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萬人修神得稱 獨有楓傑落考
【錯別字,不通順的句子多,待修改!】
蓬萊流傳有詩云:
華土天下四面闊,南燕春泥浩無邊。
江河小溪皆通海,海里常鳴並不言。
姿色錦簇萬柏柳,湖旁自有蕭人艷。
好光山川顯峻陡,氤氳迷霧盤繞圓。
仙鶴雲龍游峰腳,迷途浪人尋少田。
話說楓傑和那獃子,別了善天鎮,一路南行,餐風露宿,瓜果充饑,曾遇狼蟲虎豹,也遭熊蛇獅鳴,但因楓傑身有善氣,冷血動物全而禮善不提,原來那楓傑與獸接觸有些日子,便自行修到獸語,可同千**流,歡與萬物做喜。
兩人行到一處河旁,可見那河面清澈見底,碧亮如光,獃子道:「此水甚好,如此清白,待我前去嘗上一口。」
說不了,那獃子蹬蹬奔去,貓在岸旁,一身子跪下,扶著石頭,伸個腦袋去吃水,吃便吃,嘴裡還嚷:「懿水,懿水。」
楓傑好奇,遂前去一同飲之,果是好水,入口甜,下肚清,兩人喝得肚飽皮撐,繼續行路,沒多時,行至一處山腳,獃子攙住一旁大樹道:「兄弟呀!是我吃水過多,這會兒急尿哩!」
這不說還好,說起來楓傑也便來尿,點頭道:「我也來尿了!撒尿去罷!」
說畢,兩人拖去褲子,對著一樹下撒尿,但聽嘩啦啦,獃子笑道:「我比你尿得高咧!」
楓傑不甘,加大馬力道:「是我比你高才對。」
獃子不服,雙腳張開再使勁:「我比你高才是!」
楓傑再比,呵的一聲,再而高過獃子,臉旁憋的通紅道:「是我高是我高。」
獃子硬是不服,屁股一撅,放了個響屁,那尿柱絲毫不噓,嗖嗖兩聲,盡自往上升騰,遂嘚瑟道:「傑哥呀!還是我高哩。」
話說那獃子,撒的尿直衝而上,足有四米之高,可沒料想,樹上竟有個土地老兒,正在枝丫之間睡覺,那獃子的噴泉直衝他臉,唬得他左右搖晃不定,嘴裡哎哎亂叫,一個沒躺穩,摔將下來,只聽撲的一聲,唬得兩人全身一抖,即便收住了尿,提起褲子,楓傑大驚道:「好獃子,你那噴泉射殺人也。」
天蓬蹭蹭後退兩步道:「這是樹妖呀?我那噴泉不曾傷他,只當肥料罷。」
那土地老兒聞言是尿,急忙站起,伸手擦擦老臉罵道:「該死的!是哪家的妖怪呀?撒尿直衝雲霄不成?」
楓傑笑嘻嘻,抽出符咒念聲:「自來水也。」急從口中噴出猛水,澆在那土地老兒身上,再抽出符咒,念聲:「自來風也。」遂吹出風來,少頃,大風便將土地老兒全身吹乾。
楓傑上去一步,唱個大喏笑道:「我等乃是東土大唐前往南海普陀的流浪道人,路徑此地,歡與兄弟比尿,不巧晦到您也,萬望贖罪。」
土地見他態度甚好,也便沒有計較,還禮道:「我是這方圓百里的土地神也,今兒真是霉上加霉,受妖怪的氣就算了,還中彩吃尿,晦氣呀。」
楓傑道:「是甚妖怪為難與你?可願與我說說,如他作惡多端,我可替你降他。」
土地不慎相信,質疑道:「你是何方神聖?怎敢出此狂言?你是不知,這方山野地,喚做慈雲山,山中有一慈雲洞,洞里有個孀妖,專以吃人為生,好多前去南海普陀求菩薩的人路經此處都被吃了咧!」
楓傑道:「她有甚的本事?還吃人呀!若是沒人經過,她豈不得餓死?」
土地道:「她洞外有片菜畦,沒人吃的時候便吃菜,或是吃獸吃蟲,她有件法寶,喚迷魂笛,但聽得她迷魂笛的人,都會被她迷上,從而喪入她口。」
楓傑道:「洞里有多少妖怪?她是甚妖?有何來歷?」
土地道:「她原是唐國來的百年天鵝精,自稱:白羽仙女,后與山牛精成為夫妻,由於種族不配,所以生不了孩子,後來,山牛精被唐國行經的軍隊打死,此時慈雲洞只剩她一個大妖精,其他都是些不入流的魑魅魍魎。」
楓傑聞言,哈哈笑道:「不打緊不打緊,待我同與兄弟悄悄路過,只要不驚動了她便可,多感土地老爺提點,來日定將方長。」
說不了,楓傑急拽著天蓬就走,可還沒走出不遠,卻被土地老兒用移石法阻住了去路,回頭去看,但聽他罵道:「好你個口吐狂言的小小道人,先前還說可以替我降妖,這會兒又事不關己,你們是死了!死了!」
說罷,土地老兒急化作一道狂風,生生的將兩人捲起,一路風捲殘雲,直至送到慈雲洞中,丟在妖王殿下,抱拳道:「大王,這兒有兩個路過的道人,口口聲聲說要降你!是我聽不順耳,遂將拿來,供大王受用。」
