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 秦豐撞破了
第552章 秦豐撞破了
之後,凌相若還製作了凌仕則和崔新的任命書。除此之外,她還預備了幾份模板,之後再有職位調動就能直接往裡面填名字和職位了。
崔新是在下午抵達的,同行的除了易安,還有高士行、慕山先生、和穎以及他們的弟子。
是的,慕山先生與和穎也都收到了得意弟子。
來的路上,兩人還跟各自的弟子說凌相若曾經給他們算了一卦,預測他們將來會收什麼樣的弟子,結果還真應驗了。所以這次來不僅僅是做客,還要好好謝謝凌相若。
凌相若得知他們來了,忙和易玹一起出去迎接,將人請入正堂好生招待。
至於崔新,凌相若讓他先去休息,明日一同與許木、凌仕則前往金陵城山莊。
秦豐在伺候高士行入座之後,請示道:「老師,我去看看師弟。」
高士行點點頭:「也好。」
秦豐「哎」了一聲,轉身跑了。
「三位先生如此賞光,真叫寒舍蓬蓽生輝。」凌相若客氣道。
「跟我們就無需如此客套了。」高士行笑著打斷道,「你大哥是老夫弟子,玄玉也曾陪太子一起跟著老夫讀過書,咱們可算是一家人啊。」
「高老說的是。」凌相若應和道。
反正堅決不送酒,套近乎也沒用。
高士行嘴角一抽,他如何看不出凌相若有意裝傻充愣?但他到底是老前輩,不好說得太明白。別問,問就是要臉。
慕山先生接過話茬,特意感謝道:「去歲四季園文會之後,老夫特意請凌莊主算了一卦,之後老夫遵循卦象遍訪名山,果真遇到了得意徒兒。這就是老夫的徒兒雲湛。阿湛,快來謝過凌莊主。沒有凌莊主,可就沒有你我的師徒之緣啊。」
和穎也忙把自己的弟子叫上前:「這是老夫的徒兒沈讓,今日帶他來也是為了專程謝過凌莊主。阿讓,去。」
雲湛和沈讓遵從師命,恭恭敬敬地對凌相若行了一禮:「多謝凌莊主成全我們與老師的師徒之誼。」
然後還特意奉上了一份禮物。
凌相若讓人將禮物拿下去,笑道:「你們也太正式了,這本就是你們師徒之間的緣分,能抓住就是你們的運道,我不過是泄了些天機罷了。」
「或許正是因為凌莊主之言,才促成了這段緣分呢?」慕山先生笑道,「這一次凌莊主在請帖中言及請我們來做客,不知是怎麼個說法?」
凌相若笑眯眯道:「請三位先生來聽書。」
三人:「……什麼?」
聽書?他們仨什麼書沒聽過?
慕山先生就是寫話本的高手!
錯愕了一陣之後,三人頓時反應過來,凌相若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明著是請他們聽書,暗地裡怕是又在算計什麼。
既然這樣,那就別怪他們不客氣了。
「良辰美景,豈能無美酒助興?」高士行意有所指道。
「屆時自會讓三位先生盡興。」凌相若承諾道。
三人頓時滿意了,聽書就聽書吧,哪怕說得跟屎一樣他們也會誇衣服不錯。
如今天色尚早,陽光也明媚,總坐在屋裡喝茶吃點心多沒意思?於是凌相若提議請三位先生去釣魚。
「修身養性,甚好甚好。」三人欣然應允。
備好漁具,一行人前往養生館前的池塘水榭。
坐定之後,高士行捋了捋鬍鬚道:「臨池垂釣,雅趣之事,不如對聯助興?」
「好啊,難得如此悠閑,還有探花郎也在,豈可無詩詞對聯?」慕山先生贊同道。
易玹嘴角一抽,他還能說什麼?只能作陪。
「嗯。」高士行已經琢磨上了,搖頭晃腦一番,詞上心來,「直鉤一聖,曲鉤三野。」
乍一聽有些不明所以,但細思之後,眾人不禁拍手稱妙。
直鉤一聖,姜太公用直鉤釣來了一位聖賢;曲鉤三野,凌相若用曲鉤釣來了他們三個野老。既相映成趣,又暗含自嘲,頗有洒脫豁達之意。
