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猶似故人來【十】(2)
第213章 猶似故人來【十】(2)
單洋點點頭。
我心裡突然有點緊張了,原以為沒多大事呢,沒想到真的有車掉下去了。
沒一會兒,陶重錦跟那手下回來了。
我問:「單洋說有車掉下去了,死了幾個?」
陶重錦繫上安全帶說:「一個大人一個孩子,已經下去人去找了,不知道還有沒有生還的可能。」
話音落下,坐在副駕駛上的手下說:「重哥,我來開吧。」
陶重錦已經發動車子說:「你經驗不足,我來吧。」
說完他朝我們說:「你們三個下車等著,我把車開過去了,你們再過去。」
我看著前面慢慢朝一邊靠的車問:「不是還有這麼多排隊的車嗎,為什麼現在就要過去。」
陶重錦說:「剛掉下去一輛車,前面的司機心裡都膽怯了。我先開過去,也帶個頭。」
我們三人下車后,前面的車子也剛好讓出一條道出來。
陶重錦開的不是很快,但是很穩。
我們三人跟著朝前面走,走到前面才看到,前面的山路倒不像是山路,有點像是山橋,陡峭的僅僅只能容下一輛車子,兩邊都是懸崖稍有不慎或者打滑就能直接掉下去。
這麼陡峭的山路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怪不得司機都不敢上前了。
看著陶重錦開著車子慢慢走過去,連我都有些緊張了。
幸好今天沒有下雨,不然肯定沒人敢走。
周圍所有車的大燈都打開了,車裡的人也都出來,只有司機一個人坐在車上。
但是看著這些人的衣著打扮,並不像是平常過路的或者旅遊的,倒像是集體去一個地方。
這時,一旁的手下主動開口道:「他們跟我們一樣都是趕往基地的。」
我怔了怔問:「去參加玄陰宗的選拔大賽?」
那手下點點頭:「選拔賽六年舉行一次,錯過了就要再等六年。」
忽然,身後傳來一聲女音叫我:「靳晨?」
聽到聲音,我回頭看過去。
由於視線模糊只能看到來人身材高挑,走路的姿勢有些熟悉。
等到那人走到我眼前,我才認出她。
裴卓靜。
裴卓靜身上穿著寬大的登山服,長發歪歪斜斜的編了個鞭子垂在肩膀上,襯得她更加的秀氣有氣質。
裴卓靜朝我笑笑說:「真的是你呀,我還以為認錯人了。」
我抿唇對她客氣笑笑:「裴小姐,你也在這。」
裴卓靜抿唇笑道:「嗯,玄陰宗大選這種大場合,圈裡不管正派還是邪派,都會過來的。」
說道正派邪派的時候,我身邊的單洋跟那手下臉色都不太好看。
裴卓靜眼睛瞟了眼我身邊的單洋二人,立刻會意轉換話題道:「這二位是?」
「哦,他們是我的朋友,我們一起來的。」
「這樣啊。」裴卓靜笑笑說:「前段時間,你不辭而別,我還以為你跟柯林他們鬧了什麼矛盾呢。問了柯林,他死活不肯說。」
提到柯林,我的臉瞬間白了,心裏面壓抑許久的情緒瞬間蜂擁了出來。
我僵硬的擠出一抹笑容說:「家裡臨時有點事,所以急急忙忙的就走了,也沒來得及跟你們打招呼。」
裴卓靜點點頭說:「你也是參加大賽的嗎?」
我笑笑說:「我不懂什麼道法,也沒什麼本事,就是過來湊湊熱鬧。」
話音落下,身後突然傳來一陣驚呼聲。
我們四人同時回頭看過去,陶重錦的車子已經快開到對面了,但車子底部不斷的發出怪音,車尾擺了一下。
我看的一陣膽戰心驚,站在我身旁的單洋下意識朝前面走,那手下拉住單洋說:「你別去。我去幫助重哥。」
說著那手下走了過去,邊走邊從身上掏出一張道符。
我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一旁的裴卓靜道:「這山路有詭異。開車的那個是你朋友?」
我點點頭問:「那路上有髒東西嗎?」
裴卓靜說:「我也不太清楚,我聽我父親說,這山路是通向玄陰宗基地的唯一的一條路,雖然每年都會有人死在這,但是一直都沒人來管。我父親說,這裡因為常年死人,怨氣陰氣很重,但一直都沒有發現鬼魂的蹤跡,所以也一直是一樁懸路。」
我詫異道:「沒有發現鬼的蹤跡?會不會根本就沒有,只是山路的問題。」
裴卓靜搖搖頭說:「不會的,你仔細看看,那段山路兩邊黑氣環繞。若是你再有點道行,走過去就能立刻感覺十分的不舒服。這就是怨氣陰氣造成的。怨氣跟陰氣不會憑空而出,這周圍一定有壞事的鬼魂。」
說話間,那手下已經跑到陶重錦的車後面,拿著道符不知道念了聲什麼口訣,道符貼在車上的一剎那。陶重錦開著車子快速的開過橋段。
這時,我忽然感覺到身後似乎有人在看我。
我回頭看了看,沒發現什麼人。
那手下站在山路中間朝我跟單洋招手,我收回目光跟裴卓靜道別,帶著單洋走過去。
走到山路中間的時候,我莫名的一陣心慌,心裡十分的壓抑。
這時單洋拉住我的手說:「哥哥說,這樣就不難受了。」
我愣了一下,果真感覺到心裡那股不舒服的感覺消下去很多。
我們走到對岸的時候,發現對岸也停了不少車,但司機大多都沒走,似乎都在擔心著對面沒過來的人。
陶重錦推開車門下來,朝我們招手。
我們走過去,陶重錦朝那手下說:「你先留下照看下面的人,我到地方了讓人來接你。」
那手下點點頭。
我們上車后,陶重錦讓我坐在了副駕駛座。
陶重錦從一旁的煙盒裡抽出一根煙塞在嘴裡說:「幫我點下煙。」
我看了他一眼,見他頭上有層薄汗,就拿起一旁的打火機幫他把煙點著。
陶重錦吸了口煙突然問出聲:「剛才那個是你朋友?」
我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問的是裴卓靜,就說:「算不上是朋友,就是見過一兩面。」
跟裴卓靜,我有種直覺,我可能跟她永遠都做不成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