說罷,便閃在一旁,那女魔頭沒有搭話,只是吃著自己的東西。
卻說楓傑屁股摔得生痛,哎喲一聲,起身來看,環顧四周,但見洞中石壁凹凸不平,天開大洞,由有亮光,左池右林,家私樣樣聚齊,洞的中心有個較大的石像,乍一看,像麒麟,仔細看,又像鳳凰,著實瞧個兒真,卻是穴允神獸。
除此之外,各個大妖小妖,嘰喳亂叫,抬頭去看,可見石台上坐著個花枝招展的女人,看似不像妖精,全身披著一套雪白虎衣,扶坐在石凳上,吃著桑椹,喝著果酒,那妖王聞土地老兒說,遂哼哼問道:「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傢伙說要降我呀?」
土地指向楓傑道:「是這小廝,是他說要拿大王您!」
那妖王睜睛去看,好一個瀟洒英俊道人,嘴角抹起一絲陰陰微笑,揮退土地及眾小妖,起身前去問道:「你是甚人?沒聽說我是吃人的仙女么?怎麼不知天高地厚就要降我?」
楓傑攙起天蓬道:「小人乃化災道人,同兄弟前往南海普陀尋找觀音菩薩,遂經此地,萬望大王放我等過山,來日定將恩報。」
妖王不信,想他是扯謊,便笑道:「噯喲!還化災道人喲!既如此,你給我化個災看看?化得了,才放你,化不了,吃了。」
楓傑不懼,直言道:「化甚災?」
妖王反問道:「你會化甚災?」
楓傑道:「尚且精通化心災,有心不順,或是煩惱,我可皆為化去。」
正說間,可見那妖王走將過來,環著胸,一臉妖媚,扭動屁股笑道:「你來,給我通通心罷。」
楓傑撇開天蓬,還果去與她通心,進至面前,愣是沒想到,那妖王臉色突變,猛的張開大口,欲要吞吃楓傑,楓傑已然猝不及防,內心一怔,卻蒙了頭。
原來那獃子死盯著妖精的魅臉,看得出神,早是口水直流,但又見她臉色有所變化,便預知不對,后蹄一蹬,咄的一聲,奔將上去,一把撲倒楓傑,那楓傑這然才是險遭毒口。
妖王沒吃到人,內心不悅,再而張口去吞,獃子急從口中掣出九齒釘耙,迎頭架住,罵道:「我把你個人面獸心的妖怪,口言謬語,居然敢來騙我兄弟,不消說,吃俺老豬一耙。」罵完,一耙上去,妖王收了法相,后跳幾步,拿起寶劍就來戰。
這場好殺,劍來耙擋,一個豬妖轉世,一個白鵝成精,前突後續,左右亂撞,獃子揮耙去築,妖王閃身側躲,妖王持劍來劈,獃子頂耙就上。
楓傑見他倆斗將起身,不分上下,便也拔出劍柄,使符咒變出劍身,前去幫拖。
周遭小妖見勢不對,皆掄起傢伙打將上去,亂捅亂刺,楓傑被他們鬧得來氣,一縱身,架起雲頭,抽出符咒,捻著訣,變出降魔捲來,望下拋去,叫收,既把眾小妖連同妖王全然收入書內,那獃子見了,滿心歡喜,當下高舉釘耙呼道:「兄弟威武,兄弟威武。」
楓傑按落雲頭,收了法,用舊的符咒隨手一丟,前去笑道:「這妖胚子憊懶,不是怕她,給她面子,是她不要,可莫怪我。」
獃子左看看右看看,那些沒被收的小妖四處桃竄,唬得戰戰兢兢,躲在大石頭后的土地老兒見此,內心又喜又怕,儘是一臉生畏,趕緊將身一扭,鑽入土裡溜之大吉。
那獃子見石台上有吃的,收了釘耙,奔將上去,張著個地包天的大嘴,抓起茶几上的果子就吃,端起美酒就喝,楓傑沒去管他,只是留意到了不遠處的穴允石像,由於事態發展較快,也沒來得及去問那石像是怎麼回事,此時此刻,周圍已是空空蕩蕩,能跑的都跑了,忽想起土地,但也沒處去尋,只得作罷,遂原地打坐,合上眼睛,暗念咒言,尋到內心書中世界去看,打算……好好調教一把。
……
時間如飛。
深夜。
明亮的月光仿似與幽黑的天際融合般,隱隱作亮,迷眼朦朧。
蒼穹之上的夜空天色,宛如偉大的藝術家般,將優雅的景觀描繪出來一樣,那如同星埃般的黑色銀河之間,看得實在是讓人有種難以言明的愜意。
雖說夜色每天都在變幻著它那霞麗的身姿,但人的內心卻不一樣,人的內心,不可能像這片神秘莫測的月色一樣,不可能永遠保持著不變的明麗。
說到凌楓傑降了白鵝妖精,同那獃子住了一晚妖洞,次日將要六更,兩人早收拾包袱,繼續趕路,但見天際未亮,卻黑中透光,穿過片片樹林,踏過疊疊黃花,行在路中,楓傑忽想起昨日之事,便問道:「天蓬,昨日見你打妖之時,說了句吃俺老豬一耙,你平日不是自稱老子么?怎的又扯老豬了咧?」
