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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還是原來的軌跡

  唱曲的那個班子他見過,那個唱曲的小妞他也見過。


  此刻,他在心裡只有一句話:那個小妞是老子的。


  這樣一想,他自己都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自己竟然有這樣的心思。


  但是想想,慢慢的也就平衡了。


  厚黑厚黑,面厚心黑,那些赫赫有名,掌控天下的君主都這樣,自己又有何不可呢?人生苦短,該行動的,要及時行動。


  想到這裡,宋江就告辭了。


  「這傢伙,現在怎麼了?」雷橫看著宋江的背影道。


  「沒勁,他好像是在用功讀書。」朱仝打了一個哈欠,「雷兄,好久沒有較量了,較量一下吧?」


  雷橫搖了搖頭:「這世道,用功讀書有什麼鳥用啊。」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了自己的朴刀。


  「朱兄,好久沒有到晁蓋那裡去了,什麼時候到那裡再打一場吧。」


  朱仝哈哈大笑,也拿起了自己的大刀:「但是現在,還是我們打一場吧。」


  梁山上的秩序好了不少,當然,這都是因為陸平的那些創意性的舉措。


  陸平一直考慮了梁山未來的補給,上了梁山就跟以前不一樣了,很多事情,不能再正大光明的去做了。


  他曾派人到清河縣花府去找過那兩個美嬌娘,秋收的時候,她們倒是收了不少銀子和不少糧食。


  那人從那裡,也只是拿來八千兩銀子。


  陽谷縣的綢緞莊,得來的銀子也只有一萬來兩,雖然現在來看,梁山上還是殷實的。


  但是,陸平眼中,可不僅僅就是這塊地盤。


  陸平其實有想出去活動的想法的,但是潘金蓮的肚皮挺的老高,他真不放心她肚子里的那個小子,總得看著他安全降生到這個世上才好。


  人的力量是巨大的,梁山在這幾個月的時間中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三關雄立,屋舍儼然。


  走在這裡,陸平就有一種成就感,這個地盤是自己的,自己看著開發出來的。


  這樣的地盤,自己一定要保護好,均不能拱手讓給別人,這樣想著,就隱隱的想起了宋江。


  人是會變化的,而且往往變化的你難以置信,前一段日子,在所有人的眼中,自己是那麼溫和的一個人,現在,自己雖然看起來還是那麼溫和,但是,在所有人的心目中,都有一種隱隱的震懾在裡面。


  王倫的思想告訴他,那個宋江鬼主意其實還是挺多的,關鍵是,他的鬼主意通常都把握住了重點。


  上次宋江既然告密了飲馬川的事情,肯定是為了撈政治資本,看來宋太公是急切的想要兒子上路了。


  而且,根據時遷所說,那宋江手上,跟自己一樣有「秘笈」,那宋江要是變化起來,很可能也會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之外。


  陸平就想到了「宋江怒殺閻婆惜」那一段了,那也是宋江正式山賊生涯的開始。


  水滸傳原著上雖然沒有寫宋江入梁山之後的厲害之處,但是看他架空了晁蓋,這一點,就不簡單,要是他因為閻婆惜而入了梁山,最終要是上梁山的話,難保不是自己的一個禍患。


  這個禍患卻不能除,因為有宋太公在後面。


  要是一直讓他當一個小吏呢?陸平想。


  但是馬上又想到了「殺惜」的事情,如果這個事情是真的,自己能做的,只有兩點:第一,讓他跟閻婆惜走不到一塊來;第二,要是他已經跟閻婆惜在一塊兒了,就殺掉閻婆惜,不讓他出手來殺。


  陸平想好,定了定神,自己現在就想一個操縱人生死的惡魔一樣了。


  這也是在這個環境中,不得不為之的的吧。


  陸平在想著自己操縱人生死的時候,卻不知道,有一個人,正在切切實實的操縱著別人的生死。


  當戲班中的哭聲傳出來的時候,皸城縣很多人都明白了:唱戲的閆老兒終於沒有撐過去,去了……


  接下來的一切似乎按照歷史的軌跡發展:閆婆走投無路,帶著女兒閻婆惜找到了宋江,因為此時的宋江在皸城縣,已經有了「及時風」之稱。


  宋江娶了閻婆惜。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不認為理所當然的,也許只有一個人了。


  「事情怎麼會這樣呢?不知道婆媳會不會怪自己當時沒有出手促成跟她的姻緣,不過話又說話來了。自己只是跟她遊戲而已,哪能正大光明的跟她在一起呢?」


  「卻是便宜了宋江!」張文遠狠狠的想,臉上的表情跟他的漂亮臉蛋有些不大協調。


  「劉兄,姦夫**如何處之?」對著梁山泊的水,迎著有些刺骨的風,陸平問劉唐。


  「自然是殺!」劉唐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陸平把他約到這個偏僻的地方來,對陸平在這個問題也感覺到奇怪,但還是回答的乾脆利落。


