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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見性明心

  我所求到底為何物?李見心在自己內心思索著。是橫絕天下的武力嘛?倒也不是,自己追求武力好像並沒有像以前那般熱衷,自身的武力不過是為了匡扶正義的必須品罷了。那莫不成是追逐滔天權勢?李見心想著便是搖了搖頭,他上一輩及這一輩子對權勢都是沒有太多的眷念。


  那我到底在追尋什麽呢?李見心在心中問著自己。


  隻是他想了許久卻也沒有想清楚個所以然來。算了算了莫要想了,李見心搖了搖頭,便是決定自己琢磨自己的內心還是不如先去琢磨一下這般若禪創功者的想法。


  般若禪在修煉的時候需要默念心經作為輔助,而這心經卻是出自大乘佛教的典籍,有著“經中之經”的美名,更是有著千般智慧理念在其中。心經意在開啟智慧,減少五感所帶來的幻痛,達到般若菩提之境。也就是說這般若禪既然立足於心經之中也是為了為了達到般若菩提的境界,以求得絕對的自由。


  思索一番之後,李見心心中便是了然,在他腦海之中塵封許久的佛家典籍一一被翻開,無數的佛教禪理在他的腦海之中起伏。


  【金剛經】、【迦藍經】、【地藏王本願經】等等,這些典籍一一翻開,裏麵的的一句句話浮現在李見心的腦海中,他雖然並無向佛之心,但是現在以一種相對理性的角度看來,這佛經之中的哲理倒也許多。


  於是乎,疑問便是出現了,這“佛”是什麽境界?

  以前的李見心並不懂,他轉生之後對於照善禪師的佛經隻是當**湯或者神話故事來聽,對於其中的道理都是含糊而過,現如今他再次看著照善禪師教過的佛經,心中便是生出了許多感悟。


  其中感悟最深的便是佛家的八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五蘊織盛”這八種苦難。


  “生老病死”說的是生命無常人生際遇,生而為人便是有著不童的境遇,但都是逃不過這生老病死,這是紅塵眾生相,也是世人皆苦的原因。


  而其後,這“怨憎會”便是隱隱透出一種“他人即地獄”的感覺,因為他人的行為或者自己的偏激想法而導致的心裏痛苦。


  這“愛別離”便是人之大欲上的離別悲歡之苦。


  “求不得”則是人生而有欲,既有**但又因種種緣由求而不得,便是一苦。


  這“五蘊織盛”則是說人因為受自身的“耳舌鼻身觸”這五感的原因而導致的痛苦。


  李見心心中總結著這佛家八苦,心中閃過一絲靈光,口中喃喃自語著“五蘊織盛.……五蘊……五蘊,是了.……”李見心說著便是感覺自己腦海之中一陣清明,似乎有所得有所悟,又似乎無所得無所悟。


  既然佛教追求六根清淨的境界,那為何密宗所傳的“無上瑜伽術”卻是要通過對六識的開發,而讓自己變得更加通明?


  人生來既不全知也不全能,所見多有偏頗,那麽對於初學者來說便是要摒棄六識,這樣才能求得內心的安寧,這便是眾比丘比丘尼的修行。


  而對於經曆紅塵茫茫又脫身而出的人來說,心中本是苦的,再苦一些又有何妨,不如以此苦中苦,求得無上超脫之境,也就是“佛”的境界。


  這“佛”的境界既然要超脫“人”的束縛,那麽必然是要追逐全知全能的,這也是說,對於“佛”的修行便是要開啟對世界新的認知。


  所以“佛”不全然是一種精神境界,也是種生命進化的目標,是通過對六識的強化來重新認識世界。李見心想到這裏,心中便是一陣了然,這“佛”的境界隻是一種更高維的視角罷了,也就是類似於道家所說的“道”。


  心經之中本就是傳達著勸紅塵之人達到“五蘊皆空”的境界,這並非是說要割舍不淨的六根,而是要明晰自己為何是“苦中苦”,隻有這樣才能求在紅塵的蒙昧之中求得般若智慧。這樣才不會被自己的“色香味觸法”所蒙蔽那一顆“佛心”。