獃子憨憨道:「也是不知,不知為何,與你同在的這些日子,漸漸記起前世之事,今世生緣緩緩忘懷,此刻腦中混亂的哩,說實在的!怪不得猴哥專打老年人,敢情那些上了年紀的傢伙們不好好安分,卻是貪生怕死狡猾憊懶也。」
楓傑道:「我是不明,這南去之路,竟然還有妖怪的存在,悲哉,悲哉呀!話說天蓬,我去南海尋找菩薩,目的是參加修神考試,你這一路的!跟我前來作甚?」
那獃子道:「好耍子哩!我也去修神,我也去修神罷。」
楓傑道:「修神不易,首先得有神通,其次內心端正,不然難以修也,或是遇到神人便另當別論。」
說不了,但聽遠方傳來陣陣馬蹄之聲,誇啦誇啦作響,愈行愈近,天蓬停下腳步,拜拜手示意安靜,沒將時,可觀不遠處殺來群群土衣賊人,持著刀,握著劍,唬得兩人轉身想跑。可莫來得及,眾賊卒至周遭,撒開個圈子陣,跳鞍下馬,直將兩人圍在垓心,賊人呵道:「崽子,走不了!快留下買路錢,饒你性命!牙迸半個不字,一刀一個,就是殺了!」
兩人見此,不寒而慄,獃子噯喲一聲,抱怨道:「晦氣呀!大早上的遇著趕勤的賊人也。」
對於見過妖怪的楓傑來說,怎可能畏懼他們一行賊人?只是不想惹是生非,心想要不變個虎子嚇走他們罷?轉念琢磨,如此一來,又顯得無聊無趣,遂假假的求饒道:「爺爺呀!莫動手,我倆這些包袱兒都與你們罷,要什麼的都拿走,只求莫傷命,莫傷命。」
賊人哼哼笑道:「這崽子還算識趣,大伙兒!動手。」
話畢,賊人一齊簇擁而上,那獃子欲要掣耙去敵,卻早被楓傑攔住:「我來耍耍。」當賊人群群靠近后,楓傑急抽出符咒,按在心頭,捻訣叫變,急變做個三丈粗細的巨蟒,猛的叼起獃子,衝出賊人包圍,環繞一圈,生生將那等賊人死死纏住,賊人們見了,皆個被唬得膽戰心驚,求爺爺告奶奶的!
楓傑遂問他等來去因何?但聽他們說,前處有一戶有錢人家,算是家院,常年隱居不出,自種米菜,自養家禽,順劫了他們的姑娘,搶了他們的糧食,楓傑得知,轉頭去看,但見幾匹馬上馱著麻袋,不見姑娘,楓傑再問,那些賊人便說在麻袋裡,楓傑放下獃子,獃子前去查看,打開一一打開麻袋,果見裡頭裝著昏厥的貌美姑娘,一共兩個,都是正值初春的模樣,獃子見了口水直流,憨憨的看著,楓傑審問賊人多時,得知緣由後果,不知如何處理他們,想了又想,最終還是忍心放走算了。
話說那伙毛賊得了自由,皆是一鬨而散,楓傑獃子撿了他們的馬,馱著兩個姑娘,還有被劫來的東西,一路繼續前行。
路中,其中一個姑娘醒來,見自己坐在馬上,嚇得慘叫一聲,滾鞍下馬,只跪在地下求道:「爺爺饒命,爺爺饒命呀!」
楓傑前去攙起,備言前事,那般那般,如此如此,姑娘得知,才敢寬心,哭啼啼的謝言不止,楓傑在馬下,扶著那姑娘上馬坐著,讓她帶路。
行過多久,剝開大葉雜草,果是瞧見下方山坳空地之上,有片田地,或是家禽,或是豬圈,旁而便立一座家院,送了兩人回家,家中老母女婿的,皆是過晦歡喜。
楓傑不敢久留,留下名號,卻拉著獃子急急離去。
兩人背著包,踏著草。又是走在南去之路,走不久,獃子嫌累,絮絮叨叨起來,心想沒蹭上一餐倒是虧了!還抱怨楓傑不濟,楓傑笑道:「你是回國去罷,跟著我顯然不是路子,你也說過,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倆不是一路。」
那獃子聞言不答,只是自個兒走自己的,執意跟著他走。
兩人行經多時,翻山越嶺,早至中,中至下,下將晚,巧遇獸族,交流一番,還算不錯,后便騎獅子、坐熊背,和氣融融。別了獸族,遂不多時,天色將晚,日落西山,不過值得慶幸的是,發現前方山腳又有戶大院,可見那院:
四面圍有華麗高高牆,紅瓦黑磚肥田畝畝秧。
左立一排挺拔赳赳樹,右植茂草叢林片片花。
大門正然皆為群群犬,酷似富宅野里成成家。
獃子見狀,滿心歡喜道:「又遇著戶有錢家子了,又遇著戶有錢家子了!今晚不用露宿山野,去借宿一晚罷。」
不曾想,楓傑神情居然慌慎,急拉住那獃子道:「莫去莫去,不是好東西咧!你看這麼方圓幾里的,全是山坳茂樹?怎就那兒有座如此華麗的家院?要我猜測,不是妖魔鬼怪就是山神地精。」
獃子道:「兄弟好是糊塗,我倆前不久才然遇到山賊,順救了人家姑娘,這會兒又見家院,有何怪哉?」