  「好。」陸平轉身道,「既然如此,有件事情交給你去辦。」


  「大哥你說。「


  「如果我所料不錯,皸城縣押司宋江娶了一房夫人叫閻婆惜,那閻婆惜跟宋江的一個同門押司張文遠勾搭在一起。」


  劉唐聽出了一點問題:「哥哥所料?先前聽眾人道,哥哥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哥哥現在說所料,難道就是這種能力嗎?」


  陸平微汗了一下,道:「算是吧,如果真有這樣的事情,我想讓你去殺了姦夫**。」


  劉唐道:「好,哥哥要我幾時動身?」


  「越快越好。」陸平皺著眉頭想了一下,終於道,「如果那個閻婆惜和張文遠之間沒有什麼,就不用殺人。」


  「好。」


  冬天的風吹在身上,有些寒冷。


  ……


  當宋江趕回來的時候,仵作正在收拾那兩具屍體。正是閻婆惜和張文遠的。


  兩人死的很慘,身上被朴刀砍了很多下,看來,殺人者是想真想殺人的。


  宋江獃獃的站在那裡,看著仵作收拾,心裡五味雜陳。


  賤女人!賊男人!

  死的其所,死的活該。


  宋江在心裡恨恨的罵,罵完之後,心裡痛快了一些。


  隱隱聽說婆惜這女人跟張文遠有勾搭,想不到自己見到現場的時候,看到的是他們赤裸的屍體。


  殺人者,殺的好。


  但是,我的女人,要殺,也是我來殺;


  我的仇人,要殺,也是我來殺。


  宋江心裡恨恨的想。他的心裡現在已經沒有悲哀了,悲哀似乎在那一刻全部被恨代替了。


  「押司,節哀啊。」有人勸道。


  那人卻沒有再說下去,因為眼下的局面,對於宋江來說,也是一個恥辱,而宋江同時背負著一個血債。


  「押司,等會兒,你跟我們回去,知縣大人那裡做個見證啊。」


  有人說,宋江只感覺到那聲音有些飄渺。


  「好。」宋江笑了笑。那個人見宋江竟然笑起來,感覺到一陣寒意,連忙忙自己份內的事情了。


  到縣衙的時候,宋江腦子已經清醒了,很多事情,片刻之間就想清楚了。


  「宋江,你夫人被殺,張押司被殺,你是見過的。這兩人既然同時被殺,看來他們之間有姦情是真的。」縣令時文彬見宋江神情,其實有意替他開脫。


  「是的,殺的好!」宋江恨恨的道。


  「你可知這殺人者,是何人嗎?」


  「小人不知。」


  「你不知?」時文彬有些疑惑。


  「這姦夫**在一起,你要是知道,肯定是雷霆大怒,殺人也是情有可原的。」時文彬道,「就是雇兇殺人,也是情有可原的。」


  「小人確實不知。這人是被殺死之後,我才得知的,左右都是證人。」宋江道。


  「確實如此,我們是接到報凶之案后,才通知宋押司的,他可能確實不知。」有人道。


  「不知……」時文彬看了左右道,「那現場之中,你們可曾發現什麼疑點沒有?」


  「奇怪的是,現場沒有什麼疑點,殺人者殺的乾脆利落,傷口都是朴刀的傷口。」驗屍官道。


  「既然如此,那殺人者,想來是對現場非常熟悉,才能悄悄的進去,等姦夫**在一起的時候一舉殺之。」時文彬道。


  宋江聽來不是味兒了,看時文彬眼睛里閃現的神采,好像這案件發生的始末,已經在他的眼前一樣。


  宋江暗道要遭,看來這個時縣令今天想要結這個案子,以顯示他的英明。


  宋江忙道:「大人,這張文遠和閻婆惜都不是習武之人,一個平常的人,要是正好在屋子裡,一舉殺之,然後遠遁,定是悄無聲息的。」


  時文彬哈哈大笑:「是啊,那人殺了人之後,悄悄遠遁,然後等著別人告知他人被殺,他再回到現場,還有不在現場的證人。的確是一條好計,可惜的是,這案有幾個最大的疑點。」


  時文彬侃侃而談,「第一,殺人者能幹脆利落的殺人,肯定對現場很熟悉,才能一舉成功;第二,這二人生前,並無仇怨之人,如若要是有的話,也只有你宋江。」


  時文彬說道最後,已經是斷喝了:「宋江,你認也不認?」


  宋江急道:「大人,這只是臆斷啊,小人確實沒有殺人。」


  時文彬道:「你說沒殺人,也是憑你的一張嘴,如何讓人相信?要不,你就說出別人殺他們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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