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冷謄來了

  不過他沒犯一般男人的常規錯誤,喝了酒的他腦子一熱,從酒吧里出來的時候借了一個女人的香水往身上灑了一些。


  其實他的本意很簡單,就是想看看楚緦到底會不會有反映,但是誰知道偏偏張昊焱這個不是人的狗東西關鍵時刻掉鏈子,不止氣跑了早早,順便也把他連累了。


  楚緦對味道太敏感了,如果沒有近距離接觸身上怎麼會有這麼重的味道呢?

  於是,蘇二少的解釋從始至終沒有得到楚緦法官的認可。


  蘇二少總算理解了什麼叫不作死就不會死這句話的真諦,他想,如果還能重來一次,他一定會看緊了張昊焱那個狗東西!


  說起來蘇亦盺其實並不後悔往自己身上灑了女人的香水,他最後悔的是自己剛才不應該說那句話,謝恩圖報,最是無恥。


  第二天一早,蘇亦盺是被楚緦收拾東西的聲音吵醒的,他幾乎快到天亮的時候才睡下,原本是睡的正香的時候。


  推開房門,蘇亦盺就見到一個二十多寸的行李箱,此刻已經放了一些東西在裡面,楚緦還在收拾別的,而沙發旁已經放了另外一個行李箱,要小一些,只有十五寸,鬆鬆就趴在行李箱旁邊,見到他出來立刻丟了一個很嫌棄的眼神過來。


  「你要做什麼?」蘇亦盺問。


  半晌,他沒有等到楚緦的回答,拖拉著拖鞋,他走到楚緦的房間一看,裡面空空如也,收拾的十分乾淨,就像才剛剛住進來的時候一樣。


  他眉頭立刻皺了起來,臉色微沉,「楚緦,你想做什麼?」


  楚緦搖搖頭,「收拾東西啊,你沒看到嗎?」


  蘇亦盺鬱悶,他有張眼睛,當然能看見她在收拾東西,可是他想問的是如果離開了這裡她要去哪裡?

  他愣愣的看著她,從衛生間里拿出牙膏牙刷和漱口杯擦乾放到行李箱里,然後合上蓋子提了起來,朝他微微一笑,「蘇二少,謝謝你這段時間給我的照顧和幫助,我感激不盡,如果你什麼時候需要幫忙,就打我電話,再見。」


  她輕輕巧巧的轉身,馬尾在身後甩出一個弧度,白色襯衫和水洗藍的牛仔褲襯出她更加纖細的身體,她兩隻手分別拉了兩隻行李箱,還有一個小雙肩包背在身上,招呼了鬆鬆一聲,便帶著它出去了。


  房門一響又「啪」的碰上,客廳里再也沒有了那個身影。


  等蘇亦盺如夢初醒快速追出門,外面已經沒有了楚緦的身影,他快速下樓,正好見到倩影一閃,計程車的車門合上,隨即噴出一道煙霧快速消失在他的面前。


  電話響起來的時候安樂正在和蘇亦喬收拾東西,更確切的說是安樂正在指揮著蘇亦喬收拾東西,在此之前她並不知道蘇亦喬在這邊還有一幢小別墅,不過純西歐融合後現代的裝修風格安樂十分喜歡。


  或許早就有這樣的打算,蘇亦喬早就讓人把別墅收拾了一遍,現在只需要直接入住就可以了。


  見是楚緦的電話,安樂忙拿起來坐到一旁的沙發上接電話,期間還不忘了讓蘇亦喬小心些,不要把東西丟的到處都是。


  「行了啊你,人家三公子真心誠意待你,別太苛求了。」楚緦打趣道。


  安樂哼了兩聲,歪在沙發上看著蘇亦喬忙碌的聲音,壓低了聲音,「我說你什麼情況?這麼酸?嗯?」


  楚緦也沒打算瞞著,如果蘇亦盺真的想找她,一定還會從安樂身上下手,她得提前給安樂打個預防針。


  安樂一聽便叫了起來,「不是吧,你就這麼把二公子拋棄了?」


  「什麼叫拋棄啊?」楚緦哼了一聲,換了個姿勢在酒店的大床上滾了一圈,說:「我們兩個從來沒開始過,怎麼談的上拋棄?不過有一點他說的對,我今日得到的所有東西,都是拜他所賜,可我楚緦不想做一個寄生蟲,他想找一個隨時隨地都願意依賴他、還要對他感恩戴德的女人就隨他去找吧,而我不是。」


  安樂斟酌了一會兒,才試探著說:「你確定他那不是氣話?」


  「不管是不是,我和他都不可能在一起,樂樂,你不明白嗎?」


  安樂默然,身為一起長大的閨蜜,她比誰都希望楚緦都能找一個人親親愛愛的過一輩子,可如今她卻告訴她,她不能結婚。


  「你說的那個詛咒,沒給蘇亦盺來一下?」


  楚緦一下子樂了,笑聲裡帶著些許自嘲,「我本身就不是自由之身,何必再去約束他?這樣分開,對他對我都好。」


  安樂張嘴還想再說什麼,楚緦又說:「我不管,他那邊找你的話,你給我停住了。」


  「可你……真的對他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嗎?」


  其實安樂能看出來,蘇亦盺對待楚緦和旁人是不一樣的,她深信蘇亦盺喜歡楚緦,也一直期盼兩人能修成正果,可不知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楚緦微微一頓,便嘆了口氣,「樂樂,我跟你不一樣,我的婚姻並不是只有相愛就可以。」