楓傑道:「不是不是,那處不比這處,這處空氣稀薄,不像是長久住人之地,再加上那家怎的如此華麗,裡頭定是有妖膩,總而言之了!反正我是感知不詳,你要麼怎的?」
獃子道:「還去看看罷,看畢才知是神是鬼,你是化災道人,不是有本可以收人的神書么?萬一果是妖怪之家,你收便可。」
言訖兩人背包而去,來至大門前邊,咚咚敲門,不多時,一個老爺子把門打開,見他兩人一身模樣,仔細問道:「敢問客人是何前來?敲門作甚?」
獃子前去唱個大喏,笑道:「我倆是行腳的道人,從東土大唐而來,前往南海見菩薩哩!路經寶地,天色已晚,打算借宿一宿,或是借食一餐,不知何如?」
那老爺子一頭白髮,鬍子拉碴,滿臉皺紋,眼花花的,看不清獃子長得生丑,但聽他口氣還好,便轉身叫喚:「老婆子呀!來客人哩,來客人哩!」
請了兩人入內,來至客廳,兩口子老頭兒燒好了飯菜,大魚大肉,端在桌上,沒等楓傑去問,那獃子急忙坐了下來,拿起碗筷就吃,吃便吃,嘴裡還叫:「好飯,好菜。」
楓傑遂坐下,臉上神情卻是不好,也不敢去吃桌上東西,一隻手握著腰間劍柄,另一隻手放在桌上,環顧四周,硬是瞧不出什麼花樣,都坐下來吃飯時,楓傑開口問道:「爺爺奶奶,敢問這家如此之大,怎麼就那麼你倆老人?」
那老婆子開口道:「我家還有個女兒,二十有餘現在正在房間里睡覺哩,一家三口,自耕田自食,樂哉,樂哉也。」
老頭兒問道:「你倆此行遠來,我看不單單隻是見菩薩吧?想必還有他事?是何事呀?」
原來那獃子只顧著吃,也不去搭理,楓傑道:「實事並非單見菩薩而已,我乃賀氏道派修行下山的化災道人,姓凌,名楓傑。如今聞得修神考試即將開始,我是前去參見菩薩,順去參加修神考試。」
兩老頭聞言,大驚所望,老頭兒道:「參加修神考試?還是化災道人?此去妙也,妙也。但不知這位客人也是修神的么?」
楓傑臉色略顯思慮,搖頭道:「他是陪我前行的兄弟,不去修神。」
兩老聞言大喜,相互對望一眼笑道:「你這兄弟不錯,吃得多,壯壯實實,我們一家三口的,每日耕田種菜,飼養家禽,正想招個女婿過老,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說其他的事,可耽誤不了獃子暴食,可一提起有關女人的勾當,便來了興緻,當即放下筷子,抹抹嘴巴,正兒八經道:「你家女兒怎樣?貌美如何?我這哥哥要去修神,我當陪路,也是自由自在,只是你那女兒果是看得上我,我就娶了!當你們女婿罷。」
楓傑對他的言語舉動有些兒猝不及防,甚至是不知所措,也沒說什麼,靜若不語,暗暗觀察兩老,心想果若真是山野人家,讓獃子留下給當他們女婿沒什麼不好,只是怕了萬一是伙妖精變的,卻不自找麻煩?推敲斟酌良久,也不顧民間以訛傳訛的野怪憊懶之說,默然呵呵搖頭冷笑道:「乘龍快婿著實甚好。」
獃子與那兩老聊有一香之久,待房間姑娘出來,幾人轉頭望去,好一個野味粉臉美人家子,瞅得獃子直咽口水,楓傑卻看愣了,暗叫一聲:菩薩,在剎一那,便知這是什麼地方,老頭兒擺手喚她過來,將獃子之事與她說說,她遂聽說,也不主張,一口答應說行,獃子滿心歡喜,扯過楓傑衣袖就絮絮叨叨起來,楓傑已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心想這獃子決然完蛋了。面前姑娘不是別人,獃子看不出,楓傑卻曉得,正是觀音菩薩變的,來耍子哩。
楓傑笑道:「你要留便留,這附近山賊強盜較多,這戶人家沒有個守家的,你想給他們做女婿就做唄!用不著問我意見。」
獃子一聽,嘻嘻笑得合不攏嘴,嘴臉怪誰難看,沒等楓傑調侃,他便起身直給兩老下跪磕頭,嘴裡憨憨的嚷道:「爹娘呀爹娘。」
跪畢,吃了晚飯,老婆子給他倆找了個不大且看起來較舒適整潔房間,縱使楓傑已是告誡,可那獃子還是不聽,執意留下給他們當女婿,晚間時分,兩人睡在床上,楓傑翻來覆去心緒難擰,怎麼都睡不著,他在尋思,這一路上所的妖怪為甚都是唐國來的?
即便唐國的老道人癖愛飼養動物,也不應該走出如此多妖怪,不管大的小的,都是人形外樣,此時再加上菩薩的作為,著實讓人匪夷所思,畢竟這兒是向南之路,途中雖是群山野嶺居多,但也有不少小鎮村落,不至於荒野單戶求生,還有菩薩此為用意,到底為甚圖甚?
