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劈叉
「好了。」男人拍拍手引起所有人的注意，「老規矩，男生留下，女生去隔壁找Candy。」
女孩們魚貫而出，大部分人臨走前還偷偷瞄了楊陽一眼。
知好色而慕少艾，男生如此，女生也一樣。
等女孩全走光了，剩下的男孩們自覺的散開，然後在面前的軟墊上趴開雙腿，開始——一字馬。
男人在男孩間走動起來，時不時地拍拍手掌，或是指出練習生們不規範的動作。
「張池，背挺直。對，就是這樣……」
「王浩，不要偷懶。我知道你長得比別人壯，但那是我的問題嗎？把腿給我扳直嘍……」
……
楊陽看著所有人自顧自地陷入熱火朝天的訓練，忽然發覺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他不知道該幹嘛了。也跟著劈叉嗎？別開玩笑了。
「那個..老師，我需要做什麼？」
楊陽終於忍不住開口。
男人看了他一眼，表情浮誇地拍了下自己的額頭：「ohmygod，差點把你給忘了。」
「你以後可以叫我Simon，或是詹老師，不過我比較喜歡你叫我前一個名字。」
「好的詹老師。詹老師我該怎麼做？」楊陽一本正經地回道。
西蒙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過來。」
楊陽乖乖走過去。
西蒙伸出手開始在楊陽身上慢慢摸索起來，從脖子摸到腰背，從胸口摸到大腿，一直摸到楊陽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果然，會取這種英文名字的都是guy啊，老天，他碰到我屁股了。
「比我想像中的要好一點，骨頭還沒長實，現在還不算晚。」
西蒙一臉慶幸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拿過一個軟墊，對楊陽道：「趴上去。」
「哦。」楊陽乖乖照做。
「把兩腿分開……再分開點，再分開點..沒叫你躺著，保持直立！」
楊陽保持著一個極為難受的姿勢，兩腿前後分開立在軟墊上，就像在擺一個超大的「人」字。
「詹老師，可以了嗎？」楊陽努力地維持著平衡，不讓自己往一邊倒下去。
「還差一點點。」西蒙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準備好了嗎？」
「準備什麼？」楊陽一臉茫然，下意識地抬頭問道。
可是他沒有聽到回答，只感覺一雙手忽然輕飄飄地搭在了他的雙肩之上，然後狠狠地往下一壓。
「呲~」
不知什麼時候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一齊望著這個方向，有人流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有人眼露不忍，有人一臉的暢快。
楊陽在自己被按下去，雙腿不自覺地迅速向前後分開的瞬間，雙眼驀地圓瞪，狠狠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半天都沒有吐出來。
「不應該啊？」西蒙疑惑地自言自語了一句。
下一刻，一聲撕心裂肺、驚天動地的慘叫聲在空曠安靜的教室中炸響。
「啊！」
隔壁教室的女生們聽到這聲慘叫，臉上齊齊露出一個不忍的表情：太心疼了。
西蒙終於露出滿意的微笑：「現在是差不多了。」
楊陽只覺得一陣撕裂般的劇痛從自己的大腿根部爆發，爬上自己的尾椎骨，順著自己的脊柱瞬間傳遍全身。
那種又酸又麻又超級痛的感覺讓他渾身僵直，然後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楊陽的一張俊臉扭曲得不成樣子，五官都擠在一起，心裡又想哭又想笑，最後只能匯聚成一聲接一聲的：「啊！啊！..」
所有男生兼露出大快人心的表情，只覺得平時最難熬的拉筋項目都是那麼愉快和輕鬆。
就在楊陽苦苦煎熬了有半世紀那麼久的時候，西蒙終於天籟般的聲音終於在耳邊響起來：「好了，可以起來了。」
楊陽長鬆一口氣，哆哆嗦嗦地想要站起來，但發現雙腿好像已經不屬於自己了。
西蒙喚了兩個男生過來，扶著楊陽起身，然後他走到一旁打開音樂，開口喊道：「大家跟著音樂把體操做上兩遍，然後自己找教室練舞。哦，楊陽同學例外，你可以剛剛開腿，可以先休息二十分鐘，等會兒我單獨教你。」
楊陽有氣無力地回道：「謝謝你……詹老師。」
「哦，我看你狀態不錯，休息個十分鐘就差不多了。」
「.……」
西蒙還算沒有完全泯滅人性，十五分鐘后才叫起楊陽，開始一個叫他練習生們用來熱身的「第十八套廣播體操」。
楊陽一開始還搖搖擺擺的，但是慢慢慢慢就感覺好多了，雖然兩腿之間還是火辣辣的疼，不過只要稍微分開點，多一些自由的空間，做個廣播體操還是沒什麼問題。
這時候楊陽由「過目不忘」衍生出來的強大的肢體記憶功能開始發揮它變態的作用，只要看過一遍的動作，他都能一絲不差地做出來。就是因為某些特殊原因，下身做的比較不標準罷了。
西蒙臉上露出微微的驚訝，馬不停蹄地開始教他正兒八經的舞蹈動作。
結果當然更叫他驚訝。
「你真是個天才，肢體語言的天才。如果是這樣的話，半年之內跟上大家的進度完全沒問題..」西蒙用他特有的誇張表情表示驚嘆。
「你們看什麼？自己練自己的，比你高比你帥的人還比你更有天賦，你們心裡難道沒有一點緊迫感嗎？……今天的訓練時間統統延長一個小時，結束后誰的T恤擰不出一碗汗水，明天繼續加練。」
ok，西蒙又完美得給楊陽拉了一波仇恨。
楊陽已經不在乎這個了，他完完全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原來跳舞是一件這麼有意思的事情，特別是看著鏡子里那個長得超帥的人總是做出和自己一樣動作的時候。
就跟讀書時一樣，接受新知識灌輸的過程，美妙得就像在吸食鴉片。
楊陽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西蒙剛教的舞蹈，手腳漸漸擺脫僵硬，他漸漸找到屬於自己的跳舞感覺，那是一隻舞的靈魂。
所有男生都被刺激到了，拼了命似的練習。就在剛剛的一個小時里，他們眼睜睜地看著當初自己苦苦練了一個多月才上手的舞蹈被楊陽流暢地搖擺出來。
這傢伙是個怪物嗎？
整個教室只剩下腳掌踏地和甩手的聲音，西蒙看著鏡子前專註的少年，感覺有些沉睡依舊的東西漸漸從心底里升起來。
這時候，兩個人影出現在教室門口，有人輕輕地喚了一聲：「西蒙~」
西蒙轉過頭來，看清兩人的樣貌，趕緊跑出教室。
「總監你來了。..米粒，好久沒見了！」
米粒微笑著點點頭：「西蒙老師，好久不見。」不過她漂亮的眼睛里卻流露出一絲隱隱的急迫，不時地探頭進去，像是在尋找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