給堵住了,她形容不出自己現在是何種感覺,只知道心臟快要跳出嗓子眼兒了。
周圍隱隱傳來一陣抽氣的聲音,直到人被鬆開,慕菀仍舊有種雲里霧裡的感覺。
「菀兒,是你說的,你也不在意。」難得看見她呆愣的模樣,秦昊心情很是愉悅的勾起了唇角。
「我是不在意,可你總是偷換概念。」慕菀皺眉,轉回了身子,低著腦袋,一個勁兒的在那裡扒拉果子吃。
秦昊瞧見她一個葡萄都扭捏了好久,修長的手指伸手拎起一串葡萄,一臉寵溺的給他剝起了皮。
顧知書他們一家人正巧坐在對面,秦昊夫妻倆的動作一點都不差的落入了兩人的眼中,顧知書看向自己正憂傷的出神的妹妹,聲音篤定的道:「知畫,眼下,你是看到了吧?你覺得,秦昊那模樣像是裝的么?這麼多年,你何曾見過他那般笑過?」
顧知書心裡清楚的很,秦昊絕非是顧知畫的良人,甚至,這一切只是顧知畫的單相思。秦昊的魅力,他自然曉得,可他也不想讓妹妹整日沉浸在幻想之中。
「哥……我……我心裡堵得慌。」顧知畫垂著柔弱的眉眼,聲音弱弱的道。
「別難受,秦昊那王八蛋心思不正,作為一個臣子,他一點都不本分。」顧知書安慰道。
「這麼大歲數了,嘴上都沒個把門兒的?你公然在這裡罵他,他聽見了,雖然不能同你吵起來,可背後定然給你使絆子。」顧慎簡直是要被顧知書給氣死了,怎麼養了這麼個狂妄的兒子。
「爹,你當真以為他給咱們使得絆子還少么?」顧知書一臉嫌棄的道。
「滾,別讓我看見你!」顧慎扶額,直接低聲吼道。
顧知書哼唧了兩聲,卻終究還是守在顧知畫的身邊,只是這正百無聊賴的時候,身邊的一些貴婦人們的討論聲頓時傳入了他的耳朵。
「瞧啊,那位燕家小姐,從來沒有個正經模樣,仍舊穿著一身男裝來了。」
「是啊,沒有爹娘教養,這孩子倒是可惜了。」
「聽說她前陣子又帶了一個男寵回府呢,聽說啊,白白凈凈的,很是清秀,你們家兒子不也是那個模樣么,可得看好了。」
幾個人湊在一起,那些話一個不漏的被顧知書給聽到了,顧知書抬頭,一眼就瞧見了帶著小五朝對面走去的燕歸泠。她個子高挑,面目雖然冷淡,但也是眉目如畫,只是周身的氣質冷了些。
他正瞧著,心底不知在想什麼,一邊的白氏差點就要急眼了。這個兒子向來是眼高於頂,怎麼目光就落到了那人的身上呢。
不僅白氏在看著顧知書,就連顧知畫也在看著他。「
怎麼了?」感受到顧知畫的注視,顧知書驀地回神,歪頭問道:「你這樣看我做什麼?」
顧知畫不是沒有聽到那些人說的話,她抬眼瞧著顧知書,忽然聲音輕輕的道:「哥……你有沒有發現……你長得也很是白凈。」
顧知書向來討厭別人說他白凈,他剛要反駁,腦海里卻驀地閃過剛才那貴婦人們說的話。
他眼中一震,隨即就陰沉著臉看向顧知畫,語氣不善的道:「你怕我也被抓去當男寵?」
「嗯!」顧知畫點了點頭。
「誰抓誰還不一定呢。」顧知書一臉鄙夷的道。
他這話剛說完,旁邊一雙筷子頓時飛了過來。兄妹倆抬眼過去,只見顧慎一臉暴怒的道:「你敢抓回來一個試試?」
「爹……你能不能別這麼容易上火啊?」顧知書很是頭大的嘟囔道。
