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算計
一劍砍翻一個追過來的青皮流氓，李見心甩去劍上的鮮血，大笑著說道：“本大爺李元化在此，哪個想取我項上人頭的家夥隻管過來就是了。”說著又是抓著手中劍像趕鴨子一般將那一群青皮流氓追得到處跑。他手中的劍是新換的，雖然也是寶劍，但是卻是頗不如曜日劍那種絕世鋒芒，但是此次前來是有絕密的任務在身上，因此才拿了這一柄劍傍身。
看著那群青皮流氓慌張地跑掉了，李見心攔住了正要去追的小六子，將手中的劍緩緩收入鞘中，說道：“放他們走，這些家夥沒多大的本事，我們正好讓他們走，將我們的消息傳出去，引出那個水鬼幫的幫主出來。到時候我們合夥做掉那個幫主，之後再徐徐圖之。”小六子聞言也不再去追，隻是用袖子擦去匕首上的鮮血，將兩柄匕首插在自己的腰間上。
沒過一會，那些之前跑掉的青皮流氓便領著一群人向著李見心這個方向跑了過來，“張統領，那些人就是往那個方向跑了。”一個青皮流氓諂媚地對著一個瘦高的漢子說道。
這瘦高漢子乃是水鬼幫的一個小統領，算是水鬼幫的老人了。昨天得到了自家幫主說的消息，便興高采烈地出來巡邏，不想今天就是碰了個正著。伸手摸了摸自己嘴邊的八字胡，張統領對著這青皮問道：“他們一行人的消息，你們有和其他人說過嘛？”
“沒說過。”那青皮點頭哈腰地說著：“我們一看到那些人的蹤影就過來通知您了，你看您答應我們的事情。”那青皮說著便激動得搓了搓手指。
“那就好，既然這樣，我一定不會虧待你們的。”張統領說著便對自己手下使了個眼色，他的手下們皆是會意，紛紛拔出刀子了解了這些青皮流氓。“張……”那青皮流氓隻是捂著自己肚子上的傷口，滿臉不可置信地倒了下去。
張統領將自己的腰刀收回鞘中，又對著自己的手下招呼道：“小的們，名聲地位就看今天了，給我追。”說著便領了自己的手下向李見心的方向追了進去。
不一會便碰到了閑庭信步的李見心他們，“就是你們殺了我家幫主的父親？”張統領出言喝道，在他看來自己加上手下一共有三十來人，對方僅僅隻有六個人，怎麽打都是不會輸的，自然是鎮定自若。
那張統領看著李見心幾人並不停下步子，又出聲喝罵道：“你們這些遭瘟的家夥，識相的話就快快束手就擒，省的老子我費一番功夫。”
老曹隻是掏了掏耳朵，做出一副無所謂的嬉皮神態轉過身子對著張統領說道：“倒是真的好大的口氣，你們盡管一起上吧。”看著這一群不入流的蝦兵蟹將老曹實在是提不起自己的興致來。
“老東西，安敢目中無人！”那張統領大喝一聲，拔出自己的腰刀對著老曹一指，又說道：“小的們，給我衝！”說著便是讓自己的手下向著李見心那一行人衝鋒過去了。
老曹卻是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躲到了小六子的身後，將小六子往前一推，說道：“六子，我年紀大了，見不得血腥，就交給你了。”
小六子隻是回頭帶著頗有些無趣的眼神看著老曹，也不多說什麽，隻是伸手拔出了自己的兩把匕首，對著那些蝦兵蟹將衝了過去。“你可真是惡趣味啊！老曹。”李見心說著卻是對著老曹賤兮兮地笑了起來。
“算咯，”老曹說著卻是一攤手，對著李見心伸出一個手指晃了晃，說道：“我可不是惡趣味，我這叫給別人一個理由去做他喜歡做的事情，順便給他一個尊老愛幼的機會。”
“無恥！”卻是唐波看不下去了。
“誒，我這怎麽算是無恥了？”老曹說著就轉過身子想要和唐波撕上幾句，隻是一旁的李見心和王瑾他們也是紛紛跟上了一句說道：“無恥！”
“無恥！”王瑾也是笑著說道，老王卻隻是笑而不語，他早已經習慣了老曹這種不著邊的做派了。
“好吧，我就無恥了，怎樣？”老曹說著便是一攤手做出無所謂的模樣聳著肩膀說道。
“不怎樣。”這是李見心說的。“一般貨色。”這是唐波說的。“就這？”這是王瑾說的。李見心和唐波王瑾他們的素質三連直接將老曹打擊地自閉了。
