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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唐波

  李見心走出大廳,隻是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現在的他卻是想要什麽東西來慰藉一下他的心情。店小二那淒慘的死狀還有著這錦衣衛裏光明正大的潛規則,好似一層霧霾一般在他的身上縈繞著,一時間卻是有著一股無力感在他心中升起。


  隻是還沒等李見心惆悵完,便有人找上他了,卻是之前的那個大夫在一個錦衣衛的帶領下找到了他。“大人,之前你托我醫治的那人已經醒了。”那大夫看著李見心躬身道。


  “大夫您費心了。”李見心說著又是塞給了這名大夫五十兩的銀票,便隨著這大夫到了他的醫館之中。到了醫館的後院裏,李見心便看到之前的那名虛弱的男子醒了過來,隻是臉色還是煞白的,沒有一點血色。


  那漢子看著李見心跟在那大夫的身後,掙紮著想要起身,隻是身子上麵卻是沒有什麽力氣,坐不起來,掙紮了兩下,最後隻得作罷,隻是抬起手對著李見心說道:“在下唐波,多謝恩公相救。”口音卻是川蜀那邊的方言。


  李見心看著這病漢子,連忙走了過去,將此人扶著坐了起來,對著唐波說道:“你先不要動,還是坐著好生休息一下吧。”


  那大夫看著李見心好像同這病漢子唐波有些話要說的樣子,便退了出去,隻是輕輕地合了上門。“你是四川唐門的弟子?”李見心看著唐波問道。


  “是的,唐波正是四川唐門的弟子。”唐波隻是點了點頭應道。


  “那麽請問你怎麽會到這京城中來呢?”李見心卻是問道。


  “說來慚愧,我是過來尋仇的,之前我們唐門卻是與驚惶閣之中的一個叫做‘驚唐劍’李見心的殺手結了怨,結果此人消失了六載。我們唐門中人都是以為他被人殺害了,隻是不曉得此人卻是又出來了,於是家主卻是派我出來除去此人以正唐門的名聲。隻是當我們曉得此人的名聲的時候已經是年近年關了,我便是等著過完年了之後才出了川,這才在前幾日在京城落腳,隻是不曾想卻是遭了賊子的謀害。幸得恩公相救,這才能夠撿回一條命。若是恩公不嫌棄的話,唐波願意以此殘軀為恩公效犬馬之勞。”唐波說著卻是望向李見心。


  李見心隻是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由得說道:“嗯,我就是你所要找的李見心。”說著就看向唐波。


  唐波聞言,眉頭隻是深深皺了起來,伸出右手猛然擊向自己的頭部。“你這是什麽意思。”李見心卻是死死抓住唐波的手臂看向唐波。唐波想要掙紮一番,隻是他現在的力氣如同一個嬰孩一般,怎麽可能逃脫李見心的千鈞神力,自然是掙脫不得。“我……我.……”唐波說著眼中的光便黯然了下去。


  “怎麽了,不想為你的唐門兄弟報仇了?”李見心看著唐波眼中已經滿是求死的意思了,連忙出言相激道。


  “想是想的,隻是我沒想到我唐門的仇人卻是我的救命恩人。唐門養育了我,對我有著養育之恩,而恩公你又救了我,若是有來生的話,唐波願為恩公結草銜環。今日還請恩公成全。”唐波隻是看著自己身上的被褥說道。


  “難道你唐門隻有這般角色了?瞧瞧你這幅樣子,唐門怕是派你過來送死的吧。”李見心又是出言相激道。


  “你……”唐波猛然抬起頭,攥緊了拳頭看向李見心,又是鬆開了拳頭,隻是說道:“恩公雖然對我有著這般大恩,隻是怎可辱我唐門?”


