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月光
林雪聽到紀良源的聲音變了後,他明白紀良源有些開始不高興了,便不再繼續這個問題。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紀良源終於將林雪送到了九期內衣店,林雪從車裏走下來後,並沒有回頭跟紀良源多說什麽,他徑直走進小門上,到樓後,他簡單的收拾了兩個星期的衣物,還有一些課本和學習用品,就跑下一樓,鑽進紀良源的車裏,紀良源聽到林雪將車門關好後,便對他說,我現在就送你到外婆家,你之前跟我說過,你外婆家就在油山旁邊,我是把你送到榮山的後門還是有山的前門,你和我說清楚吧,林雪對他說,不是油山的後門,也不是油山的前門,而是由山旁邊,總之,你先把車開到油山,然後我再告訴你吧紀良源提到她這麽說後,便點點頭,將車子開向油山方向。
靜了片刻後,紀良源再次開口對林雪說我家離龍山比較遠,所以你可能要在外婆家等我1個小時左右。
李雪輕輕嗯了一聲。
大約過了30分鍾,紀良源已經將車子開到了龍山前門的售票處,林雪對他說,你把車開向右邊,一直走,一直走,走到那個十字路口之後,再向左邊走去就可以看到我外婆家的那個村了。
紀良源聽到他的話,調轉車頭,將車子按照林雪指點的方向開去。
紀良源剛把車開到了一個大巴車站前,林雪就叫他停車,他對紀良源說,紀大哥,你放我在這裏下車就行了,我們村裏頭有許多人認識我,我不希望別人看見我從你的車子裏走下去。
紀良源皺起眉問,他並沒有多問什麽,將車停下後,林雪便小心翼翼的抱住懷裏用外衣裹住的柳如熙單手拿著一大袋行李與物品,便向外婆家的方向走去。
紀良源看著林雪,從他的眼前走遠,直至變成了一個黑點後,消失不見。
他這才調轉車頭,往來時的路行去。
林雪在外婆家吃過了晚飯,外婆就問他,小雪,你怎麽之前不是跟我在微信上說今年的寒假不來我這裏住了嗎?為什麽又突然間過來?是不是又取消了你報名的那個美術班林雪的麵容,有些僵硬的回答道,外婆,我覺得這段時間一直在美術班裏麵學習畫畫,有些累了,想要放鬆一下,就不去那邊畫畫了,等到我開學後再去他那裏學畫畫吧。
外婆聽到林雪這麽說後,她平起眉點點頭,說,你也是寒假嘛,就是讓你們這些學生放鬆放鬆的,誰知你居然去報了一個美術班,這還不把你累倒,這個寒假你就在外婆家這裏呆著吧。
林雪點點頭,對外婆說,外婆,我隻拿了兩個星期的換洗衣服過來,如果我沒有衣服穿了,借你的給我穿好不好?外婆點了點頭,笑起來說,小雪,瞧你說的,怎麽這麽見外,外婆的衣服隨便給你穿,隻是就怕你嫌我的衣服老土罷了。
林雪微笑起來說,外婆,隻要你給我衣服穿,我是不會嫌你的衣服老土的,再說了,我覺得你比隔壁的張阿姨穿的衣服都要漂亮呢。
外婆明明嘴唇厚,說你張阿姨家可是蠻有錢的哦,你怎麽覺得她的衣服老土呢?林雪笑笑說,張阿姨有錢有什麽用?他的衣服不是大紅就是大綠,要不就是碎花,我看都看厭了,隻是不敢說罷了。
外婆斜了他一眼,說小雪,你也真是的,這些話就跟外婆說就好了,可別大聲說啊,小心被隔壁的那些長舌婦聽到了,又要傳你說張阿姨的壞話了林雪點點頭,說,外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會管好我那張嘴的啦,我隻是私下跟你說說而已。
外婆將他的碗筷拿到了洗手池,轉頭對林雪說,你能來我這裏住就好,你要知道,我這裏連個孩子都沒有,外婆呆在家裏怪無聊的。
林雪知道外婆呆在這裏,其實還蠻無聊的,因為大舅和二舅都沒有小孩,外婆也沒有一個能夠和自己玩的小孩子。
外婆沒有辦法像林雪一樣可以放假,他隻有星期六和星期天才不用去上班。
每天他除了煮飯,做飯,洗碗,拖地,還要做許多家務活,林雪隻要來到了外婆家,就會幫外婆做些家務活,他不希望外婆到了這個歲數還要做這些瑣碎的家務活。
在一樓大廳呆了片刻後,她的手機店被人打響了,一看來電顯示,他便走出門口,向大巴車站奔去。
他邊跑邊按了接通鍵,對電話裏的人說,你現在應該到了吧,就在大巴車站等著我吧。
