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要學會互相信任,知道嗎?
管家恭敬地為她拉開後座的車門,「您請上車。」
人來人往的,星瑤也怕被熟悉的人看見說什麼閑話,儘管覺得難以忍耐,她還是上了車。
後座上,陸文祥額頭的紗布還沒拆下來,幾天未見,他整個人看起來瘦了一圈,眼窩深陷,氣色憔悴。
可是在知道他曾經做過的那些喪心病狂的事情之後,星瑤一顆心已經沉到了谷底。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恐懼。
從骨頭裡散發出來的,蔓延到四肢百骸里的恐懼。
她不知道陸文祥為了什麼,當年能做出那樣的事情。
現在再想起那晚一起吃飯時,阮麟說的,站在二哥的角度想一想,他心裡所承受的東西。
這些年他都承受了什麼?星瑤忽然不敢再想下去。
她神思飄忽,落在陸文祥眼底,眉心微沉,盡量緩和著語氣道「瑤瑤,給你打了幾次電話,怎麼沒接呢?」
星瑤冷淡道「最近工作忙,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
這態度,這語氣?陸文祥心裡沉了一下。
原本以為經過老夫人離世這件事情之後,他和這個女兒的關係能慢慢修復起來。
陸文祥也有信心,和宋玉華離婚之後他手握公司大權,這些,將來都是要交給星瑤的。
最近走的溫情路線一直有效,但不知為何,她又變了態度?
陸文祥琢磨不準。
「什麼話,工作再忙,還擠不出時間帶著男朋友回家陪爸吃一頓飯了?」
這才是重點吧?帶著男朋友回去?
星瑤心裡發冷,「墨淮他去國外出差了,等他回來再說吧。」頓了頓,看了眼外面漸黑下來的天色,「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她拉開車門下車。
過了幾秒鐘,管家重新拉開車門進來,覷見陸文祥沉下來的臉色,車廂里氣氛冷凝。
「老爺。」他恭敬地喚了一聲,「二小姐不肯回去嗎?」
車子密閉空間,而且隔音,管家站在車外並沒有聽見車裡的談話,只是見陸文祥擰著眉頭,有些擔心。
陸文祥閉眼,又睜開,眼底一股狠戾,「阿寬,你給她打個電話,就說我要見她一面,明天。」
「她」指的是顧清雅。
顧清雅和陸文祥當年那段情,管家是知道的。
「是,我知道了。」
……
星瑤覺得自己的情緒更糟糕了。
心裡一堆的事情,一堆的疑問,沒有人給她解答疑惑。
關於唐諾說的股份……歷墨淮從未提及過這件事情,他不說,這樣的事情星瑤自然不會問。
渾渾噩噩的過了兩天,周五上午,星瑤在公司暈倒了。
她當時正在複印機旁邊複印幾份開會需要用的文件,腦海里一股眩暈忽然涌了上來。
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
「孕期四周,營養不良,不過幸好沒什麼大礙,後期要注意好好休息,補充營養……」
星瑤眼睫眨了眨,聽到了「孕期」兩個字。
孕期……
她懵了懵,睜開眼睛,女醫生剛好帶著護士出去了,病床前矗立著一道筆挺的身影,床邊立了一隻黑色的行李箱。
是歷墨淮。
他微擰的眉心看見病床上的嬌人兒睜開了眼睛,鬆了開來,俊臉上喜悅難以掩飾。
星瑤愣愣的,小手隔著被子撫在自己的小腹上,「我……懷孕了?」
「嗯。」歷墨淮大手覆上她的小手,輕輕握住,神色間再難保持這個年紀該有的波瀾不驚。
「寶貝兒,你肚子里給我懷了個小寶貝兒.……」他低語,薄唇碾壓過星瑤白皙的面頰,「我要當爸爸了。」
「.……」
星瑤唇瓣動了動,看著他掩飾不住的欣喜,心裡微微一動。
這人心心念念了挺久,就想讓她懷上,現在懷上了,他這麼高興?
