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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蘇亦喬的自責

  冷謄壓著步子越走越近,安樂算準步子,猛地舉起手裡的花瓶朝著他頭上砸去。


  頭是一個人最脆弱的部位,安樂拼了命想把冷謄砸暈,奈何兩人身高便有著明顯的差距,不等她砸到他的頭上,手裡的花瓶就被人緊緊攥住了。


  冷謄猛地用力,一把抓住了她手裡的花瓶,拽出,甩到一旁,用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


  他身子驟然向下一壓,瘦削的身子居高臨下將她困在柜子和他之間。


  「你,你想做什麼?」安樂的心肝顫了顫,關鍵時刻,她完好的那隻手一把朝他臉上抓了去。


  冷謄應該慶幸,安樂一直有非常好的生活習慣,指甲圓潤飽滿,也不尖銳,可縱然如此也耐不住安樂是用了力的,當下冷謄臉上的血就冒出來了。


  趁著他短短的驚愕時間,安樂一把推開他就往外跑。


  陰晴不定的性子被驟然點燃,安樂連房間都沒有跑出去就被人抓住了,身子騰空而起緊接著被重重的砸在了床上。


  安樂悶哼一聲,面部著地,肚子有點疼。


  很快,她眼前一花,掌風襲來,「啪」的一巴掌落在臉上,安樂眼前金星直冒。


  「想跑?想讓蘇亦喬來救你?別做夢了!」


  冷謄一把將她翻過來,狠狠的鉗住她的雙肩晃了晃,安樂只覺得那雙手像是一雙鐵爪一樣,鉗在自己的肩膀上。


  「你個瘋子!」安樂艱難的罵了一句,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瘋子!是又怎麼樣?關鍵是你們都拿我這個瘋子沒辦法!」


  冷謄猖狂大笑,似乎在說,就算知道他是瘋子,蘇亦喬這會兒也不可能趕過來救她!


  安樂緊緊地被他壓在床上,雙手被緊緊扣在頭頂,剛有些恢復的手腕再次傳來一陣鑽心的疼。


  她的臉色都快扭曲了,卻聽冷謄笑眯眯的說:「疼吧?疼就恨蘇亦喬,如果不是他,你也不用承受這樣的痛苦!」


  「滾!讓別人為你的行兇買單,無恥!」


  「是又怎麼樣?我就是無恥!我還要做更無恥的是事情!」


  他冷笑一聲,只聽「哧啦」一聲,安樂只覺得身上一涼。


  「瘋子!」


  安樂尖叫一聲,腿驟然用力,一下子踢中了他的大腿。


  冷謄悶哼一聲,安樂只覺得他的臉色一瞬間冷峻起來,他皺著眉,似乎隱忍著極大的痛苦。


  「你敢踢我?」


  回應他的是安樂突襲而至的第二下,這一下比第一下還要重,而且正中靶心,冷謄頓時疼的差點沒背過氣去。


  可同一時間,他抓著安樂手臂的手用力更大了,她以為他一定會滾下床去,誰知他一口咬在了她的鎖骨上。


  尖銳的虎牙刺破皮膚,安樂只覺得又一陣鑽心的疼襲來,疼痛不斷在眼前放大,她眼前驟然一黑,昏了過去。


  安樂是被疼醒的,脖子疼、手疼、肩膀疼、小腹疼,疼得她幾乎要昏厥過去,耳邊是蘇亦喬溫和的聲音,「樂樂,對不起,別怕,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那夾雜著無數自責的聲音聽的她眼前一亮,又心裡一疼,眼淚便不由自主的落下來。


  她睜開眼睛,便見到他自責的臉,旁邊鮑勃正在給她處理傷口,早早在一旁打下手。


  她張了張嘴巴,只覺得千言萬語都難以出口,全身的感官只剩下最後的一種痛覺,似乎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疼痛。


  「孩……孩子……」


  「夫人放心,寶貝很好,她很堅強。」鮑勃溫和的聲音傳來,讓安樂瞬間放鬆了心,身體從極度緊張到全部放鬆讓她差點再次陷入昏迷。


  蘇亦喬坐在一旁,他死死地攥拳,咬著牙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現在便衝出去抓冷謄。


  他剛進來的時候就見到安樂脖子上都是血毫無生氣的躺在床上,那一刻,他的心臟幾乎要跳停。


  房間里的空氣幾近凝滯,安樂現在疼痛里不能自拔,蘇亦喬獃獃的坐在一旁,一向口舌善辯的嘴巴此時不知該說什麼,還有早早低低的抽泣聲,不絕於耳。


  鎖骨上的一塊皮肉被咬了下來,鮑勃消毒時儘可能的放輕動作還是疼得她身體輕顫,索性,這是她身上最重的傷了,孩子也很好。


  安樂不知道在自己昏過去之後冷謄又對自己做了什麼,不過,除了鎖骨,她沒感覺其他什麼傷痛,這讓她提著的一顆心放鬆了一些。


  鮑勃處理好傷口對安樂交代了幾句,便又把蘇亦喬叫出去交代其餘的事情,房間里剩下安樂一個人。


  安樂獃獃的望著天花板,忍不住蹙眉,冷謄來家裡到底是為什麼呢?難道只是為了咬她一口嗎?


