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求救信號
夜風浮動,吹起一片涼意。
酒店的窗帘隨風飄起,星碎的夜空中,安樂身子哆嗦了一下,她從酒店的房間里翻了翻,在床頭櫃里找到一些急救用的藥物,扶著頭搖搖晃晃的進了洗手間,安樂對照著鏡子將傷口處理了一下,至少保證自己不會失血過多。
再回到床邊的時候,安樂看到床頭的內線電話,她不禁苦笑一聲,剛才被冷謄看著,沒法打電話求救,現在好了,變成了一個啞巴,就算打電話也沒人能夠聽到了。
她躺在床上休息,冷謄自從對她下了葯以後非常放心,竟然一個下午也沒人進來看看。
安樂迷迷糊糊靠在床頭休息了一會兒,再被叫醒的時候是送了晚餐進來,這次只有她一個人的份,這個女孩是冷謄身邊的人,先前好像聽別人叫她阿七。
阿七把晚餐放下就出去了,安樂看了看,懷著孕肚子餓的很快,不能不吃,但自己已經啞巴了,冷謄總不能再給自己下別的葯吧。
這麼想著,安樂忐忑不安的吃了晚餐,又吃了一點兒水果安樂便跑過去研究那個電話。
電話能打酒店服務台,也能打外面。
安樂琢磨了一圈,覺得還是不能打服務台,如果下面來人檢查,就會驚動冷謄他們,她能打電話的機會不多,應該想個萬無一失的辦法。
翻騰了大半夜,安樂睡不著,覺得自己還是應該打個電話,她打開門出去看了看,結果被阿七阿九狠狠的瞪回來了,摸了摸鼻子,安樂抓起了電話。
在他所認識的人中,只有兩個人的號碼她不用想都會記得,就是蘇亦喬和楚緦。
就在安樂入住的這間酒店樓下的按摩房裡,兩個男人分別躺在一張按摩椅上,按摩的女郎手法精準,既揉又媚,簡直讓人無法自拔。
冷謄倏然抓住了背上女孩的手腕,一個用力,直接將人摔翻在地上,那女孩「啊」的一聲尖叫,只覺得身子都要斷成兩版了。
冷謄看了眼對面的男人,對著那女孩道:「滾!」
羅潼文立刻一揮手,「滾!」
兩個女孩連滾帶爬的相互攙扶著跑出去了,羅潼文臉上立刻溢出一抹巴結的笑,「冷少,如果不喜歡,我們再玩別的!」
「事情都辦好了?」
「是,是是,都辦好了。」他恭維的哈著腰,點著頭。
冷謄瞟了他一眼,精緻卻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屑……
安樂已經一直在房間里折騰,各種無聊的敲擊聲,聽不出什麼規律,這讓門外的阿七阿九進來看了幾次都拿她沒辦法,按照安樂的意思,你都把我關起來了,還不能允許我做點別的事情娛樂一下嗎?
現在安樂對他們有用,兩人警告了幾次,見沒什麼效果,安樂下午睡多了,晚上根本就不困,他們也只能任由她胡鬧。
走出房間的時候,阿七眼睜睜的看著安樂踢倒了兩隻花瓶,安樂遞給她一個有種你也來打我啊的眼神,手放在床頭柜上洋洋得意的敲了敲。
阿七:「……」
楚緦因為這幾天蘇亦喬的腿一直呆在鄭家,今天剛給他做完按摩,蘇亦盺剛說要帶她下樓吃點東西,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接通電話,楚緦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到裡面傳來一陣不同尋常的聲音。
「啪、啪啪啪、啪……」
楚緦一愣,莫名其妙的看了蘇亦盺一眼,蘇亦盺問道:「是誰?」
「啪啪」
楚緦又是一愣,抓著手機有些不可思議,卻又心懷希冀的問:「樂樂,是你嗎?」
「啪啪」
楚緦頓時眼圈一紅,「你現在在哪兒?」
安樂蹙眉,這個問題她沒法兒回答啊,不會說話。
無奈的安小姐只能再次用手指敲擊桌面,發出第一次同樣節奏的聲音,楚緦和蘇亦盺同時皺了皺眉,緊接著,楚緦便抬起頭來,「是安樂,絕對沒錯。」
蘇亦盺將電話接過來,看了眼房內說道:「安樂,我是蘇亦盺,不要害怕,我會根據你這個電話查出你現在的位置,立刻趕過去救你的,亦喬也很好,不用擔心他。」
蘇亦盺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拿著剛才的號碼讓小白他們去查,蘇亦喬連句話也沒能說上不禁直皺眉,「你怎麼知道那是安樂?」
楚緦自嘲一笑,「是我小時候經常被繼母關起來,我們倆約定,樂樂如果超過三天見不到我的話,她就偷偷過去找我,有幾次我被餓的說不出話,就是靠敲打才讓樂樂找到了我,這也算是我們小時候的約定吧,求救就發出這種聲音。」
她說著,手指從桌子上敲了敲,啪、啪啪啪、啪,類似於摩斯密碼一樣。
「剛才樂樂連續兩次發出這種求救,我擔心,她被人困住了。」
蘇亦喬猛地掀開被子,這幾天他加強復健,但骨頭的複位根本不是一日之功,就算能勉強走路,再多的卻什麼都做不了了。
「你冷靜點,亦喬!」
蘇亦盺按住他。
「她被人虐待到那種程度,你讓我怎麼冷靜!小白呢?查到位置沒有!」
……
安樂剛放下電話躺會床上,房門便被推開了,冷謄大步走進來,「你找死!」
安樂再次被他掐住脖子,像一條瀕臨乾涸而死的魚一樣,不管怎麼折騰都逃脫不了他的魔爪。
冷謄帶著人連夜換了別的酒店,他本來想讓安樂好好體會體會絕望的滋味,但沒想到竟然一點兒都沒有讓她絕望,反而給了她傳出去消息的機會。
早知道這個女人不會善罷甘休,卻沒想到她這麼聰明!