正說著,敬福忽然拿著浮塵走了過來。
「顧將軍,皇後娘娘讓我告訴您一聲,待會兒抽籤的時候,切記要抽深色的木簽,今日之事,你們不必擔心。」
顧慎夫妻倆一聽這話,頓時放鬆了下來,就連顧知書也跟著鬆了口氣。
……
慕菀懶洋洋的靠在秦昊的身上,模樣很是不羈的吃著葡萄,聲音卻是有些無聊:「秦昊,你說這些領導就是磨嘰啊,咱們白白等了半個時辰了。」
「那下次就不帶你來了。」秦昊好笑的扯了扯她的頭髮,氣得她呼痛。
驚夜站在後面,瞧著他們倆這模樣,著實是愈發的淡定了。
只是,就在兩人拌嘴的時候,一個淡藍色的身影忽然樂呵呵的朝慕菀這邊跑了過來。
齊思墨一身淡藍色的錦袍,頭髮整齊的梳了起來,他不說話的時候,臉上只帶著微微的憨憨笑意,可即便如此,一群女人也在暗地裡跟著打量。
慕菀就是被齊思墨這樣給嚇了一大跳,她正靠在秦昊的身上歪著身子,一臉無聊的數著葡萄皮,忽然之間,面前的小桌子上爬來一個小烏龜。
「哇!」她嗖的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剛要去摸那小烏龜,這才意識到那雙手的主人,她抬眼,就撞進了那雙清澈如初的眸子里。
「給你的,我捉的。」令人驚艷的臉上有些不太和諧的掛著憨憨的笑容,他就跟獻寶一樣將小烏龜推給了慕菀。
慕菀這下子犯難了,看著那小烏龜,好像殼子還比尋常的厚重些,那一雙綠豆眼也是不怕人的盯著自己。可一想到齊思墨很有可能是用一張面具跟自己說話,她便有些伸不出手了。
「哇,這小烏龜好可愛,大姐,給我看一看。」一邊的小五也撅著屁股跟了過來。
「給你的。」齊思墨卻是護住了,不讓小五靠近,只給慕菀,那模樣,比小孩子也小孩子。
因為他們這邊的動靜,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
對面,顧知書的視線緊緊的抓著齊思墨的身影,暗中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好吧,我收下,謝謝你!」慕菀驀地抬眼,不再躲避,直直的盯著齊思墨的眼睛。
她一直相信,從一個人的眼睛里是可以看出什麼的,可她那樣仰頭看,只能看出那人眼裡的澄澈一片。
「嗯。」齊思墨瞧見她將小烏龜給攏了過去,這才高興的點頭,轉身又仿若渾不在意的一般匆匆的跑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大姐,給我玩兒一會兒好不好?」小五湊上前,一個勁兒的問道。
「好。」慕菀應這話的時候,視線卻是朝秦昊看了過去。
秦昊的眉眼顯然比剛才冷冽了許多,對上慕菀的視線,他放在身側的手忽然緊緊的攬住了慕菀的腰:「喜歡烏龜?」
「還行。」慕菀咽了口唾沫,不知他心裡又打什麼鬼主意。
「你就不怕他在這烏龜上動什麼手腳?」秦昊手中的力道愈發的大,緊緊的箍著慕菀的身子。
「不會。」慕菀對於這一點倒是搖頭:「他的眼睛不會說謊。」
