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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得此魚者,獨釣萬界!

  夜晚,大名府的後院中,上香歸來的神宮寺泉在夜色下靜靜的揮著刀。


  刀刃上寄著一塊十斤重的石塊,雖然並不算重,但對於一個已經揮動上千次刀的六歲孩子來說,依然稱得上負擔。那不斷滴在地上豆大的汗水便是最好的證明。


  「一千零三十七、一千零三十八、一千零三十九……」


  神宮寺泉咬著牙,揮動著手中的小太刀。忽然之間,微風吹動帶著一絲不詳。


  唰!

  叮!

  毫不猶豫的一刀斬向身後,響起刀與刀摩擦時的鏗鏘之聲,濺起點點火花。一雙帶著微笑與滿意的雙眸更是映入神宮寺泉的眼中。


  「動作雖然死板套路了點,但能反應過來這一擊並準確的做出應對,已經比同齡一代強上不少了。另外,在劍刃上綁上石子雖然對於練習臂力有幫助,但卻會導致在戰鬥中手中太刀的重量變化產生違和感,所以這負重我建議你換成沙袋綁在臂膀之上。」


  來者正是三船,這一刀只是他隨手的一擊試探,但僅憑這一刀也大致能將此時神宮寺泉的實力估測個八九分准。


  「三船大將。」神宮寺泉眨了眨眼睛,取下刀刃上的石塊收刀入鞘,「您還沒回去?」


  「和你父親聊些政務,耽誤了點時間。」三船點了點頭,同樣緩緩將那柄名刀黑澤送入刀鞘,刀刃與刀鞘鏗鏘的摩擦聲悠悠送入耳中,「少主你的心不靜。」


  「哦?」神宮寺泉一愣,對三船的話有些不解。


  「哪怕刀法再怎麼僵硬而套路,但也能一定程度上反應出揮刀之人的內心。自比於工具而放棄了生靈之身份的忍者十有八九讀不懂。但武士,咳咳咳,這句話怎麼聽起來有點自誇的感覺?或者說真正的武士卻能通過刀與刀的對接,讀懂刀中的情感。」三船有些惆悵。


  「少主您雖然表面看起來成熟穩重,比這般歲數的孩子穩重的多,但你手中之刀卻說明你的心靈,不靜。」


  「心若真的靜了,又如何能保持一腔熱血追尋夢想?」神宮寺泉皺了皺眉頭,不解反問。


  「哈哈哈,說的好,但你理解錯方向了。我口中這靜的對立面並不是熱血與追逐,而是亂。」三船在細雪中踱了幾步,有些嚴肅,「你的心,太雜,太亂。換句話說,就是想得太多了,這不好。


  「若不是接了你這一刀,我都沒能想到你的內心會如此之亂,亂到這種程度。我從沒見過一個孩子在你這個年紀能亂到這個地步。心亂了,如何還能在修行的過程中專心致志。」


  神宮寺泉不言,卻也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他確實如同三船所說,心中想的太多,畢竟這個火影世界有太多的危機等待著他。接下來的第三次忍界大戰、暗中的宇智波斑與黑絕、無限月讀與輝夜姬……


  同時神宮寺泉又迎向了三船那嚴肅的目光,回味著那誠懇而如同勸誡的話語,也明白若不是他是大名的兒子,三船絕不會嚴肅的和自己說這些。


  「嗯?你竟然聽進去了?」三船忽然一臉古怪的看著神宮寺泉那嚴肅而認真的表情,奇怪的搖了搖頭,「這個年紀的小鬼不應該最討厭這種說教才對嗎?」


  「這我還能說什麼?」神宮寺泉嘴角一抽,正色道,「敢問三船大將,可有什麼建議?」


  「去釣魚吧。」三船忽然咧嘴一笑。


  「蛤?」神宮寺泉一臉懵逼的歪了歪腦袋,腦袋上多出三個問號,「釣魚?」


  他聽過教人苦修的,聽過教人踩水爬樹的,聽過教人變禿的,但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教人釣魚的。


  若不是說這話的人是一本正經的三船,怕是神宮寺泉已經一巴掌呼上去了!


