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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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鸞就這一保持著半蹲的姿勢，拉著李婉言的手，君青冥說的不錯，死了，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死的身體都已經開僵硬。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了，大約也救不回來了。

  只是她不甘心，她救了那麼多人。那麼多與她完全無關的人，最後這個從宿城開始就陪伴著自己的朋友，她卻無能為力。

  什麼神醫啊，什麼起死回生。狗屁，狗屁，全是狗屁。

  她自嘲的哼了一聲，終於抬頭看了李婉言的身體。站起身來，看著胸口，又看了看背後。

  她道：「一劍穿心啊。好狠。好恨。」

  林蘭，「他，他是瘋了嗎。婉言和他有什麼仇。這是他的親哥哥啊。比太子殿下都還要親的親哥哥啊。」

  蘇鸞冷笑一聲：「他的心已經扭曲了，他如何能讓他親哥哥的安享富貴，嬌妻在懷。不可能的，他不能放過他。他不可能讓他過的好。」

  林蘭道：「他是個瘋子，瘋子。他真的瘋了。」

  蘇鸞又看了看李婉言的傷口，貫穿傷，就算她當時在，也不可能救回。

  她又看了看緊緊擁著李婉言的君青昱，他衣衫上的血，幾乎全是李婉言的。他的眼睛卻沒有像李婉言那樣的安詳的閉著，而是怒目睜著。嘴角口鼻也全是血。

  他死的不甘，他死的憤怒。他死在了李婉言的後面。他一定是臨死的時候還在咒罵那個瘋子，畜生。

  蘇鸞拍了拍緊緊抱住李婉言的那雙肥嘟嘟的大手，「謝謝你，我沒看錯你。我把婉言交給你，是對的。大表哥。大表哥。大表哥……」她一聲聲的呼喚，腦子裡想的全是小時候，兩個人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打鬧，有外人在的時候他的相護。她「死」了他給她扶靈送葬。他的自我放棄，他經歷生死後的回歸。他本來就活不了幾年。本來就是個要死的人。命運本來對他就不公平。他明明知道自己是個棄子，卻一直老老實實扮演著自己的角色。

  她的淚，再一次的滾出來。抑制不住的開始哽咽，她用力拽著兩個人僵硬的手，用力的將兩隻手放在了一起，李婉言的手裡握著如意，君青昱的手被按在了李婉言的手背上。

  「大表哥，大表嫂。一路走好。表妹祝福你們。百年好合。下輩子一定要和和美美的過一輩子。生兒育女，子孫滿堂。」

  說完這句話，蘇鸞已經無法再開口。她拉著兩個人的手，心裡難過的連呼吸都覺得疼。

  外面的玉謙抹了一把眼睛，君青冥巍峨不動的站著。臉色寒冷猶如千山暮雪。

  「真沒想到，沒想到。」玉謙口中喃喃。

  「有人幫他，必須抓到那幫人。他現在只是那幫人手裡的刀。」

  「殿下，若是再抓到他，還會手軟嗎？」玉謙的聲音平淡冷漠。

  君青冥道「我不是對他不忍心，也不是手軟。我君六殺人何時手軟過。我不殺他，因為我還想守一守自己的心。小鸞說過，讓我讓我莫忘初心。始終要記得最初的自己。他是我留給自己最後的最初。」

  說到這，君青冥嘆了一口氣「不過，看來，是守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