紀良源在電話裏麵輕輕嗯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林雪跑向大巴車站,就看見紀良源的車子就停在大巴車站旁邊。
他將車窗搖了下來,將左手伸了出去,指頭上麵還夾著一支煙,林雪要到他的眼前,不過並沒有走近紀良源,從他的眼中看出了她,其實非常厭惡香煙的味道,馬上就將指間夾著的煙頭丟得遠遠的。
她怕林雪嫌棄她口裏香煙的味道,連忙拿出一條綠箭口香糖放進嘴巴裏麵嚼了起來,林雪看到他不停嚼口香糖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紀良源看見林雪笑了,便問,你覺得我很好笑嗎?林雪說對,我覺得你很好笑,就像一隻正在吃草的馬。
紀良源聽到他這麽說後,停下了咀嚼的動作,他將手上的綠箭口香糖遞給了林雪說,便宜徒弟要不要吃綠箭口香糖,這不是草。
李雪假裝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說,原來這真的不是草,我遠遠看到綠綠的一片,還以為你在吃草呢,紀良源說,我現在就不跟你貧了好,你現在就拿著這本東西,晚上12點鍾便開始把這本東西裏麵的內容全部記好,你每天都要抽空按照裏麵的練功步驟,來進行練功。
林雪接過這薄薄的一本棕色的書,這本書和之前紀良源給他的那三本書一樣,封麵都沒有印任何字,感覺就像盜版書一樣。
林雪看向紀良源問為什麽你給我的書封麵上麵都沒有印任何字,我怎麽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紀良源的笑容帶著點調笑的意味,說這是自然的,紀家莊出品的書,自然是不會在封麵上印字。
林雪看不得她那副表情,說:“還紀家莊出品的那三本書不是你整理出來的嗎?難道這本所謂的武功秘籍也是你整理出來的,我還不信了。”
紀良源又開始攪起了他口中的那條綠箭口香糖,她不急不慢的跟林雪解釋道,這本武功秘籍的確不是我整理出來的,而是我師傅傳給我的,隻是我之前看過這本書,覺得這種武功不合適,我這種體質的人來練習。
林雪你的意思就是說,我這種體質很適合練習這種武功對不對?
紀良源挑起嘴角,笑了一下後又變回了原先的模樣,說,的確,你猜的沒錯,隻要你按照裏麵的修行方法,練習武功,我覺得你一定能夠修煉到第四重。
林雪翻了一個白眼,給紀良源說,海第四重禮,這門武功究竟有多少重?快告訴我吧紀良源又嚼了兩下口香糖後說,這門武功名叫藍水冰花,適合你這種體力一般的女子來練習,藍水冰花一共有六重,我師姐也就是李姐,曾經就練過這門武功,最後他將這門武功練習到了第四重,便無法再突破。
林雪聽到李琳之前居然練習過這門武功,馬上就將這本書遞回給了紀良源,說我不要練的又是他,怎麽又是他,他居然練過這門武功,我不想練了,你能不能再回去拿另外一本武功秘籍給我,我不想跟李琳練同一種武功,我一想到他練過這種武功,就想吐,碰都不想碰了。
紀良源,看向林雪他的表情嚴肅了起來,你不能因為李姐練過這門武功就不練,你要知道,除了李姐之外,就是我母親,我姑姑也練過這門武功,並不是隻有李姐才練過這門武功,我幫你挑選了這門武功,就一定有我的道理,這門武功一定是最適合你的武功了,如果你硬逼我回去幫你挑選另外一本武功秘籍過來,我覺得實在是沒有必要,你聽我的話,好好練習,說不定你還能突破第四重,達到第五重的功力。
林雪偏偏就不想再現在低下頭來他挑起下巴問紀良源,要是我就讓你回去再拿另外一本武功秘籍呢,你會把我怎麽樣,紀良源將口中的那塊口香糖吐到銀色的紙片上麵包好後丟到窗外,對林雪說,我不會把你怎麽樣,但我告訴你,我是不會把另外一本武功秘籍教給你的,你愛練不練,如果你不練這門武功的話,你就一直會保持這種平凡人的水平,將來若是你遇到了什麽厲害的人,你是無法保命的。
林雪看著一臉認真的紀良源,他微微提高了些嗓音說,紀良源,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真的非常令人討厭。
紀良源哼的一聲,居然笑了出來,他的目光中帶著些許冷意,說好哇,你不叫我師傅可以,叫我紀大哥,我也接受,但你現在居然連季大哥都不叫我了,還叫我什麽紀良源?你居然敢對直呼其名!我看你是反了!