「哦?那菀兒說說,現在,我的眼睛在說什麼?」秦昊垂眸看向她。
「秦昊。」慕菀咳咳了一聲,這才抬頭,指了指他的眼睛道:「你的眸子就跟深不見底的古潭一樣,我怎麼能瞧得出來?」
秦昊聽見她這話,先是一頓,隨即才沉聲道:「以防萬一,這烏龜還是扔到後院兒的蓮池裡好了。」
「好。」慕菀點了點頭。
她雖然喜歡小東西,但顯然,毛茸茸的類似小黃那種才更得她的心意啊。
……
皇室的人磨磨唧唧,半個時辰后終於到齊了。
慕菀瞧著坐在上面的齊思元,明明今晚是他選妃,他倒跟個沒事兒人一樣,閑散的坐在那裡喝酒。
「抽籤吧。」齊皇捏著眉心看了齊思元一眼,眼中全是疲憊和無奈。
一邊的顧皇后聽見齊皇這話,頓時安排人抽籤,一群早就接了帖子的富貴小姐們頓時腳步緩緩的走上了前。
「她們走的小碎步,什麼時候才能走過去。」慕菀有些好奇的探著腦袋道。
「別說話。」秦昊忽然抬手落在了她的腦袋上,低聲道。
慕菀老實的安靜了下來,看著一群人湊到了敬德手中的那簽筒旁邊。
「啊……」就在他們抽到簽以後,一聲不大不小的驚呼撞入了眾人的耳朵耳中。『
原本還圍在敬德身邊的人驀地四散了開來,敬德看著抽到金鳳的那女子,竟也是有些詫異。
「回皇上。」想到上面還有皇上在瞧著,敬德收了簽筒,這才朝齊皇行禮道:「皇上,抽到金鳳簽的是……是顧家大小姐。」
「什麼?」
敬德這話一說,白氏和皇后全都驚呼出了聲。
「怎麼會這樣?老爺,怎麼會是畫兒呢?」白氏緊緊的扣住顧慎的胳膊,一臉的悲痛欲絕。
皇后的身子軟軟的癱在那位子上。
「原來是知畫啊!」齊皇心裡也有微微的詫異,這事情鬧出了一番戲劇性,畢竟,大家都以為,這知畫可是要同老二走在一起的,如今,老二母家的女兒卻是跟了老大,真是……天意弄人。
「皇上,這不可以啊!」相比較皇上的微微詫異,皇后的心裡簡直是嚇死了,她絕對不能讓知畫嫁給除了老二以外的其他人,雖說顧慎是她哥哥,但同顧家的聯盟必須更加的牢靠,一旦知畫嫁給了別人,以顧慎對知畫的寵愛,難免會將心思放在別的皇子身上啊。
「這……」齊皇剛要皺眉,下面已經有群臣恭敬的說了起來:「皇上,此事兒可是您親口說定,若是……」
「若是什麼?朕有不答應么?」齊皇沒好氣兒的回道。
這些文官簡直是煩死了。處處以禮來折磨人。「皇上?」一聽齊皇這話,皇后差點就要跪下去了。
一邊的白氏也早就跪了出來,聲音有些哀戚的道:「皇上,畫兒的身子骨不好,可否延遲兩年再出嫁啊!」
「顧夫人,您這話接了帖子的時候怎麼不說呢?」一邊有人輕笑道。
白氏一時無話,只是跪在那裡的身影全都顫抖了起來。
因為這件事情,現場頓時吵吵了起來,顧知書的目光不知為何,下意識的,第一眼就落在了對面的秦昊和齊思墨的身上。
到底是誰,在暗中動了手腳?皇后明明說了,顏色最淺的那根才是金鳳,為何……為何畫兒是抽到了那根。
這裡面,定然是有人動了手腳。
如此一來,二殿下內定下的未婚妻就要嫁給太子了,老大老二這裡徹底亂套了。這件事情,受益的是老三,同樣,還有喜歡看熱鬧的秦昊。
到底是誰呢?