  是極是極,便是這般了,李見心在自己的腦海之中笑著,他已經明晰了自己所要追逐的道路了。


  “李見心啊李見心,你所追逐的路不就是一直在自己的名字之中嘛?見心見心,見性明心,你莫不是忘了自己當初給自己取名的時候所想的是什麽嘛?”李見心說著便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所求者,不過是遵循自己內心罷了,李見心如是想著。他的意識空間之中的人宇宙便是盤膝而坐,雙目睜開了,口中道:“善。”


  意識空間之中李見心看著自己的人宇宙這般,便是笑了笑,道:“多謝了,真我。”


  “你是表我,我是真我,昨日紅塵非真我,今日才知我是我。”那人宇宙開口說道。


  “既然我是我,那我們又分什麽真我表我?”李見心笑著答道。


  “善。”真我空間之中的人宇宙口中稱善,便是結了一個印法,好似拈花微笑,正是【明王訣】之中最後的幾個印法之中的【佛問珈藍印】。


  李見心見得人宇宙這般結印,也是口中稱善,這人宇宙便是化作一道金光沒入到了李見心的意識之中了,李見心的識海之中便是一陣震蕩,表我空間和真我空間相互融合,便是又有著無數的地火水風的幻像生了出來,李見心的識海便是陷入到了一陣混沌之中。


  李見心在這一片混沌之中懸浮著,倒是倒掛著,又好似站立著、又好似側躺著,隻是這混沌之中並無上下也無左右東西之分。


  李見心的意識閉著眼睛,他那些佛家典籍都是化作一道道金蓮對著李見心流了過去,不斷地促進著李見心真我和表我的融合。


  陣陣梵音在這意識空間之中響起,良久,李見心才睜開雙目,道:“倒是時候追逐超我之境了。”李見心說著,這混沌一般的意識空間便是停止了地火水風的湧動,整個空間都是被停止了。


  李見心盤膝而坐,然後參悟起了這太陰真身法。


  太陰真身法,是一門道家典籍,也是一門修煉肉身的神功。李見心同樣因為之前的肉身底子太過夯實,便也是很快修成了,直到突破了天人化生境界才將這太陰真身法臻至了圓滿。受限於眼界,李見心之前也是對著太陰真身法的感悟頗為有限,這一次倒是真的開始細細琢磨起來這太陰真身法的要領了。


  李見心將這太陰真身法的綱領默誦了一遍,便是又想起自己之前看過的一些道教典籍。


  “道”這個字承載了太多的道理學問,李見心也不願琢磨許多,便是轉而由這“太陰”二字入手。在道家之中,對於陰的重視要比陽的重視更多一些。尤其是“玄之又玄,眾牝之門”這裏的“牝”便是陰的代表。


  隻是道家吸收了陰陽家的陰陽魚之後,便是講究起了陰陽交匯,陰陽共生的平衡之境了。


  李見心琢磨了一二,便是想道了,這太陰二字的關鍵了。肉身需要生長,這是屬於陽的表現之一,而人力又窮,“孤陽不長”。


  陰陽難以調和,這肉身強化到一定程度便是難以繼續強化了,也就是欲要進行陰陽調和,達到“陰陽共生,生生不息”的狀態,於是乎這太陰真身法才有機會演化出那一道生命之力。


  李見心想通了這太陰真身法的創功理念之後,便是心中了然。隨後便是陷入到了對道的糾結上。


  他前世也是偶爾翻過道德經的,這一世又是聽金巽風講過這本道德經的內容。不過他主要記住的幾點便是這幾句話了,“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上善若水”、“天之道損有餘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以奉有餘”這幾句話了。


  其中上輩子他也是對著這“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有著些許偏見的,不過這一世他倒是有些理解這句話的涵義了。