林雪知道是紀良源現在隻不過是口氣變硬了一些,他並沒有真正的生氣。
她走到紀良源麵前,將他手上拿著的那本武功秘籍拿了過來,放在手上,隨意翻看起來,武功秘籍裏麵每一頁都畫有許多人物動作,動作每個都不一樣的,在動作旁邊還印有一小行字,那對這些動作的解析,林雪相信自己在今晚12點鍾的時候,一定能通過翡翠指環,把這本武功秘籍的所有內容記到腦海中。
她抬起頭看向坐在駕駛座上的紀良源,說好那我把裏麵的東西全部學會了鑰匙我突破了第四重,你會給我什麽獎勵?你之前不是跟我說過了嗎?如果我做好了你給我的任務,你就會給我獎勵,師傅,我現在都叫你師傅了,你快說說,我突破了第四重之後,你會給我什麽獎勵?
紀良源看見林雪放軟放軟了態度後,終於對他說獎勵,我是一定會給你的,但我要結合你這段時間的態度,來考慮要不要打賞獎勵給你。
林雪微微嘟起嘴來,他有些不高興的對紀良源說,你不能這樣,你之前都跟我說過了,你是我師傅就會護著徒弟,你不能說謊,你既然答應我的事就一定要做到,還說什麽要看我的態度來決定要不要打賞給我獎勵你這根本就是,就是,就是……
林雪的腦袋突然間就當機了,他實在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匯來金融紀良源現在的所作所為,他隻能瞪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傻乎乎的看著紀良源,紀良源被她這副模樣逗笑了,她哈哈笑了幾聲後,終於強迫自己停下笑,說:“我根本就是什麽,你想說我根本就是什麽便宜徒弟,我勸你以後跟我講話的時候還是考慮好自己想要說什麽再開口吧,免得你說到一半,就要像現在這樣停下來,真是怪可憐的好為師,看到你這副模樣都要為你心痛哦。”
林雪最看不得他這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他提高了嗓音,幾乎是大聲的叫了出來,你根本就是一個混蛋變態流氓!你根本就是一個變態流氓混蛋!
既然覺得林雪現在就像一隻被炸毛了的小貓咪,他越看她就越覺得林雪非常可愛。
紀良源故意板起一張臉訓道,你竟然膽敢對為師出言不遜,我看你今天是吃了豹子膽了吧,一次還不說,居然第二次對我說出這樣的話來,我看你就算是突破了第四重,也沒辦法拿到我給你的打賞了。
林雪在心裏腹誹道,你不給我打賞就不給我打掃,誰稀罕,你等著,我以後就練到第六重,第六重就是頂級的等級了,我到時就可以稱霸武林,把你這個便宜師傅給削掉。
林雪不再跟紀良源在繼續這個話題了他一臉認真的問他,季大哥,我想問你,是不是從來就沒有人把藍水冰花練到第六重?
