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有兩個選擇！
「轟隆！」
雷聲響起，大雨瓢潑一般落下，瞬間打濕了路面，不到五分鐘的時間，路面上已經開始積水，偶爾有車輛快速駛過，便盪起一片水浪。
空曠的街道上，三輛車飛馳而過，寶馬在前，兩輛沒有牌照的黑色越野車緊隨其後，連震耳的雷聲都掩蓋不住發動機的轟鳴和輪胎與積水劇烈摩擦發出的聲響。十三專註的盯著前面的路，思緒電轉。
自己才來青城沒幾天，要說結仇，剛才打的林子峰算一個，不過可以把他排除在外，以林子峰的能力，在這麼短的時間，不可能搞出這麼大的陣仗。徐大鵬那個地頭蛇也算一個，可那傢伙說好聽點，叫識時務者為俊傑，說難聽點，就是欺軟怕硬，楊佳樂那群紈絝小夥伴隨便一個站出來都能把他玩的欲仙欲死，更何況，他也沒那個膽子做這種要命的勾當。那麼，最可能的就只有一個人——那個介紹自己習慣把歸屬地放名字前面的方離。
用王坤打聽出來的話來說，那傢伙長的斯斯文文的，骨子裡其實就是一條瘋狗，誰惹了他，他不咬掉誰一塊肉絕對不肯罷休，更何況是被十三打臉了。
一般兩個人打架，打輸的一方出於面子方面的考慮，即便是逃跑，在跑之前也會留下諸如「你給我等著」、「這事沒完」之類的場面話，不過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這話也就是說說而已。不過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方離絕對不是說說就算的那種人。而且瘋狗兩個字已經不足以形容他的瘋狂，他不是要咬下誰一塊肉，而是要對方的命。
老天就像是個不給糖就哭的孩子似的，雨勢不但沒有減小，反而越下越大，雨水不斷的打在車窗上，雨刷的速度即便已經開到最大，能見度也在不斷的縮小。
「減速。」夏曉突然說道。
「啥？」十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方的路面上，聽到夏曉的聲音，這才想起身邊還有個人，更讓他詫異的是，這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繫上了安全帶，而且說話的聲音依舊冰冷，臉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緒情波動，淡定的讓人無法理解。
「減速。」夏曉再次說道。「讓他們撞上來。」
我靠，這娘們兒瘋了？
十三嘴角忍不住抽搐，心裡對方離的怒火也被夏曉的話給澆滅。他實在沒法理解這女人此時此刻的心路歷程，沉默了幾秒，小心翼翼試探道：「難道不應該報警嗎？」
「我已經報過了。」夏曉看了十三一眼，輕聲道。「五分鐘前就報過了，等警察趕來，或許可以給給我們收屍。」
話很難聽，但很實在，不能怪警察來的晚，在這種天氣和快速移動下，即便警察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一時半會也到不了。
十三沒聽夏曉的話，非但沒殺車，反而又把油門往下踩了踩，邁速表的指針猛然轉動，車速已經提到了二百三十邁。
寶馬車突然的加速搞的兩輛越野車措手不及，一下就被拉開了十多米的距離。顯然，兩輛越野車的司機也不是新手，十三加速，他們反映過來后也跟著加速，兩輛車很快又追了上來，濕滑的路面和能見度對他們沒有產生一丁點影響。
「撞壞你的車不需要我賠錢吧？」十三突然問道。
「不需要。」
「那就好。」
話音剛落，十三猛的一腳把剎車踩到底，強烈的慣性讓車身在濕滑的路面上左搖右晃，十三緊緊的握著方向盤，才沒讓車子失控衝出路面。
十三的運氣好，後面兩輛越野車的運氣就沒那麼好了，十三加速的時候，他們也跟著加速，而十三突然剎車，即便是開了幾十年車的老司機，在這種速度、天氣以及路況的前提下，反應速度已經不在考慮範圍內了。
十三突然剎車，兩輛越野車的司機也跟著殺車，但距離實在太近，路又太滑，前面的一輛越野車在大力的制動下車頭已經極度下沉，可依舊沒能停住，「哐」的一聲，直直的撞在了寶馬的車尾，把寶馬車頂的向前一躥，自己卻因為劇烈的衝擊力，整個車頭都凹了進去，安全氣囊也彈了出來。
另外一輛越野車位置稍微落後，倒是給了司機更多的反應時間，原本想避開前面兩輛車，可打完方向盤才發現，車子已經開始不受控制，大幅度的左搖右晃起來，接著，車身側倒，然後被慣性帶著連續翻轉，就像好萊塢大片中的撞車場景一般。可電影是電影，放在現實中，遠遠不只是刺激那麼簡單，而是令人心悸。等到停止翻轉，車子已經面目全非。
「噗噗」兩聲，十三弄破彈出來的安全氣囊，揉了揉被氣囊撞的生疼的鼻子，掏出手機丟給夏曉，沉聲道：「給楊佳樂打電話。」說完，便推門走了出去。
暴雨嘩嘩的落下，地面已經被打起一股淡淡的水霧。水霧中，一身長袍的十三緩緩向越野車走去，胸口的大紅色牡丹花妖艷而奪目。在路燈的照射下，給人一種異樣的美感。
追尾的越野車模樣慘不忍睹，整個車頭凹陷，氣囊雖然彈出，但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刺破，副駕駛上的人滿臉是血一動不動，不知道是昏過去了還是死了。司機的運氣還算好，雖然也是一身血，卻沒暈過去，還能掙扎著從車裡爬出來。
「首先，安全帶是個偉大的發明，你們真應該繫上。然後——你們穿的衣服已經暴露了你們的身份。」十三低下頭，看著從車裡爬出來的司機，嘴角掛起一抹很難用詞語形容的弧度。「告訴我，方離在哪？」
司機努力的抬起頭，卻是不知道牽動了哪裡傷口，疼的身體直抽搐，忍不住倒吸幾口冷氣，咬著牙，艱難的吐出幾個字：「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也沒關係。」十三蹲下身子，語氣中充滿了溫柔。「乖，我知道你現在很疼，所以，你有兩個選擇——趁警察來之前，告訴我方離在哪，或許我可以幫你緩解一下，你知道的，我是醫生。或者——我能讓你再疼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