下面一片混亂,正在懶散的喝著酒的齊思元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他驀地起身,朝齊皇彎了彎腰,神色有些自嘲的道:「父皇,兒臣原本就不想成親,你看,今日這般,與其讓兒臣毫無臉面的站在這裡,還不如絕了兒臣這門婚事兒。」
每個人家都不想將嫡親的女兒嫁給他這個頹廢太子,這一幕,著實是讓人窩火。
可無疑,正是齊思元的這一番話,讓齊皇下定了決心,直接拍板決定了這門婚事。
白氏一激動,竟然暈了過去,而皇后,也差不多的模樣。
慕菀看著前方的一片混亂,趁著朝秦昊靠近的時候,不著聲色的問道:「這件事情是你做的吧?」
「呵,是我鋪的路,可這橋,卻是那位修得。」秦昊知道,慕菀曉得他說的到底是誰,畢竟那位剛剛還送了她一個烏龜。
慕菀一聽,只一個勁兒的搖頭。
……
晚宴結束后,夫妻倆回了府,慕菀精力十足的帶著小烏龜到了後院兒,小心的將小烏龜給放到了後院兒的蓮池裡。
那烏龜見了蓮池,頓時趴著腿兒進了水裡,很快的功夫就沒了影子。
她提溜了一下燈籠,這才起身上前跟在驚夜的後頭溜溜的回了超然樓。』
而此時,秦昊正站在超然樓前,朝淮安吩咐道:「待會兒派人將她放的烏龜給找到,如何解決,你們心裡清楚。」
「是!」淮安點頭,身影頓時就消失了。
交代完這些,秦昊也沒動,就在樓外等著,直到後面傳來了慕菀嘰嘰喳喳的聲音。
瞧見那人的身影很是活潑的走了過來,他伸手很是自然的牽住了她。慕菀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可又死活掙脫不開,於是只能任他這般牽著了。
……
這天晚上,大抵也只有秦昊和慕菀睡得比較安穩了。自從從宮中回來,顧家就是一片愁雲慘淡,顧知畫任何人的話都不聽,揮退了芍藥就將自己給關在了屋子裡,顧知書有些不放心,就親自守在外面。知畫的性子雖然柔弱,但是真實堅持一件事兒,只怕十頭牛也拉不回來,她對秦昊的喜歡就是極其明顯的一件事兒。
而與此同時,宮中也太平。
齊思謙一聽到顧知畫即將要嫁入東宮,他心中的不忿更是強烈了。
「母后,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齊思謙一把抓住了顧皇后的胳膊,表情有些駭人的道:「母后,我怎麼這麼背呢,你看,先是我的官職被撤銷了,然後我這腿又被狗給咬了,如今還有點瘸,再者,就連知畫也要嫁給太子了,難道接下來,舅舅就要去給大哥當後盾了么?」
他所擁有的東西一件件的消失,這一連串的事情,讓他心裡莫名的恐慌。
會不會有一天,他所有的一切都會這般消失殆盡。
「謙兒,你先別激動,知畫雖然被定為太子妃,可距離婚期還有不短的時間,咱們總歸還有時間來謀划。」齊思謙心裡著急,顧皇后心裡如何能不急,如果顧慎一家人轉而去投向太子,那麼,她們母子,果然是沒有任何依仗了。
「母后,我難受,我出去走走。」齊思謙一臉的悲痛,他忽的推開了顧皇后的身子,腳步緩緩的朝外面走了去。
顧皇后瞧見他那頹敗的模樣,心裡也是難受的很,立即就上前差人陪著他。
「你們全都給我滾,別再讓我看見你們!」齊思謙聽見後面的動靜,頓時朝他們吆喝道,幾個內侍全都被他那近似癲狂的模樣給嚇怕了,也沒人敢上前。
齊思謙就這樣一個人,如同幽靈一般在宮中緩緩的走著,直到,在一所院子前停住了。
看著眼前富麗堂皇的院子,他清楚的記得,兒時,這裡可是最最破落的一個地方,那個傻孩子每天跟著他卑賤的娘親在這裡過活,那時候,宮中的每一個人都可以欺負他們,踐踏他們。
直到現在,十多年過去了,他仍舊忘不了那個孩子坐在門前傻傻哭著的模樣。
可人真的是這般么?風水輪流轉?眼下的他,最傻,倒好似在三個兄弟里過得最快活的。
不過,如果他裝傻呢?