  李見心卻是言之鑿鑿地說道:“人固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像你這般動不動就尋死覓活的,之前我遇到的唐門中的兩個人,一個工於心計頗有些手段,另一個果敢凶猛天姿卓絕。他們雖然都是死在了我的劍下,但是我卻是沒有在你的身上看到一點關於唐門的榮耀,若是唐門子弟都是你這般樣子的話,這唐門還是趁早絕了罷,留在江湖上隻會讓人恥笑。”說完,他便鬆開了唐波的手,隻是站起了身子。


  “我……我唐波又豈是貪生怕死之輩,隻是李兄乃是我的恩人,而我唐波絕不能夠做那背信棄義之人。既然忠義不能兩全,我何不以死明誌。”唐波坐在床上,用力地捶著被褥說道,隻是聽來卻是字字泣血。


  “是,忠義不能兩全。但是我李見心又豈是挾恩圖報之人?”李見心說著就轉過頭來冷冷看著唐波,又說道:“我給你個機會,你養好傷之後來挑戰我,若是被我打敗了,你就效忠於我。”


  “若是你敗了呢?”唐波坐在床上卻是看著李見心問道。


  “我絕不會敗的。”李見心說著就走出了唐波療養的房間,“養好傷再來找我。”李見心在門外又是傳出來一聲叮囑。


  唐波坐在床上看著李見心遠去的身影,不由得有些為李見心的個人魅力所傾倒,也許唐門和李見心結怨是唐門做錯了呢,唐波如是想到,他的那兩個死去的堂兄弟名聲他也是聽過的,很是有些囂張跋扈。唐波坐在床上,伸手摸了摸自己還在隱隱作痛的腹部,最終還是下了決定,若是自己打敗了李見心必然要留他一條性命,然後回到唐門替他與唐門講和。


  李見心自然不曉得唐波還有著這麽多想法,他出了醫館,便去了阿生說書的客棧之中,照顧了一下阿生的生意,便等著阿生說完書,送他回家去了,隻是在路上卻是叮囑著阿生要小心一些奇奇怪怪的人,順便可以的話讓他幫忙打聽一下酒樓之中的風言風語。


  回到自己的宅子中,已是傍晚了,卻是發現許久不曾與他見麵的張伯曄在院子裏等他。“張兄,你怎麽來了?”李見心卻是拱著手對著張伯曄笑著說道。


  “隻是好久沒有同李兄弟走動走動了,今日個剛巧是有時間,就過來叨擾一下。”張伯曄卻是笑著說道。


  “你怕不是聽說我做了錦衣衛副千戶才過來巴結我的吧。”李見心笑著說道,便坐到了張伯曄的對麵。


  “李兄弟料事如神,這是我今天來的第一個理由,不過我倒是為了第二個理由來找李兄的。”張伯曄說著就提了一壇子酒出來將酒壇子放在桌子上對著李見心說道:“這可是藏了四十年的女兒紅,我又幸得了一壇,特意帶來與李兄你分享。”


  “那敢情好。”李見心說著又笑道:“這世上四十年還沒嫁出去的女子倒是少的可憐了,張兄有幸得到這一壇子酒,倒也是頗有一番造化了。”


  “那是,在吃喝方麵,我的確是有些幸運的。”張伯曄卻是倨傲地說道。


  “那好,還請張兄稍等一二,我去拿個杯子和一些鹵肉出來,我們兩兄弟好好喝一杯。”李見心說道。


  “正該如此。”張伯曄卻是笑道。


  李見心便起了身子,進了廚房之中,切下五斤鹵牛肉,拿了兩個酒盅走了出來。將熟牛肉擺在桌子上,又是分給張伯曄一個杯子,便拍開了酒壇的封泥,一縷醇厚的酒香從酒壇中升起,“果然好酒!”李見心稱讚了一聲,這才起身給張伯曄到了一杯酒,又給自己到了一杯。


  “李兄,你我相識於微末之中,能夠有幸相識,實在三生有幸。更何況你我一見如故,今後我若是進到官場之中還請李兄弟你照拂一二。”張伯曄卻是一改之前風流不羈的樣子,雙手端起酒杯對著李見心正色道。


  李見心見著張伯曄一副正色的模樣,也不由得雙手端起酒杯對著張伯曄說道:“早前倒是多受張兄弟照顧,這一杯應當是我敬張兄的。”說著卻是與張伯曄微微一碰杯。


  “你我兄弟何必分得這般清楚,來,飲酒。”張伯曄說著就抬起手對著李見心勸酒道。


  “好,恭敬不如從命。同飲此杯。”李見心說著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同飲此杯。”張伯曄也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李見心飲完酒,便放下酒杯,對著張伯曄問道:“我聽張兄的意思是張兄你今後也是要進到這官場之中?”