林雪看見站在他麵前的這個女孩,剛才還一臉暴怒,現在卻居然平靜了下來,他在心裏默默的想到天哪,我收的這個便宜徒弟不會是得了什麽精神分裂症啊,他怎麽一分鍾一個樣啊,這人的性格我還是摸不透啊,是不是哪一天他就會我給殺了?怎麽辦?想想都害怕。
紀良源揮去腦海中裝出來的這種奇怪想法,他也換上了一副認真的表情,對林雪說,我母親姑姑都練過冷水冰花這門武功,但是他們也和李姐一樣,無法突破第四重,他們都隻練到了第四層,便停步不前,無法再升到第五重。
林雪點點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紀良源看像林雪說,現在外麵冷了,又是大晚上的,你就別站在這裏了好嗎?快點回去了,現在1月份了,再過段時間就到新年了,你就好好過這個寒假,放鬆放鬆吧。
林雪看向紀良源,他回憶起剛才他大聲對紀良源說過的那些話,頓時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他過了幾秒鍾後,小聲的對他說,季大哥,剛才是我說話不經大腦,我真不好意思,我以後不會這樣了,我剛才隻不過是跟你開開玩笑罷了。
紀良源看向林雪說,我剛才就覺得你好像有精神分裂症一樣,一會一個樣,我覺得你其實隻是一個學生罷了,也算是個孩子吧,還沒成年呢,我不會跟你計較太多的,總之我知道你不是那種黑心腸的女孩子,我也不是那種很小氣的人,是不會跟你計較這些的。
林雪點點頭,他知道紀良源其實真的如他所說那樣,並不是什麽小氣的人,隻是他又回憶起了在學校後門的那個死胡同裏麵看到的那一幕。
當時計量元就用它盒子裏麵的那隻會吞掉雷鬼。
林雪知道,隻要是從紀家莊裏麵走出來的人,就一定不會簡單。
他在聽紀良源跟他說,沒有人把藍水冰花練至第五重的時候,心裏已經變得十分平淡起來,因為他知道他並不像那些武俠小說裏麵的主人公一樣,能夠成為武林至尊,稱霸天下,他現在要做到的就是,今天晚上把這本書裏麵的所有內容知識全部刻到腦海裏麵,然後盡量在短時間裏麵突破第一重,現在先定個小目標,把小目標完成之後,再去挑戰大目標。
經過這段時間,他和白靜跑步上學,回家之後,林雪覺得自己的體質的確是比之前強了不少,但她也隻是跟普通人相比,體質不錯罷了。
林雪明白,隻要他一遇到,像紀良源,李琳,柳如熙這種人的時候,他就一定會敗下陣來。
他不希望自己成為一個弱者,尤其是在進入了這個奇異的世界裏麵後,林雪覺得自己就一定會麵對很多常人無法想象的東西。
既然有了紀良源這個便宜師傅的幫助,那麽他就一定要抓住手中的一切,盡量把自己變強。
他想要慢慢變強,變強,變強再變強。
好不容易他已經把初中的課本知識全部拿下了,現在他就要攻略高中課本知識這塊地方,經過了這小半年的挑戰之後,李雪的心慢慢變成一種成就感給填滿了。
他在自己麵對那些課本裏麵陌生的知識的時候,總是會覺得自己真不錯,白天又要去學校,晚上還要去天星美術室學畫畫,他越想就覺得自己越了不起,他希望自己能夠堅持下去,走到他將來希望走到的那個地方。
紀良源的出現讓她得到了許多以前無法得到的東西,他看向坐在駕駛座上的紀良源,發自內心的對他說了一段話,季大哥,我能遇見你真好,你這個師傅我是認定了,我一定會把藍水冰花給練好,不會辜負你對我的期望。
紀良源笑起來,對林雪說,我其實沒有對你抱有什麽希望,畢竟我從來就沒有練過藍水冰花,但我覺得你這個人貴在於有一股勁,我想你一定能夠堅持到底,我覺得你最少也能像我姑姑和我母親一樣,能把藍水冰花給練到第四重,加油!如果再練工過程中發現到了什麽不會的東西,你就可以來聯係我不還是不要聯係我吧,因為我害怕在微信和手機上跟你聯係起來,會被李琳那些人察覺到。
林雪點點頭說,紀大哥,你就放心吧,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一定會把這門武功給練好的,你就不需要擔心了,還有我謝謝你能夠在寒假這段時間在這塊地方陪我。
紀良源,你知道我為什麽不選擇外麵那些有陰陽眼的人嗎?
林雪我自然是不知道的,之前問你,你也是含含糊糊跟我說而已,我現在還搞不懂你的真實想法呢。
紀良源他們不像你一樣,懂得堅持,懂得往前探,有一種向前上進的心,我覺得你的心態擺得正將來,如果你離開了,我也一定會好好的過下去,因為我知道,我不可能一輩子都當你的師傅。
林雪雖然說我一輩子都想當你的徒弟,但是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因為相你們這種人我是不希望再靠近了,因為隻要靠近你們這些人,就很容易進入一個我不希望呆在的世界裏麵,我隻想象普通人一樣,過好每一天,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一輩子太短,我也不想去想什麽,上輩子和下輩子。
紀良源點點頭說,你回去吧,之前我在來時的路上,就已經看到你外婆家旁邊有一家小型賓館叫豐源。
反正你在刪除我的手機號碼的時候,就先機記下我的手機號碼到備忘錄裏麵,將來遇到了什麽事,也好聯係我,在寒假這段時間,如果在練功方麵有什麽不懂的,就來豐源賓館門口等我。
林雪笑了起來,說,我去豐源賓館門口等你有什麽用,要是你那時候不在豐源賓館裏麵怎麽辦,就算你在豐源賓館裏麵,我也不知道你住在幾號房啊,有什麽用,再說了我就算真的知道你在哪裏,跟你碰麵之後讓李琳那些人知道了我們居然還有聯係,把柳如熙揪出來怎麽辦?