且看小六子那邊，小六子雖然年紀尚小，但一身修為也就差一線之隔就能到超一流境界了。此時與這三十幾個不入流的家夥交手，自然是虎入羊群，如若無人之地。一對匕首隨著手臂上下翻飛，或撩或掛，雙手的匕首之中泛著紅色的流光好似火焰一般，轉瞬間就劃破了一個人的咽喉，又是一匕首洞穿了一人的心髒。十餘招過後場上能站著的活口就隻剩下五人了。這些人望著雙眼赤紅的小六子隻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紛紛狼狽地向著張統領的方向跑去。隻是張統領見勢不妙早就已經桃之夭夭。又是將那些人的性命了解了，小六子便去追那張統領，不一會就將張統領抓了回來。
小六子將像一條死狗一般的張統領扔在了地上，對著李見心問道：“元化大哥要不要留活口？”
“還請諸位好漢饒小的一命，小的家裏有尚有八十老母，下有才落地的孩子要贍養。求求各位大俠了，小的給您幾位磕頭了……”張統領說著便是不住地磕起頭來了，眼淚鼻涕一塊流下，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你娘親真的厲害，六十多的年紀還剩生出你這麽個家夥。你們下次求饒的時候能不能換點有新意的詞？這些話我都聽得厭煩了。”卻是老曹掏著自己的耳朵滿不在乎地說道。
“這.……”張統領一時間卻是無話可說了，隻是一個勁地扇著自己的耳光，哀聲求饒。
“算了，留個活口吧。讓他回去告訴水鬼幫的幫主就說我李元化等著他來報仇。”李見心說道。
“那就多謝大俠了。”那張統領聽得此話，心中一喜，當即便又是連磕三個響頭，說著便站起身子弓著腰說道：“幾位大俠，我可以走了嘛？”
“走？自然可以。”李見心說著便抽出自己手中的劍，又對著張統領說道：“不過，你一個水鬼，手上還是有些人命的吧！你要是這樣完完整整地走了的確是有些不成樣子。算了，還是要在你身上留點東西以示懲戒。”李見心說著便不管張統領掙紮與否，抽出自己腰間的劍在他的身上畫下了幾個字“水鬼到頭終遇鬼”，說著便用劍脊劈開張統領說道：“滾吧。”便再也不看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張統領，領著老曹他們走掉了。
傍晚，張統領卻是苦著臉回到了水鬼幫之中，他的醜事已經傳遍了水鬼幫上下，早已經成為了笑柄，現在他正在偏房之中等著江砂的到來。屋內雖然也有火盆，但是張統領隻感到自己的心中一片冰寒，隻是緊張地裹了裹自己的衣裳。
房門被推開了，室內席卷進來一陣江風，江砂領著鍾先走了進來。二人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張統領沉默不語。張統領在二人的注視之下再也坐不住了，身子一軟從座位上跌了下來，跪倒在地上哀聲說道：“幫主，您來了。”
“唔，說事吧，你在哪裏看到那些人的，那些人往那裏的方向走了？”江砂隻是陰沉著臉看著張統領說道。
“小的實在黃沙鎮那裏發現他們的，他們倒是往東邊的方向去了。”那張統領隻是盯著地麵說道。
“你的手下都死了，為什麽你活下來了？”江砂又問道。
“他們托我.……托我給幫主您……帶個信。”張統領隻是唯唯諾諾地說著。
“哦？什麽信？”江砂雖然也是聽到了一些風聲，但也是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能夠載人的身上刻出字來。
隻見張統領打開衣裳，露出幾個已經結痂成黑色的字“水鬼到頭終遇鬼？可笑……可笑，當真可笑！”江砂看著這幾個字卻是氣急而笑。他已經從李見心那歪歪扭扭的劍痕之中察覺到李見心的修為不過才是一流境界，竟然敢犯在自己天人化生境界的高手手裏，該真的說這人是不知死活嘛？原來之前李見心卻是藏拙了，用來迷惑這江砂的手段。
“幫主？”張統領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什麽事？”江砂回過神來問道。
