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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章 江砂的謀算

  是夜,李見心一行人已經離開那酒肆十餘裏的距離了,正在一座破廟之中生活歇息,這破廟也不知道供奉的是哪位神仙,泥塑的雕像也隻剩下半邊身子耷拉著,至於牌匾門扇之類的東西早已經被人當做柴火燒了,不過好在破廟還算是完整,並不會漏什麽風進來。李見心一行人打了幾隻兔子又砍了些柴火,便在這小破廟之中生活做飯了。


  另一邊,水鬼幫的水寨之中還是一副燈火通明的樣子,幫主江砂正在領著自己的一眾頭領在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隻是今天白天僥幸死裏逃生的那一行人正在江砂的親信帶領之下小心翼翼地望著聚義廳走去。


  聚義廳的大門被冷不丁地一打開,一股冷厲的河風席卷了進來,原本還熱熱鬧鬧的聚義廳一下子都是安靜了下來。眾人皆是將著目光投向了那頭領和他的手下。


  “左思,你們怎麽來了?”江砂坐在第一把交椅上看著那頭領說道,這左思是他派去保護自己父親的親信,尋常之中不會到水寨之中來,隻是今日卻是來了。這不大符合規矩,想到這裏江砂的心中便生出不妙的感覺,隻是冷冷地盯著左思說道:“你不去保護我父親,怎麽跑到了我這裏來了。”說著,眾人隻是感覺身上一冷。


  那左思看著江砂的狠厲模樣,不由得雙膝一軟,直接跪倒在了地上,哀聲道:“幫主,小的無能,沒有照顧好幫主父親,讓他老人家遭了毒手。”說著便重重哇地一聲吐出了一灘血出來。


  聽得左思的話,江砂不由得有些悲從中來,隻是掃了一下自己身下坐著的諸位頭領,心中的這一絲柔軟也就全部收斂了起來。“你且站起來,好好給我交代清楚。”江砂隻是冷冷地盯著左思道。


  左思曉得江砂沒對自己喊打喊殺自己的這條小命算是保住了一半,隨即又是咳嗽了兩下,才顫抖著身子說道:“幫主,今天您父親開的酒肆之中來了六個北方來的客人,腰兜裏很是有些錢,於是他老人家就用計將那幾人藥翻了。我們便領了命令去一旁放風,怎想他老人家就這樣走了。帶到我們回來的時候剛巧遇到那幾個家夥,我們報出了幫主您的大名,他們手下卻是更加狠辣了一些。屬下這幾人才堪堪僥幸死裏逃生活了下來。”左思說著便揭開了自己衣裳,露出了自己胸腔處的劍傷,這道傷口長約一寸,卻是貫穿傷,乃是左思和自己的手下合計偽造出來的傷口,自然是為了取信江砂,保住性命。


  江砂陰沉著臉,看不出喜怒哀樂,隻是對著左思冷冷說道:“既然你是在那一群人手下死裏逃生的,那麽你可知道他們的長相?”


  “屬下在回來的路上已經找了個落第秀才畫了下來。”說著左思就從兜裏摸出了李見心等一行人的畫像。


  “呈上來。”江砂坐在第一把交椅上枕著頭說道。隨即便有一個親信跑了過去拿著這六張畫像跑了過來,將手中的畫像呈給了江砂。江砂一頁頁地翻著這些畫像,隨即便將這些畫像傳了下去,說道:“傳令下去,我要黃河所有的水鬼都給我找這些人,告訴他們無論這些人是死是活,隻要將他們帶到我的麵前,我江砂與他們平分黃河。”


  “幫主不可啊!”卻是水鬼幫的二把手哀聲說道。他隻是堪堪一流境界的修為,隻是有著些許計謀,倒是靠著他那些絕戶計,江砂這才能在這黃河流域之中坐到了第一的位置。


  “鍾先。死掉的是我的父親,殺父之仇大於天,這仇我不得不報。”說著便對鍾先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先別說話,到時候等沒人再說這些東西。鍾先看著江砂的神態隨即便不再說話了。


  隻是下首的一個人卻是興奮地說了起來:“幫主,若是我們幫內的人找到這些家夥怎麽辦?”