紀良源笑了起來,哈哈,你這個蠢徒弟,算了,你還是別來豐源賓館吧,你既然已經學會了那三本書的知識,那麽開學的時候就把那三本書交給我吧,反正裏麵的知識都已經印到你的腦裏麵了,放在你那裏還有什麽用呢?還有,如果你想在寒假這段時間聯係上我,就用符紙吧,你別跟我說你不會,如果你說你不會的話,我就敲你腦袋。
林雪看著紀良源說,你還要敲我腦袋啊,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暴力了?
紀良源微微皺起眉,說便宜徒弟,真是的,跟你聊了這麽久,聊的都忘記時間了,你看看現在幾點了,快點回外婆家照顧你那個傷患吧。
林雪真想用手用力敲自己的腦袋,他跟紀良源聊了好一會兒,居然把柳如熙給忘記了他連忙點點頭,說,紀大哥,你不提醒我,我還真忘記了,這樣吧,我看你離開,然後我再回外婆家紀良源啐了他一口說,你少來,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你這個村我看見也蠻偏的,還是我看著你走回家吧,別推了啊,你不可以不聽我的話,不要忘記了,我是你師傅。
林雪妥協了他朝紀良源揮揮手,算是說了聲再見後,便轉身,頭也不回的向外婆家跑去。
紀良源看著林雪傻鴨子跑回去的背影輕輕笑了起來,等到他再也看不見林雪的身影,才把車調轉車頭,往豐源賓館開去。
林雪用鑰匙打開外婆家的家門,他連鞋也不換,一口氣便跑到了二樓,發現外婆正坐在小床上麵看電視,柳如熙則被他用外套包了起來,放在大床上麵,外婆有些奇怪的看了林雪一眼說,小雪,小白到底是怎麽了,怎麽會傷成那樣,又被你用外套包著,我剛才看到那坨東西還以為是什麽呢,誰知道翻開一看,原來是小白,你快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林雪覺得自己如果把事實的真相告訴外婆外婆還是不一定會相信她,她便隨意編了一個理由說外婆是這樣的,前段時間我帶她出外麵玩,不小心把她弄丟了,好不容易找回後便發現它被人虐待,成了那個樣子,昨天我才把他找回來幫他用了,酒精消毒之後,又為它塗上了膏藥,現在就變成了那個樣子,我想他這段時間一定是受了不少苦,才會暈迷不醒。
外婆的看向趴在大床上的那一坨,低聲說道,小白也真是的,他怎麽就不跟緊你這個主人呢?本來你剛把他抱回來的時候就夠可憐的,又瘦又小,還不夠精神,好不容易你把她養得胖了一點了現在又被人虐待,他也真是的,是不是命不好?
林雪的一顆心慢慢開始下沉,她因為外婆說的這一段話,影響到了剛才與紀良源見麵後好轉的心情。
他剛想張嘴再說什麽,外婆又看向她問小雪,你說小白這種狐狸是不是比較特別,我發現你去年寒假的時候便把它抱回來了,對吧?
