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猶似故人來【十】(1)
第212章 猶似故人來【十】(1)
我忙走過去扶他:「你怎麼了單洋?」
單洋捂著頭,身體抽搐的越來越厲害,有點像犯病,但又不像。
我被他這幅樣子搞得自己也有點害怕,強忍著恐懼把他扶起來。
剛把他扶起來,單洋的身子就劇烈的抽搐起來,連帶著我的身子也跟著抖動。
噗通一聲,單洋再次摔到了地上,這次,他整張臉都白了,臉皮下面彷彿有蟲子竄動一樣,牙齒咯吱咯吱的響像動物磨牙聲一般。
我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不敢再上前扶他。
忽然,我想起來陶重錦走之前的囑咐,忙從單洋的床頭柜上拿過手機翻出陶重錦的手機號給他打電話。
現在是深夜,電話打過去的時候,我還不確定陶重錦會不會接。
但沒想到,電話剛響了一聲,那邊陶重錦就接住了。
「喂。」
「是我,靳晨。」我咽了口氣,平穩著氣息說:「單洋出事了。」
電話那邊的陶重錦一下子沉默了,但再次開口的時候,聲音很冷靜:「說詳細點。」
我說:「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剛才我起來喝水,聽到他房間有動靜,叫門也沒人答應,拿備用鑰匙開門后,就發現他躺在地上全身不停的抽動。我試著把他扶到床上,但他的情況似乎越來越不好了。」
陶重錦沉穩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你不要慌,現在聽我的指示。去廚房的冰箱拿瓶冰水在他額頭敷一會。」
我立刻站起身朝廚房跑,陶重錦說:「一會把他上衣脫掉,用大拇指在他胸口的膻中穴處摁壓兩分鐘。」
我一慌腦子就一片空白,忙問:「膻中穴在哪?」
「人的兩胸中間的位置,你用你的大拇指比對一下,實在找不到,就用大拇指在周圍都摁兩下。」
「好。」
冰水敷上后,單洋的情況好了很多,但還在抽搐。
我費力的扒了他的衣服,用大拇指比對著找到他但中尉的位置,然後用力摁壓了兩分鐘左右。
等我的大拇指拿開,單洋嘴巴里咯吱咯吱的怪音消下去不少。
陶重錦說:「在他小腹上三寸,手臂臂彎的上三寸,腿彎的上三寸處用刀子劃一道,給他放放血。」
「啊?」我愣了一下問:「為什麼要這麼做?」
陶重錦說:「單洋身上中了蠱毒,一直找不到母蠱的蹤跡,每次發作只能用這麼方法。你照做就是了。」
我點點頭,放下手機去找刀子。
等我準備下刀的時候,才發現單洋肚子上,手臂上大腿上密密麻麻的已經有了不少的刀疤。
看來,這並不是他第一次發病,之前一直都用這個方法給他治病。
我沒敢擱太深,割了個小口子,隨著血流出來,單洋臉皮下面竄動的東西漸漸沒了動靜。
陶重錦在電話那邊問:「下去了嗎?」
我看了看不再抽動的單洋說:「下去了,先在可以止血了嗎?」
「可以了,辛苦你了。」
「客氣。」
我剛想把下午遇到的事情告訴陶重錦,陶重錦就輕聲笑了笑:「明天我就回去了,有沒有什麼想要的禮物?」
我摸了摸頭:「我又不是小孩子,要什麼禮物。沒什麼事了,你早點休息吧,我要去睡覺了。」
陶重錦嘆了口氣,說:「好吧,早點休息吧。」
給單洋簡單的包紮了下傷口把他安頓好后,我回到房間迷迷糊糊了兩個多小時才睡著。
第二天,等我醒過來后,陶重錦已經回來了。
他眼底有些青黑,臉上胡茬也長了出來,看樣子應該是連夜趕回來了。
而此刻的單洋已經好了,看到陶重錦的時候格外的興奮。
陶重錦特別的向我道了謝,然後就去洗澡休息了,以至於我也忘了跟他說單洋的事情。
之後的時間裡,陶重錦似乎在為玄陰宗的事情忙碌不堪,經常三更半夜才回家,有時候更是一連出門一個多星期。
陶重錦不在的日子裡,單洋成功的成了我的跟屁蟲,基本上我去哪他就去哪。
唯一讓我放心不下的就是陸燁,他的手機似乎永久的關機了,不論我每天怎麼打都是關機。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間已經到四月份。
四月一號那天,已經一臉出門十多天的陶重錦回來了,第一件事就是讓我跟單洋收拾行李。
我問他要做什麼,陶重錦說:「去福建。」
福建。
玄陰宗的老巢。
剛坐上車,我心裡就噗通噗通的跳了起來。
彷彿有種預感,這趟福建執行應該不會太簡單了。
去福建的路上,我又習慣性的撥了陸燁的手機號,電話里依舊傳來關機的提示音。
為了到福建方便,陶重錦開著車去的,身邊還帶了個跟他替換休息的手下。
九個多少小時后,我們到達福建廈門。
但陶重錦並沒有在廈門市裡面停下,而是一路朝山裡開。
一路上,山路崎嶇,也不知道出了廈門沒有。
入夜時分,車突然停了,我在睡夢中昏昏沉沉的睜開眼。
陶重錦解開安全帶,降下車窗點了根煙抽。透過燈光,我看到前面的一段路似乎擠了不少車。
我坐直身子問道:「前面發生車禍了嗎?」
陶重錦彈了彈煙灰說:「沒有,前面有段路比較陡經常發生車禍,司機不敢開太快,在排隊。」
說完,陶重錦回頭看了看我跟單洋問:「想上廁所嗎?」
陶重錦不問還好,一問我倒真有點想去了。
我點點頭,陶重錦把手機開了手電筒遞給我,囑咐我小心點。
在這深山裡,還是晚上,也沒什麼可害臊的。
等我再次回到車上的時候,忽然聽到前面排隊的車裡發生一陣驚呼聲。
我拉開車門坐進去,駕駛座上已經沒了陶重錦和那個手下的身影,只有單洋一個人坐在後座。
我朝單洋問:「陶重錦呢?」
單洋指了指前面說:「死人了,哥哥去幫忙。」
「死人了?」我驚訝的問:「是車子掉下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