那姑娘絕對是菩薩所變,獃子愣是不知,可楓傑卻敢肯定,裡頭必有緣故,如此思慮,楓傑下了床,臉色凝重煞青,走到窗旁,耷拉在窗邊,煩躁之餘,生起絲絲悲哀,那便是: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故鄉已不在,更待他鄉人。
……
次日將早,野雞未鳴,楓傑早是收拾包袱,丟下獃子,自行趕路,這一路行得累,抽出符咒,捻訣喚雲,一縱身,飛過數座山頭,有過兩個時辰,直至南土最極,有座城市,喚做:邊唐國。但見片片華麗,來往人群,嚷嚷生情。
按落雲頭,入了城,已是天明氣和雲飄飄,茫茫人海皆游游。
進了涼亭客棧,放眼望去,人滿擠擠,左看看右看看,終於找到處空餘的桌位,但卻有一個看似大俠又像捕快的傢伙,一頭血發,楓傑沒有多想,聞上去,問聲:「我可以坐里嗎?」
那人喝著茶,吃著小碟花生米,只是弱弱的從鼻頭中嗯了一聲,一臉冰霜,眼神凌厲,貌似在想著什麼似的。
楓傑笑道:「我是遠來修行的道人,姓凌名楓傑,聽聞觀音菩薩就在此地不遠,敢問閣下普陀山怎麼走?」
那人冷冷冰冰,只是淡然的看著楓傑,嘴裡嚼著花生,足足盯了好半晌才冷冷開口道:「不知。」
楓傑招手示意小二過來,叫了壺小酒還有些拌菜,小二走後,才看向那人,繼續問道:「閣下姓甚何名?不知有幸可否交個朋友?」
那人又是盯著他看,似乎在想什麼一樣,思索半晌,緩緩開口:「語……」
還沒等他說完,楓傑大叫一聲猛往後看,「啊啊啊!誰誰誰?」
那人在他驚呼之間止住了言語。
發現自己包袱被偷的楓傑驚慌失措,四顧環視,場面安好,平靜如常,再仔細去看,卻見得一個身影飛快逃出客棧,沒來由的人誰會亂跑?定是賊人,如此決定,早將見人消失,急得他二話沒說,起身抽符,大步奔出客棧,一路追趕,但見那是個女人,一溜灣就竄進了小巷子里,楓傑緊隨而上,追入巷子,遠遠望去,但見那個女人慌慌張張,下時間就露出了尾巴,大卷白毛,楓傑暗想,包袱裡頭也沒什麼值錢的,只是氣了神農之劍劍柄還在裡面,那偷他包袱的女人是個妖精,定是沖著神農之劍劍柄而來,如此尋思,楓傑抽出符咒,捻著訣,使出毛阿白曾經教他的變獸法,即變出三頭獵豹,追將上去。
一路猛趕,終於將那女人逼入死胡同中,她見沒路,縱身一躍想溜,卻被一頭豹子咬住了尾巴,摔在地上不得脫身,楓傑抽符咒,望空一拋,變出個大網子,把她死死網了!急前去奪回包袱,順給了她屁股一腳罵道:「臭妖精。」
那狐狸精被他一腳踢得來氣,卻也沒奈何,沒來由從腰間拿出個小笛兒,深吸口氣吹響,楓傑不解,收了網子,一把奪過她的笛子,恨恨問道:「你想幹嘛?叫幫拖不成?」
那狐狸精一臉楚楚可憐,啊啊兩聲說不出話來,原來是個啞巴,伸手想去要回笛子,又被楓傑一推,哎的一聲摔倒,竟哇哇哭了起來,楓傑沒去管她,先檢查包袱里的東西,然後拿出劍柄掛在腰間。
等心情平復下來時,才去問她:「你為什麼要偷我東西?有什麼企圖?」
那狐狸精捂著個小嘴,只是一個勁房哇哇大哭,也不回話,楓傑再問幾句,她依舊不管不顧,自己哭自己的,楓傑嘖了一聲,抓抓頭,心想也不能把她怎的,只得轉身就走,可還沒走出兩步,卻聽見一陣浩浩蕩蕩的馬蹄之聲。
沒多時,死胡同外圍滿一群白銀鐵騎,他們各個鐵甲披掛,手持方天畫戟,別提有多唬人了,上來就把楓傑和那狐狸精圍在垓心。
鐵騎人群里下來一個人,氣質昂昂,想必是他們的頭子,其中一個馬上的士兵說道:「大帥,你小嫂子被人欺負了!怎麼辦?」那叫大帥的人聞言哼的一聲,不好氣道:「當我五萬鐵騎頭領吃素的?待會宰了他。」說罷,但聽他高聲喚叫一聲:「苗兒。」
原來那狐狸精是這五萬邊唐鐵騎頭子的小妾,這會兒見自己男人來了,趕緊收起尾巴,蹬蹬跑去,一把抱上,又摟又親,各種嫵媚動作不嫌周遭視線盡自擺開,叫大帥的人及時收斂,把她藏在身後問道:「你這是怎麼了?不是在逛街的么?金環銀環呢?是不是在街上遇到那畜生把你攝來了?」
那狐狸精弱弱啜泣兩聲,愣是點頭點頭,隨後撕開身前衣服,抓了抓胸脯,示意楓傑猥褻她,大帥見狀氣急敗壞問道:「他侮辱了你?」狐狸精點頭點頭,哇的一聲,一屁股坐倒在地,捶胸頓足,她越是這樣,那大帥越火燒眉頭,臉都氣綠了,掄起方天畫戟,二話沒說,大罵一聲:「狗東西。」徑直朝楓傑劈去。
楓傑傻眼了,頓時感覺自己慘絕人寰喲!遂拔柄架住,手裡的笛子掉到了地上,那大帥撇了一眼掉在地上的笛子,更加確信是這狗玩意欺負了自己的女人,楓傑一臉懵逼,連連解釋:「誤會,誤會了!」
