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般若禪真意
隻見鐵牛手中的山嶽劍絲毫不差地點在了仇贇道的心口處,便是聽得“鐺”的一聲,仇贇道的身形便是倒飛出去,落在了地上。
鐵牛將山嶽劍收了回來,定睛一瞧,便是看到仇贇道上衣的破洞之處露出一塊金屬製品,原本光滑的表麵卻是被磕出了一個凹陷出來。
“我道閣下有如此神功呢?沒想到是用一塊護心鏡護著自己,這護心境倒也厲害,不錯不錯。”卻是易耳調侃著說道。
躺在地上的仇贇道聽得易耳這般說,又是見鐵牛不過來補刀,便是了卻了裝死的想法,從地上爬了起來,吐出一口鮮血,一抹嘴巴說道:“閣下怎不敢和我交手一番,倒是在這裏隻是自家兄弟出來送死,未免太生性涼薄了一些吧。”
易耳看著仇贇道那一雙鷹隼一般的眼睛,不由得搖了搖頭笑了下,便是道:“你倒也是見外了,死在我手上和死在我兄弟手上有什麽區別嘛?我這兄弟向來皮糙肉厚,你要是有本事大可將他拿下。若是拿不下,就不要逞口舌之利了,乖乖送死就好了。”
“好小子。”仇贇道手中的分水刺在指尖旋轉了一圈,便是開啟了神脈,周身氣勁形成一道道水流一般的氣旋在他的周身環繞著,便是衝向了鐵牛。
“二弟助我!”仇贇道高喊一聲,隨手劈出兩道罡氣射向鐵牛的麵門,龔鳩聽得自家大哥使喚,左手的鎖鏈便是更快了一些,右手操著鐵索向著鐵牛的身子環繞了過去。
鐵牛看著龔鳩的鎖鏈向自己纏了過來,臉上浮起一絲憨厚的笑容道:“有趣,有趣!”便是伸手去拿那鎖鏈。
隻是鐵牛一伸手,那鎖鏈便是被龔鳩以極其巧妙的用勁方式避了過去,不消一會便是將鐵牛纏得嚴嚴實實的了,這時候仇贇道的分水刺也是對著鐵牛刺了過來。
隻見仇贇道手中的分水刺直指鐵牛的雙目,頃刻之間便是要將鐵牛的雙目刺中了。鐵牛卻是不由得露出了鋼牙一笑,大吸了一口氣,身形極速膨脹,臉上也是浮現出可怖的黑色魔紋出來。
一尊遮天蔽日的身形便這樣膨脹了出來,仇贇道暗道不好,但招式用老,正是前勁用盡後勁未生的時候,已是來不及變招了。
分水刺滋地一聲紮在了鐵牛的胸膛之上,沒有半點建功。
隨著鐵牛肌肉的膨脹,鐵牛身上的鐵索也是在不斷地收攏著,幾乎都是嵌到了肉裏去。但這鐵鏈也是頗為堅韌,被鐵牛這般大的力氣掙紮也隻是發出兩人牙酸的聲音。
唐波看著龔鳩麵對自己也敢分心,手中再起三柄飛刀,一刀破開龔鳩左手鎖鏈的攻勢,一刀又是磕在了龔鳩的鎖鏈上,最後一刀徑直向這龔鳩的手腕刺去。飛刀還未擊中龔鳩的手腕,便是被他的鎖鏈回防擋住了。
隻聽得崩地一聲,卻是鐵牛將那鎖鏈掙斷了,無數的鎖鏈扣都是被崩開了,夾雜著無匹的力氣向著周圍飛去。
易耳隻是用身法將這些鎖鏈扣避開了,金巽風倒是操使著兩柄氣劍將這營帳之中的人盡數護了下來。倒是在鐵牛身前的仇贇道最慘,他被鐵牛身上崩飛鎖鏈扣正麵擊中,雖然分水刺也是接下了數十枚鎖鏈扣,但仍是有著幾枚砸在了他的額頭上,頭破血流,顯得狼狽非常。
鐵牛伸出巨手對著仇贇道的腦門拍去,仇贇道也顧不得額頭處傷勢所帶來的眩暈感,伸手將那分水刺對著鐵牛的手腕刺了過去。分水刺隻是微微一阻鐵牛那大巴掌,但是仇贇道卻是接著鐵牛手長腳長的劣勢,鑽到了鐵牛的懷中。
左手在鐵牛的腰間一點,便是借著這點力氣攬上了鐵牛那樹樁一般粗的脖子,分水刺便是對著鐵牛的眼睛紮了下去。莫不是鐵牛又要重演被李見心貼身近打的那一幕了?
