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冷謄的目的
「先進去吧。」蘇亦喬扶著安樂進門,早早過去幫楚緦拿東西,順便向楚緦打聽一些情況,很很快她就驚呆了。
「哇,三哥,你真娶了個好老婆!」
早早的尖叫聲吸引了一大票人的眼球,蘇亦喬跟安樂還沒走遠,此時他回頭望過來就看到被人提著的東西,有絕大一部分是屬於她的。
蘇亦喬咂咂舌,低頭看向懷裡的人,「怎麼給我買這麼多衣服?」
「想買就買了。」
「……」
戳戳她沒什麼肉的臉,蘇亦喬直接把人抱回了房間,「先休息一下,等一會兒他們準備好了,我們再下去。」
安樂點點頭,靠在床頭休息,她很累,也有些困,但是靠在床頭心裡卻撲騰撲騰的,不敢閉眼。
蘇亦喬把她買回來的東西整理好,回頭就見她強撐著眼睛看著自己便走了過去,替她拉了拉被子,「如果累了,就先休息一會兒,吃飯的時候我再叫你好不好?」
安樂搖搖頭,抿唇看了他一會兒,說:「你去把楚緦叫來好不好?我想問她一點兒事情。」
蘇亦喬僵在那裡半晌,所以,楚緦來了,他就失寵了?
不過,結果還是楚緦過來了,蘇亦喬知道安樂心裡有事,至於是什麼事,估計只有楚緦能問出來了。
「說起來你都沒說過,你到底做什麼夢?」楚緦坐了好幾個小時的飛機,又陪她逛了一個下午,到現在沒倒時差也沒休息,這會兒真的有點累了,便上床跟她一塊躺著。
安樂想了一會兒,忽然歪過頭,「緦緦,你做過春……夢嗎?」
楚緦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你所謂的噩夢就是整天做……」
「不是!」安樂急吼吼的打斷她,臉色仍是看不見血色的白,她咬著唇,醞釀了好一會兒,忽然一甩被子,「算了,你還是先睡一會兒吧。」
楚緦默默的翻了一個白眼,不過安樂不想說,她也不能勉強。
「好吧,你也休息一下,不舒服就叫我。」
安樂點點頭,嗯了一聲,正要閉上眼睛,便聽楚緦忽然問:「你是反反覆復做一個夢嗎?」
問題來的太突然,安樂猝不及防,「是啊。」
安樂錯愕的看了她一眼,楚緦微微一笑,「好了,我不問了,你睡吧。」
安樂狐疑的看了她半晌,楚緦卻閉上眼睛一動不動,似乎是真的不再問了,安樂這才鬆了一口氣,縱然兩人再怎麼親密,她也不知道該怎麼把那個夢說出來,這一切,太羞恥了。
她失神的看著面前的天花板,眼睛酸澀,有一種不由自主想要閉上的感覺,可是,安樂從心底抗拒。
隨著眼皮越來越重,安樂終於忍不住闔上眼睛,昏沉的睡意襲來,彷彿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將自己拖進一片無邊的沼澤里,不管怎樣掙扎,都沒有什麼用。
楚緦是被安寧了的尖叫聲吵醒的,隨即還有闖進來的蘇亦喬,如往常一樣,蘇亦喬正想叫醒安樂,楚緦卻按住了他。
「先聽聽她叫的什麼。」
蘇亦喬動作一頓,安樂身上冷汗涔涔,手放在被子上扭曲著抓緊,口中是一聲聲恐懼的低喃。
「別,別過來……別碰我……冷謄……滾……」
尖銳的叫聲下安樂身子微微顫抖,蘇亦喬瞪了楚緦一眼,出聲將安樂叫醒。
如以前的很多次一樣,安樂醒來時反應弧極長,精神再次疲憊到了一個極點,好像她睡覺不是休息,而是打了一場艱難無比的仗,讓她身心俱疲。
安樂靠在蘇亦喬身上緩了半晌才回過神來,楚緦在一旁皺眉觀察了半天,終究還是搖搖頭無聲的下樓去了。
後院,蘇亦盺等人還在忙活,楚緦走過來的時候直接叫住了早早,「安樂的病情這段時間是誰負責的,你知道嗎?」
「你說鮑勃啊,我叫他,讓他給你談。」
早早說著打電話叫鮑勃過來,兩人都是醫生,而且鮑勃自視甚高,楚緦的醫術在華南醫院也是一絕,如果兩人能夠交流一下,說不定對安樂的病情會好一些。
蘇亦盺往她身上瞟了一眼,繼續擺弄手裡的東西,沒一會兒,鮑勃過來,早早介紹兩人認識便離開了。
「安樂的病情一直都這樣嗎?」
「你是說她做噩夢嗎?」
「嗯,」楚緦點頭,「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做噩夢?為什麼會做噩夢?現在有線索嗎?」
鮑勃嘆了口氣,「從那天冷謄來過之後,我們趕回來之後,夫人就是被噩夢驚醒的,那時我們都以為是個偶然,一直到晚上休息,我們才發現不正常,據三少說一晚上,她驚醒了三四次,之後便越來越嚴重,後來甚至每次入睡不會超過一刻鐘便會醒來。」
「這麼頻繁的做夢,而且還是做一個夢,還真是少見。」
楚緦抱著肩膀在一張椅子里坐下來,皺緊了眉頭。
「可是我聽說今天夫人由楚小姐陪著睡了兩個小時。」探究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鮑勃斂眉。
「你說這個啊……」
專註交流的兩人沒注意到不遠處某人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黑,直到蘇亦喬和安樂下來,兩人同時投去觀察的目光。
之後,安樂除了由楚緦陪著睡了那一夜之外,便再也沒有安睡過,夜裡睡覺都要驚醒數次,別墅里所有人都被折磨的疲憊不堪。
「知道什麼問題嗎?」
深夜,又是一番折騰之後,楚緦坐在樓下的客廳里翻書,蘇亦盺在她旁邊坐下來。
他一身黑色的居家服,將她襯得更加冷硬,此時就聽一陣腳步聲響,鮑勃忽然在房間里出來。
「楚小姐,我忽然想起來了。」他沉著眉坐到楚緦的對面,一把按住了她正在翻的書,蘇亦盺皺了皺眉,怎麼到處都有這小子!