齊思謙心裡忽然想到,如果他裝傻,那麼也就代表,他不僅可以通過迎娶匈奴公主來獲得父皇的喜歡,還有大把的好日子過。
一想到老三這般的情景,再想想自己的,他腦袋裡,那根叫做理智的線,眼瞅著就要斷開了。
齊思謙向來是個喜歡意氣用事的人,腦袋裡一有那個想法,他握緊了拳頭,怒氣沖沖的就要朝老三的院子里沖了進去。
可就在他都要走到了大殿的門前時,一陣白光驀地從他腦子裡閃了過去。他原本已經抬起的腳也緩緩的收了回來。
又在原地靜止了幾秒,然後他便飛一般的跑了回去。
顧皇后那邊知曉他自己一個人走了,正帶著人要四處尋找呢,就看見齊思謙自己又腳步匆匆的跑了回來。
「謙兒,你去哪裡了?」顧皇后一臉擔憂的道,剛剛同齊思謙說完話,她才有些後知後覺的想道,若是這種時候,謙兒再去闖下什麼禍,那可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齊思謙瞧見皇后,頓時上前小聲的道:「母后,我想到了一個法子,你隨我來。」
齊思謙說話的時候,沒有一絲的焦躁,之前還無比憤怒的臉上此時已然一片平靜。
顧皇后聽他這般說,便揮退了眾人,帶著他進了內殿。
……
慕菀前些日子因為腳的關係,沒有辦法,只能窩在府里,可這腳一好,就要去找燕歸泠了,畢竟她對於燕府里的男寵們實在是太好奇了。
這天秦昊早朝回來以後,就瞧見慕菀換上了一身男裝,翩翩然的從樓上走了下來,腳步很是輕快。
「菀兒,過來。」秦昊坐在院子里,朝慕菀招了招手。
慕菀心情很不錯的走了過去,朝秦昊道:「幹嘛啊?」
秦昊打量了她一番,這才問道:「銀子帶夠了?」
「應該夠了吧。」慕菀從袖子里掏出一個錢袋來,隨即又補充道:「要是不夠的話,我就用你的名字賒點賬好了。」
「淮安,去給夫人拿點銀票來,免得她出去給我丟人。」秦昊朝淮安揮了揮手。
「淮安,你動作可要快一些啊,我有些等不及了。」慕菀一個勁兒的哼哼道,恨不得現在就撒腿出去。
「你今日出去,闖禍可以,可別給我招惹什麼不該惹的男人。」一會兒,秦昊從淮安的手裡接過銀票,親自給她塞到了腰間的荷包里,這才抬眼,眸光沉沉的警告道。
「知道了,知道了。」慕菀笑嘿嘿的點了點頭,這撒開丫子剛要跑,安伯卻是匆匆的走了進來。
「主子,顧家大小姐求見。」安伯說這話的時候,目光還特意瞧了瞧慕菀。
慕菀一聽,是顧知畫,頓時嘖嘖的道:「是你的暗戀者啊。」
「不見。」秦昊拒絕的很是利索。
他不喜歡同人搞曖昧,這一點,慕菀倒是很欣賞。
安伯點頭退了下去,慕菀正好帶著驚夜跟了出去。
可慕菀沒想到的是,顧知畫的決心那般強烈,她們走出大門的時候,顧知畫卻仍舊站在那裡,而且,兩人的目光正好撞在了一起。
一看見慕菀,芍藥頓時先開口道:「秦夫人,我家小姐不過就是想見秦相一面,你又何苦攔著不讓見?」
慕菀聽著這話,一臉無奈的同驚夜對視了一眼。
「並非是我家主子不讓你們見,是相爺開口吩咐的。」驚夜看著那有些囂張的丫鬟,皺眉道。
「你是她的丫鬟,你自然是幫著你的主子說話了。」芍藥一臉嗤笑道,看向慕菀的神色仍舊帶著鄙夷。
「芍藥你……」
「啪!」顧知畫想要提醒芍藥一句,結果這還沒來得及提醒呢,驚夜一巴掌就扇到了芍藥的臉上。
「你!」芍藥是個潑皮性子,被驚夜這麼一巴掌扇了,她頓時就要還手,可驚夜哪裡會給她機會。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驚夜一把將芍藥給撂倒在地上,聲音冰涼的道:「主子好聲好氣跟你說話,你還蹬鼻子上臉了?」
「你這個賤人!」芍藥非但沒怕,反而被激怒了,她立即就要從地上爬起來,可還沒等爬起來,驚夜的腳一下子就踩在她的胸口上,力道之大,差點讓她吐口血出來。
「秦夫人,你何必這般為難人?」顧知畫沒有辦法,只能皺著眉頭看向慕菀。
慕菀一聽這話,倒是笑了出來。