大帥不容分說,一聲:「誤會你娘。」迎臉猛劈,楓傑被他戰得來氣,亦是不管如此,與他先分個強弱,只可惜斗將十來回合,楓傑以微弱劣勢與他不分上下,楓傑一把推開他,呵道:「打便打,先自報出名號來,好讓我看看,是哪裡來的賊人。」
大帥兇狠罵道:「你這小廝,是外地來的東西吧?怎就連你爺爺都不認得?我乃此方守城將軍,姓周,人稱周大帥也。你欺負到我頭上!算是死了!不消說,吃你爺爺一戟。」
楓傑側身閃避,被他戰得手麻腳酸,只得一股防衛,亦的沒了奈何,再而招架回擋,后跳一步拉開距離,指臉呵道:「你個不識好歹東西,被個妖精騙了還執迷不悟,我哪有欺她?分明是她先來偷我的包袱,我才拿她。」
大帥怒道:「潑皮小人,休得胡讒,納命來。」說不了,揮戟砸去,楓傑連連後撤,抽出符,把劍柄變出劍身,趕上再戰。
你看這場好戰,劍戟爭鋒,前沖后撞,鹿虎定雄,器械來回碰撞噹噹作響,斗將幾十回合,原來楓傑沒有他久經沙場的體力,不久便氣喘吁吁,楓傑暗罵一聲可惡,卻是轉身想走,不過在剎一那,瞬間被大帥抓住破綻,一腳橫踢在側肚上,飛了出去,撞在牆上,抱腿萬般吃痛。
大帥趁勢揮戟劈來,楓傑見狀,蹙眉撇臉,低頭咬緊牙關,心想這下死定了。
那戟猛劈過來,但聽當的一聲,一把細劍劍鋒擋下了大帥的方天畫戟,楓傑抬頭去看,可見是那個血色頭髮的高冷大俠。
楓傑欲要開口,卻被他搶先一步,對周大帥說道:「這是我的朋友。」
言訖,那紅髮大俠輕輕揮劍一甩,當下就把周大帥甩開,楓傑看得一愣一愣。
原來這紅髮大俠一直緊隨楓傑其後,在他倆打鬥之間,卻躲在了屋檐上看戲,這會兒覺得有必要,於是便將楓傑救了下來。
此時此刻,周大帥他等見了這個紅髮男人後,無一不是心驚膽戰,其中一個騎著馬的士兵來到周大帥身旁,細聲說道:「這紅髮劍客如此手段,想必是那威震江湖的十大劍客榜首之次?大帥呀!他要真的是那語文,我們可要不得嘞!」
周大帥白他一眼,細聲回道:「你當我是瞎子嗎?誰不知道?別吵,我自由分寸。」
說罷,放下手裡的方天畫戟,前去抱拳問道一聲:「敢問赤發大俠乃是江湖十大劍客的語文大哥么?」
語文點頭,一臉冷若冰霜,表情絲毫沒有起伏,甚至有點兒恐怖,對於周大帥的言語,他只是淡淡嗯應一聲,卻將細劍收起,楓傑見狀,耷拉耷拉趕緊起身,怎麼也沒想到,面前這個救自己的人居然是僅次於天下第一劍客之後的傢伙,也就是說,他比顧青略差一些,顧青是個怎麼樣的人,凌楓傑再清楚不過,所以此刻被語文所救,有點兒吃驚。
那周大帥把凌楓傑欺負自己小妾的事說了一下,語文則是絲毫不感興趣,帶著楓傑穿過鐵騎人群,徑直離開,沒人敢攔他,也沒人敢說什麼,大家都有耳聽聞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傢伙,這會兒誰嫌命長敢去惹他?拿秤量量自己實力也就半斤八兩,不過雞蛋水平怎敢去碰石頭?饒是人多也是一群雞蛋,猛的往石頭上砸,能傷他一根寒毛就怪了。
如此這般,群人只得眼巴巴的看著語文帶走凌楓傑,直到兩人消失在視野的範圍內時,才得以作罷,那狐狸精沒有得手,氣得咬牙跺腳,別提有多氣了。
離開巷子,兩人行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車水馬龍,聒聒噪噪,楓傑拍拍語文肩膀問道:「大俠仗義,此恩重於泰山,定將來日相報,不知大俠此去何方?」
語文看都沒看他一眼,冷冷道:「去向遠方。」
說著,他加快了腳步,楓傑欲要跟上,可卻難以跟上,一眨眼的功夫,但見語文恍然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竟不知所去。
背著包袱的楓傑呆住了,傻傻四顧看望,已是瞧不見紅髮男人的身影,能看見的!也只是一望無際的街道,以及人來人往的人群。
……
別了語文,楓傑向南問路,出了城,繼續向南走,不多時,行到山腳,但見上山之路有道階梯,階梯旁有塊大石,石上刻著三字,普陀山。
楓傑見此大喜,抬頭望上看去,一片仙氣繚繞,氤氳騰雲。
好一處絕世風光,就連吹來的微風也是陣陣清涼,甚至帶有絲絲幽香。
楓傑一路途行而上,行彀多時,忽有一頭身穿輕甲戰衣的黑熊前來阻路,手持著紅纓槍,一把攔住楓傑,呵道:「來者何人?」
楓傑欠身道:「我乃化災道人也,蒙菩薩之言前來有事,你是何怪?怎的菩薩山也有妖精?」
黑熊道:「我是觀音菩薩的守山大神,你且稍等,待我前去稟報。」
說畢,黑熊去而復返,同以放行。
進了山,來到一處平坦空地,周遭百花齊放,五彩繽紛,但見前方不遠處有座仙池,池后便是觀音仙台,楓傑大步邁去,唱個大喏道:「菩薩,我已到此,萬望菩薩帶我前去參加修神考試。」
