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後備箱里有麻袋！
「我不知道。」司機瞳孔劇烈收縮了一下，卻依舊不肯鬆口。
「我相信你。」十三笑著說道。「沒關係，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我先幫你檢查一下身體——別害怕，我真是個醫生。」
「你——你要做什麼？」看到十三臉上的笑容，司機心神俱顫。這種笑容他很熟悉，曾經無數次在方離臉上看到過，而方離在露出這種笑容的時候，往往是已經起了殺意。
「幫你檢查身體啊。」十三笑意不減，道。「你運氣不錯，胸口和小腿骨折的不算太嚴重——咦？你在流血？」
十三看著司機胳膊上一條被碎玻璃劃出的傷口，伸出手指在旁邊一按，原本已經被雨水沖的發白的傷口頓時濺出一條血箭，接著，鮮血不斷的從傷口流出，落在地上，染出一片殷紅，又很快隨著雨水消失不見。
「呀，流血了。」十三看著司機，一臉認真道。「剛才我給你兩個選擇，你沒選——不過沒關係，我這人很大度，現在還有兩個選擇。第一，告訴我方離在哪。第二，按照你現在流血的速度，最多還有——夏醫生，他還有多少時間？」
夏曉看了一眼司機，很配合道：「十五分鐘。」
「對，你最多還有十五分鐘。」
頓了頓，十三用那種及其誠懇的講道理語氣道：「我是個好人來著，已經幫你叫了警察和救護車，夏醫生的話你也聽見了，按照你現在的流血速度，最多只有十五分鐘的時間，你覺得這種天氣，十五分鐘救護車能趕來嗎？」
司機臉色蒼白，眼神中閃過一抹帶著掙扎的驚恐。
「你看，你也很害怕是不是？」十三繼續說道。「看你的年紀也就三十齣頭吧？結婚了嗎？有孩子嗎？父母還健在嗎？——方離是什麼人你應該比我清楚，說難聽點，你們就是他養的狗，他讓你們咬誰你們就咬誰，完全不在乎對方是獵物還是獵人。我敢打賭，你們死了他絕對不會替你們傷心，你說呢？」
說著，十三又指了指兩輛已經嚴重變形的越野車：「你看，你的運氣多好，至少你現在還能跟我說話。」
司機眼中儘是掙扎和猶豫，不得不承認，面前這個笑起來讓人心悸的光頭說的很有道理，他有父母，有妻子，有就快出生的孩子。就說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吧，也犯不著把命搭上。胸口和腿鑽心的疼，手臂上的傷口也不斷的流血，甚至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身體的熱量和生命在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他不能死，更不想死。
「方少——不，方離這會已經在機場了。」司機顫聲說道，然後又補充道。「這麼大的雨，飛機應該延誤。」
「你看，這多容易。」十三滿意的笑了起來，讓司機平躺在地上，拿起他的手按在傷口上，道：「自己按著，救護車來之前不要鬆手。」
——
現實不是電影，電影卻能反應現實。
警車和救護車還沒來，楊佳樂已經先一步趕到。這貨依舊打扮的像個大紅包，哪怕換了一輛越野車，車身都是大紅色的，更奇葩的是，這貨好像特別喜歡紅色，穿紅色的衣服開紅色的車也就算了，居然還打了一把紅色的雨傘。
十三心想：這時候真應該把徐婉婉那個女人叫來，讓她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變態。
「我靠，我的親哥，你這玩的太大了吧？」楊佳樂一下車就咋咋呼呼的叫喚起來，眼神怪異的在已經渾身濕透的十三和夏曉身上轉悠，然後猶豫了一下，把雨傘遞給了夏曉。
「謝謝。」夏曉接過雨傘，輕聲道謝。
「牛逼！」楊佳樂道。「趕緊上車，有事上車說。」
三人坐上楊佳樂的車，車子快速離開，楊佳樂打了幾個電話后，佩服道：「哥哎，你們這是玩的什麼啊？要不要搞的這麼刺激？我這自詡見過玩過的都沒你牛逼啊。」
「別胡說八道。」十三心虛的看了看坐在旁邊的夏曉，見她拿著車裡的毛巾在擦頭髮，並沒有什麼不滿，這才說道。「那都是方離的人。」
「方離？」楊佳樂愣了一下，苦笑道。「我說搞的這麼大，這王八蛋還真夠瘋的。」
「不好處理？」十三問道。
「沒有的事。」楊佳樂輕輕搖頭。「在咱們這地界上，這點小事好處理——路上有監控錄像，那些人我估計屁股也都不幹凈。這事咱們占著理呢，怎麼都好說——就是姓方的傻逼有點不好搞。」
「你們得小心一些。」十三提醒道。
「我決定以後天黑就回家。」楊佳樂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夏曉，他知道十三說的是什麼意思。連夏曉這個不相關人士他都能下的去手，更別說自己這個當事人了，現在想想，那傢伙對自己說了兩遍「我記住你了」，這不是什麼好事。
「也順便提醒一下徐浪他們。」十三說道。
「嗯，等會我就給他們打電話。」楊佳樂憋屈的垂了一下方向盤，鬱悶道。「狗日的，從來都是老子欺負別人，現在被人欺負了還得縮著頭裝孫子，真他媽憋屈——要不是我爸這兩年有希望再往上走走，就我這暴脾氣，非把丫五條腿都打斷扔進環城河裡去。」
「沒人讓你裝孫子。」十三嘴角掛起一道笑容。「送我去機場。」
「去機場？」楊佳樂不解道。「哥，這會你去機場做什麼？這個天氣去哪也飛不了啊？我靠，你不是想跑路吧？沒你這麼乾的啊，要跑路也得帶上兄弟啊——你等我會啊，我回家拿護照去，咱們出國，去夏威夷、去普吉島、去巴黎、去布拉格，地方隨便你選，這幾個地方我媽都有別墅。」
「跑什麼路啊？你不想裝孫子，就送我去機場。」十三說道。「方離這會在機場。」
「這狗日的在機場？」楊佳樂頓時興奮不已。「得，以後怎麼著我管不了了，今天先過過癮再說。——我後備箱里有麻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