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奇怪的戰爭

  羅伯特最後眼中的仇恨慢慢褪去，他像是被斯坦尼斯嚇到，不是畏懼於他的權力，而是看著斯坦尼斯的雙眼就如同站在人間凝視腳底那無底的深淵，雖然他知道這個不是真的斯坦尼斯，但是這名穿越者身上確實散發出令人畏懼的氣勢，這讓所有活人都感到很不舒服。


  斯坦尼斯收回自己的凝視，他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舉止是有點過分，正如貝茨摩爾所說，被神印選中的人無論如何抵抗都會被最後被黑暗腐蝕，在自己的心臟被黑暗徹底奪取之前，他要完成所有未盡的事。


  在羅伯特將要轉身離開的時候，斯坦尼斯站起來將手放在他的肩上。


  公爵之子沒有回頭，他們都知道這是為什麼，但是斯坦尼斯還是要說出自己的真心話。


  「我向你保證，有罪的人都將得到懲罰。」


  沒有任何回應，羅伯特朝樓下走去，但是斯坦尼斯知道這個真正的兄弟不會拋棄自己。


  第二天，斯坦尼斯將查理招來，在又經歷了一大段冗長的禮儀之後，斯坦尼斯交給衛隊長一封由小娜起草的並由他親自署名的赦免令，內容是向斯內克保證絕對不會追究他和他的家族曾經背叛的罪過，只要他向自己這個東鏡之王效忠一切就可以一筆勾銷。


  查理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這麼快下決心，於是也絕不辜負期望的連忙啟程去奧菲亞漢娜城堡，並要求面見自己的表哥斯內克伯爵。


  在經過一個上午的等待后，查理終於帶回來好消息，南境守護斯內克伯爵表示願意向斯坦尼斯效忠，不過還是開了很多條件，首先就是斯坦尼斯的部隊撤圍並後撤到離領地五十里之外，接下來除了讓他繼續擔任南境守護外，讓斯坦尼斯不得插手南境的事務，還提出要讓他出任斯坦尼斯王庭中的首席樞密院大臣兼議長，那是加西亞曾經在他暴露真面目前擔任過的職位。


  對於這種司馬昭之心，斯坦尼斯當然明白，「你的表哥野心還不小啊！他難道不知道銜尾蛇最後的下場是將自己吞噬嗎？」


  查理也心照不宣的說道：「我們所能做的不就是不斷滿足他膨脹的野心嗎？」


  看起來斯內克伯爵的表弟也知道南境守護總是自以為是能夠自如腳踩兩隻船的騎牆行為其實無疑於玩火自焚，無論誰最後獲得勝利都不會放過他，只是斯內克伯爵還全然不自知以為自己永遠是贏家。


  不過斯坦尼斯還是答應了他的要求，只要能夠聯合對付公爵，讓他當這個南境之『王』又如何！


  在解決掉南境事務后，斯坦尼斯終於斬掉了加西亞的一翼，現在他可以全身心的將精力放到對付加西亞公爵上。


  只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為何加西亞公爵直到現在都沒有認真對付他，他都已經公然自封為王並掀起叛亂，但是王城平靜的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難道真的要等到他打到城下時，公國的統治者才會視自己為威脅嗎？


  現在帝國境內有一百名騎士效忠於東鏡之王，但是對於公國全境內多如狗的騎士來說，這些人只能算是九牛一毛，只要還有三分之二的領主臣服於加西亞家族斯坦尼斯就毫無勝算，更不要說公爵手裡還攥著一隻三萬人以上的常備軍沒有損失一兵一卒。


  斯坦尼斯總感覺在黑暗中有一隻眼睛在盯著自己，這讓他不敢輕舉妄動的全面進攻。在經過漫長的等待后，斯坦尼斯決定挑一個地方試探性的攻擊一下，探明加西亞到底是在演戲還是真的不將自己放在眼裡。


  在仔細的斟酌之後，斯坦尼斯挑選了一個對峙線上的突破口，塔尼斯公國最重要的兵工廠所在地，出產公國最為精良盔甲武器的工匠之都——中央城德瑞赫姆。


  這座塔尼斯公國的第三大城處於公國的中心，位於中央大平原的中點，雖然名義上的領主是加西亞家族，但更多的是一座自由城邦，那裡的城主議會只要每年向公國交稅就能獲得自治權，而公爵也樂於如此。


  現在，斯坦尼斯準備奪下這座戰略要地，不僅僅是為了試探敵人，同樣是奪取這裡就能繳獲大批盔甲器械充實軍備，他可不想讓自己的部隊下次依舊光著膀子迎接與公國正規軍的交鋒。


  他的這個決議得到了手下的一致贊同，確實，因為這座城位於公國中央，遠離公國的統治中心西部地區，所以他們極有可能在公國的支援來到之前攻下這座城市，只要他們佔領這座工匠之城並守住她，至少以後戰爭中的武器盔甲都無需擔心。


  看到自己的決議受到手下如此的擁戴，頭腦也發熱的斯坦尼斯立刻揮師東鏡，準備在炎炎夏日到來之前就攻下德瑞赫姆，因為這次出師倉促，所以斯坦尼斯讓才征戰完畢的第一雷霆軍團和第三天命軍團留下來休整，自己只帶領第二守望者和新歸順的騎士們進軍，因為要從穿過中間的岳父領地，為了不讓弗洛德侯爵難以做人，斯坦尼斯特意挑著邊境線前行，這樣從明面上東境守護就能找到理由為自己沒有發現斯坦尼斯開脫。


  果然一路上他的岳父裝作沒有看到他的樣子放任他自由穿過，在比預計期限多用了兩天的時間后，打著紅龍旗的塔尼斯之王的軍隊出現在德瑞赫姆的城下，比起武裝到牙齒的城堡，一座巨大且到處都是漏洞的城市就容易攻陷的多了，因為這座城市已經百年未經歷戰火，所以斯坦尼斯得到的消息是這座城市中的防備十分鬆懈，連像樣的抵抗都組織不起來，看起來旦夕可下。


  不過斯坦尼斯現在一直秉持這和平外交的原則，他當然希望如同對付奧菲亞漢娜堡那樣能夠兵不血刃的佔有這座城，於是立刻讓小娜起草一封勸降信用渡鴉寄進去告訴如果這裡的領主們都能棄暗投明主動打開城門迎接王師的話，塔尼斯之王不僅不會奪去他們對德瑞赫姆的統治權，甚至還能在分封他們更多的領地。


  在信件寄進去整整三天後，斯坦尼斯不僅沒有得到他想要的回復，甚至還發現德瑞赫姆那高大的城牆後面漸漸多了很多士兵，看起來這裡的領主準備誓死報效公爵準備守城了。


  「干！」


  幸好斯坦尼斯也沒閑著，再勸降的時候，利用當地的木料廠就地取材建起攻城塔和拋石機，既然對方拒不投降，那麼斯坦尼斯將要迎來他人生第一場的攻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