菩薩擺手揮退身旁兩童,問道:「你一路前來如何?有無遇到大災大難?」
楓傑搖頭道:「無甚大難,皆是雞毛蒜皮小事。」
菩薩明知故問道:「豬悟能何去?」
楓傑笑嘻嘻道:「不是你哄去了么?」
菩薩驚訝道:「好道人呀?你是看出來了?」
楓傑道:「早是看出來了,只是不知菩薩用意,哄他去了哪裡了咧!?」
菩薩道:「送他去了花果山,他那獃子,憨自憨,卻會認人,真如古人所云:傻人自有天福。我知你要考試,所以支開方便。」
楓傑抱拳謝道:「感蒙菩薩海恩,敢問菩薩考試何時開始?需要準備甚麼物件?或是注意哪些門路?話說菩薩,那修神考試考的是甚麼東西?如何參考?」
菩薩道:「明日正午開始,需要出道令牌,西面有做山峰,喚通天山,山上有根神針,叫通天神針,亦是考試入口,明日與你同去,考試題目由考官制定以及評判。」
楓傑問道:「菩薩,我那出道令牌已是不見,可怎生是好?」
菩薩道:「勿需膽心,橋到船頭自然直。」
說畢,言語道斷,事已就此。
夜以繼日,次日方早,楓傑坐於池旁淡睡一晚,待菩薩出了仙洞,身旁隨著善財童子及惠岸行者,來到楓傑身旁,叫聲:「考試去也!」
楓傑忽睜睛醒來,揉搓雙目幾分,整整邋遢身衣,答應一聲,遂同菩薩駕雲一同前去西方。
到了目的地,駕雲之上,放眼望去,可見是片荒野山嶺,其中有座別出不一的山頭,格外之高。
山頭之上,插了一根大柱子,那大柱子便是通天神針。
那天神針足有山洞口粗細,大大的一根鐵柱子,豎立在山頭,望空看去,竟沒有盡頭,而山上山下卻是擠滿了人,都是來參加修神考試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小、有鬼有靈、有妖有獸,原來那柱子最地下兒有個門,門上盡一層黑色薄霧,摸進去便可到達修仙台處。
不說那山上山下,就連天空也是擁擠堵塞,駕雲的駕雲,使風的使風,都擠擠嚷嚷,這副場景瞧得楓傑愣是心慌慌,遂問道:「菩薩呀,此處排隊之人如此之多,我要去排,得排多久呀?」
菩薩道:「莫心慌,帶你去後門也。」
說不了,菩薩駕著雲,帶著楓傑飛到了那通天神針較上方的柱邊,但見菩薩揮手一擺,那凸有龍虎圖案的鐵柱子上就多了一個門,門裡一片白色薄霧,菩薩駕雲摸將進去,楓傑也隨她而進。
到了修仙台八卦陣,但見陣外擠滿了考者,如浪朝洶湧,似狂風亂襲,地面陣陣仙器,雖然場面聒噪,但空氣卻格外清香。
有詩曰為證:雲海繚繞闊,仙鶴四處飛。
場面更是宏偉,可叫個:
雲海繚繞闊無邊,仙鶴四處飛來過。
嚎嚎烈風稍做響,清清空氣入鼻欣。
考場中內八卦陣,八卦陣中五行星。
金有龍騰傲立飛,木有棵棵森林木。
水有黃河或長江,火有落隕和天星。
最是亮得大地土,唯有五行擺自開。
菩薩帶著楓傑架在半空之中,菩薩道:「以是送到目的地也,你去考試罷,我要走了。」楓傑聞言,急忙道:「菩薩呀,你瞧遠方有巨靈神守關,考者進去都要檢查出道令牌,我可沒有呀!」
他不說,菩薩還真忘了,即從凈瓶楊柳拔下一根葉片,也不捻訣,只叫一聲變,遂變出了塊出道令牌,上面寫著金漆兩字,觀音。楓傑接過出道令牌,嘻嘻笑道:「賀老祖給我的出道令牌上寫著賀氏兩字,你這令牌卻寫了觀音兩字,不知菩薩厲害點,還是賀老祖厲害點?」
菩薩白他一眼呵斥道:「不要還我!」
唬得楓傑連連告錯道:「錯哉錯哉!當我沒說過罷!」
菩薩輕輕推他一把,便將他推下仙雲,隨即轉身離去。
楓傑摔下仙雲,跌進人群,爬起身,再去看時,菩薩已是人去影無。
擠彀多時,終於輪到自己,進了待檢區,兩個巨靈神將他攔住,凶神惡煞的,厲聲高呵道:「莫走!考前檢查出道令牌!」
楓傑被他倆唬得一跌,爬起來沒站穩又是一跌,坐在地上,抬頭去看,只叫:「爺爺呀!這巨靈神怎的比鬼還凶啊?」
兩頭巨靈神聞言,齊聲都道:「我的孫!快快拿出牌子,放你進去!若是沒有,丟你出去!」
楓傑戰戰兢兢的,起了身拿出口袋裡菩薩給的出道令牌,交與兩人查看,兩人遂看,卻變了臉,面面相覷道:「他是觀音菩薩的徒弟?!了不得!了不得啦!」另一個巨靈神點頭道:「又是個神人之胚,棒哉!」說著,看向楓傑問道:「敢問小哥是甚幹活?姓甚名誰?有甚神通?」
楓傑道:「我乃化災道人,姓凌,名楓傑,可化萬物之災!」
話音未落,但見其中一個巨靈神啊的一聲巨叫出來,目瞪口呆道:「你就是那天之驕子?還是化災道人?!不可能吧?」
楓傑眉頭微蹙,顯然對這個詞敏感了,疑惑問道:「甚麼天之驕子?」
