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恐怖如斯，此子絕不能留
技能提升的效果要比自己想象中的好很多，煉製養顏散大概能有十分之二的成功率。
兩成的成功率已經不低了。
前文提到過，養顏散之所以難練不是說其煉製步驟複雜，而是煉製養顏散需要對丹材的五行屬性以及丹材在高溫下所產生的變化有很強的掌控力。
這種掌控力，其一，深度學習理解《丹材初解》後有可能獲得，深度是多深林燁不知道，但二十銀左右的成本，10金幣左右的起拍價足以證明其難度！其二、進行大量煉製，累計經驗后能夠獲得。
大量？
嗤笑一聲，作為『過來人』的林燁知道，沒有千次以上的煉製經驗休想入門，更別提達到如自己這般的小成境界了。
除非你運氣極好，或悟性絕佳。
養顏散的丹材對溫度變化異常敏感，可以說是溫度錯了，幾秒時間，丹材的性質就開始變了，這種變化是隱秘的，隱秘到十數分鐘后，丹材才會出現明顯的變質。
你甚至不知道是在哪個階段出的錯誤，導致你煉製失敗！
所以，許多學徒只看見養顏散的利益，就如飛蛾撲火般撲進去，最後費盡家財也沒能煉出養顏散。
「真正的方法是，多多煉製其他丹藥，觸類旁通火候掌控力自然會提升，到時，估計養顏散看一遍就會了。」已有小成，林燁說出這句話不是空口白話。
不過等你達到這種程度時，養顏散對你來說就上不了檯面了，這就是養顏散貴的原因。
「開始準備煉製吧。」
「龜甲粉末有些潮了，赤山菊很完美，白精草的活性不足.……」將丹材一份一份細細檢查，了解每一份丹材的區別，據此給出不同的煉製手法。
「檢測完畢，那麼，開始。」學徒級的丹爐採用三才式，也就是說，一次能煉製三份丹藥。可惜林燁尚未晉陞練氣一層無法用靈力影響、平衡爐內氣壓和溫度。
是以，一次只煉製一份，對僅能依靠各類感應器進行判斷的林燁來說，最為合適。
「先下赤山菊……」
半個時辰后。
「失敗了。」擦了擦汗，林燁沉吟。
「對於養顏散的認知、丹材的掌控力度沒有問題，但自己忽略了基礎煉丹術。」
自己的基礎煉丹術還處於初識階段，對丹爐火候的調節有些生疏，現在，養顏散兩成的成功率還要再下降幾分。
「慢慢來吧，一成的成功率都能賺瘋了，不用著急。」
——
「你是說，他現在住在靜心閣天字型大小的房間里，準備煉丹？」白老坐在小隔間中，聽完夥計的回話后不禁陷入沉思。
林燁，今年十二歲，資質2，性格內向且對於修鍊十分用功，這是白老通過自己的渠道能夠獲得的一些信息。
林燁，磷縣三大家族之林家人，父親林立於十二年前『清剿邪魔』行動中死亡，母親蘇梅悲痛之下難產而死。此後，林燁交由其二叔撫養長大。
這是白老從『浪人』處買到的信息。
「2的資質且修鍊十分努力用功，卻三年沒能晉陞練氣一層。」
「其父身為嫡長子，卻代庶子參加『清剿邪魔』行動。」
白老眯了眯眼，一股濃濃的宅斗味嗆得他噁心。
「白老？」
「哦，你先下去吧。」夥計的叫喚讓白老回到現實，隨後想到什麼，吩咐道：「林燁那裡就不要再去打聽了。」
「是。」
見夥計退下后，白老又皺起眉。
他搞不懂，以林燁所展現出的財力來看，其二叔對他還是照顧有加的，那為何林燁的實力？
「難道？」
白老又將那封浪人送來的信件拿出來仔細觀看。
林燁的二叔林平，林家的當代家主兼任中級武鬥學院的精英教習，最少有練氣六層以上的實力。林平只有一女，就讀於城南初級武鬥學院四年級……
「原來如此，妙，妙哇。」白老冷笑，不愧是世家，果然骯髒的很啊。
「奪得家主之位后，為了不讓別人說閑話，林平表面上大力培育其兄遺腹子林燁，安排他就讀昂貴的城西武鬥學院，而自己的女兒卻被他放在普通的城南學院。」
「並且，林燁平日的錢銀、碎靈石一概不少，如此待遇，有誰能說閑話？」
「暗地裡，林平便對林燁下毒，污塞他的經脈，讓他永遠不能晉級。」
「畢竟，因為林平沒有兒子，所以，林燁依然是下任家主的第一繼承人！但，如果林燁無法修真就不可能接管家族，那麼，林平就能慢慢等，等自己的兒子出世，穩穩噹噹繼承家主之位即可。」
當真好算計、好計謀！
不過，這又關我什麼事呢？
白老狠狠的搓了搓了臉，調查林燁，不過是想知道他的錢從何而來，看看能不能想辦法讓林燁贊助一點給自己。
而根據調查結果來看，這個想法顯然泡湯了，自己才氣3層，怎麼敢打林家的主意哦。
就在這時，白老臉色驟然蒼白。
不對！大家都被他騙了！
這小子看似自大猥瑣、看似愚笨低能，恰恰證明了其深不可測的城府！
「平時的節儉非常，每月消費不超過500銅子，身為富二代，從來不去花柳巷、不去酒樓。」
「長達三年的隱忍，將其二叔送贈錢銀暗中存起，併到最後時刻才開始奮力一搏。這般設計，為的就是不讓林平升起防備之心！」
「一環扣一環，等到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晉陞練氣一層時，便是尊定其下任家主資格之刻！」
可怕，多麼可怕啊！
三年前，他才幾歲？小小年紀就能勘破紅塵誘惑？並且能夠偽裝整整三年？
越想，白老的冷汗越多，此子居然恐怖如斯到這等地步，稱之為鳳毛麟角也不為過。好在未與其為敵，不然，此子絕不能留，將來必成後患。
回想與林燁的幾次接觸，一個修真世家出身的人，怎麼可能表現的如鄉下人一般？怎麼可能如此天真幼稚？
「太可怕了，我和林燁之前根本不認識，但他在我這個陌生人面前，都做的小心謹慎不露分毫。」
「要不是我細細調查了他的身世，誰能看的破他這驚天設計？」
喉嚨乾澀，平靜下來的白老開始細細回想，自己有沒有哪裡不小心得罪林燁的地方，然後加以補救，不然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
夜了。
天字二十八號靜室中。
「終於成功了。」看著丹爐內一小撮白色粉末，林燁舒了口氣，連續失敗了八次，第九次才堪堪成功。
輕嗅片刻。
「唔，成色不怎麼好，中下品質吧。」雖然如此，但林燁還是滿意的笑了。
突然，林燁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之後便是一陣沉默。
「裝養顏散的瓶子，我好想忘記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