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或許她需要幫忙！
對於睡覺環境，十三的要求並不高，湊合在地上打了個地鋪，一晚上就對付過去了。第二天一早剛起來，就看見腫著半邊臉的楊曉東站在門口，手裡還提著一個黑色塑料袋，頂著腦袋晨霧，探頭探腦的向裡面張望。見十三從裡屋出來，立刻露出一個討好的笑臉。
「你這臉——」十三納悶道。「不是我打的吧？」
「不是不是，這是鵬哥教育的——這也怪我，沒個眼力勁兒的。」楊曉東點頭哈腰的陪著笑，把手中的袋子往過一遞，說道：「秦少，這是鵬哥讓我送來的，一共十五萬，您點點看。」
「十五萬？多了吧？」
「不多不多，著六萬塊錢是你的，剩下九萬是賠償損失的，鵬哥說了，要是不夠，我馬上再去取。」
「行了，就這樣吧。」十三把錢收好，擺擺手示意楊曉東可以走了。六萬塊錢是自己的，剩下九萬就當給余菲的補償吧，畢竟房子是人家的，禍害成這樣，沒點補償也不行。
「好嘞，那秦少您歇著，我走啦。」楊曉東連連點頭，沒有因為十三攆人有一丁點的不悅——開玩笑，這傢伙可不是一般的難搞，就連鵬哥那樣要錢有錢要人有人的都搞的又是割地又是賠款的，就差再簽一個每年上供的不平等條約了。
楊曉東剛走，十三正準備出門買些早點，一身警服的徐婉婉就走了進來，看著滿地的狼藉皺了皺眉頭，最終目光落在十三手中的塑料袋上：「手裡拿的什麼？」
「錢。」十三打開口袋讓徐婉婉看。
「這麼多？」徐婉婉看到慢慢一塑料袋的大鈔，驚道。「你做什麼違法的事了？」
「我說徐警官，昨天我怎麼說的來著？咱倆從此各走各的。」十三沒好氣的翻著白眼。「錢多就非得做違法的事？我醫館讓砸成這樣，不用賠啊？這是賠償款——真是的，一大早上就跑來添堵，你咋那麼閑呢。」
「你說什麼？」徐婉婉秀眉緊蹙，瞪眼道。「你再說一遍試試？」
「再說一遍怎麼了？你能咬我啊？——哎哎哎，你鬆口啊，你屬狗的啊，真咬？再不鬆口我還手了——我靠，你可是警察。」
十三抖摟著胳膊想甩開徐婉婉，奈何這娘們兒死咬著就是不鬆口，他想用力又不敢，生怕一用力把這娘們兒一嘴牙都給崩掉了。
「啊，秦大哥，你們這是——」正考慮著要不要點徐婉婉麻筋時，孫佳文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這丫頭手裡還拎著一袋油條和兩杯豆漿，看到屋子的場景，頓時呆立當場。好一陣，才回過神來，俏臉一紅，慌亂道：「對不起，對不起打擾了，我過會再來。」
兩人還沒反應過來，門口又傳來腳步聲，余菲手中同樣拎著油條豆漿，看到屋裡兩人的姿勢，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喲，看來你倆處的不錯啊？那行，我先走了啊。」
「還不鬆口。」十三鬱悶道。這事鬧的，平時這醫館一天也不見來幾個人，今天倒好，一大清早接二連三的往這跑，非得這麼巧嗎？
徐婉婉一張臉紅的發紫，一腳踢在十三小腿上，丟下一句「都怪你」，然後憤憤離開。
十三突然有點想家了，想那個他生活了二十幾年，熟悉每一個角落的小村子，想師娘做的鍋貼，想師姐跳的劍舞。城市的生活節奏實在太快，人也太怪，活的好艱難哇。
正有的沒的瞎感嘆，楊佳樂那輛法拉利就在醫館門口停了下來，楊大少爺依舊那是那副大紅包的造型，也不知道是對這個顏色情有獨鍾，還是單純的為了惹眼。
「咋樣，咱這就走著？」楊佳樂往門框上一靠，笑眯眯的說道。
「先去存錢吧。」十三把塑料袋遞了過去，示意楊佳樂先找家銀行。這麼多錢他是不敢再隨便放了。
「喲，才十五萬？」楊佳樂點了點袋子里的錢，撇嘴道。「姓徐的真夠小氣的啊，十五萬也好意思拿的出手？」
十三再次感慨萬千：看見沒，這就是差距，徐婉婉那娘們大呼小叫說錢多，到楊大少爺這，十五萬就成了小氣。
兩人開車先去了一趟銀行，把錢存好后，才往錦繡駛去。
到了錦繡大門口，楊佳樂頓時就笑了，徐大鵬的動作倒是夠快的，這一晚上的時間，門口那個碩大的「錦繡電玩城」招牌拆了不說，撞球案子也都被搬了出來，這會正有兩輛貨車往上裝呢。
見楊佳樂和十三下來，徐大鵬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打招呼：「秦少，楊少，吃過早點了嗎？」
