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意

  她低著頭不說話，錦貴妃自然打圓場，「原來我就聽說二小姐小時候可是連太子都打的。小時候一群皇子皇孫跟著二小姐身後跑。」

  蘇鸞微微一笑，「我受過傷，還在草原被人坑過，丟了很多記憶。後來雖然找了高人，但也只是找回來一部分。兒時的很多事，其實我都是聽別人說，那都是別人的記憶，並不是我的。」

  錦貴妃哪裡知道蘇鸞曾經遭受過的痛苦，她詫異的問，「二小姐受過傷？嚴重嗎？怎麼會丟了記憶？」

  蘇鸞平靜的笑道：「當時覺得很嚴重，快死了。後來被我師傅師兄救了。我才有命活下來。」

  錦貴妃何等聰明，看著蘇鸞的表情就知道這個話題不能再說下去，便立刻道：「二小姐吉人自有天相。」

  蘇鸞禮貌的對錦貴妃微微含笑。

  皇帝道：「你們都退下吧，朕和小鸞說說話。」

  錦貴妃問皇帝，「一個伺候的都不用留嗎？」

  皇帝道：「朕有徐公公，不用誰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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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貴妃腳步有些猶豫，帶著人退出了這間屬於她的屋子。出去以後，便立刻瞧瞧地對十九說，「你想個法子，不要伸張，把你六哥儘快弄過來。你六哥現在一定在前朝的衙門裡。」

  十九機敏的點頭。只帶了一個隨身的小太監跑了。

  屋裡就剩了皇帝、徐?礎⑺震餃?恕

  皇帝對蘇鸞招了招手，「坐過來，反正也沒外人了。」

  蘇鸞聽話的坐了過去，就坐在皇帝下首，兩個人的距離非常近。

  皇帝問，「剛剛你說那些話，是在生朕的氣嗎？」

  蘇鸞搖頭，「小鸞不敢。小鸞只是說事實。確實是那樣的。」

  皇帝道：「想來老六已經把獨孤氏的事情都告訴你了。」

  蘇鸞頷首。

  皇帝道：「你要明白，朕是帝王。是一國之君。一輩子就是個孤家寡人。朕自認為是個好皇帝。朕勤懇，朕節儉，朕愛民如子，朕事必躬親。在朕的手裡沒有丟過一寸國土，在朕手裡也沒有出過一個和親的公主。百姓安居樂業，臣子鞠躬盡瘁。小鸞，你說朕是不是個好皇帝？」

  蘇鸞沒有猶豫的點頭。他說的是事實。

  皇帝接續說，「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這天下是你大舅舅做了皇帝。會怎樣？」

  蘇鸞道：「不知道。也沒法預料。畢竟沒有發生過。」

  皇帝道：「端王的性格寬仁，柔和。不管做什麼事，都想做到面面俱到的好。他是個好人。但是他不會是個好皇帝。一個皇帝的想著臣子都誇他好。是不是很奇怪？」

  蘇鸞點頭，「是的。大舅舅天生一副脾氣。」

  皇帝道：「如果換一換，庸王登基，老六被趕去封地。他會甘心？你會甘心？你們會等著有一天庸王想起了你們，覺得你們可能是個禍患，找個理由滅了你們一家子。那時，可能你們已經有了許多孩子。孩子要跟著你們一起死。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