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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事情的真相

  所有人都望著戴勝,不知他為何忽然變了臉色。


  「公子,你可知道翼后給尚付吃的什麼葯?」戴勝面色慘淡,問道。


  「聽舅舅說,是斷魂散。」少康語氣踟躕,隱隱感到整個事情是不是出了什麼岔子。


  翼王忽然輕嘆一聲,打斷了滅蒙與少康的對話:「我翼族連三魂都沒有,斷魂散害不了翼族的命,倒是那解藥一服下,尚付便成了鸞鳥的宿體。」


  少康愕然。


  「這斷魂散對無魂者不起作用?」少康的聲音越來越小,連頭都不敢抬,他用旁光看了看翼王以及八位神將擰成一團的眉頭,不由屈身行一大禮道,「是我害了舅舅,請翼王治罪。」


  翼王將少康扶起來,語氣平和:「你先起來,這整個事情里還有太多疑團沒有解開。我們先理清思路,再想對策。」


  言罷,他轉頭對戴勝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戴勝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始向在場所有人講述他所知道的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整個事情還得回溯到去年冬天,戴勝跟三青、青耕、嬰勺三位神將從屍陀林修鍊歸來,先後各自向翼后領命。在戴勝走近翼后寢宮之時,偶然地聽到了翼后在房間里跟誰在對話,這才知道翼后十八年前令祭司用依附之法佔卜后緡公主下落一事。


  倏地,寢宮門開了,戴勝立即躲在一旁,只見大祭司蟲渠從裡面走出來。


  戴勝先是一愣,隨後又見翼後站在寢殿門口,蟲渠雙手交合舉於額前,向翼后深深揖了一躬。


  「翼后保重。」蟲渠當時這樣對翼后說,「不日我就派人去鳳鳴山,收了那孩子的命。」


  「若是大明王和尚付從中護佑,你當如何?」翼后淡淡回應道。


  「若是四位神將前往對抗你那寶貝兒子,大明王應當不會插手翼族內部事務的。」蟲渠的聲音傳來。


  戴勝當時便知道自己遲早會跟另外三位神將前往鳳鳴山,且會與尚付和少康一站。因此在鳳鳴山那次戰鬥中,他並未拼勁全力。直到鸞鳥以大鵬真身出現,他才意識到尚付有性命之憂。好在少康一劍刺中了大鵬的腹部,這場危機才得以化解。


  事後,戴勝回到梵宮,徑直去找了翼后,向翼后稟明了事情的原委,並告知翼后,那祭司蟲渠身上流著幽冥之血,應該不是人間生靈。翼后當時冷著臉,容色慘淡道:「這次的消息事關重大,暫時不要透露出去,我去蟲渠那裡問個清楚。」


  隨後,翼后喚了兩名近侍陪伴,向神社走去。


  戴勝不放心,因此暗中尾隨翼后。


  來到神社外,他才發現這裡竟然早已被重兵把守,門口的侍衛皆是濃郁的幽冥之氣。他躲過侍衛的視線,從神社後院躍上了神社的屋頂,借著天窗終於聽見黑暗的屋子裡,一個形似翼后的人影對著後殿床上躺著的那人說了些什麼。


  「蟲渠,你是人是鬼?」這是翼后的聲音。


  「你聽說了什麼?」祭司的聲音很微弱,顯然少康那一刀讓他傷得不輕。


  「你身上為什麼流著幽冥之血。」翼后問道。


  「我身上流著什麼血,兩千年前你就應該知道了。」


  這時,翼后似乎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驚呼起來:「你的意思是說,你是……」


  「是我。」祭司的聲音非常淡定,但又似乎包含著十分複雜的情愫。


  戴勝一直在猜蟲渠的真實身份,但他當時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蟲渠竟然就是鸞鳥。


  整個屋子頓時陷入了沉默。


  「所以,那次比武,你是故意輸給我的?」又是翼后的聲音。


  「如果不輸給你,我怎麼能進宮,怎麼做了這祭司?」


  緊接著,戴勝聽見翼后坐下去時板凳搖晃摩擦出的吱吱聲。而後翼后似乎是給自己倒了杯茶,接著說:「你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還有一件事情。」祭司的語氣依然很淡定,「因為你知道了我的身份,所以你剛才喝的這杯茶里,我放了失魂散。」


  「失魂散,那是什麼?」


  「那是幽冥界的一種葯,我專門在斷魂散的基礎上為翼族煉製的。它不但讓你內力全失,還能讓你丟了六魄中的一魄,除非你能找回玄鳥交給天帝的三魂,方能彌補這丟掉的一魄。」祭司冷冷地說。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十八年前我用依附之術,你曾答應要為我做一件事情。」他回應道,「我擔心你不願意為我做這件事情,但又不忍心讓你遭到反噬。所以,我拿走你的一魄,算是跟你的交易條件。」


  「你要我做什麼?」


  「殺了你的兒子!」


  戴勝看不見翼后的表情,但是從翼后近乎失聲的驚呼中,他能感覺到翼后當時一定是恐懼的。


  「我寧願被你拿走那一魄,永遠武功全失,永遠尋不回那一魄,也不會殺我的兒子。」翼后斬釘截鐵地說。


  「那麼你就試著學會做一隻極其普通的鳥吧。」


  聽完戴勝的講述,少康和其他眾人一樣面色平靜,但他的內心卻比任何人都要震驚。這跟他所了解到的情況截然不同。他極力平復著自己洶湧的情緒,手卻還是止不住微微顫抖。良久,他終於平靜了片刻,低聲問道:「如此說來,我在神社用神隱之術看見的翼后不是真的翼后?」


  「那應該是翼后被攝走的那一魄。」戴勝道,「你第一次去神社,應該是我聽到祭司和翼后對話以後,但那日翼后已被祭司封禁在神社中,你不可能看見真的翼后。」


  少康後背早已驚出一聲冷汗。


  「你第一次去,祭司傷口為癒合,似乎並未覺察到你的行跡。不過你和那姑娘去地宮見尚付,祭司肯定是知道的,畢竟那地宮周圍都是祭司的耳目。」


  「所以,他是坐等著我上門去偷解藥?」少康愣住了。他想,如果鸞鳥知道他盜取解藥的事情,那麼墜入黃泉見到后緡也應該是鸞鳥一手安排的了。


  可是他為何會讓自己墜入彼岸見到后緡,甚至讓作為引魂之花的彼岸花田暫時發揮不了效力。


  思慮良久,他忽然想明白了。


  彼岸花既然是引魂之花,能見幽冥之人引入凡間,自然也能將凡間之幽冥引回彼岸。那花田既然被鸞鳥如此設計,一定是鸞鳥已經完成了引渡幽冥之軍,並且短時間內也不希望有人用彼岸花將幽冥之軍引渡回去。


  他的心驟然緊張起來。


  他萬沒想到,在場的每一個人,甚至包括翼王,早就進入了鸞鳥的算計之中。他甚至還幫著鸞鳥將尚付變成了宿體。


  「我們要怎麼做,才能把舅舅找回來,甚至擊退幽冥之軍?」少康對翼王道。


  翼王嘆了口氣:「要破解幽冥宿體之法,除非神族再世。否則,就算接引道人來到任城,也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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