巨靈神哪容分說,伸手將出道令牌還他,急忙帶他前去參加考試,離開待檢區,進入排考區,兩個巨靈神怒然推開旁人,帶著楓傑直至前頭,幫他插到最前面的隊伍,其他考者見了,皆是一片唏噓。
排得不久,但聽考場內傳來一聲:下名考者。
兩個巨靈神伸手去推楓傑,笑道:「去考試罷去考試罷!到你了!」
楓傑點頭,深呼口氣,手中攥緊出道令牌,即大踏邁步迎面而入。
進了考場,五面是仙台上各自坐著五位判官,其中一個便是前段時間見過一面的冥王禍悹,他等身後便疊疊白雲緩緩飄,這五位考官皆為大地尊神憋凡、銀河聖者茂嗇、大海之霸漁灮、地府冥王三十七代禍悹,四界精華穴允,可見他們各個樣貌不一,頗有幾分唬人,此時此刻,楓傑心臟加速跳動,倍感緊張至極,一時半會兒,竟啞口無言,傻獃獃的站在那裡,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五位判官看出了他的緊張,禍悹開口道:「考者勿需緊張,先來自報家門!」
楓傑咽下一口唾沫,滿臉緊張,吞吞吐吐道:「我……我乃化災、化災道人,姓凌,名楓傑!出自賀氏道教,因謬之事被已逐出師門,后因觀音菩薩帶路,遂來此地參加修神考試!」
冷風呼嘯而過,穴允呵呵冷笑道:「好一個化災道人,扯謊扯得吱吱響,你知甚麼叫化災道人嗎?化災道人乃是修尊之身,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自稱化災道人,你且說說!為甚要來修神?哼哼,還是個走後門的傢伙。」
楓傑被她這番言語唬得口不能言,整個人就僵在那裡,獃獃怔怔,欲要開口回話,卻不知如何回答,好半晌過去,場面尷尬,禍悹笑道:「穴允母尊唬殺人也!那叫楓傑的小哥,你說你是化災道人,待我問你,你有甚本領呀?都使出來瞧瞧!」
楓傑道:「我會通心靈、曉過去、卜未來,治心、治疲、治病、治傷,潔得惡念,消得化身,通百草、聞百葯,開得陰陽兩門,修得升天之術,概概如此。」
言訖,未等穴允開口,禍悹大笑道:「如此厲害,不愧是化災道人,乃是修尊之人!鬼界是我家歸屬,既如此說,你且開個陰陽之門看看。」
楓傑放下包袱,隨手一丟,捻著訣,抽出符咒,念起咒,頃刻望空一拋,在剎一那,但見:風起雲湧,黑雲密布,符咒燃燒殆盡,虺虺之聲迅然響起,那陰陽大門隨空降落,烏黑一道四方鬼門,邊框帶印,大門帶把,瞅得五位考官眸泛亮光,那冥王禍悹更是拍手叫好。
楓傑收了法,場面恢復如初,這會兒算是緊張稍去,提起了一點信心,欠身抱拳道:「敢問禍悹大人,我這神通何如?」
禍悹只叫:「好好好,非常好!我給通過,通過矣!」
大海之霸漁灮開口出題道:「你是化災道人,如此厲害,來變個耍子瞧瞧!」
楓傑聽言,抽出符咒,捻訣叫變,即變出千千萬萬的動物,狼蟲虎豹、雞犬鴨鵝,等等眾多。
鬧騰一番,收了法,再而抱拳笑道:「漁灮大人,我這神通何如?」
漁灮鼓掌笑道:「委實不錯,我也給過,過了過了!」
如此聽言,楓傑信心倍增,從而看向大地尊神憋凡,憋凡坦然搖頭道:「莫看我,你沒戲,我給不過!不過也!」
楓傑聞說內心涼了一片,不解問道:「為何不過?我哪裡不行?」
憋凡道:「我信你是化災道人,化災道人乃是修尊之路,你來修神作甚?不過,不過!」
此言一出,穴允冷笑介面,道:「我亦憋凡之意,不過!」
楓傑道:「為何不過?」
穴允道:「你是未有出道,走的後門,吾感不公,再加上汝身殘疾,哪能成神矣?」
楓傑蹙眉道:「我是走的後面,可身體哪有殘疾?」
穴允道:「我有慧眼觀看,你身傷了半條命魂,一條氣魄,是個半殘不死的屍也。」
楓傑遂不明白,一頭霧水,嘴裡絮絮叨叨的,抱怨穴允眼光低,如此這般,忽的猛然記起,當年還留在聚英山賀氏道教的時,曾給李志爾的家父家母化過災,可能是那個時候傷到魂魄,萬萬沒想到,這會兒竟然成為了不該栽倒的原因。
楓傑抱有希望的眼神看向銀河聖者茂嗇,茂嗇只是呵呵一笑,淡然道:「已有兩位考官給你不過,你算栽了!看我沒用,我給你通過你也過不了!」
楓傑無言,低下了頭,經過五位考官的評論,最終結果還是不過,便是未有修成神稱。
離開修仙台,回到人界地面,楓傑悲哀許久,后而聞萬人修神得稱,獨有自我落考,此消息如同刀血利劍,刺在心頭,楓傑不甘,獨自一人狂奔山嶺之間,終是停在一處小溪河旁,竟無奈跪下,昂天放聲大哭,怨神不公,恨己不才。
這可真叫個:
膝下一條河,哭淚向哀聲。
天有不公眼,獨泣無功成。
畢竟不知楓傑接下來該如何是好,要知端的如何,且聽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