“哼”,鐵牛的鼻子之中射出兩道白氣,便是低頭對著仇贇道的腦袋砸了過去。仇贇道看著鐵牛這一招,便是將自己脖子錯開,鐵牛的頭便是砸在了仇贇道的肩部,頃刻間便是將這仇贇道的左肩砸爛了。
仇贇道感受到自己肩部傳來的鑽心疼痛,倒吸了一口涼氣,又是看到了鐵牛這時候露出的耳朵洞。心中便是一狠,拿著分水刺狠狠紮了下去。
鐵牛也是感受到自己耳朵出的惡風襲來,左手堪堪回防,隻是倒也勉強護住了自己的耳洞,這仇贇道手中的分水刺紮在鐵牛的掌心出便是扭曲成一團了。
仇贇道心知自己已無勝算,便是愈加瘋狂,用著自己僅有的右掌,將自身的功力推上了十三成,對著鐵牛的天靈蓋便是要拍下去。
這時候鐵牛的右手也是到了,隻見他右手並指如刀,直接戳向了仇贇道的腦袋,頃刻間便是將這仇贇道的腦袋如同切西瓜一般地削成了兩瓣。
“不!”卻是龔鳩看到仇贇道身死悲呼了起來,他心中越發焦急,手中的鐵索也是越來越急,與唐波交手了數招,又見自己遲遲拿不下唐波,便是暗恨自己為何要這般任性,不肯同大哥好好商量一二,反倒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唐波見到龔鳩心神出現了一瞬間的漏洞,手中飛刀頃刻而出,好似天邊的微風吹過一般。風一吹過,這飛刀便是沒入到了這龔鳩的頭顱之中,隻留一點點刀柄在外麵。至此“黑水三仙”盡數殞命在了易耳這一夥人的手中。
那些人看著易耳他們這般簡單就解決了這兩個天人化生境界的高手,便是鴉雀無聲了,一個個都是不敢說話了,他們中最為厲害的也不過是強過仇贇道一籌罷了。若是他們上去的話,指不定也是會死在這些人的手中。
“讓諸位見笑了,看了這一番熱鬧諸位倒也樂嗬了,還是都散了吧。”卻是易耳走出來對著四周一拱手笑道。易耳這話一出來,那些看熱鬧的人便是紛紛將頭移了回去,不一會便是顧左右而言他地聊了起來,隻是前言不搭後語地講些胡話。
易耳隻是笑了笑,便是看著這兩具屍體,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道:“這兩個家夥死有餘辜,但是這屍體怎麽辦?放在這裏倒是惡心還容易生出瘟疫來。”
“這個嘛……不如我們講這些屍體收攏,埋了吧,畢竟死者為大。”卻是王瑾說道。
易耳隻是伸手指了馮震那一邊道:“那邊可是還有二十來具屍體,那得挖多大的坑啊?”