「二哥,」星瑤被他握住的那隻手抽了出來,看著他,櫻色的唇一張一合,「你打算什麼時候跟我去領證?」
「嗯?領證?現在?」
「不然呢,等寶寶生下來再領啊?」
歷墨淮:「.……」
原本是計劃好了等她生日那天再去領證的,現在她懷了身孕,這件事情是要提前了。
星瑤心思轉了一下,又看他,溫吞著開口,「我聽說,你現在在公司跟你小舅已經.……撕破臉了?」
她只是試探,但見他眉心沉下來,知道那天唐諾的話沒有騙她。
至少這一部分沒有騙她。
「誰跟你說的?星瑤,公司的事情我能處理好,你現在得好好養著,別操心,嗯?」
那晚查到阿姐和父親的死和田正磊有關的時候,有一瞬間,他抱了大不了和他魚死網破的念頭。
但是不行。
他還有星瑤。
現在更不行了,他即將升級為人夫,人父,把自己的命拿去和田正磊那樣骯髒的人拼搏,太不值當。
「二哥,」星瑤頓了頓,看著他,開口,「我不知道你跟你小舅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但是既然你們的戰爭都已經拉開序幕了,那你就一定不能輸。」
他笑,眼底全是寵溺的柔和,「當然,為了你和小公主,我也不能輸給他。你得相信你的男人,嗯?」
星瑤抿了抿唇,股份的事到了唇邊,還是咽了回去。
她剛剛刻意提起領證,他臉色都沒變過,股份兩個字……提都沒提。
心裡雖然知道唐諾的話不可信,可是又直覺她說的那樣信誓旦旦,即便她的話半真半假……
星瑤只是有些營養不良,人醒過來就沒什麼事情了。
她要出院,歷墨淮不肯,如今她肚子里裝了顆小金蛋子,這個男人小心翼翼的,事事親力親為地照顧她。
明特助把文件資料帶過來醫院給他。
隔壁的幾間病房也被他包下來了,公司的緊急事情就和幾個秘書在隔壁臨時搭起來的辦公室開會。
明特助幾次面色匆匆的,歷墨淮倒是一點不著急,處理事情井井有條,遊刃有餘。
晚上,他在高級病房的衛生間里淋浴,套了睡衣出來。
星瑤分了半床被子給他,歷墨淮掀被子上床的時候星瑤眼尖地瞥見他在翻手機日曆。
「.……」
片刻后,他動作輕輕地把她摟進懷裡,聲音清雅地問,「這幾天你看看哪個日子好一些?適合領證的。」
「.……」
星瑤眼睛眨了眨,又聽見他說,「原本想等到下個月你生日那天再領證的,不過現下你懷上了,這件事情我們就得提前了。」
撇了一眼手機里的日曆,星瑤沒說話。
歷墨淮沒注意到她微斂的神色,見她不說話,手指翻了翻,問「下周一怎麼樣?」
星瑤:「你覺得行就行吧。」
「怎麼了這是?不高興?」
歷墨淮手指捏著她的小瓜子臉,「不是你說要領證的?怎麼又不開心了,嗯?」
她沒回答,打了個哈欠,翻了個身,咕噥,「孕婦情緒就是這麼多變,你管我。」
「.……」
……
沒有鬧鐘叫醒,第二天星瑤睡到快八點半才起。
醒過來的時候就看見了王姨,正在收拾病房裡的小餐桌,上面擱了一個鋁製的保溫桶和碗筷。
「王姨,您怎麼過來啦。」
星瑤掀開被子起身,身上穿的不是醫院的病號服,而是珊瑚絨的睡衣,保暖十足。
王姨看著她,喜笑顏開的,連忙放下手裡的東西走過來,「你這孩子,這麼大意,自己懷上了都不知道!也怪我,你前兩天那樣,我早該注意到的,這是要當媽媽了。」
星瑤抿嘴笑。
心裡才有了即將身為人母的喜悅心情。
王姨把大清早熬好的鯽魚湯倒出來,等星瑤洗簌好出來,把碗遞給她,笑眯眯的,「快喝了,多喝點,先生說了,你身體營養不良,這可怎麼行?對肚子里的小寶貝可不好。」
星瑤點頭。
鯽魚湯不知道王姨用了什麼方法熬的,聞不見半點腥味。
星瑤喝了小半碗,胃裡就喝不下了。
王姨知道孕初期是這樣的,胃口不好,她收拾了碗筷,「你先好好休息,中午想吃什麼,阿姨給你做好送過來。」