“小的，想先下去養傷去了。”張統領縮著脖子小聲地說道。
“哦，那我送你下去吧。”江砂說著便伸手扶起張統領，伸手在他的後心處微微一用力便用真元震斷了張統領的心脈。“你就安心去吧。”江砂輕聲說道。
鍾先一看江砂出了手，與江砂頗有默契的他連忙出房間，喊著那些大大小小的統領到這房間裏來了。本來並不寬敞的房間之中一下子就擠滿了人，隻是大家都是望著抱著張統領的屍身有些悲痛的江砂不敢先開口。
伸手擦去眼角的兩滴淚水，江砂略有些哽咽地說道：“張海統領他還是走了。”江砂說著就緩緩站起身子將張統領的屍身放在了桌子上，又說道：“還請諸位頭領原諒我之前的不智，是我害張海統領他白白失了性命。”
“幫主這是怎麽回事？他之前還是好好的啊！”卻是章封出言問道。
“唉……”江砂說著便長歎一聲，又說道：“我一時不查，這張統領便被那些人留在他體內的內勁掙斷了心脈，便一命嗚呼了。待我出手時，我已經無力回天了。”
江砂說著又是擦了擦自己的眼淚，說道：“諸位，因為我父親的死而導致我決策失誤，幫眾的兄弟就這般死去，我實在是有些於心不忍。這張海是我們水寨建立之初就一直跟著我的老人了，雖說他可能不是最能打的那個，甚至還有些貪財，但是他的為人還算勤懇，會來事，這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隻是他今天死去了，卻是給我提了一個醒，我不能為了報父仇而讓幫中的兄弟這般白白死掉。如果江某不能有所表示的話，隻怕會寒了兄弟們的心。江某還想請諸位做個見證。”
“幫主但說無妨。”章封又是出言道。
“但凡在此次時間之中死掉的人，我幫中上下必須善待其妻子兒女，給足安家費。如若不然，天人共戮之。”江砂說著身上的氣勢便顯現出來了。
“好！”卻是江砂的一個死忠派的頭領出聲喊道。隨即便不斷地有人附和了起來。
江砂將這些人的表現都是收到了眼底，又說道：“傳令下去，告訴我們的幫眾這一行人都是一流境界的高手。我們手底下的普通幫眾若是遇到那一群人，便直接通報那一行人的消息，不要與他們發生衝突，然後到鍾先那裏去領賞。再由我們諸位大頭領派人去追殺他們，事不可為速退之，隻管將他們往其餘水寨的方向引去。”
“幫主英明。”又是一個死忠派的頭領喊道。
“好，散了吧。”江砂說著便抱起張海的屍身走了出去，身影有著說不出的落寞。章封看著江砂的背影隻是在心底冷哼了一聲道，好一個惺惺作態。
再說回李見心這邊，李見心正在一個林子中生活做飯，周圍已經是被唐波布置好了陷阱。篝火上烤著一隻獐子，約莫是七分熟了，還差點火候就能吃了。“見……元化大哥，你說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王瑾挑動著篝火對著李見心問道。
“什麽怎麽辦？”李見心卻是疑惑道。
“我是說關於寧王的任務，我們該怎麽辦？”王瑾又問道。
“你說這個啊，這個簡單，我今天也是在集市裏打聽到了，這水鬼寨算是黃河上最大的水匪勢力了，這寧王定然眼熱的緊。這水鬼寨手下人雖說貪生怕死了些，但是骨子裏還是有些凶悍的，遠比普通平民要好一些，你說若是我們打下這水鬼寨，將他獻給寧王怎樣？到時候我們自然可以輕而易舉地進入到寧王的內部，那時候消息什麽的不是手到擒來？”
“可是這樣，我們不就是給寧王白白送上兵力嘛？”王瑾又是疑惑道。
“水鬼終究是水鬼的，這些人手不幹淨的時間長了，即使進了兵營，也是手腳不幹淨的，遲早是會與寧王手底下的那些大頭兵發生衝突的。我們隻是靠著這些人作為躋身的階梯罷了。這些水鬼進了寧王那，自然是要被分而劃之，到時候我們說不得也是這樣的遭遇。所以我們找一個機會來挑動那些水鬼們的逆反心理，攪起軍營裏的暴動，這樣寧王大營自然一亂，我們再趁機燒了大營，沒了那些糧草，那些流民自然會教寧王做人的。”李見心說著便是摘下那獐子說道：“可以吃了，先吃飯吧，吃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