  張伯曄也是放下酒杯對著張伯曄說道:“是了,家父說我也是老大不小了,每日隻曉得一些聲色犬馬之事太不正經,便想要拎著我去官場之中曆練一二,先是混個翰林,然後在慢慢往上走了。”


  “令尊有如此安排,的確是花費了一番心血。不過還請張兄你略微收斂一下性子,倒是做一個為人民的好官。”李見心說著又是為張伯曄添了一杯酒。


  “這個自然應該如此,即使我不做一個好官,家父也是會逼著我做一個好官的。隻是我今後的日子倒是苦了,那些鶯鶯燕燕的環繞著的生活卻是遠離我了。”張伯曄說著便苦笑了起來。


  “張兄做到大德無虧就好了,世上有哪有什麽聖人。”李見心說著便敬了張伯曄一杯。


  “李兄倒也看得通透。其實我今天前來還是有著一個問題想要問一問李兄的,若是李兄不方便透露的話不說也罷了。”張伯曄說著就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張兄但說無妨。”


  “我之前聽說那傅士仁乃是被李兄你抓去了,現在京城之中但凡底子不太幹淨的都是人心惶惶,因此那些紈絝都是托我過來問問。”張伯曄說著便看了李見心一眼。


  李見心端起酒杯卻是看了一眼張伯曄,才說道:“張兄,這傅士仁的的確確是犯了命案,絕不是莫須有的罪名,這點你放心。話我隻能說道這裏了,還請張兄你不要多問了。”


  “好,既然曉得這傅士仁是犯了這般罪,我也有的交差了。今天倒是難為李兄了。”張伯曄說著又是連連勸起了李見心的酒水,隻是不再說著那些關於錦衣衛**之中的話。


  夜漸漸深了,張伯曄已經很是有些醉醺醺的了,李見心看著張伯曄這般迷醉的模樣,想要送一送他,卻是被張伯曄推辭了,“李兄,明天我就要到翰林院之中跟著一些大儒去修身養性了,這大概是我這一生最後一次可以放浪形骸的夜晚了。今天我倒是不想回家了,還請讓我一個人走吧,我倒是要去青樓哪裏快活快活。”張伯曄在門口推搡著李見心說道。


  李見心兀自不肯,隻是攙著張伯曄將他送到了八大胡同的那條街去了,眼看著他在老鴇的攙扶下進了青樓,這才回到了宅子裏。


  進到宅子之中,李見心便去燒好熱水洗去了身上的酒氣,這才進入了夢鄉之中。


  時間又是過了三日,南陽那邊的錦衣衛卻是傳來消息說萬獸山莊隻肯承認那兩頭巨蜥是被盜走的,至於那些下落他們卻是不曉得。聽得這個消息,李見心也不氣餒,隻是照例完成每日的任務,變領著王瑾等人將那疑是【七罪宗】中貪欲神使一人的畫像貼在了告示欄之中,懸賞五百兩紋銀,隻是沒有什麽消息傳來。


  一天忙完之後,李見心照例過來稟報今天的任務進展,才進到錦衣衛的大堂之中,迎麵卻是走來一人,狠狠地撞了一下李見心。“原來是李副千戶李大人啊。”卻是風九看著李見心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剛剛著急趕路,倒是沒看到李大人,還請李大仁多多包涵一二。”


  李見心卻是裝作沒有聽見風九的話一般,隻是回頭對著老曹說道:“老曹,你有沒有聽到哪來的狗在吠得歡實呢。”


  “的確是有些吵呢,李兄,你說我們要不要將它宰了吃了?”老曹也是陰陽怪氣地說道。


  “狗叫是狗的天性,我們又何必同畜生一般見識。”李見心對著老曹說完這才回過頭來看著已經恨得牙癢癢的風九說道:“風百戶,你說是吧。”


  “你……”風九緊咬著牙關不讓自己的怒火迸發出來,若是現在他一個出言不遜落人口實那就掉入下風了,權且忍這臭小子幾日,幾日之後,他定是要這臭小子曉得天高地厚。說著就強忍著怒火,從牙齒裏擠出一句話來,說道:“你且等著。”


  李見心卻是不看他,隻是領著老曹他們走了過去,輕輕地歎了一聲:“好一條癩皮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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