「顧小姐,如果我的丫頭對你這般無禮,那你的芍藥可否會低聲下氣?」慕菀瞧著芍藥那模樣,冷著眉眼看向了顧知畫。
「可芍藥終究是手無縛雞之力……不像你的丫鬟這般。」顧知畫雖生在將門,可因為身子柔弱的原因,一點點武功都不會的。此時只能站在那裡干著急。
「哦?難道驚夜有身手也是錯?」慕菀輕笑了一聲。
「慕菀,你不過就是個不要臉的女人,沒成親就同人苟且。」芍藥向來心氣兒高,她知道自家小姐鍾情秦相已久,所以在得知秦相和慕菀是先有了夫妻之實才成親的以後,心裡始終放不下這口氣。
「驚夜,我來。」慕菀一聽這話,倒是樂了,她嘴裡雖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可這眼裡,卻是肅殺一片。
在驚夜鬆開芍藥的時候,芍藥趁機捂著胸口就要往外爬,慕菀一把捏住了她的脖子,直接將她給拎了起來。
她個子不高,可力氣很大,這一幕,讓顧知畫驚訝的捂住了嘴巴。
而她們,顯然已經能聽見芍藥脖子上發出的讓人後背生寒的聲音了。
「你……你們要做什麼?」顧知畫沒想到慕菀會有這樣的力氣。
「想做什麼?」慕菀冷眼瞧著芍藥那愈發蒼白的臉色,語氣譏諷的道:「我從不出手,你們是不是當真以為我只是個擺設了?」
「賤人!」即便事到如此,芍藥仍舊死鴨子嘴硬。
慕菀一聽到那兩個字,頓時又是笑了一聲,下一秒,她剛要準備將人給摔出去,身邊顧知畫的眼睛頓時直了。
因為,她的腰上已然環過了一隻大手,而原本被她掐著脖子的芍藥,也被一股大力給飛了出去,瞧那模樣,飛出了幾米遠,直接吐了一口血出來。
「驚夜,割了那婢子的舌頭。」身邊的男人已然出聲,而與此同時,慕菀的手也被他給抬了起來。
「相爺,求你饒了芍藥啊!」聽見秦昊這話,顧知畫才曉得事情的嚴重性。
原來,他果真護短如此。
一時之間,她的心裡百味交雜。
而秦昊,彷彿壓根沒聽見她的話一般,直接無視了她,他伸手抓住了慕菀的手,攤開她的手心,看著那些紅紅的傷口,低聲斥道:「你是不是忘記手上還有傷了?你要殺人,讓驚夜代勞便是,何須自己上手?」
「她都要騎到我脖子上拉屎了!」慕菀聲音悶悶的道。
「不是不允許你說髒話么?」秦昊伸手扯了扯她的嘴角。
慕菀呼疼,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卻是倔強的仰頭看著他。
兩人的目光中只有彼此,再無他人。
「不要……」
「啊……」
隨著兩道尖叫聲響起,芍藥的痛哭響徹整個門廊。慕菀垂了垂眸,面無表情。
「秦相,是我一定要前來尋你,才會惹了夫人……」
這一幕對顧知畫的震撼力太大了,差一點點,芍藥就會將命給交代在這裡,可自己心中久久思念的男子就在眼前,她仰視著他,想要同他說上一句話。
秦昊並不給她機會,甚至,從他出來,他一眼都沒有瞧過她。他滿心滿眼,只有那個女人。
「安伯,收拾一下這裡。」秦昊果真是一點都不理會顧知畫的,他直接將慕菀給抱了起來,親自帶她出了門。
「你要送我去?」慕菀好奇的抓著他的脖子問道。
秦昊嗯了一聲。
秦昊抱著她走到馬車邊,剛將她放下,慕菀的腳卻是沒有落准,一個趔趄,一隻腳滑了下去,膝蓋就著磕到了馬車的木頭上。
「你果真是不能讓人省心的。」秦昊沉著一雙黑眸,直接將她給豎著抱了上去,語氣里有無奈,也有縱容。
「太激動,太激動!」慕菀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這次身子剛坐穩,就刺溜一下子鑽到了馬車裡。
顧知畫跌坐在相府的門口,看著那女人被他親密的抱著,她的心,疼痛的猶如……萬箭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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