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連條蚯蚓也變不出來!
十分鐘過去了,小護士連打了三四個電話,後備血源一直遲遲未到,原因很簡單:堵車!
這時候,十三突然起身,連防護服也不穿,從黃玉然手中拿過針盒,直接向手術室走去。
「哎,你做什麼?」小護士見狀急忙去拉十三,卻是晚了一步,十三已經推開門走了進去。
「誰讓你進來的?」正在手術中的夏曉猛然抬頭,眼中帶著無法遏制的怒意,冷聲喝道:「馬上出去!」
十三抬手一指手術台,道:「我出去,他就死了。」說話間,人已經走到了手術台前,手中的針盒也已經打開。
「滾出去!」
「不管怎麼出去,我出去,他都死定了。」十三不慌不忙的抽出一根銀針,探頭看了看手術台上的情況。「老頭子說過:見死不救,枉為醫。你是醫生,我也是醫生,我不懂怎麼做手術,可我知道就這樣的出血量,估計再有十分鐘,他就死透了。」
「你——」
「閉嘴吧,想討論過後再說,現在站一邊看著,等會繼續。」
「住手!」
嗖!
夏曉剛要伸手阻攔,十三手中的銀針便甩了出去,無影燈下一道細微的光芒閃過,那根銀針不偏不倚的扎進夏曉的肩胛處,夏曉的動作一滯,整個人便保持著伸手阻攔的姿勢定在了當場。
「夏醫生——」手術室中頓時響起一陣驚呼,每個人看著十三的眼神除了憤怒,更多的是驚愕。
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中,十三快速出針,每一針落下之前,針尖處都會冒出一縷薄薄的霧氣,然後隨著針尖進入身體。
十三的動作太快,快到所有人都來不及阻止,十幾根銀針已經沒入病人身體。當他們回過神后準備呵斥時,眼珠子卻驀然瞪大,眼神已經不能用驚訝或者震驚來形容了。大抵就像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唯物主義者突然發現住他家對門的老頭兒是神仙一樣。那種感覺,無法形容。
監控儀器上,各種生理指標低的嚇人,從西醫的角度來看,手術台上的這個人已經是一個死人了。畢竟,他們從沒見過一個人的心跳能平穩甚至機械性的保持在半分鐘一跳。
「行了,你繼續吧,下面的事我幫不上忙了,手術完以後把針都拔了就行。」十三拔下夏曉肩胛上的銀針,臉上毫無血色,連續兩天以氣行針,身體已經處於超負荷狀態,要不是旁邊負責遞手術刀的小護士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這會他早躺地上了。
銀針拔掉,夏曉恢復了行動能力,看著被護士攙扶著的十三眼神極其複雜。
她是約翰霍普金斯醫學院的博士,哪怕是在充斥著各種「天才」的約翰霍普金斯醫學院,也是其中的佼佼者。無論是醫學理論還是臨床經驗,在國內也是數得上的專家。可眼前這傢伙現在做的一切,都顛覆了她對醫學的認知。
他能用一根銀針讓自己失去行動能力,還能用十幾根銀針讓原本大出血的患者止血,更讓人沒辦法理解的是他僅僅只靠幾跟銀針,就能做出人造低溫的狀態。要知道,人造低溫,就算是對醫學最發達的歐洲國家來說,也只是一種理論上的研究,其目的就是降低器官耗氧量,將病人至於假死狀態,爭取更多的搶救時間。之所以是理論,是因為器官缺少血液的供氧會造成器官衰竭,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可是,他居然做到了,靠的只是幾根針。
這就是中醫嗎?中醫已經厲害到這種地步了嗎?