  「看你的虎口,以及你剛才揮那一刀時的步子,想必日常的訓練無論是揮刀還是跑步都不少吧?是不是以為只有玩命一樣大汗淋漓的訓練才能稱之為訓練?」三船逐漸的向遠處走去,「釣魚好啊,能讓人心靜下來。尤其是未來手上沾了人命之後,心一亂,殺氣泄上一絲一縷,魚兒就全跑了。


  「當然,也只是一家之言罷了。記住了,到平安京之後如果在修鍊上有不解之處,直接去大將府找我便是。」


  話音逐漸的消散,而三船也僅僅眨眼的功夫便不見了身影,留下了神宮寺泉一人在細雪中。


  三船沒有直接返回大將府,而是回到正廳。正廳中,全藏亦是靜靜的注視著棋盤上的殘局。


  「少主的基礎還算紮實,性格目前來看還不錯,但還是亂了些。想的太多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不是什麼好事情。」三船同樣將目光轉向這未完成的殘局,「不止是刀上,這棋中也能感受的出來。」


  「所以,我不擔心他不努力,卻擔心他不能把心靜下來。」全藏比起舞刀弄劍,更懂下棋,也能從這殘局中感受到三船所言不虛,「越是想的多,想的遠,越需要靜。


  「還記得咱小時候嗎?咱兩人一但遇到什麼想不通的事情,就跑到河邊釣上一整天的魚。一開始心不順,魚都被驚走了。後來想通了,心裡順了,魚也就上鉤了。」


  「那時候,你還是不是大名,而我還是你的近身護衛。」三船似乎也是回憶起了年輕時的歲月,感慨的一笑,「提到近身護衛,少主的您準備選誰?」


  「這事兒不急。他不是要去武士學校嗎?讓他自己選吧。」全藏將目光從棋局上收回,陷入回憶之中,「當年我父親沒同意我去武士學校,讓我安安靜靜在家學習茶道學習交際學習運籌學習管理。直到後來我才明白了泉他從一開始就明白的道理——這個亂世,比的是拳頭,就像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一樣。


  「雖然千手柱間本人比起拳頭,更喜歡對話。但如果不是他那一身令人望而卻步的實力,忍界,包括宇智波斑,誰會買他的帳?」


  全藏輕嘆一聲,有些複雜。既感慨於自己沒能早些明白這道理,也慶幸自己的孩子從一開始就能明白。


  「三船,修鍊的方面我給不了泉什麼意見。他那,就勞煩你多看著點了。」


  「放心好了。」三船微微一笑,指了指桌上的殘局,拿起一枚白子,「我代他接著下完吧。」


  「好。」全藏輕輕一笑。


  畫面回到大名府後院,神宮寺泉的所在。


  大約過了一個半小時,完成了一天的定量訓練卻又睡不著覺的神宮寺泉來到後院,在已經結冰的後院小溪上鑿了個洞,搬了張小板凳將魚鉤魚線送入小洞,舉著魚竿靜靜的坐在那裡。


  宛若一個愛斯基摩人。


  積雪的樹梢上尚掛著油紙制的燈籠,燈火闌珊。


  神宮寺泉倒也不完全是因為三船的話而來釣魚,也因為這個科技樹點歪,尚沒有什麼前世休閑方式的世界沒有合適的休閑項目,自然,釣魚便也成為了為數不多可以嘗試一番的項目。


  「話說這種事情真的不是應該七老八十之後才做嗎?」拿著釣竿的神宮寺泉不知不覺換上了一副死魚眼,旋即這雙死魚眼中卻是抹過一道精光,手中的釣竿一顫,「嗯?上鉤了?」


  嘩啦嘩啦——!

  冰層下方,水聲潺潺。


  「今晚夜宵就加個烤魚吧,嗯等等,這怎麼還帶發光的,難道是某種通靈獸?」隨著釣竿的拉起,神宮寺泉卻是發現魚鉤上掛著的這條魚竟是散發著幽藍而詭異的光澤。


  而下一刻,這條如同幽靈一般的魚卻是瞪著一雙死魚眼縱身一躍,在神宮寺泉一臉懵逼的表情中竄入了他的體內,消失不見,彷彿與其融為一體。


  神宮寺泉懵逼的上上下下摸著自己,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這動作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在對著自己做著什麼青春期才應該做的事情。旋即,又有一道令其懵逼二連發的滄桑聲音悠悠的在腦海中響起。


  「此魚,遨遊萬界江河湖泊,唯有緣者得之。


  「得此魚者,獨釣萬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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