「別那麼老套，現在誰見面還問吃了嗎。」楊佳樂揶揄道。「行啊，動作夠快的。」
「還行，還行。」徐大鵬腦門又開始冒汗，跟這些大少說話太費勁兒，這話說的他都沒法接。
楊佳樂也沒準備多說，揶揄了兩句后直奔主題，掏出一張支票往徐大鵬手裡一拍，道：「看好了，現金支票，七百萬，合同呢？拿來。」
「兩位樓上請，合同在辦公室。」
簽字，按手印，合同一式兩份，連三分鐘都沒用，這個兩層的底店就徹底易主了，而且是以市價不到一半的價格易主，更妙的是原主人最起碼看起來是心甘情願的。
坐在徐大鵬沒來得及搬走的舒適老闆椅上，楊佳樂嘖嘖感嘆：「咱也算是有產業的人了，哥哎，你現在就是把你能記住的那些什麼食補的方子全寫下來，剩下的事就別管了，我都包了，你就等著數錢吧。」
「你確定？」十三這會又有點心虛了，當醫生治病他行，做買賣，沒經驗啊。
「當然確定啊。」楊佳樂拍著胸口保證道。「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我老媽那麼大的公司，將來還不都是我的，多少都得了解點啊。」
正說著，十三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接起電話，裡面傳來黃玉然略顯焦急的聲音：「請問，是秦神醫嗎？」
「黃老爺子？」十三失笑道。「你叫我十三就行，秦神醫聽著多奇怪啊。」
「那怎麼行？」黃玉然嚴肅道。「什麼黃老爺子啊，按理說，你師傅跟我父親是平輩，咱倆也是平輩，可不能壞了規矩。」
「行，隨便怎麼都行。」十三笑了笑，他能理解黃玉然的想法。尤其是這些有傳承的世家，對輩分看的相當重。
「您有事嗎？」十三問道。
「確實有急事。」黃玉然連忙道。「情況是這樣，現在有一台手術需要你幫忙，你看方便嗎？」
「手術？什麼手術？」十三愣道。「我沒做過手術啊。」
「胸腔縱膈腫瘤，粘連的比較嚴重，今天早上剛送來，情況不是很好，需要立刻手術，可患者又是熊貓血，自體血液回收怕也不夠。」
「那我能做什麼？」
「用針灸行嗎？」黃玉然問道。「據說北斗續命針除了那一百零八針之外，還能以氣行針還封住經脈，是不是真的？」
「倒是可以試試。」
黃玉然大喜：「那好，我在醫院等你。」
掛掉電話，十三無奈的看著楊佳樂，道：「送我去趟醫院吧，那邊需要幫忙。」
「你管他們呢。」楊佳樂撇嘴道。「忘了當時他們怎麼質疑你了？」
十三輕笑著搖頭：「沒忘，可我不能看著人在我眼前把命給丟了，我是醫生。」
「行，你醫德高尚，走吧。」
——
錦繡離一附院並不遠，法拉利也就是油門一踩一松的時間，沒用五分鐘就到了。
黃玉然已經站在門口等著，見十三下車，拉著他就走，一邊走一邊說道：「大致情況剛才在電話里跟你說了，譚院長也同意了，現在帶你去見一下主刀大夫。」
兩人坐著電梯來到二十層的手術室，換了衣服進入手術室中，前期準備已經做完，主刀大夫正在跟助手重複手術的具體過程，見黃玉然帶著人進來，主刀大夫眉頭便皺了起來：「黃主任，我說過，這個手術我有把握，不需要別人。」
十三順著聲音看過去，說話的是個女人，還是個看上去挺年輕的女人，長的倒也算漂亮，只是那一雙眼神太冷了，看人的時候像是在看半扇豬肉，沒有一絲生氣。
「小夏，譚院長也同意了他參加這台手術。」黃玉然解釋道。「這台手術的難度不小，我相信你的技術，可是以防萬一，讓他參加，手術的成功率會高。」
「我說不用。」夏曉眼神更加冰冷。
「小夏——」
「黃主任，不用多說了，這台手術我不需要別人，手續要開始了，請出去吧。」
「哎，那就這樣吧。」黃玉然嘆了口氣，帶著十三出了手術室，一臉歉意道。「不好意思啊，把你叫來又弄成這樣——咱們先回去吧。」
「不急，來都來了，等等吧。」十三搖搖頭，看向手術室已經亮起紅燈的大門，說道：「手術的難度有多大我也了解了，或許，她會需要幫忙呢？」
彷彿是為了印證十三的話，手術在開始不到二十分鐘，一個護士就急匆匆的跑了出來，抓起內線電話急道：「血呢？血庫那邊還沒調過來？患者大出血，自體血液回收速度不夠，需要立刻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