夏曉突然有些心煩,可畢竟還在手術中,只能強壓下心中那種莫名的煩躁繼續手術。
——
十三這一覺睡的昏天暗地,醒來的時候窗外已經全黑,揉了揉乾澀的雙眼,無奈的苦笑不已。他發現自己這逼裝的有點過頭了,連續兩天以氣行針,以他現在的境界,就像是桑塔納裝了個f1的發動機,發動機沒事,桑塔納的殼子快散架了。
剛坐起身,十三就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他被包圍了,此時此刻像是動物園裡的大熊貓一樣被好幾個腦袋湊近了圍觀。其中熟面孔不少,譚院長、黃玉然、夏曉,還有一個滿頭白髮卻精神奕奕的老頭兒。
十三一臉錯愕,依稀記得自己是在一間醫生的休息室中睡著的,只是這些人都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
「醒了,可算是醒了。」黃玉然驚喜的叫道,隨即一臉愧疚道:「可嚇死我了,要是你真出點什麼事,可讓我怎麼交代啊,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我沒事。」十三坐起身,看著幾人愣了半天,道:「你們這是——什麼情況?」
其他人還沒說那,那老頭兒便開口了:「小子,你就是鬼醫的徒弟?」
「您是?」十三驚愕的看著老頭兒。
「老頭子我叫黃宗祿,三十年前在燕京曾有幸見過鬼醫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北斗續命針,當時驚為天人,托個大,老夫與你師傅算是平輩,你叫我一聲師叔或黃叔都行。」黃宗祿笑呵呵的說道。「既然你沒空去見我,我只能自己來見你了。」
「我——」
「我知道。」黃宗祿擺擺手,打斷了十三的話。「跟你小子開個玩笑罷了,你還當真啊?呵呵。」
說著,黃宗祿話鋒一轉,道:「剛才聽玉然和小夏說了你在手術室中的事,手術錄像我也看了,以氣行針倒是有所耳聞,可剛才看了錄像,發現你用的並不是北斗續命針的針法?」
黃宗祿的問題一出口,其餘幾人耳朵都支棱了起來,尤其是夏曉,一雙原本冰冷的雙眼中充滿了期待。
「封經鎖脈。」十三解釋著說道,他算看出來了,今天他不說點什麼,這幾個人估計不能讓他離開。「人體的各個器官都是靠血液來維持正常運作,我做的不過是用針封住了所有器官的暫時大量供血,減少出血量而已。」
黃宗祿聞言思忖了一陣,又問道:「這個我能理解,西醫所說的血管在咱們中醫看來就是經脈。你用銀針封住經脈的供血,靠的就是氣?」
「是。」十三點點頭,道:「用氣封住經脈不會完全造成經脈堵死。」
「明白了,明白了啊,後生可畏,實在是後生可畏!」黃宗祿眼神灼灼的看著十三連聲感嘆,那眼神,把十三看的心裡直發毛,怎麼看都有一種老丈人看女婿,而且還越看越滿意,恨不得立刻把閨女推進他房中,坐等十個月後抱外孫的感覺。
隨即,黃宗祿突然問道:「小子,我突然想起來,以前在一本書上倒是看過內氣的練習方式,好像記得內氣的最高境界叫什麼『身知』,是嗎?你現在是什麼境界了?」
「最高?」十三愣了一下,旋即失笑道。「老爺子,你說的沒錯,身知的確是內氣的一種境界,不過,這不是最高的,而是最低的。」
「最低?」黃宗祿錯愕道。「那後面還有什麼?」
看了看幾人期待的眼神,十三才繼續說道:「身知是最低的境界,練氣的人,只有身體能感知到氣的存在,才能算入門。然後是凝聚,就是要把氣凝聚在丹田中,經過不斷的練習讓它壯大。再然後是外放,當你能控制內氣在經脈遊走,並且內氣積攢到一定的程度,利用經脈把內氣外放,就是我現在能做到的。最後是隨心——這個可就難了。」
「難到什麼程度?」夏曉突然插話道。
「難到什麼程度?」十三看了夏曉一眼,問道。「看過《天龍八部》嗎?黃日華演的那個。」
「沒看過。」夏曉搖搖頭。《天龍八部》?聽倒是聽說過,看就沒看過了。從小就是學霸,十三歲就出國的她哪有時間去看這些東西?
「那還真解釋不清楚。」十三說道。
「我現在看。」夏曉掏出手機,開始搜索,不一會,那熟悉的片頭曲便從手機中傳了出來。
「行了,看個片頭就行了。」十三說道。「看見喬峰用降龍十八掌時候的那條龍了嗎?」
夏曉面帶疑惑:「喬峰是誰?」
「是——」十三一臉無奈。「就是腦袋上圍著一圈布條,長絡腮鬍子的傢伙——你別管這些,我想說的是,內氣的最高境界就跟那條龍差不多。氣本來是看不見摸不到的,內氣外放到了一定境界能讓你看見氣的存在,等練到隨心境界,就能以氣化形,別說弄個龍出來了,就算想弄出全套兵馬俑也不是不可能。」
聽了十三的話,夏曉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這些東西對她來說實在太過玄虛。東方武俠她沒看過,可她看過好萊塢大片啊。在她看來,十三所說的這些就像是那些大片中的特效,靠人類本身是很難完成的。
夏曉一時半會理解不了,黃宗祿和黃玉然父子卻是聽的津津有味,接著,黃玉然一臉興奮的問道:「既然你已經練到了外放的境界,那鬼醫前輩是不是已經到了隨心的境界?這麼說,鬼醫前輩已經能——」
「別扯了。」十三打斷了黃玉然的幻想,撇撇嘴不屑道。「老頭子充其量就是比我的內氣更渾厚充足一些,變條龍出來?切,他連條蚯蚓也變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