  掛斷電話安樂才看到蘇亦喬也在打電話,聲音里掩飾不住的得意,似乎在無情的嘲諷著電話那一端的人,安樂無奈的搖了搖頭,又拿起手機給早早打電話,他們約好了一起搬過來,真真也已經去接她了,按道理早就應該到了才是。


  電話剛撥出去,安樂還沒做好準備,手機里便傳來早早飆高的聲音,「三嫂,我們被冷謄盯上了!」


  安樂的心一跳,下意識便看向蘇亦喬,蘇亦喬顯然也意識到不對,立刻走了過來,接過電話,詢問情況。


  一分鐘后,蘇亦喬掛斷電話,有些猶豫的看了安樂一眼,安樂立刻擺擺手,「你快點去吧,我自己在家不會有事的。」


  蘇亦喬略一猶豫,「我讓城堡派人過來,你鎖好門窗,不要出門。」


  安樂立刻應了一聲,蘇亦喬用力抱了她一下,又親眼看著小別墅的門全部被鎖好,他才發動車子離去。


  蘇亦喬離開后不久,安樂的電話又響了起來,陌生的數字在上面跳躍,安樂的手有點發緊,用力按掉屏幕,眼不見為凈。


  蘇亦喬曾經跟她說過,不管什麼時候,他都不會用陌生的號碼跟她聯繫,所以這個電話一定不能接。


  安樂起身檢查了一下門窗,都鎖的很好,她就進了二樓朝陽的主卧想休息一下,剛躺下安樂卻覺得窗戶上有動靜。


  她轉頭望去,就見寬大的陽台上已經站了冷謄,他身形瘦削,此時站在那裡遊刃有餘,見到她還笑了一下。


  安樂卻覺得頭皮一麻,本能的就要去抓手機,可一想早早他們一定是受到了追擊,這會兒也定然不能分身。


  她強迫自己要冷靜下來,左右看了看忽然看到了放在果盤旁邊的一把水果刀,她抄起水果刀便朝他走了過去。


  隔著一閃透明的玻璃,安樂問:「你來這裡是想做什麼?」


  冷謄好整以暇的抱肩站在那裡,「我不想做什麼,就是來看看你。」


  「貓哭耗子!」


  安樂嗓子里擠出幾個字,又說道:「你最好快點離開!」


  「如果我不呢?」


  「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她咬著牙,其實一顆心空的很,每次對上冷謄,她都會非常害怕,這份懼怕大概就從他給她下藥害她失聲戳破了她的額頭時埋下的。


  冷謄的臉還是那樣蒼白,看起來都不像是活人。


  他不著急進來,聞言只是笑了一下,「那你要怎麼不客氣呢?」


  「你……」安樂握了握拳,揮舞了一下被她攥在手裡的水果刀,「當然是殺了你!」


  話音未落,安樂只聽「嘩啦」一聲巨響,面前的巨大玻璃被打破了,或許是蘇亦喬從未想過在這裡還會發生襲擊的情況,玻璃很不經踹,安樂只覺得心裡狂跳了幾下,轉身就跑。


  對上冷謄,她深知自己毫無反抗之力。


  「不是要殺了我嗎?你跑什麼?」


  肩膀驟然被人按住,安樂心裡暗暗叫了一聲糟,但她身子靈活的很,猛然一偏便甩掉了冷謄的手,回手一刀,本以為了冷謄會躲避,沒想到他不退反進,一隻手鉗住了安樂的手腕,水果刀便被遠遠的從他踢破的玻璃處飛了出去。


  「看來蘇亦喬真沒教你到底該怎麼殺人?」


  似乎帶著一聲嘆息,安樂忽然俯下身子,張嘴便咬了下去,冷謄吃痛悶哼一聲,猛然一甩,安樂身子便飛了出去,撞到頭的那一瞬,安樂想,果然不能以貌示人,否則誰能想到自己會被冷謄甩飛呢?


  她摸摸肚子,顧不得多想,抓起桌上的一個花瓶便朝他砸了過去。


  冷謄偏頭,躲過花瓶,便又朝前走了走,他頓了一下,雙手插進了褲帶里,「打算一直這樣鬧下去嗎?」


  「你想怎樣?」


  安樂丟了一個花瓶,還剩下另外一個花瓶,安樂死死地抓住,這是房間里唯一稱得上兵器的東西了,她準備找機會對著他的頭來個會心一擊,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我不想怎樣。」很意外,冷謄攤了攤手,清淡的樣子看起來有點不可思議。


  安樂無語,「我不相信你。」


  冷謄便又朝前走了兩步,已經快要走到她的面前了,安樂緊張的吞了吞口水,身子便往後靠了靠,緊緊的貼到了柜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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