  門聲一響,蘇亦喬走進來,安樂下意識閉上眼睛。


  腳步聲越來越近,蘇亦喬無聲的從她身邊坐下來,依舊是寬大的床,不過這裡不是先前收拾好的主卧,而是另外一間卧室。


  蘇亦喬小心的捧住她完好的那隻手,晚上還有一圈濃重的淤青。


  「安樂,別多想,你是我的妻子,永遠都不會變。這次是我考慮欠妥,才讓你直接對上冷謄,以後,不管什麼時候,我都留下來保護你,好不好?」


  輕柔的聲音好像她是一個易碎的瓷娃娃,不敢用再重哪怕一分的語氣。


  安樂躺在那裡,只覺得眼角一濕,有淚珠從眼睛里掉出來。


  緊接著,眼角一燙,他粗礫的拇指輕輕將她眼角的濕意抹去,「嚇壞了吧?」


  安樂咬唇,睜開眼睛是已是淚眼迷濛,她搖搖頭,淚珠順著她的動作滾落。


  現在回想起自己見到冷謄的樣子,再看一看蘇亦喬,仍舊覺得心有餘悸。


  吸了吸鼻子,安樂勉強扯出一抹笑意,「還好。」


  蘇亦喬捏捏她的手,也起身坐到床上將她抱進懷裡,一隻手握著她的手,一隻手落在小腹上,兩人相視一眼,都有著劫後餘生的慶幸,如果不是命大,或許,這小傢伙這一次就真的沒了。


  安樂主動握住他的手,精神一松,再次昏了過去。


  蘇亦喬用手帕輕輕擦去她的淚痕,看著她鎖骨上蓋不住的傷眼睛里戾氣積聚。


  他趕過去的時候真真和早早早已被冷謄的人圍住了,真真為了救早早手臂中了兩槍,早早一人獨木難支,他剛過去還沒有接近她們便也被拖住了。


  時間一長,蘇亦喬這才發現,他們的目的不是重傷他們,而是拖住他們。


  意識到不對的蘇亦喬拚命帶著早早和真真突圍出去,利用聞訊趕來的警察躲過了追擊,迅速趕回到別墅,這才發現冷謄的目的根本就是安樂。


  安頓好安樂,蘇亦喬走出房間,真真吊著一隻手臂站在客廳里,「三少,已經和小白聯繫過了,他馬上過來。」


  蘇亦喬點頭,又看向門口的幾個高頭大馬的男人,「有消息了嗎?」


  「最新消息是冷謄兩個一個小時前從愛丁堡經過,我們的人沒有追上。」


  「廢物!」蘇亦喬冷哼一聲,「讓人盯緊了他!再失去他的消息,你們就自己喂自己吃槍子吧!」


  早早嚇得看了他一眼,她還從來沒見過蘇亦喬這個樣子,咬了咬唇,早早問道:「三哥,你和冷謄……就只是那次你搶了他的貨嗎?區區五百個億,他應該不會這麼死咬著不放吧?」


  蘇亦喬頓了一下,眉心皺了起來,「不是,幾年前……」


  安樂感覺很熱,渾身都熱,像是被丟進了桑拿房,恨不得脫個乾淨,或者跳到冷水池裡去沖一衝。


  就在這時,從旁邊伸過一雙手,扯落她身上的衣服,將她推倒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舌尖在身上游弋的感覺像是一條蛇,那麼涼。


  他的手像是一雙鐵鉗,鉗住她的雙手,壓制住,侵犯她……


  「啊……」


  蘇亦喬的話還沒說完,被樓上尖銳的叫聲打斷,他身子一轉,大步朝樓上跑去。


  「嘭」的一下推開門,就見到安樂正尖叫著要從床上跳下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體不舒服,她沒站穩,一下子跌倒了。


  安樂重重的喘息著,額頭上還有汗珠不斷滾落,蘇亦喬幾步上前將她抱進懷裡,「安樂,安樂?」


  安樂一把便打了下來,連體帶打,「滾,滾!」


  鄭早早被嚇了一跳,忙叫道:「三嫂?」


  「安樂,是我,我是蘇亦喬,我是蘇亦喬啊。」


  連抓帶撓蘇亦喬被打了兩巴掌,手上也被撓了好幾道,為了防止骨折的那隻手再次受傷,蘇亦喬只好捉住她那隻手,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他的臉。


  「安樂,鎮定一點兒,看清楚,是我,是我蘇亦喬。」


  安樂被捧著臉看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你是蘇亦喬?」


  蘇亦喬握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摸摸看,我是蘇亦喬。」


  她喘了一口氣,沒去摸他的臉,反而握住了他的手,感受了好一會兒,才說:「是熱的,是熱的,你是蘇亦喬,嗯……我老公。」


  幾人面面相覷,蘇亦喬抱著她站起來,將她放在床上,輕輕拍了拍她的臉,「做惡夢了?」


  安樂一直抓著他的手不肯鬆開,喘息比平時還有點重,聞言點了點頭,「嗯。」


  「別怕,我就在樓下,剛才給你準備吃的去了。」


  他捏了捏她過分慘白的臉,又在她睡衣上摸了摸,都已經被汗水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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