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好小子
第19章 好小子
雖然不知道地雷為什麼要教自己功夫,可郝漠風覺得,貪酒喝肯定不是全部原因,但既然有絕招學,不學才是傻子。
以前看見的炊事班的高人,大家雖然有真本事,可從不顯擺,郝漠風也不明白這些人到底有多厲害。
而這個地雷,明明和自己差不多大,表現出來的東西,卻已經遠遠超過了自己,這讓郝漠風的驕傲大受打擊。
清晨,天色正暗,天際剛剛一抹發白,郝漠風就悄悄爬起床,他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周雄飛,就小心翼翼穿上衣服,摺疊好被子。
做好一切之後他沉默的看向窗外,不一會他突然動了,整個人趴到了床上,左手單手撐床做起了俯卧撐。
他盡量減輕動作不影響其他人睡覺,做了四十多個之後郝漠風明顯的感覺到左邊手臂酸痛,汗液大滴大滴的從郝漠風的額頭上落下,滴入枕頭裡消失不見了。
郝漠風咬著牙又做了二十多個俯卧撐,手臂實在是受不了,這才又將右手也撐在床上,喘著粗氣,呼哧呼哧的又做了四十多個俯卧撐。
不得不說,炊事班的后廚真是個神奇的地方,郝漠風雖然沒有像其他部門的士兵一樣每天訓練,可體能卻還是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在提高,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他發現自己身體各方面的素質彷彿都有了質變。
這時候,周雄飛也醒了,看見累趴了的郝漠風說道:「咦,小風啊,今天居然起這麼早鍛煉,不錯,不錯……」
郝漠風還以為他打算指點指點自己,教自己幾招,誰知道周雄飛,打了個哈欠,便也自顧拿起了洗漱用具去洗臉了。
郝漠風一陣無奈,隨後也快速的從床上下來,換上鞋子拿著洗漱用具就去洗臉。
天還早,但今天郝漠風和地雷已經約好,所以提前起床,去到了食堂北邊的一個操場。
來到操場的時候,地雷已經在那裡,身前站著一隊差不多三十人的新兵,此刻的地雷穿著整齊的黑色軍裝,一絲不苟的儀態,和昨天嘻嘻哈哈的樣子截然不同。
他手上拿著一個計時錶,郝漠風到了以後,他就輕輕按下。
地雷臉上沒有任何錶情,淡淡說了一句:「你遲到9秒,按照我的規矩,罰跑45圈,你可以選擇不跑,那我們的約定就算作廢。」
這個操場是老式的籃球場1圈四百米,45圈接就有18公里,一般西北軍團,普通士兵每天的長跑訓練室10公里,所以18公里已經大大超出普通人的分量。
只不過,說好了來教自己功夫的,現在搞這麼一個懲罰,是想賴賬?
郝漠風臉色變了變,不過隨後一想,要是自己一生氣走人了,地雷豈不是名正言順的不用教自己功夫了。
於是什麼話都不說,直接開始繞著操場跑圈。
不得不說,經過一個多月炊事班的鍛煉,郝漠風如今的體能已經完全能夠勝任軍隊的所有訓練,只是沒有練過自己並不知道,就如同這次跑圈,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在奔跑中,漸漸釋放開了,越跑,越有一種淋漓盡致的感覺。
完全和當初大街小巷裡打架砍人時不一樣,那個時候,狂奔個一條街,馬上氣喘吁吁,可現在18公里跑下來,速度不慢,人居然不覺得太累,只是微微流汗。
地雷見了,臉上略顯驚訝,不過很快又恢復淡漠的表情。
「好,現在我開始教你功夫,不過練功之前,先做200個升蹲熱熱身。」
又做?剛剛跑步不算熱身?