林雪點點頭,問外婆,是啊,我就是去年寒假的時候把他抱回來的外婆想了想後,抬起頭問:“你說小白是品種就長不大呢,還是被人注射了什麽不會長大的藥劑呢?為什麽這都一年了,我還沒看見它長大呢?莫不是在去年寒假之前,他就被人虐待過,或者注射過什麽藥劑了吧,一般的狐狸應該不會在這一年的時間裏,一直維持著這種體型。”
林雪又不能告訴她,其實這是柳如熙將自己的狐狸體型一直保持在了幼年時期。
他轉了轉眼珠子,對外婆說,也許他這種狐狸的品種就是這樣吧,永遠都是這麽大,再也長不大的,就像那種小型的鴨子一樣,怎麽喂都喂不大的那種。
外婆將眼睛看向電視機裏麵,嘴裏還說這也是你說我怎麽沒有想到呢,我們又不是那種專門研究狐狸的人,怎麽會對他們有足夠的了解呢?你說的這種可能也是一定會存在的,還有你說幫他塗了藥膏對吧,哎,這孩子也是太可憐了,真不知道他那一身傷什麽時候才能好呢。
林雪坐在外婆身邊,跟她一起看一部民國電視劇。
大轉頭問外婆,我剛才怎麽聽著你一直說小白是個孩子呢?你也把他當成是你的孩子了嗎?
外婆的眼睛並沒有從電視機屏幕上離開,他笑了兩聲後才說,我之前覺得小白很可愛,當然就把它當成了一個小孩子啦,難道你不覺得它很可愛嗎?
林雪:“我當然覺得他可愛啦。”
之前在吃晚飯的時候,林雪弄了一些米湯,想要灌進柳如熙的嘴裏,奈何柳如煕的嘴巴,咬的死死的,他無法將那碗米湯灌進她的嘴裏。
林雪很擔心柳如熙的身體,他知道,如果他不進食些東西,那身體是一定支撐不下去的。
林雪明白他這段時間之所以能夠撐了那麽久,定是因為他體內的那顆元丹,在他被李琳用鎖妖鏈鎖住身體的時候,能力就會下降,元丹也無法從鎖妖鏈裏麵逃出來,原單的作用就隻是維持柳如熙的生命罷了,他現在之所以能夠不吃不喝的趴在那一邊,可以說都是他體內那顆元丹起到的護體保命作用。
林雪看見電視機屏幕裏麵那個黃包車車夫與漂亮的大小姐在接吻。
他突然間就覺得自己好傻,為什麽之前就沒有用嘴唇將那些米湯喂進柳如熙的嘴裏呢?
他趁外婆看電視看得入迷,便悄悄把柳如熙抱下了一樓。
林雪看向空蕩蕩的餐桌,他記起了,剛才那碗米湯已經被外婆全部喝掉了,現在唯有能樣柳如熙,喝下了流體食物,就隻剩下了牛奶、粥、麥片。
如果要煮粥,至少要等上一段時間,林雪排除掉了煮粥喂柳如熙的想法,她想既然嬰兒都是靠喝奶粉,牛奶、人乳來維持生命,那麽他現在就去衝一杯牛奶,喂柳如熙服下。
他拿出一包雀巢牛奶撕開包裝之後,將奶粉放進了小碗裏麵,用溫水衝,調好後,林雪又用小勺攪了攪碗底。
他將嘴唇湊到了碗邊緣,小小吸了一口香甜的牛奶,林雪馬上就將自己的嘴唇湊到柳如熙的嘴邊,他突然間從心底裏麵湧上了一種怪怪的感覺:甜我現在難道是在調戲良家婦男嗎?但也不算是良家婦男吧,他現在隻是一隻小狐狸罷了,那麽,人與狐狸的嘴唇碰到一起,是不是就算人獸戀了呢?這還真是一種重口味的事情,不過柳如熙的嘴應該不像其他的狐狸一樣那麽惡心吧。
那段時間,林雪跟柳如熙還住在一個房子裏麵,他就知道了,柳如熙這個人其實和自己一樣有潔癖。
他體內的那顆元丹既然能夠讓傷口愈合,那麽之所以他的傷口完全沒有愈合,就隻剩下了一個解釋:鎖妖鏈對他的身體起到了很大的影響,他無法像往常一樣,通過原單來修複身體上的傷口,傷痕傷疤。
林雪不再猶豫,他將自己的嘴唇貼到柳如熙的嘴上。
可柳如熙緊閉的嘴,還是沒能像林雪想象中的那樣,觸碰到她柔軟的嘴唇,便馬上張開,林雪已經開始著急起來,他嘴裏麵還含著一小口的牛奶,現在要怎麽才能撬開柳如熙的嘴巴呢?李雪幾乎想破了腦袋,畢竟他還從來沒有跟過一個人,或者是一個動物來結婚,更何況如果柳如熙現在是人的話,還可能簡單一點,問題是柳如熙現在是一隻狐狸。
林雪用自己那柔軟的兩片唇,輕輕碰觸柳如熙的嘴,過了一會,他緊閉的嘴巴終於慢慢鬆了開來,林雪連忙用嘴唇將它鬆開的嘴巴弄開一些,將口中的那口牛奶喂進了他的嘴裏。