  江砂聞言看向了著水鬼幫中的第五把交椅位置的章封,這是他這些年招募的一個超一流境界高手,原本為人還算是謹小慎微,隻是隨著修為的不斷增加,整個人也是對著權勢越來越著迷了,很是希望一些話語權,隻是礙於水鬼幫已經發現到了這樣的規模,倒是沒多大的進展。


  江砂隻是和煦地笑著說道:“本幫主之前已經承諾了,誰幫我殺掉了這些人,我與他平分黃河,本幫中人也是一樣。”


  “幫主英明!”章封興高采烈地歡呼了一聲,隨即便不斷有著人開始附和道:“幫主英明!”江砂隻是冷眼看著這些人的狂歡,緩緩站起身子對著左思說道:“左思,你且隨我過來。”說著便站起身子,走到了聚義廳的後麵,鍾先想了一會也是跟了過去。


  黑暗中,左思看著江砂的背影,大氣都是不敢喘一下。“左思,你說我該怎麽處理你呢?”江砂卻是冷不丁地說道。


  左思聽得江砂的話,又是想起了江砂的手段,雙膝一軟,跪倒在了地上,對著江砂痛哭流涕道:“小的自知犯了錯,但求一死,隻是還請幫主善待我家老小。”


  “那你且說說,你是何錯之有?”江砂隻是轉過頭來看著左思說道,話語之中聽不出喜怒哀樂。


  左思一聽便磕頭如搗蒜,顫聲道:“小的保護幫主父親不力,這才讓幫主父親殞命,這是我的錯。”


  “嗯,不錯。還有其他的錯嘛?”江砂又是問道。


  “.……”左思左思右想卻是發現自己除了一莊子錯事之外,再無其他的犯錯了,隻是低著頭說道:“小的不知。”


  “你不知?”江砂聲音陡然一沉,隨即又是拔高了調子,像是一隻受驚的貓一般發出讓人不適的聲音說道:“好,既然你不知道,那麽我就告訴你你錯在哪裏了!我父親的死,我並沒有遷怒與你的意思。隻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騙我,你既然報出了我的名頭,那麽那些人是絕不可能留你的性命的,既然結怨了,那就趕盡殺絕罷了,怎麽可能還留下你的性命?你胸口那一道傷雖然看起來很重,但是沒有傷到肺腑吧。我說的對不對啊?左思!”江砂說著便是一聲暴喝。


  這一生暴喝直接讓左思丟了三魂失了七魄,整個人如同抖篩子一般抖了起來:“屬下知錯了,屬下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欺騙幫主,還望幫主念在往日的份上,善待我的家人吧。”左思隻是一掌一掌地狠狠摑這自己的臉。


  “算了,你這家夥,真是可憐到讓人生厭。”江砂隻是望著左思有些厭煩地揮了揮手,說道:“起來吧,我不殺你,但是你日後若是再敢蒙騙我,我必殺你。”


  如蒙大赦的左思隻是兀自睜大了雙眼,滿臉的不可置信,隨即又是猛地磕起頭來,對著江砂說道:“幫主仁慈,幫主仁慈。多謝幫主寬宏大量。”


  “滾吧。”江砂隻是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左思倒是真的滾了出去。


  看著左思滾了下去,江砂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無奈,隻是轉過身子吹著略有些冷厲的河風。風聲很是有些淒厲,像刀子一般刮在這些略有些消瘦的漢子身上。“鍾先,你不在裏麵飲酒,出來做什麽?”江砂也不回頭,便是知道鍾先出來了。


  “幫主,我是來勸你一句的。雖然殺父之仇不可不報,但是幫主你將十餘年打下的基業拱手送人是否是有些許不智?”鍾先裹了裹自己的衣裳說道。


  “你知道嘛?其實我今天很是想要殺掉左思的,但是他的那副求饒的模樣卻是讓我想起了我的父親,我的父親當時為了保下我也是這般向人求著情,雖然我後麵活了下來,但是那個場景我永遠也是忘不記了。你想想我的父親,那樣一個老人了,你說他那般求情,那些人為什麽還是會殺掉他呢?”江砂隻是自顧自地說著,鍾先隻是沉默著沒有回答,他也不知道怎麽回答,難道讓他說兄弟你的父親是個大惡人,殺了他是為民除害,隻是這樣的話卻是不能從他的嘴裏出來。


  “鍾先,我們創立這水鬼幫已經有多久了?”江砂隻是望著那一片燈火通明的山寨說道。


  “十二年七個月多三天了。”鍾先答道。


  “是啊,十二年七個月了。我們兩個人從無到有打下了這偌大的基業,算不算是白手起家?”