又是一陣火氣往頭頂冒,可是郝漠風最終還是選擇開始做升蹲。
「你要是想賴賬的話,我勸你打消這個念頭,風哥我從小到大就沒認過輸!」
又是200個升蹲完成,再次把目光指向地雷。
這時候,地雷微微一笑,說道:「我的功夫,不教給廢物,雖然我答應了教你,可學不學得會,是另一回事。」
走前幾步,地雷來到郝漠風正前方,他的身高比郝漠風略高一線,但整個人身上卻透著一股血與火的氣息。
郝漠風雖然當了一段時間的兵,卻也沒有這種氣質。
他明白,只有經歷過戰火洗禮的人,經歷過生死邊緣的掙扎,在屍山血海中打過滾,穿越過絕望的深淵,才能夠變成這樣,如崇山巍巍,有著壓迫一切的氣勢。
然而,作為一個留著狼的血液的人,郝漠風從不懂得畏懼,他依舊挺直了脊樑,高傲的抬著頭。
「好小子,你果然不一般,既然如此,我就開始教你。」
說著地雷開始念誦一段口訣,不是電視上那樣玄而又玄的東西,很通俗的白話文。
如何鍛煉肌肉,如何飲食,如何作息,到最細微的如何呼吸吐納。
等郝漠風記熟之後,地雷又規定時間,每七天,他會檢查一次郝漠風的練功進度,只要有一次不滿意,他就會停止傳授。
而郝漠風自然不服輸。
「哼,你有什麼都儘管教,遲早有一天,我一定會把你打趴下!」
「哈哈,有志氣,老子等你把我打趴下。」
隨後回到炊事班幹活,今天不知道怎麼了,很少對郝漠風指指點點的周雄飛也把他叫到跟前。
「小風,我看你在後廚也有些日子了,今天我決定教你點好東西。」
郝漠風自然不會推辭,他來當兵,本身就是為了學本事,然後超越那個人。
於是,再往後的日子,郝漠風清晨夜晚苦練地雷傳授的硬氣功,白天跟著周雄飛練習刀法。
不得不說,郝漠風有一雙靈巧的手,在刀法上的進展,幾乎可以用一日千里來形容。
當然,這也離不開之前兩個多月在廚房幫忙紮下的根基。
不過硬氣功的修鍊卻讓郝漠風吃盡了苦頭。
地雷平時還是那樣嘻嘻哈哈,抽空就往後廚偷東西吃,可每當到了傳授功夫的時候,他就格外認真,甚至可以說苛刻。
「郝漠風,你是沒吃飽嗎?出拳一點力道都沒有!」
「郝漠風,你他娘的能不能用點心,羅漢伏虎拳都被你打成了羅漢伏貓拳了!」
「郝漠風,你要是敢叫一聲疼,就再挨五十棍。」
硬氣功最難的地方就是要練挨打,碗口粗的鐵皮滾,每天要硬挨一兩百下,一趟下來,渾身青紫,有時候郝漠風甚至懷疑地雷是不是在整自己,哪有功夫這麼自虐的。
只不過後來從另一個人口中得知,這功夫是真的厲害。
醫院,一襲白色大褂的譚依雲越發顯得清麗出塵,她手上拿著藥酒,不快不慢的給郝漠風擦著。
「我說譚美女,這虎嘯金鐘罩真那麼厲害?地雷不會是騙我的吧?你學醫的,應該知道,真有這種功夫?」
譚依雲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平靜地說著:「地雷本名司徒雷,他爺爺叫司徒山,以前在漠北蒼狼裡外號叫怒狼,曾今在越南的搗毀了一座制毒工場,一個人擊斃了九十幾個持槍恐怖分子,這功夫是司徒家家傳的,你說是真的假的?」
「這麼厲害?!」
郝漠風瞪大了眼睛,最近由於練硬氣功,常常來醫院,和譚依雲漸漸熟悉了,只不過這個冰山美妞話都不多,高冷得不行,好在郝漠風臉皮厚,換了一般人,還真難和她聊上天。
譚依雲白了郝漠風一眼,冷冷地說:「還有,你叫人就不能好好叫嗎?」
郝漠風笑了笑,隨後正色的問:「譚依雲,再問你一個事兒,你說我什麼時候可以上戰場做任務,非得等新兵培訓三年結束嗎?」
譚依雲撇了撇嘴,道:「上戰場你當是鬧著玩嗎?一個不合格的兵,上了戰場只會害了自己,再害死戰友,你可以不把自己的命當一回事,可是你的戰友怎麼辦?」
說到這裡,譚依雲纖細的柳眉彷彿豎了起來,整個人嚴肅了不止一倍。
郝漠風原本只是問問情況,沒想到對方那麼當一回事,急忙配了個不是。
「行了,皮外傷給你包好了,至於淤青,回去自己擦點藥酒,我很忙。」
說完,啪的一下關門送客。
郝漠風四下一看,嘀咕道:「住院樓里就這麼幾個人,你忙個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