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安樂被催眠了
「怎麼了?不舒服?」蘇亦喬不解的看了她一眼,伸出來的手順勢搭在她的額頭上摸了摸,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異樣,不由再次看向她。
安樂不自然的指了指門外,「剛才……是緦緦和二哥吵架了嗎?」
「二哥有些事情需要跟楚小姐溝通一下,你不用擔心。」
安樂唔了一聲,便不知道再該說些什麼了。
蘇亦喬微微嘆氣,「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想要跟我說一下?」
「沒有。」安樂斷然拒絕。
他微微怔了一下,卻也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問,只能裝作不知的點點頭,掀開被子在她身邊躺下,「那我們說說話,再休息一會兒吧。」
「我沒事,白天睡的太多,有點睡不著了,你先睡吧。」
這些天不睡的不只是她一個人,整個別墅里的人幾乎都在陪著她熬著。
蘇亦喬微微嘆了口氣,只好調暗了床頭燈,在她身邊躺下來,他半眯著眼睛,握住她的手,兩手相碰的一瞬間,蘇亦喬感覺到她微涼的手瑟縮了一下,似乎格外不喜歡他的碰觸,這不禁讓他皺了皺眉。
安樂怎麼就不喜歡他的碰觸了呢?
「安樂,不要怕,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一直一直陪著你,這世上,只有我們才是最親密的人啊。」
他假裝沒有感覺到她的疏離,只說了一句便閉上眼睛。
安樂僵著身子靠在床頭上不敢動,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冷不防她一眼撞進了他的眼睛里。
湛藍的眸子像是一汪深邃的大海,只要她一個眼神,便將她溫柔包裹。
安樂心裡輕不可聞的一顫,便轉頭看向另外一個方向,一隻手按了按頭,又使勁甩了甩,蘇亦喬便坐了起來,代替她的手雙手按捏她頭部的穴位,輕聲問:「怎麼了?」
「沒什麼。」
她微微抿唇,躲開他的目光,拍開他的手,「好了,我沒事,你快點睡吧。」
蘇亦喬:「……」
直到耳邊再次傳來平緩悠長的喘息聲,安樂才再次轉過頭,只是,以往溫柔的眼睛里此刻裝滿愧疚。
一滴眼淚猝不及防的從她凹陷的眼睛里落下來,她手忙腳亂的抹開,卻還是有幾滴落下的淚砸在蘇亦喬的臉上。
她匆匆掀開被子,安樂掀開被子悄悄下床,安樂想了想走進了衛生間。
衛生間的門關上的那一刻,蘇亦喬蹙眉掀開眼睛,指尖在臉上拂過,濕漉漉的感覺讓他眉頭皺的更緊,難道,那天冷謄除了咬傷了安樂之外,還對她做了什麼嗎?
他本以為安樂會很快出來,可沒想到一連過了十幾分鐘,安樂都沒有出來,蘇亦喬就有點等不下去了,正想起床去看一看,衛生間的門卻開了。
安樂沒繼續回床上休息,反而開門走了出去。
這些天她精力不濟很少出這個房間,很多事情都是蘇亦喬在為她打理,今天卻……
他左右看了看,迅速將下午放在房間里的電腦拿了過來,手指快速切換,兩分鐘后,電腦上出現了幾個小方塊,是別墅里的攝像頭。
其中走廊上的一個鏡頭裡顯示,安樂就站在隔壁房間的門口,她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會兒,又過了一會兒,似乎沒聽到什麼聲音,才輕輕的在房門上敲了幾下,又等了一會兒,她推門進去,又很快出來,臉上很明顯心事重重,但也有一絲失落。
他們房間的隔壁正是楚緦的房間,不過,楚緦應該是先前被蘇亦盺捉走回去教訓,現在沒有回來。
這是安樂失落的原因嗎?
蘇亦喬看著安樂,她下了樓梯,客廳里轉了一圈,從門口的衣櫃處取了一件外套披上便出去了。
蘇亦喬一急,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便跟了出來。
出了別墅往前二百米便是一條街,蘇亦喬追出來的時候便見到安樂披著一件淡黃色的風衣外套在人行路上往前走去。
他皺了皺眉疾步跟上,不過卻只是保持她在自己的視線範圍里,沒有急著出現在安樂面前。
他知道,安樂現在一定有自己想做的事情,這麼多天她很少說話,每次噩夢之後都有很長一段時間失神,這讓他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而她現在,是要做什麼呢?