「好,」星瑤點頭,「呃……二哥呢?他去公司了?」
王姨也不知道,「我八點過來的時候先生人就不在病房了,大約是有急事先走了吧。」
……
十點半,會議結束。
明特助和兩位秘書跟著歷墨淮進了辦公室里。
「歷總,競標會那邊.……還繼續嗎?」
歷墨淮伸手壓了壓眉心,半響,沉沉地開口,「撤了吧,吩咐下去,這次的政,府競標,威遠集團不參與了。」
明特助惋惜,這次的政,府工程利潤巨大,不僅僅是涼城這邊,幾乎全國各地的房產公司都在躍躍欲試。
以威遠集團的能力,這次的競標原本是十拿九穩了。
誰知道田正磊背後耍了陰招。
私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收集了這些年公司里一些不上檯面的資料,匿名給政,府那邊的負責辦寄了過去。
其實不管什麼公司,多少有些上不了檯面的手段,政,府多半睜隻眼閉隻眼,只要不拿上檯面說,一般不會管的。
只是田正磊這招……
明特助憤然道「他以為把威遠擠下來他那個私自成立的公司就能中標了?未免異想天開!」
這些天負責競標的同事加班加點的準備,現在臨門一腳。
明特助心裡氣憤難平。
歷墨淮睨他一眼,讓兩個秘書先出去。
他抿了一口咖啡,混不在意的樣子,「狗急跳牆了吧,也就只能背地裡耍耍陰招了。」
「對了,」歷墨淮長指點在辦公桌的桌面上,「確定唐諾回瑞士去了?」
「確定,我的人親眼看她上了飛機的。」明特助說道「再說老夫人那邊也在對她施壓,她沒辦法了吧。」
歷墨淮斂眉,「她沒那麼聽話的,你派人盯著點。」
明特助一愣,繼而點頭。
歷墨淮點了根煙,不疾不徐的,「他創立的那個公司,貸款了多少來著?二十五個億是吧?」
「啊?」
明特助跟不上老闆的腦迴路,順著他的話回答,「是啊,二十五個億,用他手裡所有的威遠集團股份跟銀行做抵押貸來的。」
「嗯。」
歷墨淮噴薄一口煙霧,墨色的眸子閃過一絲陰冷。
明特助頓悟過來,咧了嘴笑,「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是要……」
後面的話被歷墨淮打斷,「你去辦吧,另外,替我通知一聲秦律師,下午把時間空出來陪我走一趟醫院。」
……
懷孕的事情暫時只告訴了王姨。
歷墨淮找了女傭和護工過來,病房裡捂的嚴嚴實實的,誇張到星瑤就是上個洗手間都有人跟著。
他是午餐後過來的。
星瑤正坐在沙發上看書,午後的陽光灑落在她小半邊的身子上,更襯得她身上一股子恬靜的慵懶勁兒。
她背對著門口,眼皮一睜一合的,睏倦得隨時要睡過去,沒有聽見身後輕微的開門聲音。
歷墨淮刻意放輕了腳步。
走近他才發現,星瑤小腦袋一點一點的,在打瞌睡。
她把一頭黑髮盤成了一顆丸子的模樣,穿著厚實的粉藍色珊瑚絨睡衣,打瞌睡的模樣像極了一隻嬌懶的貓咪。
小下巴一點一點的,腦袋歪在膝蓋上。
歷墨淮心裡一陣暖流。
眉眼裡那股肅殺的冷氣退卻,心間柔軟,他俯身,把縮在沙發上的女人輕輕抱了起來。
「唔……」
那兩扇如蝶翼的眼睫輕扇了兩下,聞見熟悉的薄荷干冽味道,星瑤醒了過來。
看見是他,唇角扯了一下,「二哥。」
嗓音帶著點懶懶的啞,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掛在他懷裡,蹭了兩下,不想下來。
歷墨淮抱著她乾脆坐在沙發上,看她骨碌轉動著眼珠子,小手掛在他的脖頸上。
「中午吃了什麼?」
「王姨做的甜湯,還有芒果。」
星瑤抬眸看他,見他下巴上輪廓堅毅剛冷,俏皮地挺直身子,往他唇上親了一下。
「給你嘗一下,甜不甜?」
她只是唇貼著他的唇瓣允了一下,哪裡能嘗出味道來?
