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街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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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像是一個透明人的林蘭捂住了嘴,嗓子里卻發出嗚嗚的聲音。
君青冥將蘇鸞的手,交給林蘭。「我就在門外。」他說了一句,便鬆開了蘇鸞的手,輕輕抱了抱蘇鸞,「別太難過。」說完出了屋子。
也能是因為君青冥離開,林蘭終於從鬆開了捂住自己嘴的手。「哇」地一下子哭了出來。但是她不敢上前,看著兩個緊緊抱在一起的血人。
她什麼也不敢說,只能放聲哭泣。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原本她已經接受了。接受現實。可是當她真親眼看見,又是另外一回事。那床上被抱在雍王懷裡的人到底是誰,那一身一臉的血。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她哭的撕心裂肺。依舊緊緊拉著蘇鸞的手,不敢邁進一步。
蘇鸞終於睜開了眼睛,在聽見林蘭哭聲的同時。她也是看見床榻上的兩人。
君青昱保持靠在床上的姿勢,將李婉言抱在懷裡。李婉言的腦袋枕著君青昱的手臂。整個身子像是無力的躺在一隻舒適的大船上,隨風蕩漾。
大約是春暖花開,兩個人穿的都是單薄的淺色的衣裳。這就讓血,顯得更加格外刺目。
原本是林蘭拉著蘇鸞。最終她卻被蘇鸞拉著往前走。
「不,不,不。小鸞,小鸞,我,那是他們嗎?那是嗎?」林蘭哭的有些語無倫次。
蘇鸞只覺得眼睛很疼,但卻流不出淚來。她一步一步的超前走。並不大的卧室,卻像是她艱難的翻過了一座高山,步子承重,如灌了鉛。
越來越靠近床榻,林蘭再也不想往前。她掙扎開了蘇鸞的手,隔著床大約十步的地方停了下來。
蘇鸞卻一直在往前走。走到連個人床邊。將手裡的那華貴漂亮的盒子打開,拿出玉如意。對滿臉是血,閉著眼睛的李婉言道:「婉言,婉言。明天就大婚了,你不在家,你跑來這做什麼?我都不知道和你說過多少遍了。以後你是要做大家女主人的,有些小事,該放手,就要放手。什麼事都親力親為,會被人笑話的。你是家主,你不是傭人。你怎麼就是聽不進去呢。你的嫁衣熨燙好了嗎?蓋頭呢?你不是說蓋頭你還要改一改?雲織坊送來的太貴氣了,她不喜歡。改好了嗎?」
她半蹲了下來,身子靠在床邊,拉著李婉言冰涼的手,一根根扳開已經開始僵硬的手指,將玉如意塞進了她手裡,「拿好了。這是我和阿蘭給你挑了。昨晚我一夜沒睡,白天回到家裡,就一直在給你挑禮物。你喜歡嗎?本來阿蘭想送你一個送子觀音,我怕你嫉恨她,如意也不錯的。雖然俗了點,但是寓意就是好。事事如意,事事順遂。」
看著李婉言的手像是握住了玉如意。她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然後便緊緊握住李婉言的手。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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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知道,上京城為什麼突然戒嚴。滿街的北軍,京城巡防營,鐵血衛。甚至連那些平時隱藏在人堆里的暗探也都不再隱藏。全都顯露身形。所有店鋪茶樓酒肆客棧青樓,所有的所有,被強制關門。
有人問當兵的,發生了什麼事。
當兵的只答一句,「在抓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