這一次,冷謄開的房間是一個總統套房,但是關閉了客房裡電話、閉路衛星電視等一切供應,安樂被推進房間之前給了他一個譏諷的笑,他怎麼不把她關到地下室里去啊。
冷謄交代阿七阿九一天24小時不離眼的盯著她,兩人連休息都不休息的坐在她門外的走廊里,只要她有絲毫動靜就準備衝進來給她一個教訓。
安樂哼笑一聲,房門一關,安樂便上床睡起了大覺。
她也沒指望蘇亦喬他們能一次性找到他,她只是想告訴他們,她已經在B市了,已經回來了。
安樂睡了大半夜,聽了聽門外沒什麼動靜,便起身時去了個衛生間,阿七開門看了她一眼,又退了回去,安樂側耳聽了一會兒,不知道是不是嘴巴不能說話的緣故,她總覺得聽覺格外好了一點兒。
發覺沒什麼動靜以後,安樂悄悄的拉開了陽台上的門,來時她看過這間酒店,這是羅氏旗下的,她先前來這裡參觀考核過,直到這裡的總統套房陽台都是獨立的,絕對不會跟另外一個卧室的陽台相互注意到,但是,卻跟另外一間總統套房的陽台是連到一起的。
安樂向下看了一眼便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尼瑪,四十幾層樓,摔下去恐怕得變成泥巴。
但是一想到套房裡住著的那個瘋子,他把自己弄成啞巴,說不定是要用自己要挾蘇亦喬,這種事情絕對不能發生。
安樂不允許自己成為蘇亦喬的軟肋,以他這樣的身份,若是傳揚出去,怕是以後這種事情不知道會發生多少次。
安樂深吸了一口氣,扶著陽台的欄杆小心翼翼的邁出了腿。
她連向下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這兩分鐘,好像成了她人生中最恐怖的兩分鐘,心驚肉跳,冷汗直流。
站在對面的陽台上,安樂又緩了口氣,不知道這裡住的是什麼人,最好能幫她一把。
安樂試著推了推陽台的門,很意外,竟然推開了。
她心裡閃過一絲慶幸,今天她的運氣不錯。
床上有人在睡覺,床下只有一雙酒店的拖鞋,很大,看樣子是個男人。
安樂放輕腳步,正準備悄悄的過去,不想對面的人一下子坐了起來,看到安樂的時候也明顯的愣了愣。
安樂怔了一下,隨即一個箭步竄上去,便捂住了對方的嘴巴。
「你……你是誰……為什麼會在我的房間里?」
安樂的手勁不小,雙手掐著對方的嘴巴,說話聽起來都含糊不清的。
「小姐你從哪兒……來,我,我沒叫人……」
安樂一陣惡寒,張了張嘴巴,又想起自己根本說不出話,只好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對方瞭然的點點頭,可安樂還是捂著他沒鬆手,生怕他一嚷就把隔壁的人驚醒。
好不容易,對方保證不會大叫,安樂才從酒店的桌子上抓來紙筆,寫了一句話那個男人看。
男人撓了撓他的雞窩頭,點了點頭,小小的聲音說:「你放心吧,我不會亂叫的。」
安樂這才鬆了一口氣,指了指額頭上的傷,又寫道:「我被隔壁的人囚禁了,能請你帶我離開這裡嗎?」
這次男人看了他一眼,沒直接說話。
安樂把額頭上的紗布解開,讓他看了看傷口,又扯開裹在身上的睡衣,把脖子露出來,幾道不同程度的掐痕也露出來,觸目驚心,男人眼睛里立刻流露出同情的眼神,思索兩分鐘後點了點頭,「可以,我可以送你離開,但你不能穿這個,你得換套衣服。」
安樂點點頭,男人便從衣櫃里拿出了一個包,裡面是小號的男裝,「這是我助手買的,還沒穿,你先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