歷墨淮眸色幽暗,視線沉下來,看著這張小瓜子臉,「嗯?我沒嘗出來,再來一次?」
他低頭下來,星瑤兩隻手抵著他的胸膛,門外,「篤篤篤」的敲門聲響起。
「.……」
「有人.……別鬧了!」星瑤臉色發紅地把他推開,見他眸底沉沉,吞了吞口水,微微心虛。
「誰先鬧的?嗯?」
星瑤咬唇,從他身上下來,聽見這人一秒鐘清正了聲音,對外面揚聲道:「進來。」
秘書開門,站在門口微微頜首,「歷總,秦律師來了。」
「知道了,讓他在隔壁先喝杯茶,我馬上過來。」
「是。」秘書重新關上門。
星瑤正在倒水,秘書的話她也聽見了,抿了一口溫水,聽見他起身走過來的聲音。
「走吧。」
他牽起她的手,「律師已經過來了。」
星瑤揚眉,「律師過來做什麼?」
歷墨淮沒回答,牽著她出了病房,隔壁的病房門開著,秘書和秦律師在裡面。
桌子上放了幾份文件,還有她的身份證,還有……兩個紅色的本本。
星瑤眼睛眨了眨,看向歷墨淮,「二哥,這是……」
「結婚證。抱歉,現在我身邊有人盯著,去民政局不方便,所以走了捷徑,星瑤,你能理解嗎?」
歷墨淮沉眼看她,在跟她講道理。
所以.……
星瑤拿了其中一本小紅本子,上面的照片是ps上去的,看起來有些僵硬。
她抿了抿唇,「那以後我們再去補回來?」
歷墨淮點頭,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轉頭看向秦律師,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歷太太,」秦律師抬手扶了一下自己鼻樑上的眼鏡,拿起一份文件給她,「先你看看這個。」
星瑤還沒反應過來歷太太這個稱呼,神色一愣一愣的。
秦律師把一份東西遞給她。
股權轉讓書。
星瑤看著最上面的一行黑色粗體字,一個三頁的紙張,她翻到最後一頁。
上面有個乾涸的筆跡,歷景祈,歷墨淮父親的名字。
下面還有一個空白的地方沒簽名。
星瑤發懵地抬頭,看看歷墨淮,又看向秦律師,「這、這是……」
「這是歷老先生遺囑里的內容,威遠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受益人是歷墨淮先生的妻子,您把名字簽上去這股份協議就生效了。」
秦律師又把其他幾份文件拿給她看。
「這幾份是歷景祈老先生生前的不動產,這一份是惠豐銀行的股份,按照他的遺囑,都是留給歷墨淮先生的妻子,他的兒媳婦的,您看看,沒問題的話就在後面簽一下名字就行。」
「.……」
星瑤傻了。
唐諾說的百分之十的股份.……真的存在???
