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地牯牛
二發來到的石崖下是一片乾燥的泥沙地。
這裡的沙灰白色，極其細膩，是從石壁上風化而形成的。
二發將魚扔在外面的草地上，蹲下來，找尋著什麼。
鏡頭處，地上有幾個規則的小窩窩，如幾何書本中倒立的圓錐體。
直播間字幕彈出。
「獃子主播，那是什麼玩意，裡面有東西么？」
「我猜，裡面有什麼蟲蟲。」
「不會是螞蟻吧。」
「螞蟻打的洞咋可能是這樣的。」
轟隆……
雷聲滾滾。
小肥羊：「媽呀，嚇我一跳，獃子主播，這是打雷了么？」
銀光乍現，一道閃電劃破了天空的沉寂。
雨，如根根銀劍疾射而下，狂猛暴唳的射向每個角落。
蛙聲，蛐蛐聲伴隨著雨聲，此起彼伏。
大冬瓜：「懷念農村的雷陣雨啊，想起了以前曬穀子、麥子，暴雨襲來，全家人一起搶收糧食的情景。」
「大冬瓜兄，真是逆襲的典範，從農村出來，如今家財萬貫啊。」
「真正的富一代啊，牛逼。」
這時，幾個打豬草的小朋友急速跑來。
汗水和雨水夾雜，小朋友們停在陳二發的身邊，呼吸急促。
一個小姑娘眼尖，叫道：「這不是二發哥么，什麼時候回來的？」
她頭上的蝴蝶髮夾掛著雨水，越發透亮，熱噗噗的小臉蛋白裡透紅。
二發一看這不是鄰居家的幾個孩子么，「小玲子，你們在打豬草啊，真勤快。」
旁邊的兩個小男孩湊近，瞪著圓滾滾的烏黑大眼睛，「二發哥，什麼時候帶我們一起去捉泥鰍啊，昨年暑假你回來，帶我們抓了好多泥鰍，我們家的貓可愛吃了。」
「張憨娃兒，小心，不要踩著了地上的地牯牛。」二發提醒道。
「地牯牛？」三小孩疑惑道。
「一看就知道你們沒玩過，看大爺我教你們玩。」二發最喜歡帶著小屁孩玩他以前玩過的趣事兒。
「好啊好啊。」
直播間字幕彈出。
「哇，這小蘿莉長得真水靈。」
小肥羊：「鄉下真是好，小姑娘真是靈氣，看那紅彤彤的臉蛋，真可愛！」
「那兩個小帥哥也不錯，真懂事，背簍里這麼多豬草，長大后做家務肯定也一流，話說，可以訂娃娃親不，主播你引薦一下。」
「看著這幾個農村的孩子，我提起拖鞋走向了我那正在打遊戲的胖娃。」
「主播，地牯牛是什麼，快挖出來。」
銅幣、銀幣等各種幣撒下。
小肥羊送出十個蛋糕，她還專門說這是送給那個可愛的小蘿莉的。
大冬瓜送出十枚鑽戒。
大冬瓜：「看著這群小孩，想起了我的童年啊。」
二發見禮物刷起，又看著期待的三雙小眼神，嘴裡念起了咒語：「地牯牛，地牯牛，快點出來吃九九。」
只見他用手指沿著那倒立圓錐形的小窩窩，一圈一圈地刨，還一邊解說道：「九九是方言，可以理解為雞腿，或者飛禽的腿。」
直播間字幕彈出。
「哇塞，獃子主播變成道士了，在念咒語。」
「獃子主播肯定上他們老家的廟子里當過幾年和尚。」
「亂說，這明明是道教的，應該是道觀里當過道士。」
「你們這群文盲，主播明明是跟著農村的仙娘婆、大仙跳過大神。」
二發身邊的小孩子們則是屏氣凝神，生怕驚走地牯牛。
當二發數了幾遍地牯牛吃九九后，一隻比螞蟻略大，長得像多腳坦克的，灰色的小蟲從沙子中爬了出來。
張憨娃兒高興得不得了，「哇，念出了一隻地牯牛。」
一旁的小玲子嗯了一聲，若有所悟，撲閃撲閃著大眼睛，「我也會了，看我弄個地牯牛出來。」
還沒等她開始，只見一邊有點內向的張雲方已經挖了一隻地牯牛。
二發讚賞道：「雲方，看來你不只學習成績好，這悟性還是挺高的嘛。」
張雲方害羞地低下了頭，但眼神中對二發的讚賞很是高興。
這張雲方性格雖然內向一點，但是學習成績卻是很好，據說是村小裡面的尖子生，只可惜家境貧寒了一點，可能內向的性格是自卑的原因吧。
大冬瓜送出一個翡翠手鐲。
小肥羊送出五盆大火鍋。
鄉村二大爺送出十個翡翠手鐲。
「土豪啊。」
「直播間來了個大土豪。」
「比大冬瓜還生猛。」
二發也注意到了這個新來的土豪粉絲。
他看了看，現在的粉絲已經達到了2596個，這離第一個任務的3000可就只差幾個人了。
但二發並不急著澆灌2000粉絲值能量給系統，免得被偷窺心靈。
鄉村二大爺：「滿滿的小時候記憶啊，主播，你這是哪兒啊，我估計我找到家鄉了。」
「什麼情況？」
「這土豪是主播的親戚？」
鄉村二大爺：「你們有所不知，我是被拐賣到福寧省的，一直以來腦子裡都有家鄉的記憶，但是就是記不清家鄉叫什麼在哪兒。但剛剛看了主播的玩地牯牛，一下子記憶起小時候我也玩過這玩意兒，主播所在地肯定和我家鄉不遠。」
大冬瓜：「獃子主播，你這下可做了好事了，幫土豪找到了老家。」
「大土豪，你現在的養父母這麼有錢，把你都變成了大款，你想拋棄這一切啊。」
「土豪，我們換吧，把我介紹給你的養父母，我去頂替你。」
鄉村二大爺：「養父母養育了我，我肯定不會拋棄他們，生父母我也一定要找到，至於我現在的擁有也不全是養父母的，只是他們培養了我，讓我現在才能開這麼一個大公司。」
二發心念一動，在直播間說道：「你們都是一群想不勞而獲的傢伙，人家鄉村二大爺是靠自己掙來的家產。沒有經歷過拐賣的你們，知道拐賣帶來的痛苦么，竟然還拿此事兒開玩笑。」
小肥羊：「為獃子主播的愛心點個贊，滿滿的正能量，我們就是要堅決打擊人販子。」
二發：「鄉村二大爺，我這兒是五山省白鶴市的陳家村，要不我在周圍幫你打聽打聽，說不定能夠找到你雙親。」
「太感謝你了，我明天就帶著妻兒過來，一定要找到我的雙親。」
大冬瓜：「建議鄉村二大爺明天飛過去可以到警局查查，免得自己到處亂找。」
「還是大冬瓜思路清晰。」
做了一件好事兒，二發感覺到了一絲舒暢。
雨慢慢變小，夏天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啊！」
小孩的尖叫聲從不遠處的樹林中穿透過來。
小玲子轉頭望過去，「不好，是花花和二狗子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