  在他看來,這一句話便是說“道”沒有善惡之分,因此對萬事萬物都是一視同仁。


  李見心思索了一番之後,便是覺得自己的理解太過膚淺,思維便是發散了起來。這一發散可不好,他的想法倒是往那虛無主義的方向去發展去了。


  既然道無分善惡,那麽又何須一視同仁,那麽何有善惡,何有高下之分,又和有強弱之分,既然這些都是混沌的,那麽又何有你我之分.……

  李見心如是想著,整個人的意識便是劇烈地抖動了起來,原本盤膝而坐的那一尊意識化身不由得吐出了一口金色的鮮血出來,這鮮血倒不是真的鮮血,隻是他心神受到震蕩,整個人的應激反應罷了。


  這一口鮮血吐出來之後,李見心看起來難免有些萎靡了許多,便是擦去了嘴角的鮮血,細細思考著自己剛剛陷入到的詭異狀態之中,他在剛剛整個人都是陷入到了一種被虛無吞噬的狀態之中,差點就要和那虛無合二為一了。


  還好他及時止住了內心的想法,這才避免了被虛無吞噬,不過饒是這樣他也是心神激蕩,精神意誌受了不小的傷。


  李見心搖了搖頭,運起洗髓經將傷勢平複了下去,便是思索起“天之道損有餘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以奉有餘”這句話,這句話倒是頗為淺顯,天地重在均衡,而人則是追逐壯美人生,但人力有窮,便是會將他人的資源進行掠奪,來填補自身的**,達到人上人的境界。


  那麽武道是這樣的嘛?李見心想了想,便是笑了起來,武道不也是這樣?隻要不甘於籍籍無名,那麽必然有著紛爭,而這紛爭產生必然會有著恃強淩弱以大欺小的局麵罷,這是人之道,也是人的本性決定的。


  武道本就是人之道,人之道便是強者更強弱者更弱。


  隨後便是“上善若水”了,這裏的“善”和後來的“善”有著不同嘛?李見心思索著,便是下了肯定的想法。


  時代的不同,地域的不同,道德觀的不同,每個人的“善惡”都是不同的,而這“水”應該值得便是承載善惡的內心罷了。


  “上善若水”是不是也可以理解為形而上的道德觀念都是由本心決定的呢?心中所想的善惡觀念並不一定與外在的善惡所同,這才是善惡之分。李見心想著,他的精神意誌化身也是不由得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出來。


  既然“善惡”由心而定,那麽我的善在其他人看來便是惡了,所以才有“上善若水”的說法,水中有著泥沙有著小魚又有許多水草,看似清冊又渾濁不堪,好似一眼望去水至清無魚,細細看來又是波光粼粼映出了眾生相。


  每個人都是透過自己帶有偏見的眼光來看待世界,那麽善惡皆有心定,所以道是虛無也不是虛無。李見心想著便是豁然開朗,他漸漸的能夠以自己的方式去思考“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的意思而不陷入虛無的狀態之中。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句話到底是虛無主義還是現實主義呢?李見心在心中想著,他那貧瘠而匱乏的頭腦想要去堪破這世界的本來麵貌。


  虛無的陰影將他的身形籠罩著,好似雖是要將他吞噬掉了,隻是李見心渾然不覺,他正處於一種玄之又玄的境界之中。


  如果非要形容的話,李見心現在的狀態就是類似於“薛定諤的貓”的感覺,之前他仍有一個觀測者在他的意識空間之中也就是他的真我,而現在他的真我和本我合二為一,他現在便是少了一個觀測者。


  他的精神意識一部分向著虛無靠攏,一部分又在現實之中遊離著,好似融於虛無狀態之中又好似存在現實世界裏。這種境界近乎於“道”境也。既然“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那麽是否虛無真的重要嘛?是否存在真的重要嘛?


  盤坐著的李見心,他的意識化身好似開始出現了一片片的龜裂,就像是冰裂紋一般的瓷器一般,很是讓人擔心他下一秒會不會完全碎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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