“要不然一把火燒了?”王瑾皺著眉頭說道,王瑾一說完便是幹嘔了一下,他倒是想起了京城客棧縱火案之中那幾句被燒焦的屍體。
“你怎麽了?”易耳關切地問道。
王瑾隻是揮了揮手,道:“沒事沒事,隻是想起了一些惡心的場景。”
“算了,倒是扔到見心他那個毒蜮裏麵去吧。扔到裏麵去啥也沒剩的。”卻是唐波說道。
“那也行。”易耳應了一聲,他也是這般想的,但是怕直接所出來引得王瑾和金巽風的方案,便是以退為進同這幾人商量一下,最後還是達成了這般目的。
“鐵牛,搭把手!”卻是易耳喊道。
鐵牛隻是笑了笑,便是憨厚地一笑道:“俺餓了,俺去打獵去了。”鐵牛說著便是拎著山嶽劍往那樹林的方向去了。”這家夥跑得倒是挺快的!“易耳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也來搭把手吧。”卻是皇甫真說道,他說著便是領著幾個門客站了出來,又對著易耳說道:“多謝易大哥了。”
“謝什麽?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對我們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罷了。”易耳隻是揮了揮手對著皇甫真滿不在乎地說道。
便是走了兩步,將那仇贇道胸前的護心鏡解了下來,易耳顛了顛這護心鏡的分量,又是對著陽光看了看,便是將這護心鏡遞給皇甫真說道:“這護心鏡是一塊隕鐵所製的,雖然被鐵牛砍了一劍,但也沒有多少損傷,你若是不嫌棄的話就拿去吧。”
“這.……”皇甫真看著易耳手中的護心鏡,他也是曉得這護心鏡能接下鐵牛的全力一擊必然是塊重寶,心中雖然十分想要,但仍是感覺自己受之有愧,便道:“這護心鏡還是易耳大哥自己收下吧。”
“倒是不用這樣,之前你給我的三萬兩銀票倒是多了,正好拿這護心鏡來補償。”易耳說著笑了笑,便是將這護心鏡扔給了皇甫真。
皇甫真曉得易耳是照顧自己,便也不多做推辭,隻是拱手道:“那就多謝易大哥了。”
“沒事,這護心鏡我們這些人倒也用不上。”易耳笑了笑倒也沒多說什麽。皇甫真將這護心鏡給自己的門客拿好,便是領著人往那馮震的營帳那邊去了。
易耳看著正要忙活起來的王瑾,便是道:“這護心鏡隻有一個,倒是不能多一個給你。”
王瑾隻是笑了笑,他也曉得這易耳是在解釋,便道:“這護心鏡雖然是件寶物,但若隻是依靠著東西的話,倒也可能適合那仇贇道一般下場了。我們武者需要時刻保存危機感,才能夠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你這話到說得不錯,不過我可不是那個意思哦。”易耳笑著調侃了一句,便道:“搭把手。”說著便是抬起了仇贇道的上半身。
“好勒。”王瑾應了一聲,便是將這仇贇道的下半身太抬了起來。兩人搭著手,便是離得遠遠地將這仇贇道的屍身扔到了李見心所處的毒霧之中。
隨後也是有著皇甫家的門客將馮震、塗林申等二十來人的屍身盡數扔到了李見心所處的毒霧之中。
這些屍體一扔到李見心所處的毒蜮之中,李見心周身的毒霧便是一陣翻湧,這些屍身轉瞬間便是被消融了起來。
隨著毒霧不斷地消融著這些超一流境界及幾個天人化生境界高手的屍身,這些屍體上僅存的生命之力和死亡之力盡數被李見心的肉身吸收掉了。
有著這些高手的屍體作為養分補充,李見心原本平衡的肉身便是又被打破了一些,他的肉身能夠保持完整的時間便是由兩個時辰上升到了三個時辰,隻是這些人之中並無煉體的高手,要不然李見心這肉身的強化便是可以更快一些。
不過饒是這樣,李見心也是大有收益。李見心的意識漸漸地從肉身之中蘇醒了過來,他一番內視之後,便是曉得自己身體裏的情況了。他體內的血肉仍是在不斷地消融著,但他並不感受到疼痛,或者說他的神經細胞還沒完全構建出來,這才避免了痛苦的存在。
李見心看著自己糟糕的情況,也是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收斂心神,便是運起三大護體神功,開始了對自己肉身演練功法的整合。他這一次沉寂倒是在洗髓經的修煉之中更上了一層樓,一時間對功法的靈感又是多了許多,正好借著這一次機會來將自己的肉身完全打磨好。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李見心默念著心經,將自己關於般若禪的體悟一一回想著,他的三大護體神功這般若禪是他花心思最少陰差陽錯就練到高深境界的功法,這一次站在高深境界往下看又是生出了許多心得。
李見心一邊體悟著般若禪的真意,一般將自己的肉身內的真元收攏著。
時間若白馬過隙,不知不覺間便是一天一夜過去了。李見心心中對著般若禪的感悟也是越來越深,這般若禪竟然也是唯心的一種功法。隻要心中對著一種信念越發堅定,這般若禪便是可以往著這樣的信念去演化,隻是創功者為了導人向善又兼是佛門高僧,便刻意選擇了這一門心經。隻是這門般若禪的功法完全是在“心”字上,倒不是在“經”上麵,自己之前倒是有些舍本逐末了。完全不知其中真意,反倒是刻意為了求“經”而去修煉這門功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