「你想起什麼來了?」轉過頭,蘇亦盺涼涼的問。
鮑勃像是沒感覺到他的態度一樣,說道:「那天我接到電話過來之後,為夫人做過全身檢查,夫人的鎖骨上被咬掉了一塊拇指大小的皮肉,雙肩被抓的有點錯位,頭上有一些傷,孩子不太穩定。除此之外,夫人什麼問題都沒有。」
「這還不算大問題嗎?哪有一個女孩子三番五次受傷的?」楚緦既生氣又驚訝,剛開始見到安樂脖子上的傷時她還以為是蘇亦喬不小心咬得,卻沒想到是被冷謄咬去了一塊肉。
蘇亦盺拇指在膝上敲了敲,沉思片刻說道:「你確定除了這些之外安樂身上就沒有別的傷了?」
「當然確定。」
蘇亦盺的手慢慢收起來,目光也越來越冷,楚緦在一旁看著只覺得莫名其妙,「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蘇亦盺看了她一眼,才說:「冷謄是一個目的性極強的人,他把倫敦攪得一團亂才來了個調虎離山,而自己深入虎穴,只為了弄傷安樂,你不覺得這件事很奇怪嗎?」
「這……」楚緦放下書,盤腿靠在沙發上想了一會兒,才說:「你確定?」
「不確定,」蘇亦盺搖頭,「但我覺得他還一定做了別的事,比如說安樂連續做夢的事情。」
楚緦心裡一跳,咬了咬唇,試探著問了一句,「你有沒有連續做過夢?」
「難道你有過?」
「當然沒有。」
蘇亦盺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就在這時樓梯上腳步聲響,她「騰」的一下子站起來,三步並作兩步向樓梯上跑去,誰還沒反應過來,只聽「哧啦」一聲,蘇亦喬身上的居家服被從中撕開了。
「楚緦!」蘇亦盺冷喝一聲,簡直怒不可遏,太生氣了,她竟然去扯別的男人的衣服。
蘇亦喬也一時沒反應過來,剛才她過來的時候只以為她要上樓,卻沒想到會撕自己的衣服。
鮑勃張大了嘴巴看著她,心裡暗暗點了個贊,卻有點莫名其妙。
楚緦卻不管那些,她定睛往蘇亦喬身上看過去,蜜色的胸膛上,一朵大型三色堇十分明顯。
「不是這個……」
楚緦皺了皺眉,腦袋裡還是一團漿糊,身子卻在一瞬間被人扛起,其中伴隨著蘇亦盺冷淡的聲音,「想男人想瘋了嗎你!」
「是又怎麼樣,我閨蜜生病的時候我得替她看緊他!」
「你到底是看緊他還是垂涎他!」
……
兩人爭辯的聲音消失在樓梯上,蘇亦喬和鮑勃面面相覷,不過沒等蘇亦喬重新去換一件衣服,鮑勃再次衝上來,扯開了他的衣襟,看著上面一大支大型三色堇,問道:「三少這是什麼?剛才我看楚小姐看的就是這個?」
蘇亦喬微微蹙眉,剛才他離得最近,當然聽到了她的那句話,「不是這個……」
不是這個會是什麼呢?
安樂抱膝坐在床上,她很慶幸這次是被外面的吵嚷聲吵醒的,若非如此,恐怕又要沉浸到無邊無際的夢境中去了。
她皺了皺眉,自己這個情況是在冷謄之後出現的,是冷謄對她做了什麼嗎?
有些夢做的多了,就會分不清現實和夢境到底哪個才是真的,安樂坐在床上,伸開手看了一會兒,受傷是真的……那那個夢呢?
蘇亦喬從外面進來,見她在床上坐著不由眉心一簇,「怎麼醒了?」
「睡著睡著就醒了。」安樂勉強一笑,看著他伸過來的手,心裡一突,下意識避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