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約歌
「總監，那個楊陽，天生的一個舞蹈胚子。ohmagod，和他比起來，其他學生簡直笨得像頭豬……」吉米唾沫橫飛的在李兼面前將楊陽大夸特誇，李兼聽得頻頻點頭，暗道自己這次算是押對了寶，一旁的米粒卻是越來越不耐。
她不想知道楊陽有多聰明，也不管楊陽跳舞的天分到底有多高，她現在知道一件事情：自己新專輯的最後幾首歌可都落在裡面那個跳舞的男孩身上。要不是吉米是她之前的舞蹈老師，心裡還是很尊敬他的，米粒早就忍不住衝進去搶人了。
李兼本來想多聽幾句，吉米誇楊陽誇得越狠，就證明他的決策有多麼明智，這話聽著舒坦，但是米粒的焦急都快寫在臉上了，他只能咳嗽一下，開口道：「Jimmy，你的這些話等楊陽做出成績來再說不遲。我這次來是幫咱們米粒借人的，你看，能不能把楊陽叫出來？」
吉米這才注意到米粒正可憐巴巴地看著自己，如夢初醒：「哎呀你早說嘛，我現在就喊他出來。」
「楊陽，你過來。」
楊陽一臉茫然地走了出去，一直暗暗地和他卯著勁的男生們則大大鬆了口氣：這個怪物，終於停了。
看著楊陽那副意猶未盡的樣子，哪裡是剛開完腿人該有的表現啊，這時所有男生都經不住想起一句話來：「有人比你更優秀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比你更優秀的人同時還比你更加努力。」
簡直讓人絕望。
「詹老師，什麼事啊？」
楊陽剛想詢問吉米，就發現了站在一旁的李兼和米粒。
「總監..米粒姐。」
「你認識我！」米粒忽然驚喜地叫起來。
「呃……」楊陽愣了一下，開口道：「我聽過你的歌，就是那首《幸福終點站》，很不錯..」
楊陽當然不會說他是因為上次偶遇之後回去特地上網查過米粒的資料，米粒的成名曲他的確聽過一遍，但是「很不錯」就不知道真假了。
「謝謝。」米粒很開心，得到楊陽的稱讚她的心裡甚至生出一種榮幸的感覺，彷彿她面對的不是一個十七歲的高二少年，而是某位音樂界的大咖。
「我們還是換個地方聊吧。」這時李兼開口提議道。
兩人都沒意見。
臨走前吉米甩給楊陽一瓶跌打藥酒：「回去以後在大腿兩側擦一擦，省著點用，我可就這麼一瓶了。」
楊陽心裡微微有些感動，真心實意地道了聲：「謝謝..吉米老師。」
……
在李兼清凈的辦公室坐定，楊陽開口：「現在可以說了嗎？找我有什麼事？」
米粒著急著就要把約歌的事情脫口而出，卻不知該怎麼開口才好，只能眼巴巴地看了看李兼。
李兼有些無奈，斟酌一番開口說道：「楊陽，是這樣的。米粒最近在籌備她的新專輯，但是目前還缺兩首歌。她是想……是想請你幫她寫兩首歌。」
幫她寫歌？找我？楊陽表情非常古怪。她一個小有名氣的新秀歌手，不去找那些成名已久的詞曲人約歌，找我一個高中生？
米粒似乎看出了楊陽的不解，急忙解釋道：「我聽過你唱的《夜空中最亮的星》和《情非得已》，非常喜歡。李總監也向我極力推薦了你，而且我..」
米粒的臉紅了一下，接著開口：「而且我從一些別的渠道了解到，你的作品應該不止有這些吧。」
米粒說完這番話，楊陽沒有回答，反倒是若有所思地低下頭來。場面一時安靜下來，變得有些尷尬。
李兼受不了這氣氛，起身泡了杯咖啡，慢慢踱到一旁，只留米粒一個人在那尷尬地坐著。
楊陽其實是在考慮給米粒什麼歌才好。說實話對於約歌這件事他覺得自己完全沒有理由拒絕。
一來，他腦子裡有著成百上千首經典好歌，他一個人根本不可能唱完。出於對前世文化的尊重，為了將這些經典傳播出去，他就算是送人也要盡量多送出去幾首。
二來，楊陽現在成了亞光的練習生，需要接受兩年的培訓，但並不代表他這兩年就要接受沉寂，接受默默無聞。《夜空中最亮的星》和《情非得已》已經讓他在大眾面前初步樹立起一個才華橫溢的天才少年形象，或許在圈子內的某些大咖腦海里也留下了那麼一點點的痕迹。
那麼這兩年內他要做的就是時不時的拋出幾首歌，足夠驚艷，足以讓那些痕迹不斷的加深，最後刻畫成「楊陽」這兩個字。
這樣兩年後等他橫空出世，就會發現，前路儘是一片坦途。
米粒等得煎熬，楊陽終於抬起了頭。
「沒問題。」
「真的？！」米粒近乎興奮地大叫起來，李兼也是精神一振，放下咖啡走了過來。
「是什麼歌？是李總監說的《晴天》嗎？還是那首，『為你彈奏蕭邦的夜曲，紀念我死去的愛情』？」
米粒開心得有些得意忘形，不知不覺泄露了某些秘密，等她反應過來捂住自己的嘴巴，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你怎麼知道我這首《夜曲》？」楊陽好看的眉毛輕輕皺起。
米粒的臉唰地紅了起來，她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偏著頭支支吾吾地答道：「我……我有個好朋友，她和你住同一棟樓，那時候天天都聽你在天台唱歌..」
李兼狠狠地瞪了米粒一眼。既然米粒能重複出來，那她的朋友顯然是錄音了。這種行為是業界大忌，簡直跟偷竊沒什麼區別。萬一楊陽生氣……
米粒顯然也知道自己闖了大禍，淚珠子在眼睛里直打轉，想辯解又不知該說什麼好。
怎麼辦？怎麼辦？我的專輯又要泡湯了嗎？
不過還好，楊陽皺起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
「原來是這樣？」他的腦海中掠過一個穿著睡衣大半夜要上天台收被子的身影，似乎明白了什麼，嘴角反而露出一絲微笑。
他一點都不生氣，因為這些歌都不是他的，哪怕無意間被人偷學去，那也算是為文化傳播事業做了一分貢獻。
米粒和李兼終於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那兩首歌都不適合你，米粒小姐。我明天會把歌給你的，不過你最好找一個厲害的作曲人一起過來。曲子我只能唱出來給你..」
楊陽有些不好意思地羞澀一笑。
「現在不可以嗎？」米粒眼角邊的淚水還沒幹呢，又開始急切起來。
楊陽苦笑著指了指自己的大腿，開口道：「說實話，我現在正苦惱等會兒該怎麼回去呢？……尼瑪，這也太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