她看了看手裡秦律師塞過來的幾份文件,覺得燙手,又一把塞回給了他,「我、我不要,我……」
「啊?這.……」
秦律師當了這麼多年的律師,頭回見著送上門的錢,還有人不要的,這可新鮮了。
歷墨淮把那幾份文件從秦律師懷裡拿出來,放到桌子上,墨眸看著星瑤,「乖,簽了字你可就是富婆了,把名字簽了。」
「.……」
不稀罕!
星瑤:「我怕莫名奇妙被錢給砸死了,況且……這麼多,都是我的?二哥我不是在做夢吧?」
眾人:「.……」
……
最後還是被歷墨淮捏著臉,確定不是自己在做夢的情況下,把那幾份文件都簽了名字。
趁著他上洗手間的空檔,星瑤悄悄問秦律師。
「秦律師,如果我想把這百分之十的股份股讓給二哥,可行嗎?」
「這個.……您得問問歷總的意思,畢竟百分之十的股份,在威遠集團來說,您已經是大股東了,公司的決策性會議或者是項目,您都是有決策權的。」
「.……」
秦律師幫她估算了一下,就算除去威遠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剩下的,摺合成現金的話,粗略估計有五個億以上。
星瑤一臉震精地目送秦律師走了。
五個億……這就是一夜暴富的感覺?為什麼她沒有傳說中的高興感覺呢?只是覺得心裡沉甸甸的。
星瑤捏著那幾份文件,覺得手裡的重量有千斤一般重。
歷墨淮從洗手間出來,病房裡就剩星瑤一個人了,傻獃獃地坐著,櫻唇微抿。
「傻了?小富婆?」
他打趣地伸手去捏她白嫩的小臉,順勢在星瑤身側坐下,將她摟進自己懷裡。
「.……」
星瑤抬頭,「二哥,這些東西……要不還是給你吧?我覺得拿了心裡不踏實。」
尤其是那百分之十的股份。
「嗯?」歷墨淮低笑,「笨丫頭,給你當個小富婆你還不踏實了?那是爸生前留下來的,給你的,好好收著。」
星瑤想了想,跟他打商量,「我問過秦律師了,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只要你同意,我可以轉讓給你的。」
他蹙眉,「轉讓給我?爸留給你的東西,你給我做什麼?自己好好收著就是。」
星瑤觀察著他的臉色,微微咬了唇,心下一動,把那天唐諾跟她說的話,說了出來。
……
良久,等不到他的回應。
星瑤有些喘喘地抬頭去看,看見他眸底一片暗色。
吞了吞口水,忽然意識到什麼,急急地從他懷裡退出來,解釋道「二哥你別誤會,我不是、不是懷疑你的意思,我、我只是……」
只是什麼?
她越著急,越是解釋不清了,小臉糾結地看著暗了臉色的男人,心中懊惱。
早知道心裡有疑問當時就該問出來的,不然也別作死地剛剛才把唐諾說的那些話告訴他。
現在好了。
星瑤莫名心虛,微微退開自己的身子,攪著手指承受著空氣里暗涌的氣氛。
「終於知道肯跟我說實話了?我以為你會自己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知道跟我說,嗯?」
唐諾跟她見面的事情,他早知曉,說了什麼,咖啡廳里的監控裡面一清二楚。
早在和田正磊的戰爭不聲不響地開始之後,星瑤身邊他就派人跟著了。
防著田正磊耍陰招會動她。
「.……」
星瑤眼睛眨一下,「你都知道啦?不對,你一直都知道是不是?」
他沒否認,清攜的眉眼注視著她,幾分嚴肅認真,「首先,關於領證這件事情,我向你道歉,特殊時期,只能走特殊通道。再則,我跟田正磊,是我跟他之間的恩怨,你手裡的股份,是父親留給你的,我不會打它的主意。星瑤,從今天開始,我們已經是正式的合法夫妻了,要學會互相信任,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