  “自然是算的。”


  “好,既然是算的,那我們再來一次白手起家又有什麽關係呢?”江砂終於回過頭來看著鍾先笑了起來。


  “幫主是什麽意思,屬下不知。”鍾先隻是恭謹著說道。


  “這四下無人,你我不必如此生分,還是兄弟相稱吧。”江砂說著便是笑了起來,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這般笑的開心了。


  “好,老江你說吧。”鍾先也不做作按照江砂的要求開始稱兄道弟了。


  江砂伸手從袖子中拿出一張信箋,遞給了鍾先說道:“這是寧王給我的招安書,你且看一看。”


  鍾先接過書信,走到兩處看了起來,隻是越看眉頭卻是越發皺了起來,“你答應了寧王的條件?”


  “沒有,自然是沒有答應的。寧王隻是想空手套白狼,我去了他那裏哪有在這當土皇帝自在?”江砂說著便是一頓,隨即對著鍾先說道:“不過寧王的這一封信卻也是給了我一個想法,這天下已到了將亂未亂的時候,正是英雄輩出的地方,我們依據這黃河天險也可是大有一番作為。寧王那家夥想要做皇帝,我又如何做不得呢?”


  “隻是你之前為何卻是要在大廳之中說出評分黃河的條件呢?”鍾先卻是不解道。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我之所以做出這樣的承諾,卻是因為利益動人心,那些人若是真的將我的仇人除掉了,那麽最後定然是要和我平分這黃河。隻是卻是忘了江湖上這拳頭才是硬道理,現在黃河上隻有我這麽一個天人化生境界的高手,其餘人不過是土雞瓦狗罷了。我說平分就要平分了嘛?天真!那些人即使真的除掉了我的殺父仇人,我也有辦法除掉他們,到時候這黃河之中就隻剩下我們這水鬼幫了,你想想這是多大的權力!況且借著這一次,我也可以掃清這水鬼幫之中圖謀不軌之輩,誰忠誰奸到時候就能夠看出來了。”江砂說著卻是豪氣頓生,又道:“還請鍾兄助我一臂之力。”


  鍾先這才曉得自己這個小老弟的抱負,不由得義正言辭道:“鍾先定不負幫主所望。”說著便走到江砂的身邊附耳道,既然如此,那便這般這般。


  翌日,李見心便領著老曹一行人到了黃河邊上,卻是發現周圍的人都是望著自己麵有不虞,隱約間似乎是在交流些什麽,想要找個人問路都是找不到一個人。正吃飯間,卻是有十來個青皮流氓跑了過來,倒是對著李見心他們喊打喊殺的:“就是你們殺了水鬼幫幫主的父親?”


  李見心一看來者不善,隻是放下筷子說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看來那就是了。”為首的青皮流氓笑著說道,便撲了上來,李見心也不多做糾纏,隻是一腳踹開這些人,將他們踢得不能起身,領著老曹他們逃走了。“看來我們卻是暴露了。”李見心卻是對著老曹他們說道。


  “想來應該是了,我們昨天倒是忘記除掉那些在外麵望風的家夥了。”老曹卻是笑著說道。


  “小洪,要不你先走吧。”李見心卻是對著他們之前救下的小洪說道。


  “這.……這不大好吧。”小洪略有些緊張的說道。


  “沒事,這件事情算是我們拖累了你。”李見心揮著手滿不在乎地說道,說著便解下自己的腰牌,遞給小洪說道:“你拿著這塊腰牌去縣城,到時候找到衙門遞上這個腰牌,讓他們保護你。記住這個腰牌可不要丟了。”說著便拍了拍小洪的肩膀,催促道:“去吧,不用擔心我們。”


  小洪這才戀戀不舍地走掉了。老曹看著小洪的背影對著李見心坐了個抹脖子的姿勢,李見心隻是微微搖了搖頭,說道:“還是算了,走,我們出去會會那些烏合之眾,也順便吸引一下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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