而在一樓的一個房間里,在安樂和蘇亦喬離開之後沒有多久忽然爆發出一陣巨大的聲響,鮑勃急匆匆的從房間里跑出來。
他先是「蹬蹬蹬」上樓敲了敲楚緦的房門,等了一會兒,發現沒有聲音便又敲了幾下,結果還是沒人,鮑勃直接推開門一看,房間里沒人,這才想起之前楚緦被蘇亦盺扛著離開的事情。
他頓了一下,看了看另外兩個房間,終究還是沒上前打擾。
一直到倫敦時間早晨五點多,開始有人忙碌著做早餐,楚緦和蘇亦盺也出了門,楚緦心裡掛著安樂,雖然總是被蘇亦盺挑刺也不得不起床。
可是,他們一直等到早晨六點多也沒見蘇亦喬下樓才都有些奇怪,紛紛上樓查看,這才發現蘇亦喬和安樂的房間早已空了,只剩下筆記本上的鏡頭都沒有切換。
「他這是在看監控嗎?」楚緦向前走了幾步,有些奇怪的問。
蘇亦盺搖頭,「這是正在記錄的,不知道他看這個做什麼。」
「別墅里各個角落都有記錄?」
蘇亦盺瞥了她一眼,「房間里沒有。」
楚緦想要看那天冷謄來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幻想被打破,鮑勃卻一指那邊的那個房間,「夫人受傷時候的那個房間還沒來得及重新修,可以過去看一眼。」
楚緦聞言轉身就走,幾天的相處下來,她明顯的感覺到安樂看著蘇亦喬的眼神有愧疚,有閃躲,如果不是身體上造成的傷害,就只有……心理上的。
倫敦的凌晨還是很冷的,縱然安樂穿了一件風衣外套,也還是忍不住抱緊雙臂。
路上車不多,只有偶然的幾輛公車路過,她茫然的看著路標,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去什麼地方。
蘇亦喬亦步亦趨遠遠的跟在後面,只要安樂一回頭就能看到身後的人,身上只穿了一件家居服,腳上還掛著一雙拖鞋。
可惜,從始至終安樂都沒有回頭。
安樂的感覺就像是倫敦的霧氣一樣,灰濛濛的,好像自己會在這大霧裡隨時都會失去方向。
晨光初露,蘇亦喬忽然發現安樂停了下來,所在的位置是一間廣島咖啡的店裡,24小時營業的店裡此時沒什麼人,安樂卻推門走了進去。
蘇亦喬有點哭笑不得,她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吧。
蘇亦喬正想快步跟進去,透過玻璃窗,他忽然看到安樂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而對面……已經有了一個人,他皺了皺眉,向前又走了兩步,這才看清楚那個人的模樣。
「冷謄來的那天,這個房間里還曾經來過一個女人。」
楚緦拿著放大鏡在安樂受傷的那個房間里里裡外外折騰了一個小時,忽然這樣說。
「噗……」
「咳……」
鮑勃和早早險些被早點嗆住,尷尬的咳個不停,蘇亦盺卻放下手裡的燒賣,舉止優雅的捻過一張紙巾擦了擦手,又擦了擦嘴巴,這才說:「說清楚。」
「第一嘛,當然是女人的直覺,第二,在陽台的外側,有半枚腳印。」
鮑勃快速吞下嘴巴里的煎蛋,舉手問道:「或許是傭人打掃的時候猜的呢?」
「SalvatoreFerragamo的限量版,一隻就要20萬,你覺得傭人穿得起?」
鮑勃快速垂下頭,默默的將另外半顆煎蛋一股腦的塞進了嘴巴里。
蘇亦盺看了她一眼,轉頭道:「去查一下當天監控。」
小黑立刻行動,他就想小白一樣,是蘇亦盺的貼身萬能保鏢兼管家,能文能武,聞言應了一聲快速去了監控室。
監控很快被調出來了,小黑手裡捏著一隻優盤,「像楚小姐說的,除了冷謄,Alice小姐也來過,是在冷謄來了三十五分鐘之後。」
「這個賤人!」楚緦忍不住罵了一聲。
「哦哦哦,我也查到了!」鮑勃再次舉起手,「我昨天晚上睡不著就查了一下,我發現,這個Alice是個有意思的醫生,她除了是個婦產科醫生之外,其實她本人在心理方面的造詣更高,也就是我們傳統說的心理醫生,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在倫敦一般沒什麼人知道。」
「心理?」
蘇亦盺擰眉想了一會兒,忽然眸色一厲,「去,讓舅舅今天晚點去公司,請男爵先生和夫人過去敘敘舊。」
「是!」小黑應聲正要去打電話,蘇亦盺又道:「別忘了讓Alice小姐隨行!」
楚緦幾人誰也不知他突然變臉是為什麼,不過鮑勃撥了撥盤子里的食物,又說:「我就覺得那麼奇怪,人怎麼可能反反覆復一直做同一個夢呢?這根本是不科學的,除非,是基於某種心理暗示,也可能,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夫人被Alice催眠過。」
「催眠!」
楚緦想到前幾天安樂跟她說起,蘇亦喬騙她回了B市實際上沒有回去,便是接受了一個催眠大師的催眠才想起了過去,但蘇亦喬是為了想起她,讓她就算想要責備也捨不得。
誰也沒有想到,只過了短短的時日,安樂竟然中了別人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