就是慕山先生跟和穎有點意見:「你怎麼不經我們同意就把我們也給嘲諷進去了?」
「咱們三人互為知己,嘲我也是嘲你們嘛。」高士行不在意道。
兩人:「……」
高士行自得道:「兩位可有下聯?」
慕山先生與和穎對視一眼,臉色漸漸凝重。
這還真不好對啊。
上聯兩句意境相對,立意也高,下聯要想與它對的工整,不僅立意要高,還得打破其中的「自嘲」之意。
因這上聯涉及高士行三人,而高士行問的也是慕山先生與和穎,故而其他人並不插話,只在心中默默應對。
雖然這裡面還隱藏了一個當事人——凌相若,但她現在一孕傻三年,壓根沒多想,就樂呵呵地看他們神仙打架。
時間慢慢流逝,下聯還沒出來,倒是高士行意外地發現魚竿動了,連忙伸手抓住往上提起,一條肥碩的大鯉魚被釣了上來。
「高老厲害啊,這魚可不好釣呢。」凌相若羨慕道。
她就沒釣上來過。
身為魚塘的主人,她竟然一條都沒釣到過!
說出去也是一個笑話。
高士行哈哈一笑,伸手將魚解下放進桶中。隨後再次將魚鉤甩了出去,只覺頗有樂趣。
慕山先生也緊隨其後地體會到了其中的樂趣。
在釣到魚的滿足感湧上來的剎那,慕山先生靈感忽至,道:「有了,我這下聯是『大趣臨淵,小趣圍池』。」
淵比於池,自是廣闊無數倍,比喻天下。姜太公的志趣在於齊家治國平天下,而他們不過是圍著個小池塘消遣時光罷了。
人各有志,無需自嘲。
不僅打破了上聯的自嘲之意,立意也不落下風。
「對得好啊。」高士行讚不絕口。
下一刻,高士行看向易玹:「玄玉可有上聯?」
易玹眼神一閃,忽的笑道:「聞高老之聯倒是有所啟發,得了一聯——聞書中有酒。」
高士行、和穎、慕山先生:「……」
三人哭笑不得,伸手連連指他,最後也只笑罵一句:「促狹的小子。」
高士行聯中出了個「魚鉤」,易玹卻直接把「魚餌」給他掛上去了。
可不就是蔫壞蔫壞的么?
「也罷,左右是老夫開的頭,便配合你小子一回。」高士行大方道,「聞書中有酒,從嘴裡釣魚。」
說書憑的不就是一張嘴么?釣的是他們三條老魚。
最終,眾人相視大笑,都沒有放在心上,反倒增添了許多樂趣。
沒過多久,秦豐一臉恍惚地回來了,還有花翎也過來了。
花家和高士行也交情不淺,只是這次花翎見到高士行還有些尷尬。畢竟她不聲不響地就把人弟子給睡了,而且至今還把他蒙在鼓裡。
反倒是秦豐誤打誤撞看見了他們的相處模式,頓時明白了過來,然後就成了現在這副神遊天外的樣子。
「謹言,你怎麼與花府主一同過來?」高士行問道。
秦豐遲鈍道:「啊?」
高士行:「……」山路撞鬼了?
秦豐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卻更加慌亂了,支支吾吾語無倫次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住口。」高士行喝止道,「為師是怎麼教你的?謹言慎行,謹言慎行,你怎麼總是改不了滿口胡言的毛病?」
秦豐頓時安靜如雞,把自己縮成了一隻小鵪鶉。
「高老。」花翎行了一禮,「別來無恙。」
「花府主又有公幹?」高士行問道,「不愧是聖人肱骨,鎮日為朝廷奔波,辛苦。」
花翎老臉一紅,什麼為朝廷奔波,是為你弟子呢。
「高老謬讚,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花翎還是決定坦誠相告。
藏藏掖掖的不是她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