林雪知道他將那口牛奶吞下後,才鬆了一口氣,他看見柳如熙的嘴巴現在還你的一張開著就知道他一定是想要在喝牛奶,這次他並沒有隻含了一小口的牛奶,而是含了一大口的牛奶林雪嫌麻煩,便慢慢將口中的牛奶全部都喂進了柳如熙的口中。
林雪好不容易才將一整碗的牛奶都喂完後,終於躺在了椅子上麵,他的大腿上麵還趴著柳如熙。
她在心裏想到果然電視裏,動漫裏麵那些用嘴喂別人水都是非常艱難的一種事情。
林雪覺得自己應該要在一樓緩一緩才能走上二樓。
他看向趴在自己大腿上的柳如熙,在心裏暗暗想到,原來一條所要練就對你的影響有這麽大,我用符紙想為你治愈傷口都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你又要等到什麽時候才能真正好起來,睜開眼睛看看我呢。
林雪知道柳如熙現在全部都是傷,他不可能為她去洗澡,所以就隻好在大床上麵鋪上了一張可愛的白色小毛毯,這張小毛毯是小時候林雪用過的小毛毯,那時候他才是個小孩子,外婆經常把這張小毛毯鋪在床上,讓他睡覺,林雪從外婆的衣櫃拿出來的時候,從心裏湧出了一種對兒時的懷念。
小時候用過的東西,現在再看他們,就會想起以前的那些事,以前他走過的路,以前他玩過的玩具。
林雪將小毛毯鋪在大床上麵後,便把柳如熙抱到了小毛毯上麵。
之前那個粉紅色的草莓抱枕則被林雪踢到了一邊,隻因為這個抱枕實在是太高了,林雪帕柳如熙他在這個抱枕上麵會壓到傷口,便選擇了這張小毛毯。
外婆看見林雪吧,草莓抱枕踢到了一邊後,就對他說,小雪,你怎麽回事?是不是很討厭這隻草莓抱枕呢?我記得小白之前很喜歡趴在上麵看電視呢,再怎麽踢,這也是用錢買來的抱枕呢,你也真是的,生什麽小脾氣呢。
林雪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我隻是覺得我跟他睡在這大床上麵,應該會覺得有些擁擠,一時著急,就把這個抱枕給踢到一邊了,我當然記得之前小白很想趴在這上麵看電視啊,可是你看他現在又睜不開,眼睛醒過來要那是抱枕,還有什麽用呢?我看著看著就來氣了,便把她踢到了一邊了。”
外婆看了李雪一眼後,知道她這個外孫女是非常心疼那隻小狐狸的,便不再多說什麽,繼續看她的電視劇了。
外婆家因為靠近容山,所以一到冬天的時候總是會比Y城還要冷上一些。
林雪聽過外婆跟那些鄰居說過,去年還是前年的時候,居然從容山上麵飄下了一些雪。
林雪很不讚同他們的說法,因為他認為雪是從天上飄下來的,而不是從油山山頂上麵,雖然他知道油山山頂下麵一到了冬天這個季節就很容易會下雪結冰,但他還是不相信那些鄰居的說法的,不知道為什麽,他一直都堅持著自己內心的想法。
林雪覺得可能是因為他雖然聽過了這麽多人說過容山下雪這事,但他一直都沒有機會,在冬天的時候看一次山頂的雪,所以就打心裏不相信這個說法吧。
上次他就跟柳如熙,還有楊美月,梁凡他們去過一次容山的山頂,可是那個季節根本就不是冬天。
林雪其實很想馬上就抱著柳如熙買一張容山森林公園的門票,徒步走上山頂,和他一起看探容山山頂的雪。
可是他很快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柳如熙現在傷的沒有辦法,醒過來,眼睛也睜不開,跑到容山山頂那種那麽冷的地方,林雪怕寒冷會更加惡化柳如熙的傷勢。
他現在都已經無法依靠體內那顆元丹來治愈好自己的傷口,那麽也一定無法用體內的那顆元丹進行禦寒。
他身上的毛徒弟林雪剃掉了,林雪更加不希望他會被凍到著涼。
她不希望他在這個寒冷的季節裏,發燒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